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娇蛇h原今》内跌宕起伏的故事,这里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我的懵懂青春,主角为小清珠玄霄说精选:玄霄走进一家客栈,甩下沉甸甸的钱袋。掌柜打量他两眼,这是位一看就不缺钱的年轻公子哥。掌柜反应过来,立马眉开眼笑:“哟,客官,打尖还是还是住店啊?”“两间上房。”玄霄语气简短,似乎不愿多说。小二领他到房间,年轻公子进了房间就立刻甩上门,差点没把他鼻子撞扁。小二揉了揉鼻子,问:“客官,要不要给您端点吃食上来啊?不要?那洗澡水呢?”一声低沉又杀机凛然的“滚!”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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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她含情脉脉还是蓦然变脸,玄霄都没有丝毫的动容,拔剑利落迎敌。
怨女在此地操控女鬼,消化阳气多年,妖气浑厚磅礴,竟在玄霄手下坚持了数个回合,仍旧游刃有余。
“霄儿,我来助你!”清珠双眸一凝,化为白色巨蟒缠住众多女鬼。
玄霄愣了一下,险些拿剑不稳,紧咬牙关:“不准这样叫我!”
失去女鬼的支援,绯雨转瞬就落入下风,身体被道道凌厉剑风割得鲜血淋漓。
她双手紧握,眼中浮现凶戾之色,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手一招:“众鬼听令!万元归一,助我一臂之力!”
女鬼们毫不犹豫,当下抛弃白蟒,纷纷朝绯雨掠去。
清珠也被绯雨一掌拍回人型,自空中坠落。直到纤腰一紧,被一只健壮的小臂牢牢揽住。
她抬头看去,喃喃自语:“霄儿……”
听见这个称呼,玄霄脸一黑,可很快就被绯雨吸引心神,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女鬼如过江之鲫汇入了绯雨脚下的法阵,刺目而淫邪的红光中,一个巨大的身形渐渐凝聚成型。
一个足有数米之高的“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它的手指是一条条纤细丰腴的白腿,女鬼环成圈状的手臂构成它的双眼,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裸女构成它开合的嘴巴。
一个由完全赤裸的女鬼构成的巨人。
这,就是怨女的完全形态。
它一抬手,巨大的巴掌拍了下来,玄霄翻身一跃。
接连的攻击不断展开,让人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
玄霄足倒悬在房梁之上,双眸之中金光一闪,面对如此困境,他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笑意。
“有意思……那你试试,能不能接我这一剑。”
他咬破食指,在雪亮的剑刃上一抹,身前绽开玄妙的法阵,伴随一声清越的龙吟,仿佛有冰蓝色的龙影盘旋在剑身之上,对着怨女发出撼动天地的咆哮。
玄霄足尖一点,如离弦之箭射入烟尘中。
天花板上震落灰尘簌簌,清珠本欲冲上去帮忙,眸光一转,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难。
她调转了方向,刚刚将小孩抱起,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龙吟声贯彻天地。
剑锋所指,一切都化为齑粉,伴随着怨女的惨叫而灰飞烟灭。
清珠抱着阿难跳进了桥边的空水池里,头顶碎石与房梁滚落,等动静平息,她才敢悄悄从空隙中抬头。
玄霄持剑立于废墟之上,神色冷漠,在他身后,一抹天光照破云层乍现,将玄衣的边缘勾勒出浅金色的微光。
清珠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后悔之前对他如此举止放肆。
“你傻了吗,还不滚上来?”玄霄蹙眉低问
清珠连忙应声,从池底爬上来,正要回身去牵阿难,却见阿难怔怔地抱着一具白骨。
“这套衣服,是我爹离家穿的那身……”
清珠沉默下来,双手轻轻抱住小孩,任由他在怀中鼻涕一把泪一把,放声恸哭。
怨女被一剑斩灭,化为一堆粉尘,燃烧的粉尘中,似乎有一抹亮光在阳光下闪烁。
玄霄走过去,捡起那个发光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的碎片,款式十分眼熟。玄霄取下自己腰间玉佩做对比,从材质,花纹到样式都一模一样,没有丝毫不同。
这种玉佩出自玄家,而且只传本家子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奇了怪了,一只怨女怎么会有捉妖玄家的玉佩?
