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狼犬蹲坐在树下,眯眼假寐看似悠闲,可院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便立刻警醒。下午威远侯回来时,听说陆安然院里给送来一头狼犬,便特意过来看了一番。彼时那狼犬正迈着步子在树下走来走去,俨然跟士-兵巡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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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狼犬蹲坐在树下,眯眼假寐看似悠闲,可院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便立刻警醒。
下午威远侯回来时,听说陆安然院里给送来一头狼犬,便特意过来看了一番。
彼时那狼犬正迈着步子在树下走来走去,俨然跟士-兵巡逻一般。
威远侯进来,它也不吼不叫,大约是察觉到他没有恶意。
威远侯诧异道:“这是你二哥送来的?”
陆安然点头。
威远侯朗声而笑,下巴上的短须轻颤,道:“这狼犬被他驯得通人性,又有一半狼血,异常聪明凶猛。
你二哥倒是舍得。”
“这狼犬很难得啊?”陆安然问。
威远侯道:“当然难得,你二哥军营里总共才四五只。”
陆安然眨了眨眼,听威远侯又欣慰道,“不过看见你们兄妹这般和睦,我也就放心了。”
威远侯临走时又叮嘱陆安然:“既是你二哥送的,那你就好好养着吧,这东西护主的。
只是寻常不要轻易解了它的绳子,以免它力气大你拉不住,伤了旁人。”
陆安然点点头,再回头看看树下的狼犬时,便觉得它格外宝贝。
这么稀有的狼犬,陆放说送就送,会不会太浪费了啊?
反正放在她院里肯定没有放在军营里那么让它施展抱负的。
当晚狼犬简单吃了一顿,它也不挑剔,有饭有肉,都让它吃个精光,然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树下守着。
陆安然寻思着明天要不要给它搭个窝做御寒用,不过看样子它好像不觉得冷。
第二天陆安然就让扶渠去厨房里拿骨头来喂。
扶渠很快拿来了骨头,只不过她一看见威猛如狼的狼犬就打颤,实在不敢拿去喂。
扶渠嚎着嗓子道:“小姐,奴婢不用走过去,直接把骨头扔过去可以吧!”
昨晚给狼犬送饭的时候扶渠也不敢,还是陆安然试探着把饭菜送到它嘴边的呢。
发现它并没有乱发脾气,而是很温顺地低头吃饭,陆安然伸手摸摸它的头,亦是满心友好和温柔。
陆安然从房里出来,道:“你把骨头给我。”
不知狼犬与陆安然相处如何,陆放得空时便过来看看。
彼时他将将走进宴春苑中,便看见陆安然蹲在那狼犬面前,手里拿着一根骨头,正准备往狼犬嘴巴里喂,当时便快步走过去。
像这种凶猛的食肉动物,没可能不喜欢肉骨头。
陆安然分明看见它见了那肉骨头,虽然没张嘴,却从牙齿缝里开始往外掉口水。
只不过它还十分克制,没有为了一根骨头而失去训练起来的纪律。
陆安然觉得它这样子分外可爱,便把骨头往狼犬嘴边递了递,笑眯眯道:“吃吧。”
也正在这时,狼犬还没来得及张口,冷不防一道淡淡的阴影从背后罩了下来。
一只手握住了陆安然的,陆安然愣了愣,就被陆放从身后拿走了骨头。
手上的余温还在,只不过风一吹就散。
陆安然回头去看,他逆着光,轮廓分明,有股肃然的英气。
陆安然笑道:“二哥。”
陆放皱了皱眉,道:“谁教你这样喂它的,不怕伤了手?”
