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赵殊月胸口一堵,解释道:“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不准红梅进门!红梅的肚子里怀的可是我萧家的骨血,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允许萧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任人欺负!”萧老夫人劈头盖脸一顿吼,把赵殊月骂得里外不是人。 阿青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顿时火冒三丈,不顾身份,也不顾昨日挨了三十大板屁股还痛着,冲进来就推了萧老夫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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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萧府,北苑。
“咳……咳咳……”
赵殊月的旧疾犯了,坐在床边,手执丝帕轻掩口鼻费力咳嗽,另一只手腕系着一条红绳,延伸至屏风外,悬丝诊脉。
许久,徐成收起丝线,神色复杂。
赵殊月身子畏寒,将手缩进袖里,轻声问:“徐太医有话就直说吧。”
徐成隔着屏风瞧了她纤瘦的身型一眼,沉重道:“公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体内的寒气已经入骨,倘若再蔓延至心肺,便药石无医。”
赵殊月轻笑:“除此呢?可还有别的?”
徐成猛然站起,不顾身份之别,绕过屏风来到赵殊月面前俯首作揖,诚恳道:“恳请公主随卑职回宫,相信皇上定会召集全城最好的太医为公主诊治,到时定能……”
“阿青。”赵殊月打断徐成的话,招手唤来侍女,吩咐道:“去把徐太医的诊金拿过来。”
徐成脸色一沉,直接喊她名字:“赵殊月!”
赵殊月顿住,抬眸看向他。
徐成深吸口气,放轻了语气:“你这样为了那个萧泽渊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这不是徐太医应该关心的事。”
赵殊月对徐成的怒意视而不见,待阿青拿着银子过来了,便吩咐道:“老规矩,带徐太医从后门走,别让人发现了。”
“喏。”侍女阿青上前,将银子递徐成,“徐太医,请吧。”
徐成生气,一把撞掉阿青手上的银两,背起药箱踏出房门,身后传来赵殊月微弱带着恳求的声音:“别告诉父皇……”
他微微顿住,眼眸一沉,带着沉重快步朝后门走去。
阿青将地上的银子捡起,回到赵殊月身边,小脸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赵殊月岂会不知这丫头的心思:“他又去万花楼了?”
阿青嘟着嘴,一脸委屈:“嗯,驸马爷昨夜烂醉倒在路上还差点掉进湖里,被下人们发现给抬了回来。可今日一早,这酒还没完全醒呢,转眼间又去了。”
“咳咳……”这些话,赵殊月听得多了,也就没有起初那么动怒,可心底还是微微地牵动着,抽疼着。
阿青继续说:“奴婢不懂,公主为何一直如此纵容驸马,就算当年阿玲的死那也是……”
听到这个名字,赵殊月神色一变:“闭嘴!”
阿青赶紧跪下:“奴婢该死!可今天就算公主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说,驸马不知好歹,公主何其尊贵不计身份下嫁于他。可他明知道公主体虚身患寒疾,竟还要让公主住在北边的院子,还故意在南边种下青竹,使本就阴暗潮湿的屋子更是连日光都照不到,这才导致公主旧疾日渐加重!奴婢替公主感到委屈,驸马不但不体恤公主,还要公主抛下身份在家替他洗衣做羹照顾挑剔的婆婆,甚至还要替他照顾那个女人留下的哑巴儿子!”
赵殊月倏地站起来,怒喝:“够了!”
阿青红了眼,昂着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赵殊月心有不忍别过头,可怒意难收,指着门口道:“去领杖三十,今晚不准吃饭。”
“喏。”阿青弯着腰,退了出去。
赵殊月无力地坐在床上,心里何尝不知阿青说的委屈。
众人皆知楚国长公主赵殊月害死萧不离的生母叶玲,欠了萧家一条命,屈尊下嫁萧泽渊是为了还债。
却没人知道,赵殊月现在用的这双眼原先是叶玲的!
更没人知道赵殊月爱萧泽渊爱了整整十年,这份隐忍跟屈辱,皆是因爱他胜过爱自己。
第2章 看清楚,我是谁?