而且这一块碎片里,蕴藏了极为恐怖的灵气,是怨女全部高深修为的源头。
玄霄蹙眉思索片刻,将它收了起来。
三人将那具白骨背回村庄。得知女鬼村已被消灭,村民们感激涕零,对玄霄更是千恩万谢。
阿难的母亲牵着阿难走了出来:“道长,我有一事相求。”
姐妹
“阿难这孩子的爹已经遇害,今年又正值荒年,我、我实在没法养他了。”妇人的眼中垂下一滴凄苦的泪来,“村中只剩下妇孺,阿难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呆在这里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出路!道长,求您,求您把他带在身边,哪怕做一个打下手的书童也好啊!”
玄霄淡淡道:“我是捉妖师,跟着我会很危险。而且常年走南闯北,餐风饮露的艰辛也不是一个孩子受得了的。”
阿难忽地向前一步,双膝跪地,朝玄霄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坚定:“道长,我不怕吃苦,求您带上我吧。我已经十二岁了,不能再坐山吃空,在家里拖累母亲了。”
玄霄神色微顿,还没得及说什么,忽然感觉胳膊一紧,被人双手环抱,挤压在绵软的胸口。
“我觉得行,阿难很机灵的,玄霄,咱们就带上他吧?”清珠悄悄朝阿难眨了眨眼。
阿难似懂非懂地接收了她的眼神。他见过清珠化原型,但阿难似乎也知道这个姐姐是好人,因此并不畏惧她。
玄霄眉心微拧,阿难的事瞬间被抛到了脑后,他转向清珠,“蛇妖,你怎么还在?”
清珠有点茫然,有点委屈:“我跟着你们下来的呀。”
“既然这样,那我履行捉妖师的职责也不为过吧。”玄霄冷笑一声,把手放在了剑柄上,清珠有点不可置信,又气又恼地瞪了他一眼,含着一汪明晃晃的泪珠子。
不等玄霄有何动作,她就很自觉地跑了。
笨是笨了点,但不算是无药可救。
在怨女骨灰中捡到的玄玉让玄霄很在意,他打算南下姑苏,找灵岩寺的方丈一叙。
上次飞鹤传音时,听方丈说,寺中正缺扫地的小佛陀,答应阿难母亲也不是什么难事。
带着一童子,年轻的捉妖世家少爷踏上了去江南的路途。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在北方还春寒料峭之时,回暖的春风早已吹遍水乡的巷陌人家,青山拂面燃,春水迎眼碧。
正是踏青时节,阳光带着舒服的温度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艘雕梁画栋的二层雅船正慢悠悠晃漾在水面之上。
掌舵的船家刚一歇眼,抬头就看见一叶小舟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船上载了两个姑娘,像没骨头似的依靠在舟肚里,互相调笑,似乎并未看见即将相撞的大船。
“姑娘们,看着点船!”船家赶紧出声提醒。
两个姑娘看了他一眼,也不见有人划桨,但那船就自然而然换了个方向,朝着远处漂去了。
船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却忽生疑窦。那两个姑娘那样纤细苗条,为何小舟却吃水那样深?他回想自己看见的场景,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赫然发现,姑娘们的裙底下,两条雪白粗壮的蛇尾探出叶舟,没入水下。
“……”
船家吓得险些三魂飞去七魄,急急入室,惊喘数声,喝了好几盅茶水才见好。
清珠将蛇尾变回双腿,从舟肚里起身,叮嘱身后少女:“阿妹,已近凡间地界,快快收起你的尾巴,莫吓坏了旁人。”
少女的容貌与清珠有三四分相似,但少了分清纯无辜,更为美艳张扬。
清灵嬉笑着用手指卷起发尾:“吓坏了正好,我一口吞掉。”
清珠软绵绵地说:“你不能这样做,你忘记你下山前和我的约定了吗?”
清灵翻了个白眼,跳下船来:“不能乱用法术,不能随便吃人。道理我都懂,你别操心了。”
清珠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清灵从背后抱住,推搡着往前走,“对了,和我说说你那意中人的事吧?”