陆安然道:“它不会咬我的。”
陆放居高临下,随手把肉骨丢在了狼犬脚边的地上,狼犬低头去啃,三两下就把一整根骨头给咬碎。
陆放道:“骨碎在你手上,也会刺伤你。”
陆安然也看见了,那骨头碎片还挺尖锐的。
方才要是她拿着让狼犬啃,肯定就被刺破手了。
陆安然熟稔地伸手去揉狼犬的头,下巴搁在膝盖上,软软道:“谢谢二哥提醒,下次我注意。
二哥,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会不会太破费了啊?爹说了,你军营里总共才几只。”
陆放垂着眼,看着面前小小的少女,道:“你喜欢就好。”
陆安然抿着嘴笑起来,道:“二哥,有你真好。”
有陆放在院里陪陆安然,扶渠不想打扰,她便与陆安然说了一声,去院外采些腊梅回来插在花瓶里。
只是这一去,却许久都没有回来。
后还是颜护卫进来通传,道:“三小姐,扶渠在梅园被大夫人的人押住了。”
陆安然站起身,回头看向颜护卫,神色瞬时清冷。
颜护卫顿了顿,还道:“说是要打残了腿,再撵出府去。”
陆安然丢下陆放和狼犬在院子,自己匆匆忙忙就往那出事的梅园去。
扶渠说要去采梅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哪里知道楚氏竟会趁扶渠落单的时候去对付扶渠。
扶渠只是个小丫鬟,楚氏若是带着一干嬷嬷婆子,扶渠定是无路可逃的。
她哪是楚氏那帮人的对手。
早知如此,该让护卫跟着扶渠。
可这会子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陆安然路上跑了起来,担心扶渠等不到她去,就已被楚氏迫不及待地给处置了。
她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等陆安然跑到梅园时,见雪地里遍布乱七八糟的泥脚印,楚氏身边的嬷嬷正拖着扶渠出来。
扶渠不住挣扎,看样子是吃了些苦头,脸颊上留着斑驳的指痕印,肿得老高。
制住她的嬷嬷力气大,往扶渠脸上招呼的时候显然毫不留情。
而楚氏衣着高贵华丽,身披狐裘披风,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昨日扶渠在她院里放肆,她没能收拾扶渠,实在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一个贱婢,如今也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楚氏要是就这么算了,连个丫鬟都拿不住,那这阖府上下都会认为她怕了陆安然,以后还怎么在侯府里立威。
她今日非要收拾了扶渠不可。
是以才亲自来拿人。
本想趁着没有陆安然护着,把扶渠打残了丢出府去。
可没想到,陆安然竟然来得这样快。
陆安然冷冷出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扶渠先前怎么被掌掴她都没哭,眼下听到了陆安然的声音,看见她匆匆赶来,顿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楚氏面色僵僵地道:“安然你来得正好,这贱婢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又手脚不干净,净做些腌臜事儿,早该打出府去以儆效尤。”
扶渠扭着身回道:“我没有手脚不干净,我没有!”
回应她的是身边嬷嬷两个无情的嘴巴子,打得她晕头转向。
陆安然镇定道:“是因为昨日扶渠对婶母出言顶撞的事吗,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昨日我已经罚过她了,她下次不敢再犯。”
楚氏向身边的李嬷嬷使了个眼神,李嬷嬷便上前说道:“三小姐,不光是这贱婢出言顶撞。
听厨房里的丫鬟说,这贱婢每次去厨房,都偷吃大夫人和四小姐的补品,只怕三小姐还不知道呢。
这臭丫头仗着在三小姐身边伺候,就不是个手脚规矩的。”
扶渠含泪朝陆安然摇头,“小姐我没有……她们冤枉我……”
陆安然敛下神情,问:“有证据吗?”
