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你是我的黑月光》讲的是苏蓝陆尘枫的故事,作者陆尘枫。希望本书能给大家一个好的心情:就在我搁那欣赏这黑白双影鸳鸯戏水的时候,狗鹅子的贴身太监承安呼哧带喘地奔了过来:「皇上!皇上落水了!快来人!」我愣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将目光落在了湖里那玄色身影上,确实是琮儿没错。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狗贼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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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狗鹅子身边的人,盛雪依确实是刚进宫,不了解各宫人事,可我皇太后能不清楚?
我确实不清楚。
主要还是儿媳妇太能干了,啥啥都不用我操心,我日常就专注养面首,啊呸,养膘就行。
但是这个小太监,我还是能认出来的,他是薄妃的宫仆。
薄妃是何许人也?
待我粗略地交代一下。
天赢朝历代皇帝都栽在女人手里,上一任的胜武帝秦桀阳,还为了一个民间女子直接禅位隐居了。
据说那女子的长相和死去的仁圣德太后——百里牧云极为相似。
百里牧云是秦桀阳的嫡养母,只比他大两岁,同他上过战场,守过边防,还率兵勤王,最后在朝野对他们的感情议论纷纷之时,以死保住了秦桀阳的千古名声,薨逝时年仅二十岁。
秦桀阳一直过不去那个坎儿,再不充后宫,亦不衍子嗣,只在遇见那民间女子后,将皇位传给了他最小的弟弟狗鹅子之后,隐居山野。
经过此事,朝中大臣十分在意狗鹅子的心理健康,觉得皇帝必须有三十六宫、七十二妃的排面才行,于是见天儿的往后宫里塞女人,薄妃就是其中一个。
狗鹅子对这些女人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看他色欲熏心那样,跟秦氏祖传的痴情种人设一点不沾边儿,我一度担心有人看出他不是皇家血脉。
但显然皇家血脉这个事儿,也是有刻板印象的,大臣们觉得他这副万花丛中过,叶子沾一身的模样,可符合帝王形象了,非常之满意。
至于薄妃,『薄』虽然不是什么好字,但狗鹅子非以它为封号也不是不行,可妙就妙在,薄妃闺名刘浅,这就骂人骂的有点直接了。
不过她也真是没愧对浅薄这二字,一接到圣旨就喜笑颜开:「红颜薄命的薄,皇上这是夸我好看呢。」
真羡慕你的皮肤,保养的可真厚。
不过对于薄妃,除了进宫就是封妃盛宠,和我有几分神似之外,我实在没啥别的印象。
主要还是狗鹅子的嫔妃太多,每每等她们挨个跟我请完安,基本一天都过去了,我嫌麻烦,就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如今就只记得一向贤良淑德的儿媳妇,没少骂她是善妒作妖的撒泼精。
然而狗鹅子还就好这口,果然是周瑜打黄盖,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她此番找我,估计是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狗鹅子对我不一般,想按惯例打压打压我。
我好多年没被人打压过了。
想想就好兴奋。
湖心亭离我那寿康宫不远,站在湖边,还能看见挂着白色孝布的屋檐。
我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心里不禁纳闷:难道薄妃叫过我来,打压方式就是让我多喝两口西北风?
正琢磨着,却忽然听到寿康宫走水的呼叫声,一抬头,就见滚滚的黑烟从房顶往上冒。
我急忙动身过去,却转头就见一个白影正站在我背后。
我立刻就吓了个蹦蹦,因为这白影实在是跟我太像了,我一瞬间以为我自己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
没办法,亏心事做太多了,看见自己诈尸都觉得是撞鬼。
而此时我正站在湖边,被吓得这么一蹦,自然而然地就会往水里栽。
不过幸好我大鹅展翅扑腾的好,我稳住了。
我不止稳住了,我还把那个小白影给胡撸水里去了。
我不仅把小白影给胡撸水里去了,我还一个精准的闪避,把朝我扑过来的玄色身影也给整水里去了。
你看这一黑一白,在这碧波荡漾的湖里多配!
等等,这白的,好像是薄妃?
我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原来是想把我推湖里,还亲自推,你真是个实名的好瓜娃子。
还是狗追鸭子,呱呱叫的那种瓜!
我作为一个无原则无底线无节操的三无反派,真心觉得坏是一个伟大的优点,但又蠢又坏不是。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来当摆设。
上天给了你美丽的脑袋,你却拿它来凑身高。
我说你脑子进水都是在夸你。
就在我搁那欣赏这黑白双影鸳鸯戏水的时候,狗鹅子的贴身太监承安呼哧带喘地奔了过来:「皇上!皇上落水了!快来人!」
我愣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将目光落在了湖里那玄色身影上,确实是琮儿没错。
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老狗贼坏的很!
