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本《挖参人》是由作者马六甲_所写的,主人公的故事精彩丰富,下面给大家带来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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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借出的当取,欠下的得还,否则前生罪孽越积越多,一旦攒够了数,自有上辈子的冤亲债主找你算账,这叫寿生债,也叫阴债。债主一旦登门,轻则招灾害命,重则祸及三亲,再甚者,则如我。
此话出自算命先生之口,后来像个魔咒一样困扰了我大半生。
小时候,村里人都骂我是寿生崽子,小孩不跟我玩,大人见了我就躲,连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妈都得在我左脚踝子骨上栓根红绳,用棺材钉钉在炕沿上,说是怕冤亲债主半夜把我拉走。
之所以会这样,和当年我们村里的一段怪闻有关。
那年七月十四,连日暴雨过后长白山泄了洪,洪水顺着山沟子冲下来时正是半夜,轰轰隆隆鬼哭狼嚎的,就像有啥东西躲在水里叫唤。后来村里人盛传,那是长白山里成群的山精野鬼借着水势下山讨债,因为那天正好是中元节,民间传说里鬼门大开伸仇报恨的日子。
当时我妈正怀着八个月身孕,一听说发了水,赶紧跟村里人顶着大雨往北坡高地上跑,可刚跑到山脚,我妈就开始抱着肚子打滚,周围的人这才发现她羊水已经破了,这种事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何况洪水就在**后边追着,旁人都不敢管。
好在我三大爷张老好心善,经过时看见我妈躺在水坑里等死,赶紧拽住老伴儿说:“屋里头的,救人要紧!先找个地方让她生!”
三大爷说完抱起我妈就往树林子里钻,因为他知道,这附近唯一能避雨的地方,只有林子里那座荒废已久的山鬼庙,也是从这时开始,我和长白山的老山鬼结下了不解之缘。
说是山鬼,其实庙里供的是长白山的山神老把头,相传老把头姓孙,是古时候山里的挖参人,后来为救兄弟惨死深山,死后成了山神却从不以神自居,而是化身为老山鬼,在山里解救迷途的走山者,因此而得名。
早年间长白一带大多有祭拜山鬼的习惯,因为据说老山鬼掌管着长白山人的生死荣禄,逢年过节要拜,添丁进口要拜,甚至家里有人死了,家属也要把死者的名字写在一张黄纸上,送到山鬼庙前烧掉,象征着经由老山鬼之手上报阴间,将死者姓名从生死簿上消掉。
后来直到七十年代因为某些不可逆的原因,这些旧习陋俗才被终止,庙也被抢砸一空,之后就再也没人去了。
那晚我妈被三大爷抱进庙时,已经疼得站不住了,瘫在地上马上就要生。
三大爷心里着急,可也知道男女有别,就自己跑到庙门口把风,把三大妈自己留在里面伺候接生,让有事就叫他。
三大妈是过来人,怕我妈疼晕过去把胎儿憋死,就随手捡了块石头给她抓着,让她调整呼吸尽量放松。可她还是疼得撕心裂肺的,正抓挠时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斜上方那尊烂得只剩下半个脑袋的老山鬼像。
当时她已经疼得精神恍惚了,就朝山鬼像扯着嗓子哭喊道:“山鬼老爷子您发发慈悲吧,这孩子本就没爹,只要平安降生,今后您就是他的亲爹,我定让他一辈子奉养您老,报您老大恩大德!”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山鬼爷显圣,她正哭喊时,庙顶棚哗啦一声塌下来一大块,一面挂在顶上的庙旗飘了下来,正好盖在了我妈的肚子上。
三大妈一见,赶紧捡起庙旗朝守在门口的三大爷喊道:“当家的,快来搭把手把旗洗干净,正缺布呢!”
可连喊了好几声,三大爷都无动于衷。
我妈和三大妈都觉得奇怪,扭头往庙门口一看,就见三大爷踮着脚尖立得笔直,正瞪着眼直勾勾往门外看,手里还反攥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棍,像倒提宝剑一样藏在背后。
当时我妈生产的地方在庙墙一端的角落里,视线被墙挡住,正好看不见庙外的景象,但每有闪电从庙外一闪,隐约却能看见一排排黑影照在庙门内的地面上,那些黑影奇形怪状的,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像人,又不像是人。
借着闪电的光再看三大爷的脸,就见他脸色漆黑,眼眶惨白,左眼下眼皮里还往外渗着血,应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喉咙里更发出一阵阵呼噜呼噜的闷响,就像死人咽气前在捯气的声音。
庙里俩妇女被这情形吓坏了,正不知所措,三大爷突然抬手往外一指,像唱大戏一样一板一眼地喝道:“尔等山精邪魅,生无扎根处,死无葬身地,今还不修善道其情可憎!黄泉关,天子殿,阴司掌兵八百万,岂容尔等放肆!”
