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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傅则北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看她许久,周身流露出一股阴郁,大概也是懒得计较,扯了下领带,坐在了她身边。南橙枝刚想去拿蛋糕,她的腰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了,没多做挣扎,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和酒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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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孩子我不要孩子

傅则北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南橙枝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南橙枝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傅则北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南橙枝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南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傅则北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则北,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南橙枝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傅则北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南橙枝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南橙枝说。

傅则北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南橙枝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傅则北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她气得直接发了张保存在手机里很多年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验孕棒照片,说:“我怀孕了。”

傅则北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傅则北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南橙枝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南橙枝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南律师。

南橙枝在法学院读大四了,傅则北说的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其实她去参加了。

只不过,温岁在九月份选拔舞蹈团席位,脚受了伤,她小姨作为温岁的后妈,为了让温岁高兴,有利于养伤,就编造了个学渣如她,准备了大半年,却害怕法考最终弃考的故事,成功让她又成了那个圈子的笑话。

所以,她通过法考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傅则北。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只会嫉妒姐姐的蛇蝎女、学人精。

温岁喜欢跳舞,她就闹着要跳舞,结果跳成四肢不协调的笑话;温岁说想当律师,她也闹着去学法律,结果成绩一塌糊涂;温岁喜欢傅则北,她就不要脸地勾引了他,结果不过是玩物。

明明是她先学的舞蹈,想学的法律,温岁不让,她小姨就骂她:“柚柚,你不配跟她争,你不能比她优秀,你得愚笨一些。”

至于傅则北,大概是她疯了。

傅则北的优秀毋庸置疑,他作为傅家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地长大,性格不羁难驯,玩得野,傅家没人管得住他,但学习工作一样没落下,南城大学毕业后,在藤校读完MBA,在Morgan投行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被国内投行大牛中允挖了过去,连着几年上榜了最佳金融分析师的榜单。

人人都说,傅则北爱温岁不能自拔,为了追她费尽心思,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生不出心思,人称“南城第一深情”。

但南橙枝知道,这男人哪有真心,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

那一夜,温岁为了陷害她,反倒给了她攀附的机会。

醉意上头,酒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燥热得不行,偏偏身边还有个身材样貌都算上乘的男人,她被拽走的时候,还只想着缓解,在他腿上蹭。

是傅则北先来了真格。

如果让她来打分,60分吧,剩下的40分扣在扫兴上。

当她登顶脑海空白,如同浮在空中,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他说:“岁岁。”

她一下从高空中落下,喘着气就给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并不轻,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瞳仁清冽渗人,直直地盯着她,但最终敌不过药酒……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南橙枝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傅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南橙枝。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傅则北,并威胁南家不许南橙枝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南橙枝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傅则北帮忙。

转眼第四年了。

很多人都觉得,傅则北跟南橙枝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傅则北,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元旦假期结束后,南橙枝就去明迪律所实习了。

这是一家外资所,领域范围在资本市场,她进的是非诉业务的投资并购组,给国内外知名企业出具法律意见报告书,这种非诉律所工作忙,压力大,但一进去,就有相对不菲的实习工资,留用之后,工资同样不错。

南橙枝这几年靠着断断续续的打工和傅则北给的钱财,银行卡的钱够她去留学了,她申请了国外的法学院,等毕业了,她就彻底脱离南家。

这天,南橙枝跟着同事做尽职调查报告,有几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还得实地去核实,她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傅则北。

她和傅则北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并不是傅则北名下的企业,但他过来也是为了公事,对方公司老板大概是脑子浆糊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给了他,就在厕所的走廊,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防备。

南橙枝一转弯,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傅则北倚靠在了墙上。

他的手倒是没怎么动,但他身上却紧紧地贴着一个女人,姿态暧昧,女人涂着嫣红美甲的手指勾在了他的西装裤头上,胸口起伏,脸色通红,暗示意味分明。

南橙枝眼眸定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又缓缓地松开,有一瞬间的恶心感袭了上来,她觉得脏,胸口有些闷,她正打算走。

男人忽然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眼眸漆黑深邃,眼皮很薄,褶子也不深,但很漂亮,轮廓立体,下颔线清晰且凌厉,他看着她,瞳仁里几乎没什么情绪。

他身前的女人也看了过来,笑:“认识的?”

