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南橙枝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准确来说,是傅则北租的,但他也是有够小气的,傅家小少爷养金丝雀,没送房,没送车,只租了普通公寓。客厅里,南橙枝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突突作疼的太阳穴,她看了眼乖乖坐在沙发尾巴上的小惊蛰,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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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橙枝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头疼欲裂,这就是酒量不好,还要酗酒的下场。
她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被人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也跟猪蹄有点像。
她昨晚自己喝醉了,还可以自己上药然后包扎吗?
她按了几下太阳穴,还是没想到什么,从大老板让赵律师送她回去后,她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不少消息,赵律师说:“橙枝,盛金投行的傅则北是你男朋友啊,昨天晚上他接你回去了。”
赵澄是一年级律师,跟南橙枝也就差了两三岁,两人平时就玩得比较好,聊天内容自然就比较开放。
“有他在,要是不知道你学历和面试情况,还真的会误会你是走后门进来的VIP。”
南橙枝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回复:“我也想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赵澄:“也是,你能力这么强……昨晚很开心吧,男朋友多金又帅,看起来还很行。”
南橙枝不知道怎么说:“一般般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样。”
赵澄没有多想,她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回答上:“难道傅总不行?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是这样的。”南橙枝不遗余力地黑傅则北,“茶壶嘴知道吧?”
赵澄大笑了起来:“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南橙枝迷迷糊糊地洗漱洗澡去了,她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页面就停留在她和赵澄的聊天界面。
但她脑子浆糊了,也住惯了傅则北的这个公寓,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傅则北的地盘。
等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傅则北正在看她的手机,她怔了下。
还没等她发飙质问他,为什么偷看她的手机,就见他恶人先告状,没有半点偷窥的廉耻心,深潭黑眸眯了眯,问她:“茶壶嘴?我不行?”
语气里多少带了威胁。
南橙枝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虽然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她就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捞了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她身上的浴巾早就散开,而他却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的,何况,她也有兴致,她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推了两下,就迎上他的热吻。
他是讨厌的,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讨厌。
他大概是要证明他并非镴枪头,花样百出,她的体力终究有限,比不上傅则北常年锻炼,只蜷缩在他灼热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泥泞得没有力气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主动地靠近他。
他低低地笑:“喂了这么久,还饿?”
她昏睡前在想,她必须锻炼起来了,不为这个,也要为非诉的工作,非诉律所就是要钱不要命的工作方式。
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她梦到她第一次喝酒的场景,那时,她刚跟小姨来到南家不久,被温岁骗去了傅则北他们的聚会。
三两个男生流里流气地看着她,不正经地笑:“走什么?”
“你小姨养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攀附我们?”
“你选一个勾搭?坐下啊。”
唯一那张椅子被傅则北踩着,他散漫地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肆意地搭在那张凳子上,原本似乎在睡觉,脸上盖了个帽子,听到了声音,他掀开帽子,睡眼惺忪,把脚收回。
“坐。”他声线很低。
其余人大笑。
然后,她又被温岁逼着吃下了会过敏的虾。
嘴巴红肿,嗓子被烈酒呛得难受,耳朵轰鸣,过敏让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拼命地咳嗽,他们还在大笑。
傅则北没笑,却给了她一杯酒。
她一下崩溃了,抢过杯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他没躲开,漆黑的瞳仁里浮冰流动,寒气汹涌,气压低得吓人,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
周围一下安静了。
她狼狈得很,眼睛通红,因为过敏,脸上浮现一条条的红痕,偏偏那双黑眸亮得吓人。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让她摔在地上:“你找死啊?”
傅则北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地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挡住了她眼中的光。
“南橙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声线低哑缓慢。
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酒精刺激着她脸上过敏的伤痕,渗透进她发疼的眼睛里,她冷得颤抖,疼到骨子里,她就像一条流浪狗。
还是能听到那群人的嘲笑:“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呢,以为泼了延少会没事?”
“痴心妄想,延少最看不起你这种女人。”
隔天,南橙枝就又进入工作状态,祁之正还真的把航空破产的案子介绍给了她团队的合伙人,合伙人洽谈这个案子后,就让她负责项目建议书和投标文件。
赵澄笑道:“能者多劳。”
当然了,这种资本所高薪招来了名校实习生,本来就不是让他们来做端茶倒水的活,而要实习生快速成长,快速上手各种业务,会用各种压力推迫着他们前进。
南橙枝觉得压力大,但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每参与一个项目,就会多学到一些东西,对以后的资本律师路会有很大的作用。
但她没想到,傅则北成了她这边的甲方,他所在的盛金投行也参与进了这个航空项目。
好在傅则北都没出现。
这天傍晚,赵澄见南橙枝还在工作,看了眼时间,邀请她劳逸结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逛一下商场,然后晚上再回来加班。
资本外所的起薪算是比较丰厚,一入职便是年薪60万,年末还有各种年终奖,所以,赵澄的手头还算宽裕。
她想买个包犒劳自己,之前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取一下就行。
只是,两人到了店里,才发现那个包正被另一个女人拿在手里把玩。
柜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对赵澄道:“您好,您下个月再来,我肯定给您留着。”
赵澄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到那个女人身旁的男人,她神情微怔,脸色变了,下意识地就去看南橙枝。
傅则北不是橙枝的男朋友么?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陪着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堆在了一起,他手里也提了两袋。
那个女人正在纠结两个包的颜色,仰头问他:“则北,哪个好?”