李嬷嬷道:“丫鬟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楚氏笑得尖酸刻薄,施施然道:“这阖府上下这么多下人,若是人人都犯了错嘴上认了错,再意思意思处罚一下,往后还有没有个规矩了?连一个丫鬟都敢偷鸡摸狗这么大胆,若是不严加惩处,我还怎么管理这个家?安然,我也是为家里着想,像这种口无遮拦、犯上作乱的东西,打死了也不为过。
“婶母知道安然心善,不忍严惩她,就让婶母来做。
回头婶母再给你找两个懂事听话的丫头去你院里伺候。”
说罢,楚氏就命人要把扶渠带走。
陆安然厉目扫视那两个嬷嬷,忽然开口道:“你们今天要是敢带走她试试看。”
楚氏脸色变了变,道:“不带走倒也可以,张嬷嬷,把棍子拿来,今个就在这梅园里打断了她的双腿,再丢出府去。”
楚氏知道此事要速战速决,不然等威远侯回来知道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要把扶渠赶出侯府,再安排两个信得过的丫鬟去宴春苑守着,看以后谁还在陆安然耳边乱嚼舌根。
侯府照样维持着现状,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算事后威远侯问起来,也已经有罪名给扶渠安上。
眼下楚氏不能拿陆安然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她的丫鬟怎么样吗?自从她回来,自己的儿子平白受了一百棍,女儿又被禁足在院子里病了一场,楚氏岂能善罢甘休,早想给她点苦头尝尝了。
很快嬷嬷就拿了碗粗的棍子来,梅园里人多,场面十分混乱。
因为陆安然冰冷着一张脸便上前去,而这梅园里都是楚氏带来的人,楚氏忙叫人把她制止住。
这一拉一扯间,便起了争执。
倏而,一声浑厚暴躁的犬吠声从外面传来。
昨日在宴春苑见识过的嬷嬷听到那声音,赶紧往后退。
楚氏心里一咯噔,刚一抬头,便看见一个飞快奔跑的不明物闯进了梅园。
昨日听嬷嬷说起二公子陆放带回来的那条狗时,楚氏十分不以为意。
一条狗而已,能够凶猛到哪里去?它能斗得过人么?
它要是敢不听话,找个由头随便就能打杀了炖上一锅。
可今日当楚氏真见到那条狗时,那凶恶的面向,呲起来的獠牙,吓得楚氏傻愣在原地,连躲都忘了躲。
梅园里惊叫连连。
只见那条狼犬猛地窜过来,却不是扑向傻愣住的楚氏,而是径直扑向狠拽着陆安然的李嬷嬷。
那狼犬力气大得惊人,听得李嬷嬷惨叫一声,就被它扑倒在地。
众多下人,无人敢上前去搭救,唯有搀扶着楚氏,惊恐地不住往后退。
李嬷嬷被狼犬按在雪地里,惨叫地挥舞着双手蹬着双腿。
狼犬低低咆哮,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彻底激发了它凶残的霸道。
鲜红的血洒在了梅园的雪地里。
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陆安然耳中忽然一片安宁,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她耳疾又犯了。
最后那李嬷嬷竟被狼犬生生啃掉了双腿,那凄厉的惨叫声久久不散。
两只小腿上几乎不剩肉,只留下两截森森白骨,而后晕死了过去。
陆放踏进梅园来时,步子不疾不徐。
即便见到狼犬啃食李嬷嬷的双腿,他也面色无波。
后来若不是他扣住狼犬的项圈儿,那就不光是两条小腿的事了。
面对此惨状,陆放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一时没看住,叫它挣脱了绳子。”
楚氏面色惨白,终于后知后觉地步履踉跄,一下子跌坐在地。
方才情急之下下人搀扶推搡,使得她华衣凌乱,这一跌倒,更是钗横鬓散。
陆放手里扣着的那只狼犬,不住地对她张开血腥的嘴,露出尖森的牙,朝她狂吼不止。
楚氏以前不太敢惹陆放的,现在更不敢。
她总感觉,真正狠辣的不是这条狗,而是牵着这狗的人。
他简直是个鬼。
不光是她,连着身边的仆人,甚至是扶渠,也早就吓得腿软了。
就陆安然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场面,除了眼神有点冷以外,依然面不改色。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拂掉裙角上的雪渍,朝楚氏走去。
楚氏原本不惧陆安然,可是她看见陆安然身后站着的陆放时,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抖起来。