同里镇,姑苏最为繁华的几座城镇之一,酒肆屋舍临河而建,水网交错密布;前街是热闹的集市,后街就是宁静的水道,不时有船家撑船而过。
临街的二楼茶舍,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外来的商贩旅客从牌坊下方走过来。
“他来了。”清珠倚在栏杆上,拍了拍妹妹的手臂。
半月不见,玄霄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冰冷面容,阿难抱着他的长剑缀在后方。
清珠一手托着下巴,凝望着他的背影,痴痴地说:“他穿白衣也好英俊……”
清灵切了一声:“小屁孩一个,他的岁数还没有我的零头大。”
清珠抿唇轻笑:“不……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玄霄走进一家客栈,甩下沉甸甸的钱袋。掌柜打量他两眼,这是位一看就不缺钱的年轻公子哥。
掌柜反应过来,立马眉开眼笑:“哟,客官,打尖还是还是住店啊?”
“两间上房。”玄霄语气简短,似乎不愿多说。
小二领他到房间,年轻公子进了房间就立刻甩上门,差点没把他鼻子撞扁。小二揉了揉鼻子,问:“客官,要不要给您端点吃食上来啊?不要?那洗澡水呢?”
一声低沉又杀机凛然的“滚!”回应了他。
玄霄用剑鞘反锁上门,盘腿坐在床榻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双手结印,运转玄门心经。
他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芝兰玉树贵公子的从容,眉心紧蹙,雪白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晶莹的汗珠,修长的眼睫不断颤动,冰蓝色的灵气在结印的指间翻飞。
他倏然睁眼,眸中血光一闪,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蛇毒霸道猛烈,化为一团墨绿色的毒气在他丹田处乱窜,他不止一次试过逼出,却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蛇毒反噬之下,他浑身发烫,而身下那物什也起了反应,一柱擎天。
想起半月前艳鬼祠中的一场云雨,玄霄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当时中了女鬼的媚术,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和蛇妖结合以缓解自身的燥热。
当时蛇妖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玄霄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蛇妖的獠牙中含有剧毒,作用就像烈性春药。
半月以来,他每天都要忍受一次欲火焚身的煎熬,而毒性发作时靠自己根本无法纾解,或许只有交媾一途……
“玄霄?醒醒玄霄。”
意识朦胧中,似乎有人在轻轻推他,声音像极了那条可恶的蛇妖。又是幻象?每次蛇毒发作,他就会受此幻象困扰……
直到逐渐清晰的声音响彻耳畔,玄霄倏然睁眼,看见清珠清丽的面孔出现在他床榻前。女人就坐在他身边,藕粉色的薄纱下玉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甜美的香气笼罩了整个床榻,眸中满含忧色。
不对,这不是幻象!
玄霄双眼微眯,冷笑连连,长臂一展,咬牙召喝:“剑来——!!”
追音
我怎么了?
她还好意思问“你怎么了?”
玄霄咬牙道:“给我下完毒,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清珠的表情十分茫然:“下毒?我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看她那副天真无辜的样子,不知情者来了,还真以为冤枉了她。
玄霄捉住她的手,在自己小腹处一按,肌肤相贴,清珠感受到了毒素在充满灵气的丹田之中游走,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
玄霄甩开她的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清珠表情迷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冲上去抱住他的手臂:“玄霄!你、你别生气,我知道了,是上次在艳鬼祠里,我不小心咬了一下。但是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故意的。”
玄霄不想让她抱着自己,但清珠却牢牢粘在他身上,玄霄低声威胁,“云雨过一次,你就觉得自己不一般了?”
“妖就是妖,在我眼里没什么不同。”
清珠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但还是坚定地说,“你别急,这毒有解决的办法,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帮你解毒的。”
玄霄耐下性子听她说,却听清珠道:“你亲我一口。”
玄霄:“……”
他冷笑一声。
“真的,你亲我一口就知道了。”清珠见他转身,也跟着转到他身前,伸出双臂拦住他。
蛇毒攻心,玄霄闷哼一声,捂住心口。
他拭去嘴角鲜血,冰冷的浅色眼珠瞥向她,“蛇妖,趁我还没取你性命,立即从我眼前消失,否则……”
“否则”个什么没说出来,也没机会说出来了。这胆大包天的蛇妖,竟然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亲在他唇上。
玄霄的眼眸因惊愕而睁大,清珠趁机撬开他的唇齿,把舌头探了进去。小舌香软,笨拙又青涩地勾着他的舌头。
“放,唔!”
