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几分钟前。秦宣和严锦华来到串儿店。那时是学生放学吃饭的高峰期,所以当他们走到那儿时,空座早就已经满了,现在眼下只剩一张已经被预约了的桌子。当然了,他们也没有预约。忽然间,背后响起某个人的声音。“学长?你……你们怎么在这里?”沈逸惊讶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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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往西边落下,夜幕降临,冷色与暖色撞击成了一幕迷人的景色。在夜色的笼罩下,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熠熠生辉,仿佛是一只只萤火虫照亮了整座城市。
每户人家都嘻嘻哈哈地团聚吃着年夜饭,每家商店门外都挂起了红彤彤的装饰品,播放着喜庆的《恭喜发财》,城市中充满了欢笑与喜悦。
一丝冷风从天穹深处席卷而来,在楼宇和街道上四处穿梭。在城市边缘里,有一处毫无生气的荒地,杂草疯长,却能观赏到最美的景色。一个五六七岁的小孩迷失了方向,与家人走散了,他现在又冷又饿,很慌张,也很害怕,甚至还哭了起来。但这细小卑微的哭声并不能惊动任何东西,依旧没有人来接他回家。
过了一小会儿,小孩突然感觉肩膀被一只小手拍了一下,小孩停止了哭泣,是爸爸妈妈来了?!他满怀期待地转过头向后望去,结果却落了个空——来人并不是他的爸爸妈妈,而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那小孩开口道:“别哭了,快起来,去吃饭了。你爸爸妈妈很着急呢。”他向自己伸出手。
这小孩说话轻声细语的,又会安慰人,亦或许是因为终于有人来接他了,他心里顿时暖烘烘的,立刻就不哭了。他吸了吸鼻涕,带着厚重的鼻音说:“好。”他搭上那小孩伸出来的手悠悠站起,随着他朝闹哄哄的市区走去。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晨风轻轻地吹着,树叶迎风飘扬,发出“沙沙”的声响。而在此时此刻,本该平静美好的早晨却被刺耳的广播声打破——某一所学校的广播器响起。
“高二七班、高二七班,高二七班沈逸、高二七班沈逸,请听到广播后立刻来到教室处。再重复一遍,高二七班沈逸,高二七班沈逸,请立刻来到教室处,谢谢。”广播声在校园里轰然响起。
“诶!高二七班的那个沈逸又惹事了?这星期是第三次了吧?”
“那可不嘛?沈逸,我们学校的校霸!这才刚开学就开始惹是生非了。”
“你们说沈逸?我本来不认识他,就因为这刚开学,整天都在广播这名字,想我不记得也难。”几位学生在课间窃窃私语。
一旁,一名在教室里与其他同学截然不同的男同学正拿着他的英语课本埋头复习。广播刚结束了,他皱了皱眉,心说道:“沈逸……?”
另一边,沈逸现在正因为翻校门被训导主任——关旭责骂着:“你到底能不能守点规矩?一天天的都是你,我们老师也有要事要做的,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这么闲?”
“是,老关,我知错了。”
听到这话,关旭却反口大骂道:“放屁!就你!?你天天都是这样说的!就没一次实践过!”这一吼,响亮的喝声穿过教导处的墙壁,响到连上下两层的课室都能感觉到地板和天花板的震动。
一旁闷不吭声的老师听不下去了,起身劝着老关让他大度点放沈逸回去,可好心却成了驴肝肺:“放什么放!放了他下次还会再来一次!”关旭现在火大,这再一吼,教师室的天花板再次震动了,细细的粉末撒落在各个老师的桌面上。
像下雪一般。像仙女散花一般。
这一撒,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天花板上直接有一块墙皮掉了下来,直中关旭的天灵盖。
“……”老关握紧拳头,咬牙压制情绪,“叫人去教务处,来个人过来修理一下。沈逸……”他停顿片刻,“你先回去。”
沈逸喜出望外,老关居然放我走了?!今天可他妈真好运!