陆安然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从楚氏头发里落下来的发簪,弯身捡起,又轻轻地别在了楚氏松散的发髻上。
陆安然温声细气道:“我自己的丫头,什么品行我自己知道。
婶母说她目无尊卑,今日婶母敢让嬷嬷拖拽我,这里是威远侯府,您真把自个当这里的女主人了,到底谁才是目无尊卑您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您若心里不服气,等我爹回来,大可以去他面前告一状。
正好,把新仇旧账都算一算。
这中馈之权握在您手里,到方便自己徇私了。
我爹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眼里容得下沙子么。
到时候您一家三口,就真的是寄人篱下了。”
楚氏苍白的脸色不定。
等威远侯回来,听说了下午梅园里发生的事。
李嬷嬷只剩下一口气,已经被抬去救治了。
而楚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卧床不起。
只不过利弊当前,楚氏还是能够权衡,绝口不提要打折扶渠的事,就更不会提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说时下午时携陆安然在梅园里赏梅,那条狗突然窜进来作恶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楚氏不提陆放,陆安然便也不提其他,双方算是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不然真若追究起来,到底是失察让狼犬自己挣脱了绳子,还是故意有人为之,完全是两种不同性质的行为。
要是让威远侯知道是后者,而且还是在自个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就算陆放是他的儿子,他也一定会严惩不贷。
上次陆放就受了一百军棍,陆放一百军棍肯定不会少的。
陆安然尽管知道陆放性狠,更亲眼见过他阴狠的模样,可她宁愿和楚氏暂且息事宁人,也还是要包庇他。
那是她哥,棍子打在他身上,她得多心疼啊。
况且今日若不是他,可能扶渠的双腿就会没有了。
这一世的陆安然是很护短的。
因为这一世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是真正让她感到温暖的人,她想要加倍地珍惜。
眼下陆安然和陆放两人跪在威远侯面前。
陆安然抢先说道:“是我没把狼犬给栓好,不关二哥的事。
爹要罚就罚我吧。”
威远侯看了一眼陆放,道:“刀杀人,狗咬人,主要还是看刀握在谁的手里,看狗的主人是谁,不然你要去跟一把刀、一条狗讨论对错吗?这次狼犬跑出来伤人,总要有个交代,你们兄妹俩谁受罚?”
陆安然看见威远侯是在对陆放说这话的,分明是打算让陆放受罚,顿时心就提了起来,想也不想就跟护小鸡似的一把抱住陆放,道:“爹别打他,我受罚好不好。”
偏偏她身子小,护得又不像样子。
陆放身形比她宽阔高大,她跪着挪过去搂着陆放的脖颈,便像是挂在他身上一般。
陆放顿了顿,低头看着这个一心护他的小丫头,枯井无波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丝波澜。
陆放抬手,轻轻摸了摸陆安然的头,有些无奈道:“阿辛别闹,我受罚。”
好在最后,在陆安然恳恳切切的目光下,威远侯也没有重罚陆放,只罚他去跪一晚祠堂。
而陆安然再三跟威远侯保证,一定看好狼犬再不让它出来伤人,才终于把狼犬保住。
从威远侯那里出来以后,陆放就径直去了祠堂。
想着祠堂里寒冷,陆放连晚饭都没吃,陆安然怎能放心得下。
遂夜里装了点心,又拿了一件麾毡,偷偷摸摸来祠堂看他。
祠堂里庄严肃穆,四面墙壁和门扉是挡风的,可仍旧抵挡不住这冬夜里的一股子冰冷。
烛台上光火幽幽,陆放跪在蒲团上,背影笔直如松,十分遒劲。
陆安然进了门,把门关上,就迈着小碎步来到陆放身边跪坐下,忙把麾毡披在陆放肩上,从食盒里取出一样样点心,道:“二哥饿了没,我给你带了吃的来。”
陆放垂眼看着她忙着手里的,又听她絮絮叨叨道:“这会儿厨房里没热饭了,所以就这些点心,我一个没吃,全留着给你。
你冷吗,要不歇会儿,反正爹看不着,你坐着呗。”
陆放笑了下,道:“爹虽看不见,祖宗却看着。”
陆安然像没听见似的,又自顾自说了一阵,才抬起头来看他,问:“二哥,你怎么不说话?”
陆放伸手去摸陆安然的耳朵,“又听不见了?”