玄霄握住她的腰,想把这条蛇从自己身上扯开。但刚扯开一条缝隙,清珠又贴了上来,这次更加过分,双腿直接缠住他的腰,牢牢锁住他。两条柔韧的白腿,犹如捕食猎物的蟒蛇,爆发出惊人的力道,死死地把他缠稳。
他堂堂捉妖世家的嫡少爷,居然被一条蛇妖给强吻了,说出去谁敢信?
玄霄想把她的舌头推出口腔,但那触感,冰冰凉凉,舌尖分岔……这女人竟然把舌头变回了蛇信子。
玄霄脸色铁青,握住龙泉剑柄毫不犹豫地往外一拔——
清珠立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就地一滚,躲开攻击,又一跃跳到了房梁之上。
“别生气了,我是为了给你解毒。”清珠咳嗽两声,挥手拍开眼前灰尘,“你感受一下,现在蛇毒是不是缓解了许多。”
玄霄动作微顿,内视自身,果然,他丹田那股躁郁的火竟然不知不觉地停歇下来。
清珠倒悬在房梁上,认真地说道:“这种毒的唯一解药,是我的体液。如果你杀了我,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为你解毒了。”
玄霄神色僵硬,眼神在杀机和妥协两方挣扎许久,才终于收剑回鞘,用力用袖子揩了揩嘴。
见他杀意收敛,清珠这才敢从房梁之上下来,期期艾艾地凑近他:“玄霄,别担心,在你蛇毒解开之前,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柔软的身体,带着好闻的馨香,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中毒的是玄霄,但清珠才更像那个离开自己就要死掉的人。
玄霄忽然捉了她的手,来到桌边,在她柔软的指腹处一划。鲜红的血珠浸出来,啪嗒、啪嗒,滴进了茶杯中。
应该是挺疼的,但蛇妖却乖顺地垂着眼睫,一声不吭。
玄霄看了一眼鲜红的茶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血液,也是体液之一……
一盏血茶下肚,体内仅剩的那点躁火也平息了下去,蛇妖果然没有骗他,世间能解蛇毒的,只有她的体液。
但体液交换,并不一定是非要通过接吻来实现。
玄霄从袖笼里翻出一张符箓,弹指点燃,轻念咒语。燃烧的符箓在半空中金光大盛,化为一条手绳,缠在了清珠手上。
清珠抬起手来,好奇地甩了甩,红绳之上银铃摇动,声音悦耳,隐隐有一层金色的字符浮于其上。
“这是追音符。”玄霄冷然道,“铃铛里面没有撞珠,它发出的声音无论在哪里我都能追踪到。除非你愿意自损修为,断去一手,否则你将永远处于我的监视之下。”
“直到蛇毒解开之前,不要想着逃跑。”
“……”
清珠将手绳轻轻贴在心口。
玄霄则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洗漱口中淡淡的血腥味。
在毒素解开之前,他不会放蛇妖离开。而利用这段时间,他也可以趁机搞清楚这条蛇妖缠着他的目的是什么,以及她背后的势力。
一只妖怎么可能有胆量待在捉妖师身边?她背后一定有某个和玄门不对付的仇家在暗中指示。
至于毒素解开之后……玄霄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带着寒意的杀机。他目光微转,想看看清珠是什么反应,肯定愤怒又委屈……
清珠拨了拨手绳上的铃铛,深以为稀奇,“哇,它真的没有撞珠还能响诶,好神奇。”
她呵呵傻乐两声,坐到玄霄腿上,亲亲热热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谢谢你玄霄,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玄霄表情复杂。
无论藏在背后的仇家是谁,但他苦心积虑派来的卧底是个傻子,玄霄都开始同情起他们来。
清珠玩了铃铛一会儿,开始喊饿。到底还要养着她解毒,玄霄也不能真让她饿死,他站起身,“人类的食物你能吃吗?”