“欸!好,谢谢主任,再见主任!”接着便一脸欢喜地转身跑出教导处。
无可奈何,老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让沈逸回去。
翌日。又是个晴朗的一天。
热爱学习的男同学走在上学的路上,手里又拿着英文单词表又在复习,边走边看。刚走到校门口,突然似乎在余光中瞧见一个不明物体向他冲了过来,男同学皱着眉抬头一看,却闪躲不及——“嘭!”
两人挨在一起,呼吸紧凑。
男同学只感觉锁骨和后背隐隐发痛,尤其是锁骨的位置。
少顷,男同学和“不明物体”慢慢站起,拍拍裤子上的泥巴和石子儿。
他捡起掉在地上并且沾了泥的英语课本,开口抱怨道:“喂,你能不能看着点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撞上他的是个人。
那人连忙合起双手,道歉道:“对不起啊兄弟!我下次注意!”
男同学轻哼了一声。
那人偷偷瞄了他一眼,接着竟出奇兴奋地说:“诶!?是你!”
秦宣听了这番话,不解道:“你谁?”
“是我!沈逸!”
时间回到半年前。
那日天气比以往炎热,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仿佛无边无际,太阳高高挂在天上,阳光照耀着大地,晒得地面火辣辣的。可这闷热的天气却挡不住人们想到街上买买买、逛逛逛、跑跑跑的欲望,恰好那天是假期,人流比往日更多了。
那时的沈逸正逃避他的管家——吴卿望的“追逐”。他们跑到了大街上,穿过一个个路口,穿过一个个车站,穿过一家家餐厅,又在人山人海的人行道里快速穿梭着。最终,年轻的小伙子体力不支,借仅剩的体力跑到一间图书馆。
一个小伙子居然跑不过一个中年大叔,啧啧啧。
为什么要跑来图书馆?因为……因为沈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来图书馆啊!
当时沈逸已经跑不动了,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找了个地儿躲起来,头一扭!正好对上了秦宣的眼睛。
秦宣那日碰巧也在那间图书馆复习,结果复习没多久沈逸就来了。过去好一会儿了,他越发觉得他身旁的人不像是来看书的(其实是很碍眼),又耐不住好奇,便静静地看着他,看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秦宣看着看着发现沈逸长得还挺帅,而且是那种叛逆少年独有的帅——五官分明,嘴角微翘,浓密的眉毛以及从鬓角流下的汗水为他增添了一抹洒脱的感觉;而最令人挪不开眼的,是被发梢微微遮住、仿佛黑珍珠般清澈发亮的一双眼眸。在这叛逆的脸蛋上,他的眼睛成为了一股清泉,即叛逆又阳光。由于刚跑完的原因,脸颊泛着红。
秦宣看入迷了。
“呃……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借个位置躲躲?”沈逸突然发话,秦宣愣了愣,“……喂!你!”说这时那时快,沈逸竟已不等秦宣回话,厚着脸皮钻进桌底下去了,“我一会儿跟你解释!”他对秦宣细声说。秦宣嫌弃地抿了抿嘴唇。沈逸刚才完成百米冲刺,汗流浃背的,身上散发着的臭汗味简直令人无法呼吸。
秦宣:“………………”
以秦宣的性子,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图书馆、要不是因为他要面子,他的拳头肯定早就往沈逸的脸挥去了,可他看着他身旁的沈逸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吴卿望在图书馆外转了一圈,接着进入了图书馆,往四周看了看,又四处走了走,确定没看见他家少爷后便出去了。
秦宣和沈逸在一种不知如何去描述的气氛中度过了这“艰难”的五分钟。
见吴卿望终于走了,沈逸才敢大口喘气:“诶,终于走了。”他说,“朋友,真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紧接着他又自报家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沈逸,沈阳的沈,逸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名字的逸字,想了半响还是想不到,索性就说:“就是那个有兔字在中间的那个逸!”
秦宣敷衍地“哦”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朋友?朋友?诶!怎么不理人,你留个名字,日后好相见啊!”