他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宣读秦桀阳禅位圣旨时,率先提出「主少母壮,以立子杀母」的大臣,就是他安排的。
领头附议的那几个臣子,也是他安排的。
为的就是架空我的权利,清除他少年君主掌权之路上的障碍,顺利推出清君十四则国策。
接着他再出面力保我,仁孝重情的形象在武帝群臣面前立下了,我垂帘听政的可能也断绝了,打得一手好算盘。
实际上,他自小在秦桀阳膝下长大,他了解秦桀阳甚恶杀戮,所以主张立子杀母是假,预防太后夺权才是真。
我一直都被他算计的滴水不漏,竟不知何时,我的人大半都成了他的。
现在这狗东西以为用了苦肉计,我就会上当?
竟然还假装不会水,看起来倒真有几分舍命救人的模样。
可他三岁时,就会在浴桶里游水了,以为我没看见?
五岁的时候,就救过落水的女童,以为我不知道?
六岁的时候,还在池塘里……
溺毙了?!!
等等,我给忘了,当年死的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琮儿,那么现在在水里的就是……琏儿!
哎玛他真不会水!
你不会水你救你妈……你救你妈啊!
我真是曹操草三连。
眼看着侍卫跑过来还有段距离,我只好咬咬牙,在这大冬天的冰湖边,跟承安一起喊加油,啊呸,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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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两人终于被拖上岸来,侍卫压着狗鹅子吐了好几口水,随着他眼睛睁开,嘴里还如噩梦惊醒一般叫道:「阿祥!」
阿祥……是我的名字,听起来还挺吉利的。
但我全名是秦不祥,小字丢丢,应该能从这字里行间,感受到我爹对我深沉的爱。
正走着神,狗鹅子却忽地看了过来,然而只是将目光快速地滑过我,落在了一旁昏迷的薄妃身上,低低叹息:「朕还以为看到了母后。」
可不,我刚也以为看到了你母后!
但其实薄妃和我只有几分神似,乍一看会将她认成我,若细瞧,我俩哪哪都不像,这事儿很迷。
更迷的,是把她送进宫那大臣,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立刻兴致勃勃地打奏折:皇上,快看这女子像不像你妈?
狗鹅子甚为感动,大笔一挥:像,封为薄妃。
这事做的真好,好就好在好你个大西瓜皮!
你俩脑子有病跟太医院说了吗?
像不像个正常人自己想想!
?————————
太后终于有了姓名,感动 o(╥﹏╥)o
那狗鹅子叫什么捏?
秦……什么……琏
秦……厢……琏?
?————————
待狗鹅子收拾妥当,我便随他一同去了寿康宫,正厅是灵堂,他径自入了侧殿,管事太监一直躬身跟着,等他撩起下摆端华款款地一坐,才一五一十地汇报情况。
原来是风吹孝布拂上了蜡烛起的火,又因在边角,一时无人察觉,火势才大了起来。
我在那里一边听着,一边暗暗观察狗鹅子的表情,嗯挺好,面无表情。
但我有一点点怀疑,他可能知道我是我了,刚刚在湖心亭,他的目光先滑过我,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才又转到薄妃那里,这不是个正常的反应。
更不正常的是,他从来心思深沉,不动声色,可刚刚,竟主动开口解释,他喊我的名字是以为看见我了。
开玩笑,他若真敢当着我的面叫这个名字,头都给他打掉!
不过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值得试探一下。
于是我便在太监还没汇报完的时候,脸上就渐渐露出了几分急切之色,等到他快说完,便佯装心急的样子问道:「《万马腾飞图》可有损坏?」
《万马腾飞图》是我生前最爱的一幅图,以狼毫和马毛制成,是当年先皇去草原所得。
但那图上的人,是十五岁的百里牧云,那时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我亲眼看着她着红装骑汗血,策马扬鞭而来,身后万马啸腾,气势磅礴如涌,当真是风头无两,举世无双。
不止我被实打实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亦都被征服,科尔沁汗王甚至用自己刚刚去世爱驹的毛和才猎下的头狼毛,拼成了那幅《万马腾飞图》作为贡品,以示真挚邦交诚意。
也是在那一刻,我立下了一定要学骑马的宏愿。
不过后来我听说百里牧云因为练习骑术,摔断过胳膊摔断过腿,折过肋骨张不开嘴,还有几次差点扭断脖子。
我就觉得看着别人骑也挺好,玩儿命就算了。
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幅图,百里牧云薨了之后,它成了陪葬品之一,但因为是水葬,意思就是扔水里。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忒暴殄天物!
不过我如此难舍,倒不是因为这张图多有意义,而是为了它外框镶的一圈夜明珠。
夜明珠啊!