傅则北倒是挺有耐心的,不像那些敷衍逛街的男人,认真对比了下,淡声:“两个都适合你。”
温岁笑:“那我要两个,你不会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吧?”
傅则北语气淡淡:“买不垮。”
他站起来,准备刷卡的时候,一抬眸,忽地对上了南橙枝的眼睛,神情微顿。
南橙枝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头还有些疼,并不想惹事。
温岁挽着傅则北的手,她也看到了南橙枝,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两人今天刚买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她眉眼缱绻,嗓音温柔:“橙枝,你也来逛街,你喜欢哪个包,我让则北刷卡。”
一副正宫的模样,似乎傅则北在她面前就是妻管严,她指东,他不敢往西。
南橙枝笑了下,她并不想争男人,但是她想到,温岁刚刚拿走的那个包,是赵澄订的。
“我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个包,还给我朋友。”她语气平静。
温岁从小就被骄纵,虽然还在笑,眼神却一下冷了,她说:“那不行,这是则北送我的。”
她靠着傅则北,问:“则北,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傅则北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南橙枝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橙枝,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南橙枝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没钱。”
“金钱不会背叛。”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傅则北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南橙枝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南橙枝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南橙枝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南橙枝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她没说话。
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现在是年轻,不在乎,等你老了,我看你怎么办?”
南家的起家并不文雅,老爷子年轻干码头、后干销售出身,他身上有浓重的匪气,着急了起来,便粗俗:“你要是臭小子,我早押你去了,你一个小娘们,又看的妇.科,这我怎么好意思?”
“你就是主意忒大,当初一声不吭,那诊所连个证都没有……”
南橙枝有些走神,这几年她特意尘封了那段记忆,但她知道她根本就没忘记过,她破败又疼痛的身体也根本没忘记过。
很多人说过她心狠,在那件事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狠。
直到她从冰凉的手术台上下来,没有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丝毫不舍,她听到了那个医生跟助理说:“心狠的人,也不负责任。”
她觉得可笑又荒谬,她才19岁,她的人生刚刚起航,她考完却连能不能上大学都捏在了南家人的手里,她连自己都无法负责。
那一刻,她真的恨,恨死了傅则北,恨死了许茵。
而她又不得不依附于傅则北。
她做错了么?
就算再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因为她的人生别无选择。
南老爷子瞪着她:“你毕业了什么打算?”
“工作啊。”南橙枝笑。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温岁敲门了,聊天戛然而止。
南老爷子对温岁的感受很难说清,这是他孙女,但又像他祖宗,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南家,靠的是温家扶持。
老爷子是有骨气的,他年轻闯荡江湖就卖汽车零件,也搞起了一个又一个厂子,谁不给面子喊他一声:路厂长!等他儿子接手了,非要入赘,拉了温家,做什么敲钟上市,小作坊变成了大公司,到了现在,还一家子一起受温家的气。
他当初想保南橙枝,就被温老头指着鼻子教训,气得他回来狠狠打儿子,作孽要当上门女婿,到现在再娶了个老婆,也连个孙子都不敢再生。
*
南橙枝和温岁从南老爷子的书房出来,两人站在楼梯口,温岁忽然道:“你说,如果我把你从这推下去……”
南橙枝笑了一下:“你是忘了从滑雪道摔下去骨裂的痛了么?”
“那你呢,被人遗弃在雪场,差点冻死忘了?”温岁冷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去勾引徐宁桁了,真脏。”
“天才少年徐宁桁,你也不看看你这种小.三的女儿配么?你出生就带着罪孽,臭水沟的老鼠,没有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
南橙枝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她似乎觉得好笑,但懒得辩解,浪费时间。
她想走,温岁却猛地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着她的肉。
温岁冷笑:“你发给傅则北的验孕棒,是你的吧?四年前,你怀孕了,你害死了那个孩子。”
南橙枝身子一颤,她好像又感受到在手术台冷入骨髓的疼痛,她不愿意去想。
温岁寒意森然的声音偏偏钻入她的神经里:“南橙枝,你比你妈还要恶毒无情,她至少还把你生下来了,你呢,你是一个刽子手、杀.人犯,不过小三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妈害死原配,你害死你的孩子,则北要是知道了……”
“傅则北才是杀.人犯。”南橙枝冷冷地看着温岁,她脑中的神经抽搐得疼,眼眸含着讥讽,“温岁,你可怜么?所有男人犯下的错,你都只会发泄在女人身上,出轨是不是你父亲的错?你怎么不去对他大吼小叫?傅则北风流浪荡,是不是也是他的错?既然这么恨,你为什么不去报复他们?”