夜晚,雕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骤现。
赵殊月和衣躺在床上一宿都没有暖和,随着开门的那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宛若见缝插针无孔不入进入身体,直达四肢百骸,如坠冰窖。
她抖动着被子,试图将身体捂紧,忽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赵殊月才惊觉萧泽渊站在床边。
“阿渊,你回来啦。”
男人不说话,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等会我去给你煮醒酒汤。”赵殊月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被大掌扼住了手腕,“你……”
颈项一片湿濡温热,逐渐延伸至她眼角眉梢,耳边一声温柔的低沉:“阿玲……
赵殊月冷然道:“萧泽渊,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可以容忍一切,但无法容忍成为替身。
萧泽渊怔住,逐渐回神发现那个女人是赵殊月,立即宛如被烫了似的将她推开,掉头就要走。
“站住!”
赵殊月坐起来,忍住眼眶的泪水,颤抖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哪怕到了这一刻,她都无法说出过激的话,只因太清楚,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言语有所顾忌,更不会因她的丝毫委屈而妥协。
萧泽渊瞥了她一眼,说:“只要不是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他的话,宛若寒冰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
手,兀自攥紧被褥,赵殊月看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强忍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勇气,可以挥霍在这段卑微的情感里。
次日。
阿青端着洗脸盆,一瘸一拐走进来,没见着赵殊月起身更衣,便过去掀开床边的垂帘道:“公主,该起了。今日是十五,要去祠堂进香,若公主晚到了,老夫人铁定又会借此说事了。”
赵殊月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低声道:“好,我这就起来。”
阿青看着她坐了起来,又摇摇欲坠的样子,心知定是又犯病了,慌忙上前扶着:“公主,你脸色很不好,要不……今日就别去了?”
赵殊月摆手:“无碍,本宫可以起来。”
萧泽渊的母亲是个什么角色,她比谁都清楚,自打进了萧家门的那一刻,她就起誓,不管如何都要尽到妻子的责任,这祠堂进香历年来从未断过,自然今日也不许断了这香火。
只是她没想到今日萧泽渊也会在祠堂里,而且身边还站着个女人。
第3章 纳妾
赵殊月走了进去,先给萧夫人行了个礼,又去给灵牌上了柱香,然后朝萧泽渊走去,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发现她长相竟有几分与阿玲相似。
女人身着一席水袖红衣,浓厚的胭脂花粉味儿,以及那头上的发簪都是以大红大紫的花骨朵为主,显而易见,这女人来自烟花之地。
赵殊月收回目光,来到萧泽渊面前,问:“不知这位是?”
红衣女人立即自报姓名:“奴家叫红梅,是万花楼……”
“本宫没问你话。”赵殊月打断女人的话,目光直逼萧泽渊,她要的,只是他的答案,自持“本宫”二字,也表明不接纳这个女人。
萧泽渊眼眸轻转,眼前的她纵然没有明显表态,可那双眼底蕴藏的怒意骗不了人,呵,终于要装不下去了吗?
他当着她的面,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道:“如你所见,她能站在这里,就足以表明她将是我萧泽渊的女人,我要纳红梅为妾。”
“不可以!”赵殊月怒喝,眼睛骤然红了起来。
萧泽渊有些错愕,她向来善于隐藏情绪,不管如何挑剔都会在明面上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让人从外表的角度根本找不到她的不是。
今天,竟然为了这事动怒。
这个认识,让萧泽渊觉得意外同时还有些欣喜。
“公主莫非忘了当初许下的承诺?进了萧家的门,一切就要按照萧家的规矩来做,如若公主不愿意我纳红梅为妾,也行,公主可随时给我一张和离书,带上您那丰厚的嫁妆离开萧家,回到您那金碧辉煌的公主府,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赵殊月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被这番话伤得体无完肤,手紧紧攥着,咬牙道:“萧泽渊,你这是在羞辱我!”
萧泽渊皱了皱眉:“草民怎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而我只是市井之徒,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盐商罢了。”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插入她的心窝里。
这时,萧老夫人忽然走出来站在灵堂中间,双手合十,大声说:“萧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身为萧家的当家主母,要为我儿讨个公道。长公主入门五年至今无出,阿渊虽有一子萧不离,但这孩子五岁了至今都未开口一言,萧家偌大的家业总不能交给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手里,幸好老天有眼,让萧家再添子嗣。”
说着,萧老夫人瞥了赵殊月一眼,继续说:“可有些人,就是善妒,竟要阻拦萧家骨血入门,还想仗着身份在萧家只手遮天!”
