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明,有婉转鸟鸣声,声声动人心弦。
躺在榻上,全身酸痛无力,谢淑影瞪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呆滞地看着雪色幔帐。
门外传来贴身丫鬟红绫阻拦旁人入内的争吵声。
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划破室内的沉寂。
曲凝烟端着檀木托盘入内,满脸得意,“姐姐,你还没起呢,我想也是,昨晚你被月沉放了那么多血,怎么还会有气力起来。”
“不过我真的多谢你,你不知道,自从我喝了你用鲜血做的药引,我的身体好多了,从前月沉抱着我亲吻,我都觉得透不过气,现在……”
曲凝烟满面娇羞。
渐渐回神,谢淑影让自己平静,不动怒。
她刻意将被子拉开,露出满是欢爱痕迹的胳膊和光洁脖子。
同样对曲凝烟露出妩媚的挑衅,“现在他应该没力气折腾你,他全部的力气都折腾在我身上,谁要你必须要用我和他欢爱后的鲜血做药引呢?说来,我才是真的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月沉也不会娶我,更不会碰我,是你让我和他做了这世间最亲密的人,我想,这种亲密,你应该还没有体会过,大概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谁让你有心疾呢。”
“你……”看到那些暧昧得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曲凝烟端着托盘的手指发白,终究无法淡定。
谢淑影拉起锦被,靠坐在榻上,冷笑嘲弄道,“你也是大家闺秀,相信你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定然曾好好教导过你,做人要知恩图报,知恩不图报的人连畜生都不如,你的补品我收了,我若不收,只怕连你爹娘残余的那点好名声都被我连累了。”
曲凝烟面色绯红,咬牙怒目,将手中端着的黑檀托盘重重往圆桌上一扔掉,气哼哼拂袖离去。
才寻到一点胜利的痛快,谢淑影却见曲凝烟走到门边,又转身笑颜如花回眸对她挑衅。
“这燕窝粥可是王爷让我特意命人为姐姐熬的,王爷说,让我一定好好照料你的身子,你若不好,还怎么放血替我医治心疾,你肯接受,我就放心了。”曲凝烟的笑声似从地狱黄泉下冒出,带着瘆人的寒意。
“你。”那些无情的话像无形的刀,再一次割在满是伤痛的心房。
谢淑影气得无力起身,面色更加苍白如纸,连气息都变得紊乱。
“小姐,你别动气,身体要紧……”红绫满脸泪痕,步伐匆匆奔了进来。
淑影被红绫小心翼翼扶正身子。
“谁跟她那种恬不知耻的贱人生气,我没事,你别哭,红绫,过来,你听着……”
满心满脑的悔恨和不甘,谢淑影终究不再犹豫,贴在红绫耳边细声吩咐。
他们狼心狗肺无情得令人发指,也别怪她狠心歹毒,谁的命又生来下贱得一文不值呢?
那碗燕窝粥,淑影让红绫拿去直接喂了狗。
原本只想让曲凝烟知道,她的东西只配给狗吃。
谁想到,竟连累那无辜的狗,一命呜呼。
前院闹开了,流言一边倒。
下人们都说王妃刻意在曲夫人送的燕窝粥中下毒,为了争宠,陷害曲夫人。
对于流言,谢淑影充耳不闻。
她只在院中耐心等着,等着萧月沉前来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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