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跟傅铭夜婚后恩爱五年。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哪怕我早已认清现实,仍是感到一瞬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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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傅铭夜结婚,恩爱五年。
直到他将我父亲送进监狱,害死了我母亲,毁了江家一切。
我才知道,五年夫妻,我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他谋划了多年。
也算计了我多年。
那晚墓地前,他从身后抱住我,声线如恶鬼:「晚晚,别哭……孩子要是被哭没了,你爸在监狱里可就不好过了。」
我没哭。
我带着腹中胎儿,躺在满地血泊里,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我那机关算尽的傅铭夜,忽然疯魔了。
我母亲葬礼这天,傅铭夜在海市大办画展。
曾经拜我父亲为师,行事谦卑有礼的男人。
如今高调至极,带着他的真爱,几乎邀请了半个江城的人去看展。
这些人里,包括了我父亲所有的同门、徒弟,我母亲全部的朋友、亲戚。
网上直播里,傅铭夜在媒体面前,谈及对我父亲入狱、母亲病故的看法。
他笑得讽刺:「这大概就叫,活该?」
我在我母亲的灵堂里,从清早跪到深夜。
过来吊唁的人,一个都没有。
灵位前的蜡烛快燃尽了。
我伸手撑住地面,起身,想要重新点一根。
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吴阿姨反应快,急步上前扶住了我。
她是我家十多年的保姆,我家出事,她也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
她早就是满脸的泪,扶住我时,终于没忍住哽咽出声:
「江小姐,你要不就跟傅先生服个软吧。
「我知道你恨,可……来日方长,保住身体要紧啊!」
我跪了一天,滴水未进。
本来早已麻木,现在起身,却突然开始感觉到疼。
从突兀不适的眩晕感,到喉间铁锈般的苦涩味,再是胃里的翻搅。
到最后,所有的痛感,都聚集到了小腹处。
我有些控制不住,痛苦地蹲身蜷缩。
嘴里的声音,却尽全力清晰:「阿姨,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可能再向他低头。」
玄关处,开门声响起。
男人的脚步声靠近,伴随着嘲讽轻蔑的嗤笑声:「你倒是还挺有骨气。」
我跟傅铭夜婚后恩爱五年。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哪怕我早已认清现实,仍是感到一瞬的恍惚。
他从门外走进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漠然地俯视着我。
皮鞋尖停驻在我的眼前,他蹲身下来。
男人眸底都是笑,细细打量我浑身的狼狈和痛苦。
他将两份文件,轻飘飘丢到我面前。
再缓声开口:「这么有骨气的晚晚,应该也不会愿意,赖在前夫的房子里吧?」
仍是带着笑的声线,却再没了半点往日的温度。
两份文件,一份是我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复印件,和离婚证。
另一份,是我家这套老宅的房产证。
但上面的户主名字,已经改成了傅铭夜。
我猛地抬眸,近乎目眦欲裂:「我没签字离婚,我家的房子,更不可能给你!」
我不是不愿离婚。
而是离婚协议书上,写的是我净身出户。
傅铭夜似乎是觉得有趣,轻轻笑出了声:「晚晚,你签过的,你忘了吗?」
我愣怔了好一会,才想起几个月前。
傅铭夜还是我爸手下乖巧的徒弟,拿着几份文件,要我爸签字确认。
我爸人在外地,就让我签了。
他极度信任傅铭夜这个得意门生,知道我看不懂文件,让我不必细看,说直接签了我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样的。
所以,离婚协议书,就是那时候被夹带其中的。
傅铭夜看着我的反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是想到了。」
「至于这房子……你江家如今欠了多少钱,房产早被法院公开拍卖,我愿意买下就不错了。」
这栋价值近两亿的宅子,如今因为我家的巨额负债,拍卖价不到五千万。
傅铭夜慢条斯理继续开口:「哦忘了告诉你,江家其他的房产资产,如今也都已在我的名下。」
我猛地抬起一只手,恨到牙关打颤:「白眼狼!畜生!」
傅铭夜轻易攥住了我扬起的手。
又似是嫌恶如今这样的肢体接触,很快皱眉甩开了我的手。
他脸上没了多少耐心,起身,柔声吩咐站在门口的女人:「初曼,进来。」
俄而他再次看向我,低眸时,脸上染了不耐烦:「晚晚,你该走了。」
我通红着眼眶侧头,才看到黎初曼站在了玄关处。
这些年在我面前,总是胆小怯懦的女人。
如今挺直了脊背,眼里是藏不住的对我的轻蔑。
她手边放着一只米白色行李箱,很快被跟进来的司机,直接提着拿去了楼上。
那只行李箱,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一年多前,傅铭夜说送给他一个表姐的生日礼物。
当时我嫌他一个直男不会选东西,在商场里亲自帮他挑选的。
表姐是假的。
正如我跟傅铭夜这么多年里。
他在我面前,无数次对黎初曼的漠然无视,也都是假的。
我吃力站起身,不愿再显得这样狼狈。
黎初曼踱步进来,走到傅铭夜身旁,声音温柔刺耳。
「铭夜,这里如今是你的新房子,设灵堂放骨灰不合适吧?」
我预感到什么。
心里突兀地咯噔一下,急步走向灵位前。
我急声:「骨灰盒我会带走。」
这是我的家。
但事到如今,江家负债卖房也是事实。
傅铭夜买下了它,除了走,我别无他法。
我伸手,要抱过骨灰盒。
黎初曼却跟我同时伸手,她先按住了那只骨灰盒。
她看向我,神色间带着假惺惺的怜悯:
「江晚,江家的房子都卖光了。你带走师母,也没地方安放她。」
我不是傻子,清楚她不可能安好心。
我着急去抢那只骨灰盒。
黎初曼突然手上一松,「哎呀」惊呼了一声。
骨灰盒落地,大半骨灰洒落了出来。
我发疯一般朝黎初曼扑过去,满心只想要掐死她。
傅铭夜伸手一拉,就将她护到了身后。
我狠狠甩过去的手,抓到了傅铭夜的下颌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印。
傅铭夜彻底冷了脸:「自己非要抢能怨谁,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嚣张跋扈令人厌恶。」
以前的时候,他说我是活泼张扬,像天上的星星,令人着迷沦陷。
我牙关颤动,视线通红里,看向眼前紧紧相依的两个人。
声音从我唇齿间挤出来,我好想哭,出声时却笑了。
我一字字开口:「渣男,贱女。」
傅铭夜厌恶地侧开视线,吩咐下楼的司机:「陈叔,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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