相见你个屁!秦宣心想。他看了看他旁边那个不要脸的人,决定给他点面子补补:“秦宣,”他顿了顿又说,“宣告的宣。”说完,沈逸留下二字“哦好”后,觉着有点无聊,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一时兴起盯着秦宣看。
他们坐着的这个位子靠窗,现在是傍晚六点,窗外的霞光照进来,撒在秦宣的身上,形成了一个很美的视觉效果,为秦宣那轮廓分明的五官扑上了一层暖色,似乎不再那么令人难以靠近。一根根细细的发丝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冰冷孤傲的眼底充斥着平静,睫毛长又翘,仿佛就是一把用天鹅羽毛做出来的小扇子似的;霞光把秦宣本来就有点苍白的脸照得有血色了些,但还是透露着一丝冷峻,两片嘴唇微红,可能是因为坐在图书馆太长时间的关系吧,有点干。
这样的秦宣简直让人挪不开眼,让沈逸这个千年大直男都看沦陷了,深深烙在了他心里:“他也挺好看嘛。”
秦宣被沈逸盯着看半天了,感觉浑身不舒服,问道:“怎么?有事?”沈逸当时真的很想告诉他说:“我说你很好看,你信吗?”可他这次却又要面子没说,而是换了句:“没有,我就觉得你特别像我一个朋友。”
“谁?”
沈逸笑笑:“小时候的玩伴,但后来分开了。”
秦宣没有再问,专心看书。
忽然,沈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兴致勃勃:“哦!对了,还没跟你说为什么我会被人追吧?我妈给我请了个家教,那人长的那个样儿,太他妈倒胃了,谁能正眼看他一眼,那铁定是个傻逼。”半响他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像你这样的,看多少也不腻……”
秦宣听到这句话,发现不对劲,转过头狠狠瞪着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逸被秦宣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结巴了:“……啊?”秦宣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懒得理他,回头继续看他的书去了。
沈逸尴尬笑笑。
半年后。课间。
“所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秦宣靠在墙上不耐烦地问。
“我……我能不说嘛?”沈逸下意识撇开目光抓了抓下巴,站在秦宣面前,距离不够两米的位置回答道。
半响秦宣忽然靠了过来,沈逸谨慎地推后了一步。他神情严肃,与自己四目相对,鼻息都快挨在一起了。正当沈逸以为他会侵、犯自己时,话锋一变:“不能!我的书都了!都没让你赔!我也不能不明不白地被撞了吧?”
沈逸一哆嗦:你书了是我的错,但我说过不赔给你了?
秦宣比沈逸矮小半个头,在身高比例上,沈逸是更胜一筹的;但面对秦宣他现在那强大的气势镇压,沈逸却败了。
沈逸叽叽歪歪地说:“这……行吧,那么你别说出去……”他停顿片刻,把声音压低,确保只有秦宣听得见,“我……我把脚给崴了!”
沈逸,你好歹也是个校霸!这么容易就崴脚了?
秦宣沉默一阵子:“哦,知道了。你把脚崴了,你走在那种人多的地方,你是校霸要面子,只能硬撑,结果绊了个脚就撞上了?”秦宣把这句疑问句说的像陈述句一样,但他说的完全正确,一字不漏地把当时的真相描述出来。
沈逸挑了挑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宣扶额,叹气道:“是个人都知道。刚才你约我过来已经很惹人注意了,你确定现在还不放我回去?再过会儿被人看见可就说你在走廊威胁我了,这对你我都不利吧?”沈逸先是迷惑般眨了眨眼,歪下身子,目光掠过秦宣望向长廊那边——
沈逸顿时内心狂吼:握了个草!你是个学霸!会被骂的只有我一个好不好!
他强行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然后换了句简陋又可以明确表达可以的“行”。
对,就是那么简单明了的一个“行”。
不过秦宣倒是没什么不满,他刚才从头到尾只要跟这家伙在同一个地方,只要跟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就不舒服!恨不得马上离开!