三大爷说完一个箭步冲出了门,紧接着就听外面雷声更烈,风声更狂,其间还夹杂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哭嚎怪叫声,大概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之后,怪声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逐渐就消失了。
三大妈本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可一来心里发毛,二来当时我的小半个脑袋瓜已经露了出来,三大妈正用手拖着小心翼翼往外拽,她一松手我就得憋回去,我和我妈都活不了。
没办法,她也只能先顾我们娘俩的死活。
后来一直忙活到四更天,我妈总算把我生了下来,可我不哭不动也不睁眼,就跟个死孩子似的,三大妈吓坏了,赶忙倒提着我拍我后背,还是没用。
三大妈没辙,只能劝我妈说:“秀儿啊,俗话说活七不活八,这娃偏卡在你八个月身子时出来,这是跟你没缘分,不想搁你家投生,你想开点吧……”
这一劝,我妈哭得更厉害了。
三大妈又劝:“哭哭就得了,嫂子替你把这死娃拎出去埋咯吧,全当没这回事……”
她本是好意,可刚说完话,突然凭空啪地一声脆响,三大妈一声惨叫,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等她缓过神再把手拿开时,脸上竟多出来个紫红紫红的大巴掌印,就像被人隔空狠抽了一个大耳光似的……
三大妈心知自己说错话触怒了神灵,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朝周围磕头。
这时三大爷竟从庙外迈步走了进来,他依旧踮着脚尖,从左眼下眼皮溢出来的血迹已经流到了下巴颏。
没等三大妈问他这一宿干啥去了,三大爷先摆手道:“别急着埋,这娃还有救。他前生罪孽太重,而今投生,冤亲债主们自然揪着不放,不让他为人……”
三大爷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判若两人,说话时迈步上前,先从怀里掏出了个巴掌大小的红布包来,把布包打开,里面包的是一截三寸长的小山参,看品相尺寸最多不过单杈五叶的没品马掌子,在长白山里遍地都是。
可怪异的是,据我妈后来说,那参不是平常的黄白色,通体鲜红如血不说,几条人参须子还跟活了似的在布包里动来动去的,就像细长细长的蚯蚓。
随后三大爷捏开我的嘴,咬破自己右手食指后先往我嘴里滴了几滴血,紧接着把参整个塞了进去,那参竟然活物似的顺着我喉咙眼爬了下去。
这时三大爷念道:“命途坎坷莫怨天,当思阴债尚未还;三生三灭因在己,速把亏空补周全……”
三大爷说完用手在我脑门上连拍了三下,我竟微微睁眼,又隔了一会,开始放声哭嚎,除了肉皮子发白没有血色,其他简直就跟正常孩子一模一样。
我妈激动坏了,跪在地上忙给三大爷磕头。
三大爷却拦道:“你先别高兴,这参可为他借寿十八载,十八年后得用一模一样的参来续命,每服一根,延寿一年,否则必死,十八年借寿的亏空还会化为劫难,从你们这些亲朋好友身上找补回来……”
我妈忙问:“那这玩意哪儿能找着?”