陆安然勉强看他口型,道:“下午时耳朵里安静过一会儿,后来又好了。
我以为没事的,现在竟听不见二哥说话。”
说着她又对他笑,道:“二哥别担心,通常我睡过一晚以后,明天起来就好了。”
她伸手去挠,又挠不到,“只有些痒。”
陆放便扶着她的头偏向他的手心,另一只手极轻地拍着她另一只耳朵。
不一会儿,有微微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耳朵流到了陆放的手心里。
陆安然还在问道:“是不是有水流出来了?大概是下午不小心,耳朵里进了雪渣子了。”
等陆放往手心里一看,神色微变。
手心里的积水是淡淡的红色。
原以为她已经好了,现在看样子是又复发了。
第二日一早,大夫就来了宴春苑,重新帮陆安然检查耳朵,又是敷药,又是煎药。
那几天陆安然耳根尤其清静,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就好像前世她被掌掴时,双耳淌血之初一样,雾蒙蒙的,什么都听不见。
可现如今和前世又不同了。
前世里她孤独无助,而今她有每天都过来询问她情况的爹,有整日围着她转的扶渠,还有院子里的狼犬。
就连陆放,在家里的时间也比往常多多了。
陆安然和狼犬相处得很熟了,偶尔也会牵着它去院外遛一遛。
府里上下,也包括楚氏和茹儿,只要是一看见陆安然带着狗出来了,顿时人走鸟散。
陆安然带着狼犬,几乎可以在侯府里横着走了。
自楚氏上次受到了惊吓过后身体就一直很虚,自己母亲这般虚弱,再看看陆安然那头春风得意,茹儿就愤恨不已,与楚氏道:“女儿去买包药,让人下在那狗的餐食里,毒死了完事,看她还能不能这样得意忘形!”
楚氏连忙拉住茹儿,道:“你别去,那狗是陆放带回来的。”
楚氏至今提到陆放,还心有余悸。
见茹儿不忿,楚氏又道:“你不要去惹他,那个野种太恶毒可怕了……”
茹儿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横行霸道吗?”
楚氏眼里闪烁着恨意,道:“横行霸道只一时,又不可能一世。
我们要帮你哥,等你哥将来继承了侯府,再把他骨头碾碎也无妨。”
年后开春,天气渐渐暖和。
塘上结实的冰慢慢化开了,塘边的常青藤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一阵微风掠着水面拂来,浅浅碧波漾开,嫩芽在残余的料峭春寒里颤动。
府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二月的时候,京中传来消息,老魏帝病重。
然没过半个月,便驾崩了。
这段时间,陆安然过得安宁且快乐。
如果说这一世有什么改变,大概就只有陆放是她生命里的变数,其余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残酷的事实,终将会把她拉回前世的漩涡里。
老魏帝驾崩了,皇室发丧,举国同悲。
可这泱泱大国,早已分崩离析。
各路诸侯在自己的封地上日益强大,已经超出了皇室的控制。
魏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各地方以后,各诸侯纷纷派人入京悼念,却几乎没有诸王亲自进京的局面。
威远侯也派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亲信进京。
进京的各路诸侯代表,悼完了老魏帝,再观摩了新魏帝的登基大典,方才折身返回。
陆安然自知道大魏皇帝更替以后,便心事一日重过一日。
这种对前世重重的痛恨和畏惧,扶渠不可能明白,陆放也不会明白。
扶渠问她:“小姐,你怎么了啊,是不是犯了春愁啊?”
陆安然:“春愁……是个什么愁?”
扶渠挠头道:“具体奴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愁,反正就是大多数闺秀小姐们常犯的一种病,比如叹一叹残雪如渣啊悲一悲春雨如泪啊之类的。”
陆安然扶额:“……这也是一种病吗,这完全是吃撑了没事干,闲得发慌啊。”
扶渠皱巴巴道:“不是春愁,那小姐是什么愁?”
陆安然道:“我愁的,比伤春悲秋重要多了,关系到我以后一生的命运。”
扶渠想了想,凑过来兴冲冲地问:“小姐是不是愁嫁啦?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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