她看着温岁渐渐苍白的脸色,讥嘲一笑:“差点忘了,你这本事,也就只会欺负女人了。”
温岁怔怔地看着她,手被甩开,盯着南橙枝离去的背影。
她又提高了声音:“南橙枝,你又装什么清高,你敢说你没有暗恋傅则北?”
南橙枝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也没有回答她,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一片漆黑,她背贴着门板,缓缓无力地下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喜欢傅则北吗?四年前她会承认,因为这个花心浪荡的男人,给过她短暂的温情。
屋内地暖明明很足,但她还是觉得冷,想要裹紧衣服,颤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南橙枝请了假,她坐了大巴车去了下属县城的一个小镇上,尘土飞扬,破败笼罩,灰扑扑是这里的基调。
她手上提了很多东西,有吃的喝的,也有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玩具,敲了一个农家院子的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她低下头,是一个小女孩来开门的,长了张很漂亮的脸,五官精致,瞳仁清晰,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脏兮兮的衣服,她眨了眨眼,说道:“南姐姐。”
南橙枝鼻子一酸,她问一旁的张婶:“我不是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吗?也给了你们钱了吗?”
张婶有些不好意思:“小白,你也知道在农村,给她穿再好的衣服,她都会弄得又脏又破的。”
张婶说起小惊蛰应该要去上幼儿园的事情。
小惊蛰就坐在南橙枝的身边,她一般两个月来看她一次,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比较生疏,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傍晚,她就准备离开了。
小惊蛰忽然从后面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抿唇默默落泪,抽泣着叫她:“南姐姐。”
张婶哎哟了一声,要去抱她:“你干嘛呢,南姐姐要去赚钱了。”
南橙枝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边哭,一边光着脚、追着许茵车子奔跑的自己,她忽地心防崩溃,鼻子酸涩,眼泪滚落,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着,几近不能呼吸。
她骂许茵无情,那她呢,她们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冷漠,不配当人母亲。
南橙枝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准确来说,是傅则北租的,但他也是有够小气的,傅家小少爷养金丝雀,没送房,没送车,只租了普通公寓。
客厅里,南橙枝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突突作疼的太阳穴,她看了眼乖乖坐在沙发尾巴上的小惊蛰,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她把一个不到三周岁的小女孩,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而她自己,还是个忙成狗的、还没毕业的律所实习女工。
她沉默着,打开了银行账户,看了下余额,得请个阿姨,张婶在村里有多好农活和鸡鸭,根本不可能过来,首先,她得先让傅则北给她换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给阿姨住,再让他给小惊蛰找个好点的学校。
她抱起了小惊蛰,两人一起看着镜子,她歪了歪头,小惊蛰也跟着歪了歪头。
“像吗?不像。”
小惊蛰长得谁也不像,跟傅则北更是半点沾不到边。
最危险即最安全。
正在开会的傅则北看了眼亮起的屏幕,南橙枝,他面无表情地挂断,她又打,他继续挂,她还打,两人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玩到了会议结束。
发言人以为他心不在焉,但等他一讲完,傅则北就简明扼要地给出了意见。
会议结束。
傅则北接起电话,黑眸冷冽,薄唇抿着,嗓音淡漠:“什么事?”
然后,他就听到了南橙枝可怜巴巴的声音:“则北哥哥。”
傅则北神色更冷,嗤笑:“你想做什么?”
“想做了你。”她说。
他的薄唇抿成了凛冽的直线,黑眸沉敛,然后,喉结动了动,半带玩味:“你在哪?”
当然是在他公司楼下。
没一会,南橙枝就跟着他助理进了他办公室,他正在看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她瞥了眼,上面显示的是东南天然气公司被制裁,北欧银行挤兑破产,相关的投行坏账一堆,人人自危。
她往他腿上一坐,她穿了开叉包臀的裙子,这个姿势,露出了一片白皙肌肤,小腿勾着他的西装裤,挤压的触感一点点地收紧。
“放开。”他声音冰凉,带着故意的轻贱,“又开始以色侍人,嗯?”
他面色平静,微微垂眸,略带讥讽,似乎毫无兴致,还有些淡淡的不耐烦。
她早就习惯了,如同柔软的藤蔓一样缠着他,耳鬓厮磨,缠得他无法呼吸,柔柔地蹭着,让他的心火燃起。
她趴在他的耳畔,手捏了下,笑:“嘴比什么都硬,傅小少爷。”
……
傅则北去开了窗户,让空气流通,外面有人敲门。
南橙枝正在整理衣服,傅则北看了她一眼,看出她下意识的小紧张,笑了下,故意走过去,勾着她的下巴吻她,偏偏声音还从容不迫,听不出有半分不对劲,回外面:“知道了,马上来。”
然后再捏着她,她喘不过气,他恶劣地笑:“刚刚不是很能吗?”
她是很能。
“傅则北,给你女儿买个学区房,再找个幼儿园。”
傅则北动作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盯着她许久,伸出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情后的红晕仍旧在上面,眼角也是氤氲的潮湿。
他撩起眼皮,似笑非笑,轻嘲:“谁生的?”
“我。”
“脸皮真厚。”他眼底一片漆黑,冷意浮现又沉下,“你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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