清珠眼前一亮:“我喜欢吃荷叶鸡,炸藕盒,酱肘子,还有甜甜的桂花汤圆……”
玄霄带她到楼下,这条蛇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玄霄之前才划破她手指,但给她点了一碗甜汤圆之后,她就半点也不记得挨打的事了。
五百岁的年纪了,天真得像个刚出阁的少女。
掌柜笑眯眯地说:“二位真是恩爱有加。”
玄霄:“……嗯,算是吧。”
凶婴
荷叶鸡端上来之后,清珠拿起筷子跃跃欲试地开吃,这时候一张纸钱从窗外飘了进来,恰好落在菜上。
“什么呀,真讨厌。”清珠把纸钱挑起来,皱了皱鼻子丢远了,然而更多的铜黄纸钱从窗外飘了进来,纷纷扬扬,犹如落雪。
唢呐连天,一阵哀乐从长街尽头传来,一支浩浩汤汤的白衣队伍抬着一只漆黑的棺椁行走在青石板路上,白幡招摇,纸钱洋洋洒洒。
“哟,这是陈员外家死的第三个儿子了吧?”不远处的长桌旁,传来食客的低语声。
“老来得子,结果儿子一个个死掉,真是可怜哦。”
“不仅是儿子,上个月还死了一房小妾,那李家娇娘,头天晚上嫁进去,第二天人就没有了,你就说惨不惨吧?又惨,又慎得慌。”
“嘶,这陈员外家最近死人可真多,是不是,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啊?”
对面神情紧绷地斥责道:“嘘,光天化日之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两人就此歇了这个话题,重新起了个话头,聊起了最近秦楼楚馆新来的美人。
玄霄转着手中茶杯,神色若有所思。
“玄霄,吃这个,这个好吃。”清珠把荷叶鸡的鸡腿撕下来,夹进他碗里。
玄霄低头一看,就在他听两个食客谈话的间隙,清珠已经把一大桌子菜扫得差不多了,就差连盘子都舔得干干净净。那么小的嘴,吃东西怎么那么快。本文唯一更.新Q:⒈⒏⒎⒍⒉⒋⒈⒍⒏⒊
他想起阿难,不过这点残羹剩菜也填不饱那牛犊似的小子的肚子,他干脆叫店小二重新做了一份。
不过一想到蟒蛇吃东西都是用吞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送葬的队伍经过,客栈晃晃悠悠地进来了一个神色憔悴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织锦云衣,无论是腰间的玉佩还是手指上的扳手都品质上乘,看起来是个富家公子,但一身的雍容华贵都无法掩饰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死气。
他印堂发黑,双颊凹陷,整个人犹如游魂一样飘到了掌柜面前。
掌柜恭恭敬敬地问:“陈四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十坛梨花酿,十坛千日春,再加十坛竹叶青,都送到陈府,丧礼要用。”陈四公子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算是付了定金,转身又要如游魂般飘走。
一个修身玉立的冷面青年拦在了他面前,公子身边还寸步不离地黏着个身软如蛇的女人。
陈四公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桃腮杏眼芙蓉面,眸如秋水,澹澹含情。
“你们是?”陈四公子看看两人,显得有些糊涂。
玄霄忽视了他的疑问,直接问清珠:“你看见了吗?”
清珠嗯了一声,用小指卷着发尾,目光深深锁定在陈四公子的右肩。
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婴孩正趴在陈四的肩头,长相狰狞,面目丑陋,一排白牙尖锐细密,小小的身子散发着一股冲天的黑色煞气。
那婴孩似乎能察觉到面前两个人对他有威胁,正弓起背像野兽一般炸毛。
“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玄霄直言不讳,直白的话语没有丝毫修饰,他一贯如此。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古里古怪的,让开,别挡路。”陈四公子挥了挥手,一脸不耐,显然是把两人当做了路边算命老道一类的货色。
清珠并拢二指,指间绽出一抹青光,直直刺向陈四的肩头。黑色的婴孩感应到威胁,朝旁边一跳,离开了陈四肩头。
反倒陈四被吓得惊叫一声,后退撞到了掌柜的桌子上。奇怪的是,被清珠以指为剑这么一刺,他肩头连日以来的酸痛感好了不少,胸口的闷窒也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像在莲花池里的清水洗涤过一遍,神清气爽。
凶婴却不肯罢休,它跳到纸灯笼子上,所有人都看到在室内无风的情况下,房梁下的灯笼疯了般旋转起来。
食客骇得不轻,纷纷四下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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