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后半夜尚有些凉,燕云穆瞧着窗外浓重的黑暗,许久无话。
从萧初容嫁入穆王府的那一日,他就收到了关于她的消息。
萧家走失的庶女,也是萧家的弃子。
她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穆王府是一座孤坟,忽然闯进一抹鲜明的光。而那道光拼了命地想逃离,他,又能如何呢?
或许她逃了,从此天涯陌路,她的爱恨依旧热烈,而穆王府又会继续沉寂,直到自己拖着着破败的身子踏入黄泉。
但他知道自己舍不得,放不下,兴许那不是喜欢,而且一种,对自己从未拥有过,却又无比喜欢的东西的纵容。
不过,还好她又闯了回来。
抬手又触碰到了冷硬的面具,然而这一次,似乎有一抹烛光照亮了面具底下的一双眼。
翌日一早,萧初容刚打开房门就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冲她行礼:”奴婢颜榕,见过王妃。”
萧初容挑眉:”皇姓?”
颜榕:”颜色之颜。”
瞧了她两眼,萧初容便不再问什么了,这人一大清早出现在她门口,又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不用想就知道是燕云穆安排的。
不过上辈子……倒是听说过燕云穆身边有有一支神出鬼没的暗卫,其中便有个女子,单名一个”榕”,据说十分了不得。
她暗暗琢磨着,没想到燕云穆竟然舍得把自己的保命符放在自己身边,是因为昨晚之事还担心她逃跑,还是单纯的想保护她?
萧初容脸色一变,希望是后者。
颜榕对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却只笑着并不询问。
那样子,像是什么都知道。一大早,萧初容就觉得自己有些举步维艰了。主要是她摸不准燕云穆的意思,也不知自己是该防备,还是该信任这个颜榕。
不过……既然是燕云穆派来的,她或许应该试着相信。毕竟颜榕明面上是她的丫鬟,实际上却是燕云穆的人,她若是连颜榕都容不下,又如何能取得燕云穆的信任?
即便颜榕的目的是监视她,她也认了。
毕竟是自己欠下的。
另一边,孙盈梦因为身上的痛痒彻夜难眠,天欲亮时好不容易睡了片刻,结果是被痛醒的。
她模模糊糊记起来昨晚的时,刚想起身,就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低头一看,脑子里残留的些许睡意被吓得了无踪迹。
”手……我的手……”她右手的手臂上抓痕累累,血色浓重,而左手却还放在右手上,五指成爪,指甲里残留着血迹和肉屑。
她慌慌忙忙缩回手,下床时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怎么能去伺候王爷?如果王爷身边没有自己,又该怎么好?
手放在门上时,她迟疑了。下一刻又慌慌忙忙翻出宽大的衣裳换上,想借此掩盖住自己身上可怖的红点。
做完这些,她又给自己带上了面纱遮挡脸上的红点。
昨晚那个大夫是个无用的庸医,只能自己去找大夫了!咬咬牙,她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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