他刚转身迈出一步,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搁下一句:“以后别找我了,但你还欠我一份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吧。”然后再默默离开。
然而沈逸却听得一脸懵逼:“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有机会再还!你就那么没人情味的吗?!”
“……”毫无回应。
沈逸不服气,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而且向来都是别人欠他的人情,从未试过他欠别人人情,心中暗暗怒吼着:去你妈的!这样我就偏要反着来!你给我等着!
随后预备上课铃声响起,他回到教室——非常安静。本来热闹得像菜市场似的高二七班忽然变得极其安静,就连此起彼落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而现在沈逸的脸色也是极、其、的、差!黑得要命!他从未试过想现在那么生气,他大吼一声:“柳深!”
“诶!是!”柳深被吓得整个人都蹦了一下,原本在睡觉的他被那么一叫,魂都要吓没了,“怎么了?你们谁叫我?”他看向其他同学,全班都一脸“你傻啊?逸哥在呢!你不要命了吗!”的表情看着他,就差写脸上了。沉默中再次响起了那把令人惊心动魄又低沉的声音:“柳深,你出来。”
“啊?我?我这……”
“出来。”沈逸又重复了一遍。
柳深哦了一声。出去时他顺手敲了下他旁边同学的桌子:“喂!杨浅!杨浅!”杨浅抬起眼皮,望向柳深,“刚才发生了啥?逸哥的脸怎么差成这样?”他问。谁知杨浅拼命摇头,摊开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我也很懵逼的好吗!
踏出门,柳深走近沈逸所站在的位置旁,着急地问:“哎啊逸哥!这都快上课了,你叫我干嘛?我还……”话说到一半,沈逸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深,眼神冷淡得没有感情,柳深立马就闭嘴不敢说话了。
沈逸的瞳孔很深,是黑中带棕的颜色;眼白也很干净,不像那种常吸烟的人会有的浑浊淡黄色。现在他的眼眸半睁开着,睫毛的影子印在下眼眶,突然有一种毫无感情,却又魅惑的感觉。
沈逸沉默了会儿,意料之外地开口平静道:“深仔,你说……一个人欠着另一个人的人情,但那个人却不想见他,该怎么办?”
“啊?”柳深惊了,“你叫我出来就为了问我这个?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脸色有多差?全班都不敢说话了,我都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原来就为了问我这个。你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啊,连我都搞不懂了,虽然……”沈逸白了他这个“炮灰NPC朋友”一眼,一开口就被他啰嗦得没耐心了,“别废话,回答我。”沈逸这次的声音就仿佛一个在地狱中待了上千年的冤鬼——那种让人毛孔悚然,腿都站不稳的沙哑声。
柳深被吓得又结巴了,心想:我操!逸哥咋了?不就不见他几分钟嘛,就变成这样了?我都没见过他这样,是谁惹了他啊?那么有胆子?兄弟你可真牛逼!兄弟,祝你好运!
柳深在心里为那位兄弟祈完福后,大脑飞快转动,接着说:“那么就死缠烂打!一直去缠他,一直出现在他身边!他肯定会自动过来找你说话的,我用十年单身担保!”听到这句话,沈逸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眉头一松,脸色都没那么差了:“真的?”柳深拼命点头:“真的!我都用十年单身女担保了!”
沈逸很满意:“行,你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失败了的话,你可就得十年单身了啊。”
柳深居然还真的记住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上课铃声响起,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把粗鲁暴躁的男声传来:“喂!你们两个,还进不进来上课!”