三大爷却一声长叹,摇摇头道:“皆是机缘,自有天定,活一天看一天吧……”
随后三大爷又嘱咐我妈,每晚睡觉时定要在我左脚腕上拴条红绳,再用棺材钉钉在炕沿上,方能平安,否则今日索债不成的冤亲债主必不容我。
说完话,三大爷身子一软扑通倒地,醒过来时已是天亮,再问他夜里的事,他全不记得,只闹着说自己左眼珠子疼,后来我妈才发现,当晚她生产时为缓解疼痛一直抓在手里的那块石头,竟是庙里破旧神像碎裂下来的左眼。
三人在庙里又歇了一阵子,见雨停了,这才准备回村看看,哪知一被三大爷背出山鬼庙我妈才发现,庙门外百米之内树倒石塌,地上被雷劈出好几个还在冒烟的焦土坑,就像刚经过一场惨烈的大战。
回了村里,那晚的怪事我妈本不想说出去,三大爷两口子也保证守口如瓶,可没两天的功夫还是传得人尽皆知,因为就在我妈抱着我回家的当天晌午,一道旱雷劈塌了北坡山脚的山鬼庙。
更奇怪的是,我出生当晚全村的扁毛畜生死了个遍,不是被洪水淹死的,毕竟鸡鸭鹅都会游泳,是被某种只长着一根尖牙的东西活活吸血吸死的。
这事起初把村里闹得人心惶惶的,后来一直查不出原因也就不了了之了,可因为我出生时灾祸频发人畜不安,那‘寿生崽子’的绰号也就从此扣在了我的头上。
村里人说我是祸根,都巴不得我早死,可我偏偏命大,从小到大吃得香睡得好,九岁那年还被我妈送到了县城,在专门收卖野山参的参行里当了学徒工。
参行的老板叫黄瘸子,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还下流好色,号称长白山第一大流氓,起初因为我这寿生崽子名声不好不愿意收我,后来也不知我妈施了什么法术,有天夜里跑去找黄瘸子谈了一晚上,第二天黄瘸子欢天喜地就把我收了下来。
那之后,我妈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参行看我,每次黄瘸子都热情招待,而且变得格外健谈。
可因为我是寿生崽子,在参行里还是常有人欺负我,好在每次馒头老四都会替我出头。
馒头老四大名叫黄思,是黄瘸子家的四丫头,常到参行里帮他爸照看生意,因为在男人堆里长大,性格大大咧咧的像个爷们儿,结果和我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据说她奶奶看她不男不女的很发愁,为了把她的姑娘性子给掰回来,从小就每天给她头上扎两个揪,像俩馒头,后来岁数越来越大,她身上又冒出俩馒头,一共四个馒头,正好她在家行四,我就给她起了个‘馒头老四’的外号。
馒头老四为人仗义,常帮我调查关于当年救我命那种血色活参的线索,可多年来查无所获。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夏末,眼看大限将近,我妈愁得每天以泪洗面,我也做好了等死的准备,老四却突然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天已经是半夜了,我刚躺下,就听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猜也知道是老四来了。
毕竟这丫头淘上了天,每次来从不走门,专喜欢翻墙越寨踩我家鸡窝,可她平时来都是白天,这么晚还是第一次。
我正疑惑,就听窗户外边老四轻声呼道:“寿生崽子,快起来,有好事!”
我刚披好衣裳,老四就撬开我家中堂门闯进了屋。
我忙问:“你干啥?看我快死了,想给我点福利?”
“去**!”老四一瞪眼,先朝对面屋努了下嘴问:“婶子睡了?”
我点头道:“睡了,前夜哭了半宿哭乏了,你要是想跟**点啥,可轻点,别吵着她!”
“老娘没空跟你闹,快跟我走!”
老四不由分说,拽着我蹑手蹑脚就往外走,跳出院子,墙根下扔着辆电动车,老四一拧油门,驮着我就往县城赶。
路上我问:“馒头,你到底干啥?加夜班也得提前通知吧?”
老四却一脸严肃地说:“你不是一直想找血红色会动的人参,我给你找着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一震。
没等答话,老四又道:“夜里有个外地妞儿来找我爸,穿的花枝招展的,你真该看看……”
“很正常啊,你爸是长白山第一老流氓。”我笑道。
“这不是重点!”老四瞪眼道:“那妞儿想找我爸雇几个参把头,说要进山,可寻的不是参,是具尸体。”
一听这话我来了兴趣,挖参人走山寻参,哪儿有管寻尸的?
老四又道:“那妞儿还随身带着根参,就跟你说的那种一模一样,说是熟悉长白山的挖参高手凭着参的品相、土质成分,就能找到参的出处,顺着找到那具尸体……”
这我不信,虽说自己只是个参行打杂的,但这些年在行里见过的挖参人不在少数,技艺精湛到这份上的,闻所未闻。
老四倒也没多说,毕竟她就知道这么多,当时一见那女人打开锦盒亮出血红色的参来,赶紧就来给我报信。
后来有半个钟头的功夫,我俩到了参行,但没走正门,老四带着我从后面绕了进去。
到会客厅门口,我偷着往里一打量,里面一共五个人,两个坐着,三个站着。
两张正座上坐着的,左边是黄瘸子,右边是个一袭修身黑裙、头戴蕾丝贵妇帽的高挑女人,女人妆容精致略微显老,但实际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眉眼间透着一股藏不住的稚嫩。
但不得不说,老四确实没有骗我,那女人身材傲然,简直像怀里抱着两个大西瓜。
而站在西瓜妹和黄瘸子面前的,是三个男人,一个上岁数老头儿,一个中年壮汉,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小哥,说巧不巧,这三个人我都认识。
老头儿人称羊皮六爷,长白山老字号挖参人,阅历广,命也硬,走山五十多年,亲眼见证了数以百计的挖参人命丧山林,唯他平安活到现在,堪称传奇;
中年壮汉绰号蓝灯赵,家里祖传挖参的手艺,现在是长白山一带顶尖的高手,不少想进山憋大宝的外地参客,到了长白山都重金聘请他进山;
至于那个年轻小哥,我不太熟,只知道小哥姓‘白’,是个独来独往的单棍撵,手艺高,运气壮,这两年常来黄瘸子的参行里谈买卖,一出手就是大货,算是个炙手可热的后起新秀。
看过了几个人,我又往西瓜妹面前的桌上瞟。
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黑色手提箱,手提箱除一侧角落里塞着个上了锁的小铁盒外,其余空处塞满了成沓的钞票,到底有多少我数都数不过来。
我正盯着看时,老四在旁低声说道:“那根红参就在铁盒里,我亲眼看见她亮出来的。”
那可是我救命的东西,一听这话,难免盯着小铁盒多看了两眼。
正看时,就听黄瘸子朝西瓜妹笑呵呵道:“王小姐,这三位是现在最好的,价儿也相对高点,刚我都介绍过了,您看您相中哪位?或是打包都带走?”
