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想过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既然你会,不如我聘你做医馆掌柜,你看如何?”
如月摇首道:“这掌柜不该是女子,尤其是医馆的掌柜,可要好好把关,不能什么人都做。”
如月不愧是商人之后,说起生意经可谓是头头是道,信手拈来一些商家典故。
木羡鱼不由听入神了。
两人商谈过后,木羡鱼敲定如月全权负责医馆的相关事宜,瞬间落得一身轻松。
门倏地打开,梅雪仓皇地跑了进来,梨花带泪,哭喊道:“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
“不慌,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安氏上吊自杀了!”
木羡鱼面露惊愕,慌忙跑了出去。
安氏平躺在地上,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地被吊着,面色青白,无人敢碰。
木羡鱼毫不犹豫,不顾旁人的讶异,当即跪下为她做人工呼吸。
安氏猛地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望见木羡鱼那张足以吓哭婴儿的脸后,声音虚弱道:“夫人……小心……府里……”
小心府里?
木羡鱼眉头紧蹙,见安氏呼吸平缓了,才将她从地上扶起,侧身耳语道:“莫声张,好好休息。”
安氏不留痕迹地点了下头,被抬回房中,陷入昏睡。
木羡鱼旋身,负手看着围观的人群,兀自拧眉道:“都下去吧,让安氏好好休息,梅雪,明日将府中的人都交齐,哪怕是关在柴房的人也不要落下。”
见人都散了,梅雪方小声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自是抓住人群中的鬼。”木羡鱼面无表情,冷声道,“我看他们是熊心豹子胆,竟敢动我的人,当老娘是死的?”
梅雪缩了下脖子,并未害怕,而是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她。
木羡鱼彻底被惹怒,当即也不决定慢慢来,而是快刀斩乱麻,迅速将那些探子给揪出来!
趁着夜黑,她去了趟柴房,毫不客气地将人捆着,拿着银针往他们最痛的地方戳去。
惨叫声蓦然响起,又突兀地停下,只见那人嘴里塞了块抹布,只能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隐匿在这些人当中的探子终于忍不住招了,木羡鱼眼眸不抬,继续向下一个“施针”。
“我招!我招!”有人屁滚尿流地扭着身子到她脚下,嘶声道,“夫人,我什么都招!您就放过我们吧!”
“你们都是谁派来的。”
“季府那边的……但究竟是谁联络的我们,我们全然不知啊,都是由信鸽传递,我们从未见过他们的脸!”
木羡鱼微眯了眼,示意晓风将不是探子的拉了出去,其余人继续关在柴房,与她面对面,开始一夜的煎熬……
次日,安氏精神萎靡地坐在椅子上,其余人陆陆续续地走来,哪怕是受了伤的,也被人抬着过来。
木羡鱼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人都齐了?”
“回夫人,都齐了。”
“今日叫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谁的探子,与季府有什么干连,又是为了什么来季家庄,且都记得。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主子,是你们的少夫人,谁若是一心二意,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哪怕是虎,也得在这个地盘卧下。下场,你们大可去看看,那些躺着的人,如今有多惨。”
“安氏,你说,是谁伤了你。”
安氏扫了一圈,平静地指着其中一人,哑声道:“是他,我见他鬼鬼祟祟的,便想问他怎么了,谁知他竟然向我发难,轻薄我不说,还将我挂在悬梁上,好让人以为我是自戕而亡!若不是有人经过,你这阴谋可就得逞了!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我?”
“待我不薄?”那人昨日就被捆了起来,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脸道,“你平日是怎么对我的?说我胆小,说我不举,说我可怜,那我这可怜的家伙就要让你尝尝被不举之人轻薄的滋味!”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安氏反唇相讥,“你就是不举,哪怕是轻薄我也没感觉!”
那人气得面红耳赤,碍于手脚被束缚,只能冷冷地瞪着她。
木羡鱼笑出声,像是看了出好戏,“我已经知晓府中谁是探子了,若是自个儿出来,我还能饶过你,让你出府。若是不愿出来,别怪我心狠,将你打个半死不活再丢出去!”
顿时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出声。
木羡鱼颔首,示意梅雪挨个念名字。
但凡被梅雪念到的,都被晓风揪出来,一个个狼狈地摔在地上,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跑出来磕头认罪,其中不仅有名单上有的,还有名单上没有的。
木羡鱼一一看过去,言而有信,只是将那些人发落了,至于出府后境遇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念到名字的企图挣扎,却都在晓风手里过不了半招,只能被摁在凳子上,任由杖打五十棍!
打的人被木羡鱼盯着,不敢不用力,于是惨叫声在每人的耳畔响起。
众人皆不敢直视,唯有安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哪怕是血肉模糊,都不足以让她胆怯。
安氏像是一夜间蜕变,铁血无情的一面在此刻得以呈现。
她丈夫去年不慎落水而亡,如今为寡妇,虽不是人人可欺,但她性子怯懦,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她更名竹婳,成了木羡鱼又一名大将。
梅雪、竹婳、晓风、如月,四人站在木羡鱼面前,各有千秋,各有手段,只是皆神情凝重,看得木羡鱼忍不住笑了。
“你们怎么都板着张脸?揪出庄子里的探子不高兴吗?”
梅雪瞄了竹婳一眼,不敢吱声。
“梅雪,你且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奴婢……奴婢愚笨,不知道。”梅雪鼓起腮帮子,像往常一样撒娇,“您怎么不问她们,头一个就问奴婢。”
木羡鱼托着腮,看向竹婳。
“奴婢笑不出来。”竹婳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疲倦,“经过昨日之事,奴婢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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