话音刚落,沈逸背后一凉,马上丝毫不敢懈怠地回应道:“诶!进进进进进,我们进。”他笑笑。
二人踏进教室门,全班同学见他们逸哥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全体感叹:“诶,好险好险,不用死了。”
此刻高二七班正在上数学课,有的人听的津津有味,有的人听的睡意翻涌,很显然,沈逸属于后者。听着干燥又乏味的数学,沈逸的眼皮愈发沉重,脑袋左边磕一下右边磕一下,磕一下又醒磕一下又醒,持续循环,就这么耗了一节课。铃声打响,沈逸以为下课了,二话不说站起身子,准备下课。
结果说完之后片刻,他意识到全班只有他一个人站起来,顿时尴尬万分。
挖个地洞让我钻得了。
教七班数学的是个男老师,叫王俊,此外他也教物理,都说数学好的物理不一定好,可物理好的数学一定好,王俊就是其中一个数理双修的高级人类,戴着副度数超高的黑框眼镜,妥妥一副理工男的长相,学生都叫他王四眼儿,只不过沈逸就叫他老王,原因:顺口。
老王在立江是出了名的嗓子好,全班注视之下,他往沈逸脚踝旁边抛了支粉笔——
精准命中。
沈逸被砸醒了:“哎哟老王,你下手这么狠呐!”
“那你还敢在我的课上睡觉?!”老王吼道。
沈逸往课室的时钟看了一眼:“我都睡一节课了,你也没喊我,你就继续当我是空气,让我睡完这节课不行吗?”
“我这节课你不听也得听!你给我出去站着听!”
“欸,得令。”
这沈逸虽然说他是个校霸,但他也是个“乖”学生,上课啊,非常“听话”,无非就是——偷玩手机、传纸条、勾搭同学聊天、打瞌睡等等等等等,典型的坏学生。不过坏学生在课堂上有时候虽然“坏”,但每逢考试他也是会勉强听课的——就是给老师面子。
自从昨天沈逸在学校门口撞上秦宣,和他谈判过后,沈逸几乎每天都在想办法缠着他,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靠谱。
上课期间。
“喂,深仔!”沈逸拍拍柳深的肩膀。
柳深回头:“嗯?咋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秦宣的人?他哪个班的?”沈逸问。
“你问他干嘛?你认识?”
“哎啊,我就问问。”
“哦行,你问秦宣是吧?”沈逸点点头,柳深手托在下巴思索了会儿:“我记得他,他比咱们大一年,高三的。”
沈逸愣了愣:“啊?他高三的?我看他样子不像啊?”
“诶!不是我说,你从昨天开始就特别奇怪,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柳深在空中挥挥手指,“就比如你昨天问我的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欠什么什么人情的那个!”
沈逸摆摆手:“你别瞎逼逼这些,”柳深刚要说话反驳,就被沈逸抢先道,“我看你才奇怪!居然知道那种书呆子!看看你再看看人家简直了!”
柳深拉起嘴角,心里无语至极:你不也是嘛……
半响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诶!逸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全省联赛?”
——全省联赛,是全省所有高中一起比赛的机制,每所高中只能派出五人出赛;每两年一次,每两年也会因此把各所高中排名调动,分别为:一甲、二甲、一乙、二乙和最低的一丙,每甲和乙会有两层:上云和下云。
——而立江高中现在的排名在二甲上云。
如何比赛?比赛的对手会以抽签方式决定,抽签会由主办方抽选,比赛分为:五场初赛和决赛。假如:高中A是一甲,而高中B是一乙的,他们两比赛是高中A胜出了,高中B占时不会降级,会和其余第一场落败的高中比完赛后,再等到整场比赛完结才会揭晓。而胜出的高中A将会和进入第二初赛与另一个高中比赛,如此类推。若他一直连胜,就会进入到决赛。
“这跟咱们有关系?”沈逸挑挑眉,来了兴趣。
“跟咱们是没关系,但跟秦宣有关系啊!”
沈逸没说话,耐心听着柳深说。
“全省联赛,这比赛当时可是震惊咱们全校呢!那个时候秦宣就是参赛者之一,而且就五个人可以去比赛,当时他才高一!刚入校就被人挖去比赛,你说惨不惨?”