整整一圈啊!
老多老多钱了啊!
说扔水里就扔水里?
败家玩意儿!
后来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胜武帝的眼皮子底下把它偷来,真不容易。
但是看在它卖了不少钱的份儿上,值了!
哦,忘了说了,现在寿康宫墙上挂的那副就是赝品。
但是它夹层里藏着的银票是真的!
我的心疼也是真的!
藏钱是我多年的爱好,因为我爹一直都不在意我,还老想弄死我,以致随便一个下人都敢克扣偷窃我的例银,所以我很喜欢钱,更喜欢藏钱。
讲道理,我藏下的钱就没有被人找到过,江湖人送外号仓鼠精,虽然整个江湖只有我一人儿。
但是该骄傲还是得骄傲的!
如今,我专门提起这张图去试探狗鹅子,是因为它一直挂在内室,我作为一个刚入京的秀女,不应该知道。
但若我不止知道,还能说出名字,而狗鹅子还并不觉得奇怪的话,那他十之二三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为啥概率这么低,因为以狗鹅子那微薄的好奇心,他更有可能的反应是问都懒得问。
可我却不能不试探。
当然他若是觉得奇怪,开口询问了,我也有由头打发,不会让他过于起疑。
然而,狗鹅子并没理我这茬,而是饶有兴趣地问我:「想骑马了?」
当然想!
但是看他这一脸狗样,肯定没憋啥好主意,于是我不禁深深思索:我是该想呢,还是该不想呢?
「很难回答?」狗鹅子见我不说话,睥了我一眼,突然伸手照我脑门弹了一记:「在朕面前,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别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
这个场面看起来很像打情骂俏,但仰仗我素来断情绝爱的第六感,我只感受到了「打」。
所以我有点不爽,身为人子,竟敢对本宫动手,太放肆了。
但是他毕竟是皇帝,放肆也就放肆了。
于是我老实答道:「想。」
他挑一挑眉,目色诱惑:「木兰秋猎,要去吗?」
我眼前一亮:「要!」
他却勾唇一笑:「求朕。」
我求……求老天快降下一道雷劈你脑门上,只要你死的够早,本宫将来依旧是太后!
但是我现在还不是太后,所以我只能低头……低头不语。
他却不依不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我看向他,却在与我对视后,又收起了玩笑之色,目光下落至殷红唇间,痴凝片刻,不由移动手腕,指腹压上我微张的唇瓣,轻轻摩挲。
这狗子莫不是撞邪了?
就在我琢磨着驱邪咒怎么念的时候,却忽地听见外面灵堂响起了阵阵哭声。
狗鹅子最忌吵闹,闻声忽地醒过神来,慢慢收回了手,眉头便蹙了起来:「怎么回事?」
承安立刻道:「回陛下,是给皇太后陪葬的二十个面首,前来拜别谢恩。」
给我陪葬的面首?
还足足有二十个?
这可太带劲了,我得好好瞧瞧,我兴高采烈地伸着脖子往外瞅。
等等,我的解语花也在里面?!
我本想看热闹,却看到自己房子塌了?
但是他果然不一样,别人都哭哭啼啼,凄凄戚戚,只有他是情真切切,泪眼默默,宛如一硕含风饮露的洁白栀子。
不枉本宫以前最宠爱你,虽然只宠了一个月我就死了。
我上辈子虽然性冷淡,但是也颇好玩乐,所以养了不少的伎子。
在众多伎子里,有擅文采的,有会跳舞的,还有精戏善曲的,各种各样,层出不穷,但只有解语花最特别,他是耍皮影耍的最好的。
正巧我以前除了当太后,没别的志向,除了皮影戏和藏钱,没别的爱好。
而他那一双手,技艺精湛,出神入化,那一把嗓子,喜可宛转悠扬,悲若摧心断肠,每每都让我看的入情入境,流连忘返,久久难以回神。
更别说,他还身段峻拔,容色清秀,尤其是一双星眸柔目,就像盛着一汪山间甘泉,看一眼都觉得是甜的。
当年初遇见他,是在京城最负盛名的红馆,他才十六岁,是一个伶人。
因为戏艺着实精湛,我便重金打赏了他。
所谓重金,倒也不是真的大方,主要是没注意给错了银票。
待他特地卸了妆,亲自来包厢道谢,我才知道我竟然赏了他五百两,而不是五十两。
这让我肉疼了好一阵儿,自那以后,再不带大额银票出门,反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想我堂堂一国太后,竟如此小气,连五百两都舍不得?
我确实舍不得,毕竟抠门儿是我的人设,节俭是我的准则,我人生的三大爱好就是省钱省钱省钱……
然而看到他的容色气度之后,我突然就觉得,这五百两花的还是有点儿小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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