阿青却在气头上,指着萧老夫人怒斥:“放肆!公主身份何其尊贵,你竟让她与这样的女子共侍一夫,你知不知道这不但是羞辱公主,还是羞辱皇家的脸面,你们是想被诛九族吗?”
一番话,把萧老夫人说的直接没敢吱声,特别是那红梅那女人,吓得脸都吓白了,往后退了许多步。
萧泽渊赶紧将地上母亲扶起:“娘,你怎么样?”
而萧老夫人显然受了点惊吓,颤巍巍地抓紧萧泽渊的手。
阿青心有不甘,趁热打铁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当初……”
话没说完,阿青就被赵殊月拉住胳膊,扭头就挨了一巴掌。
“啪——!”
赵殊月的力度之大,阿青的脸都被打肿了,巴掌印清晰可见。
“跪下!”
阿青咬牙,抬眸看了赵殊月一眼,心有不甘。
赵殊月怒喝:“本宫让你跪下!”
阿青倏地跪在地上,目视前方,一声不吭,紧接着,赵殊月也一把跪了下去,对着萧老夫人:“婆婆息怒,是儿媳教导无方,望婆婆恕罪。”
突然的转变,让萧泽渊有些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萧老夫人却因为赵殊月的忍让,方才消失的气焰顿时就回来了,赶紧起来指着赵殊月的鼻子说:“好啊!仗着身份要造反了是不是?”
说着,萧老夫人又来到灵牌前,捶胸顿足道:“苍天啊!列祖列祖啊!你们看看,我们萧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娶了这么恶婆娘回来,先是害死了不离的生母叶玲,如今又要将我萧家的骨血赶尽杀绝,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赵殊月咬着牙,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攥成麻花状,指骨分明,心底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哎哟~!我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赵殊月在萧老夫人的持续哀嚎中闭上了眼,绝望道:“既然怀了,那就收为偏房吧。”
阿青惊呼:“公主!”
萧泽渊皱眉,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想不到她连尊严都不要了,竟然会真的同意他娶一个青楼女人回来,心里有些愠怒。
呵,果然是不要脸,才会做出这等事。
不过也好,也省得他还在为如何将红梅接进府中的事烦心。
萧老夫人立即消停下来:“此话可当真?”
赵殊月深吸一口气,才睁眼道:“一言九鼎!”
萧老夫人却生怕她会反口似的,揪着不放,得寸进尺道:“那好,只要你对着萧家的列祖列宗起誓,愿意接纳红梅进萧家的门,成为你夫君的妾室,并且承诺不得仗着你公主的身份找红梅麻烦!”
赵殊月气得浑身颤抖,紧攥着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中,抬眸看向站在旁边的萧泽渊。
可他却在此时勾起嘴角,仿佛在等着她做出决定,饶有兴味。
赵殊月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担心下一刻就控制不住眼泪,随即站了起来,朝灵牌走去。
阿青激动地去拉赵殊月的裙摆,不住地摇头:“公主,不要,你责罚阿青吧,都是阿青的错,求求你,不要……”
在阿青心里,赵殊月是尊贵无瑕的长公主大人,是在宫中被人捧在手里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明珠,怎么可以跟这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传出去,她将在皇室中一辈子无法抬头,甚至成为世人的笑柄,遗臭万年!
可惜,赵殊月用力抽离,裙摆自阿青手中,缓缓脱落……
第5章 尊严尽失
她来到灵牌前,竖起手指与头并齐,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赵殊月今日在此起誓,同意让红梅进门纳为偏房,并且从今往后不得自持身份刁难红梅,定将红梅视为亲姐妹,与红梅伺候婆婆与夫……”
说到这,赵殊月已经如鲠在喉,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这话,可萧老夫人却不满意:“如有违背呢?又当如何?”
赵殊月咬牙,眼前视线模糊:“如若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刻,阿青泣不成声,长公主为了他竟卑微到了如斯地步。
萧老夫人这才作罢,缓了脸色,走去拉着红梅的手:“唉哟,瞧瞧这小脸都吓白了,该不会动了胎气吧?”
说着,萧老夫人又将红梅往萧泽渊身边推去:“阿渊,你快扶红梅回房去歇息,命人去找大夫,小心仔细点,娘可是天天盼着要抱孙子的。”
萧泽渊反握住红梅的手,目光却落在灵牌前站着的女人身上,隐约可见她颤抖的双肩,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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