“那时候咱们还是初三,你怎么会认识他?”沈逸手痒痒,随便拾起一支笔转转。
“我在咱学校的贴吧里刷到的,这事儿才过去多久啊,还有热度呢!由此可见,这事儿是有多么厉害。”
沈逸“啧”了声,听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自从昨天沈逸在学校门口撞上秦宣,和他谈判过后,沈逸几乎每天都在想办法缠着他,可思来想去都觉得不靠谱。找群人围堵他吧,要是被人报了警,到头来吃亏的也是自己,还会牵连别人;自己上门吧,又怼不过秦宣;亦或者是霸王硬上弓,可又过不了自己那关。沈逸一度宁愿打消和秦宣搭上关系的念头。
谁知咱们的“小八卦”柳深还说得越来越起劲,“诶!你才怎么着!他在高一的那个排行里一骑绝尘,拿了个全省第三!让咱们学校连升两级呢!”柳深拍拍胸膛,仿佛他自己九是秦宣似的骄傲,“你放眼整个高中,哪儿个老师同学不知道!都能入校史了!你看过二楼会议室的玻璃柜子没有,里面就有他的名字。还有啊——”
话音刚落,讲台上忽然一声响。
二人立马条件反射坐直了身体。
然而他们坐不了多久就被请出去罚站了。
在罚站过程中柳深依旧絮絮叨叨:“可惜他今年就高考了,我觉得他今年能上个清华北大吧。”他叹了口气,“诶,跟咱们这种学渣不同,别人随随便便就能上个清华北大什么的,咱们可能年纪轻轻就出去混日子咯。”
沈逸回过神:“啊?他今年要高考了?”
柳深一脸疑惑看着他,语气有些不耐烦:“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没听吗?!”
沈逸思索片刻:他好像真的有说!还说了两次!
“哎!逸哥,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你想找他学习,可别人是个要上985的学霸,很忙的。”
咦?对啊!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沈逸心中顿时狂喜,一脸欣喜对着柳深说:“我回头请你吃饭啊!”接着说完就跑了。
幸好沈逸走的时候刚好下课铃打响,不然他这一个星期都不会好过了。
其实高三和高二高一的教学楼距离很远,足足差了两栋教学楼的距离,况且两边并不是连着的,上上下下也是挺费体力的。
立江高中的校长非常注重细节和养生。为了让高三的同学们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和校园气氛,高三的活动范围比高二高一的多得多——有两个篮球场、一个操场和一个小小的花园儿,而后门也是在高三这边的,后门出入的一般都是高三的同学,所以其他同学要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就根本不会来,或者可能根本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后门”。
高三五班。
沈逸跑到高三五班已经气喘吁吁。
喘顺了气之后,沈逸向高三五班坐靠窗的一名学长问了问秦宣是否是在这个班,可否帮他叫他出来。
“啊?你说秦宣啊?他现在在教师室。”那名学长话音刚落,意识到了不对劲,“哎不是,你谁啊?”
沈逸向四周望了两眼,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说话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高二七班,沈逸。”那名学长上下打量打量他,沉默了一阵子,镇定自如地感叹,好像早就知道他面前的人是沈逸似的:“靠,那个沈逸?”虽然字面上很震惊,但语气倒是很平静。
沈逸点点头。
这位学长很自来熟,说两了句就能聊起来了,“哦,”随即开始了他的自我介绍,“对了,我叫严锦华,你可以叫我华仔。”
沈逸挑了挑眉毛,说:“那个……华仔啊?”
见居然有人能懂他的意思,严锦华兴奋道:“啊,对对对!就是那个华仔。”
沈逸心想:可真不要脸,这差别……绝了。
严锦华没拐太远的弯儿,直奔主题:“刚才你不是问我秦宣在哪儿嘛?你这算是问对人了,我是他朋友”他接着补充道,“很要好的朋友。”
还挺自恋……秦宣这种性格的人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沈逸也是醉了。
这时,沈逸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既清脆又稳重,沈逸听着耳熟,潜意识放缓了呼吸。没多久,脚步声突然停下了,随后一把声音响起:“沈……”顿了顿又说,“沈逸?”
严锦华探出头往沈逸身后看了过去,如何冲那人挥挥手:“诶!秦宣!有人找你!”秦宣眯了眯眼,确定是严锦华在叫他,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沈逸后,向他那个位置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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