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十分简陋,没有软垫,顾轻歌只能坐在坚硬的车板上,靠着车壁来缓解震荡。
可是山路崎岖,身上的枷锁不停的磕到肚子,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到后来完全分辨不出是动了胎气的疼,还是被撞的疼。
她大声呼救,想让马车慢下来,可是没有人理会她,外面的人都害怕谢寒尘的愤怒,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腿间流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在心里祈祷着,这个孩子一定不要有事,若是孩子能好好的,她回去就自动下堂,她去边疆找父亲去,父亲那么疼爱她,一定不会嫌弃她,也愿意保护她和孩子。
她想着想着,便泪流满面,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她看着昏暗的房间,潮湿的地面,缓缓的坐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楚,这里是一间柴房。
枷锁尚未除去,她想摸摸肚子都做不到,可是即便如此,现在的浑身无力和虚弱都告诉她,那个孩子,怕是没了。
她颤抖着,缓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将军。”
房门被打开,顾轻歌看着那个逆光而来的男人,依旧高大挺拔,是自己倾心之人。她的眼泪蓦地掉下来,又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如霜的命保住了,你该庆幸,不然现在你已经再去给她陪葬的路上了。”
谢寒尘嗓音清凉,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还是让人来卸了她的枷锁。
顾轻歌看着他,笑了:“可是我的孩子,没了。现在,我有些后悔那一剑刺偏了,她顾如霜就该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过来,顾轻歌的头因着惯性甩到一边,她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笑了。
谢寒尘浑身颤抖着,体内的暴戾压抑不住,他咬着牙道:“那个孽种本来就不配被生下来,如今流掉了也好,省的我自己动手。若是被我知道你再诅咒如霜,就不会是只被打个耳光这么简单!”
顾轻歌没说话,歪着头也不看他。
她这副样子更是激怒了谢寒尘,对方焦躁的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下了要杀了她的冲动:“我会放了你,你主动和皇上说明是你想和离,我给你足以下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
顾轻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眼含讥讽,看着他,问:“凭什么?”
“凭什么?”谢寒尘蹲下身子,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你差点害死了如霜,你还问凭什么?这婚事本来便是你抢的她的,如今也该还回来了。我耐心有限,你不要不知好歹!”
“可是上次我说主动下堂之时你还不答应,你对顾如霜也不过如此。”顾轻歌眸中有偌大的嘲讽,“现在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想让我主动和离?不,谢寒尘,我偏不如你们的愿!”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谢寒尘青筋暴起,手下用力,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他越是用力,顾轻歌便越是笑起来,放佛等着就是这一刻,她的目光空洞,唇边的笑却越来越大。
谢寒尘的心突然一紧,惊慌的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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