南橙枝手指掐紧,深呼吸,直接转身就走了,但傅则北冷淡冰凉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不认识。”

“我看她那眼神,还以为捉奸了。”女人轻笑。

南橙枝回到工作场所,同事讶异:“你去洗手间这么快呀?”

“嗯。”南橙枝声音很轻,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一幕,她深呼吸,拿起一杯水喝,嘴里却还是有些苦。

她以为她早就能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她一下想起了很多很多画面,骂自己天真又单纯,忘记了她曾经多少次撞见过傅则北和温岁的亲密。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傅幕的时候,傅则北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傅则北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还有,温岁18岁生日那天,她在南家的院子角落里,撞见了他们在接吻。

夏风如梦,月色和水光,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南橙枝盯着电脑屏幕,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让自己专心工作。

男人算什么,提款机罢了,只有工作和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傅则北打发走那个老总的女儿后,就让助理去查南橙枝,很快,助理就跟他汇报,南橙枝是在明迪律所实习,来这边工作的。

他微微拧眉,就站在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在外面办公桌工作的南橙枝,她长得好,因为工作的缘故,略施粉黛,更增添了几分气色,黑色头发半挽着,垂落了一两缕在脸侧,一晃一晃的,她身上穿着温柔色系的粉毛衣和白色阔腿裤,明明不修身,但依旧能看出她婀娜的身段。

她居然进了明迪律所,外资律所一般对成绩、个人能力和语言要求都比较高,她前几个月的法考不还弃考了么?大学四年的成绩都是勉强及格的。

他笑:“看上人了?盯了这么久。”

傅则北扯了扯唇角:“你觉得,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像,看着乖,但长相妖。”盛司年挑眉,“你喜欢那种长相纯的,这种是你厌恶的类型?”

傅则北不置可否。

盛司年又笑:“说来说去,你喜欢的也就只有岁岁,什么标准都是她,跟她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你们俩纠缠这么多年了,门当户对,也不容易。”

傅则北垂下眼眸,似笑非笑,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再说吧。”他顿了下,又补了句,“看岁岁怎么想的。”

“怎么,还是岁岁不愿意嫁你啊?”盛司年觉得好笑,“也就提到岁岁,才能见到我们傅少爷这么卑微的样子了。”

南橙枝给投行方发完今日的最后一封邮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律所里还有不少同事还没下班,她收拾了下东西,跟同事告别走人,筋疲力尽地回到她住的小窝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坐在了客厅沙发那。

她心脏一紧,灯被人一下打开。

是傅则北,他穿着衬衫西裤,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倒是头发有些凌乱,难得戴了个金丝框眼镜,他一边摘眼镜,一边捏了捏鼻骨,因为仰头,露出了线条凌厉的下颚,以及随着他动作轻轻滚动的喉结。

他淡声问:“你在明迪工作了?”

“嗯。”南橙枝有些累,她弯腰脱掉高跟鞋,终于踩在平地上,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先喝点水吧。

“饿了么?”傅则北问。

南橙枝点了头,要是往常,她或许就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个爱的夜宵了,但她现在想到今天的画面,就有些难熬,想吐。

傅则北淡声:“我让人送了饭,等会就来。”

南橙枝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本来就疲倦了,心脏更像是被层层丝线缠绕着,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想,傅则北是会做饭的,他以前就给温岁做过,但他从未给她做过一次。

“我不吃。”她冷淡道,她没去看他,端着一杯水,说完就想回房间休息,路过他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男人忽然拽住,他的力道一点点加大,没说话,绷直了下颔线,冷冷地凝着她。