不想西瓜妹竟一撇嘴,冷冷道:“您就拿这点老弱病残糊弄我?”
此话一出,把黄瘸子听惊了,把三位挖参人听怒了,甚至连躲在门外偷听的我和馒头老四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当今的长白山挖参行当里,这三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西瓜妹面不改色,又说:“久闻三义行的黄老板手眼通天,权倾长白山北,今儿个一见,也就这么点本事。得,我还是明说了吧,我这次来就冲着一个人,只有他能成我的事!”
“您说是谁!”黄瘸子已然气红了眼,又道:“但凡这人在长白山,就算入了土,我也把他挖出来,拿他大腿骨给您磨根索宝棍!”
西瓜妹一听,不紧不慢道:“三十年前,长白山北有个成了腕儿的挖参人,是个单棍撵,据说得过高人传授,走山十多年里,请下来七个顶级六品叶大棒槌,后来因为太损阴德,冲撞了人参娃娃被害得家破人亡,这人您听过吧?”
黄瘸子点头道:“自然知道,您说的是夜枭子老张,但您说错了一点,他可不能算个挖参人,按长白山的老规矩讲,他是个走山的镇魂人,而且是最后一个。”
“那不重要,我只知道,他是个狠角色。”
“这倒不假,”黄瘸子又点头道:“这位爷确实是号人物,后来惹上那邪乎事才封了棍,就算自己不封,长白参行里也再没人敢用他……”
“我就要用他!”西瓜妹一拍桌子,西瓜直颤,接着道:“你把他给我请来,这箱子钱都归你!”
“不好办。”黄瘸子为难道:“这些年有胆子大的参行老板请过他,没用,老爷子死活不出山,请不动啊!不过我倒知道他住哪儿,不信您自己去试试……”
黄瘸子说着抬手往南一指,又道:”北坡脚底下有个村子叫狗抬腿,老爷子就躲在村里种地呢,为避人耳目把名字都改了,如今这名知道的人不多,叫张老好……”
张老好?那不是我三大爷吗?我脑子里嗡地一声,都没等反应过来,馒头老四已经一个箭步冲进了门。
“我知道谁请得动张老好!”
老四话一出口,厅里众人纷纷惊看了过来。
一看是自己的四闺女,黄瘸子瞪眼骂道:“黄思你捣什么乱,出去!”
西瓜妹却来了兴趣,问道:“谁请得动?你说说。”
我不用想也知道老四心里憋的什么主意,索性也起身进屋,朝西瓜妹一拍胸脯,自信满满道:“我请得动!”
西瓜妹一愣:“你又是谁?”
还没容我答话,黄瘸子一撅**先站了起来,满脸惊喜道:“对呀,我咋把你给忘了!王小姐,这小子兴许真成!”
无疑,他是想起了当年我出生时的那段怪闻。
黄瘸子不怀好意地瞄了瞄西瓜妹的西瓜妹,又看了看桌上满箱的钞票,又朝我道:“寿生崽子,你把这事办成了,叔给你开三倍工资!”
“钱我不要!”我抬手指向钱箱子里那铁盒,又道:“事成了,里面那参归我!”
西瓜妹听罢一声冷笑:“你胆子可真不小,知道那是什么吗?你也配要?”
我也一笑:“答不答应吧!你再废话,不光盒里的参,连你的身我也收了!”
“好,算你小子狠!”西瓜妹气哼哼道:“只要你帮我请到夜枭子,把那具尸体带出山,要啥我给你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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