她挣扎了下,没松开。

他反倒稍用巧劲,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男人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尖,淡淡的松香味,还有隐约的女性香水。

她想起今天那个女人如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还有温岁抱着他缠绵,埋在他的脖颈处细细吮吸,传来晦涩不明的暧昧娇嗔声。

她想吐。

“你发什么脾气?”傅则北嗓音冷冽,他的力道加大,拽得她骨骼生疼。

“别碰我,脏。”南橙枝拧眉,“松开我,我今天没心情。”她语气里的嫌弃意味分明。

傅则北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冷嗤:“南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南橙枝原本就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她的眼睛被压了一天的难言怒意燃得通红,胸口隐隐起伏,下一秒,她手中的水直直地泼到了傅则北的脸上。

傅则北没有防备,额前的黑发被水打湿,就连浓密的黑睫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然后顺着线条冷冽的轮廓线滴落。

空气一下凝滞,略显稀薄,寂静得倏然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撞入男人充满了戾气的黑眸,那双眼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温度,沉如冰潭,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喉结滚动,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汹涌:“南橙枝。”他叫她,声音沙哑,却吓人,“第二次了。”

南橙枝盯着他冷似寒冬的眼睛,想起了他们两人多年前的初次交集,只觉得那寒意如同冻石重重地砸进她的心房。

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记得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的冰冷,还有酒精渗进她伤痕的疼痛。

傅则北见她又走神,掐着她的下巴,顶了顶腮,咬牙切齿:“南橙枝。”

南橙枝回过神,她忽然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她早就明白了,不是么?她的生气在他们眼里没有一点意义,徒增笑料。

还是恶心,但有什么用呢?

她胸口浅浅起伏,再看他的时候,漂亮的瞳仁里已经浮现了笑意。

她忽然踮起脚,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刚刚她泼在他脸上的水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冰冰凉的。

他瞳仁里依旧漆黑一片,怪吓人的。

她眨巴几下眼睛,抬眸看着他,眼眸很亮,顶着他冰冷的视线,放下了那个“犯罪”的水杯,在他线条分明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轻轻地摩挲着,舔了他一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鼻息里充盈的全是她身上的软香味,他原本今晚就心怀不轨,这下,怒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另一个地方的怒气。

她皱鼻子笑,柔软的指尖沾了他鼻尖的水珠,还跟他开车:“水这么多?”

“南橙枝。”他冷淡哑声,大概还是想惩罚她刚刚拿水泼他。

她倒是像被他宠坏的小公主,有恃无恐,温热的唇就在他的脖颈蹭啊蹭,手指一点点扣住他青筋起伏的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抱我呀。”她喃喃,“就泼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能忍,现在还要计较,说起来,我那次过敏全怪你,王八蛋。”

唇舌滚烫,她倒是无理也要三分硬气。

傅则北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更深,烫人的吻如同暴风雨一样落下,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虎口扣住她,不让她乱动,灼热席卷全身,他就那样俯视盯着她,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唯有他眼眸中的沉溺。

他的确是在将怒意转化,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一边喘息一边手指顺着他高挺的线条描摹而过,他唇线抿紧,薄唇上泛着两人吻过的水光,今晚肯定是喝酒了,他脸颊上不知道是情意起还是酒后的微红,透着冷淡的性感。

勉强安慰自己,算了,脏就脏吧,就当个好看的鸭子,还是免费的。

傅鸭子。

她在风雨飘渺中呜咽地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他的备注改掉。

南橙枝是被饿醒的,她原本下班就又饿又累的,后来又运动了一番,肚子里空荡荡的,胃一直在叫。

旁边的床位又是空荡荡的。

傅则北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贯彻不过夜原则。

她披了件外套,爬起来给自己做了份扁食,是她网购的老家美食,南城人,包括傅则北,都觉得这种小馄饨没有嚼劲,但她很喜欢,还满意地加了点醋。

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还看到傅则北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你在明迪律所工作,这种资本所留用的基本要求都要过法考和研究生学历,你能考得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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