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家中长辈退出了宴厅,给我们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两人无言,最后还是裴鹤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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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抢了我的功劳,谎称救下秀才的人是她。
父亲看中秀才人品,将嫡姐下嫁给他做正房。
而我因入了南阳王的眼,嫁与南阳王府做了贵妾。
谁知秀才自十四岁登科后便再无考中,家里还有个悍如母虎的婆婆,嫡姐被蹉跎一生。
而我靠孩子母凭子贵,一跃成为王府正妻,好生富贵。
嫡姐悔不当初,对我心怀愤恨,拿金簪将我刺死,自己也同归于尽。
一睁眼,我们双双重生。
这一次,嫡姐率先把我推到秀才身边不再居功:
「这一世,王妃之位只能是我的。」
我笑了,她不会以为王府的日子会比寻常人家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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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妹妹救的人,我亲眼所见!」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嫡姐也重生了。
嫡母诧异地将嫡姐拉在身前提高了音量:
「婉儿,你在胡说什么,救他的人明明是你!」
我站在一旁冷笑。
是了,嫡母不是我的生母,她自然是要为自己的亲女儿谋条好生路。
前世嫡姐见秀才貌美,便心生爱慕之情,抢了我的功劳,说救人的是她。
嫡母为了防止我将真相说出,命人将我毒哑,让我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嫡姐不仅得了心善的好名声,还嫁给仕途光明的秀才,可谓是什么好处都沾了。
而我却成了哑女,到了十八还未有人上门提亲,成了旁人饭后闲谈的笑话。
彼时嫡姐甩开了母亲的手,十分笃定地又将真相重复了一遍:
「不,的确是妹妹救的人,婉儿说的都是真的!」
嫡母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
父亲看了眼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秀才,又看了看我后淡淡道:
「棠儿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父亲已经有意撮合婚事。
父亲话落的下一刻,我看到嫡姐暗自勾起的唇角。
出门时,她看向我,眼神不屑,压低了声音炫耀道:
「苏若棠,这辈子轮到我嫁王府了。」
面对嫡姐胜券在握的神情我笑了。
她不会以为南阳王真像表面一样是个好人吧?
前世姐姐看中秀才的貌美,夺了我的功劳,父亲又觉得这秀才为人清廉老实,定会善待嫡姐,便定了两家的亲事。
可谁知秀才人善不假,可他那母亲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仗着儿子是秀才的名头,摆起了京城大户人家婆母的谱,隔三差五便要给嫡姐立规矩。
秀才虽年少成名,可直到三十岁也没再上榜登科,更别提为官做宰。
而我被毒哑后一直待字闺中,只因有日上街,我的轿辇不小心冲撞了南阳王府的车马,南阳王看了我一眼后,便下聘将我收入府中,抬我为贵妾。
后来嫡姐清贫半生,又因为立规矩不慎小产伤了身子,至今未生育。
再加上家里有个彪悍的乡野婆母,她日日被蹉跎,才二十五岁便人老珠黄。
而我却生下长子,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南阳王府最尊贵的女主人。
嫡姐认定是我抢夺了她的人生,所以这一世她将我推了出去,笃定这次荣华富贵的人一定是她!
当秀才红着脸询问救他之人是否是我时,我想起南阳王掐着我脖子时露出的暴戾神情后一身寒颤。
接着,我对着秀才坦然自若地点了点头。
看着嫡姐随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暗下了眼神。
她只看到我人前光鲜亮丽,却不知我背地里受的苦。
嫡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你想要这荣华富贵,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命享受了。
和前世一般,父亲为我和秀才裴鹤定了亲。
下聘礼那日,裴鹤刚看到我便红了脸。
他带的聘礼虽不贵重,但好歹也算是三书六礼,在该有的礼数上还多给我添了副妆面。
嫡姐看到寒酸的聘礼后眼神不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我却知道这是裴鹤尽全力为我添置的。
交换庚帖时,不过是我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指,他便又红了耳根。
裴秀才也太容易害羞了。
收下聘礼,换了庚帖后,这亲事算是定下了。
家中长辈退出了宴厅,给我们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
两人无言,最后还是裴鹤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裴鹤梗着脖子,支支吾吾地向我行了一礼:
「苏,苏姑娘。」
「多谢苏姑娘当日救命之恩,裴某无以为报,我……」
看着他脸憋得通红的滑稽样子,我捂着帕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要怎么样?以身相许?」
「可明明是我嫁给了你。」
我说完,裴秀才的脸更红了。
算了,我也不打趣他了。
我请他落座,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前世我对裴鹤了解不多,不过父亲为嫡姐亲自挑选的夫婿,品行自然是好的。
裴鹤为人纯良,现在看来也确是如此。
裴家挑选了个成婚的黄道吉日后,两家便开始张罗婚事了。
我在家中待嫁,嫡姐却时常过来找我的茬。
今日我刚回屋,便看到嫡姐将我婚嫁用的成衣料子全部剪碎踩在了地上。
看到我,她不仅不觉得有错,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
她踩着碎布,趾高气扬地看着我;
「不过是嫁去寻常人家,乡野村妇哪里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
「看什么看!怎么?你不服?」
她盯着我,不知是谁给她的底气,觉得我会任她欺负。
下一秒,我一巴掌打在了嫡姐的脸上:
「是,不服。」
我娘才是家里的正头娘子,若不是我娘早逝,淑姨娘被抬了续弦,苏若婉只能是庶女。
如今我们身份相同,她凭什么要高我一头。
嫡姐似是不服,怒气冲冲地抬起手想要反击。
接着我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若是母亲连亲生女儿都教养不好,不如直接洗手将主母之位让出,让能者居之!」
苏若婉自然是不愿。
若她的母亲不是主母了,那她的身份便和之前一样是个庶女。
单从身份上来说,她这一辈子都要被我踩在脚下。
苏若婉慌了神,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放下狠话:
「等着!等你嫁到裴家就耀武扬威不起来了!」
「裴家贫寒,全家上下都是个粗人,到时候我要你跪着求我!」
「而且南阳王说……」
说到一半,她看了眼我的神色后戛然而止,探究似的盯着我的眼睛支支吾吾。
她在提防我。
看来嫡姐还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面对挑衅,我淡然一笑:
「是吗?」
「那我们拭目以待。」
出嫁那天锣鼓喧天,好生热闹。
裴鹤骑着高头大马在轿辇前开路,将我迎回了家。
喜娘在婚房将礼数都做足了后,催促新郎出去吃酒。
临走前,裴鹤低下头对遮着红盖头的我低声道:
「待会儿屋里没人,苏小姐不必拘着。」
「今日礼数繁琐,待会儿我让小厮给你送些吃的,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派人唤我。」
我盯着盖头看不清他的容貌,却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满脸通红。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
过了会儿,还真有人送了饭菜吃食进来。
看着食盒里的糕点肘子,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的婢女春桃打趣我:
「姑爷还真是怕姑娘饿着了。」
今日天未亮我便起床梳妆,又行礼行了一路,除了方才吃的那口饺子和一杯合欢酒,便再无东西下肚。
说不饿是假的。
这时肚子也很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
春桃捂着唇笑:
「姑娘要是饿了便吃吧,姑爷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
实在是饥饿难耐,我掀下盖头便准备大快朵颐。
谁知才将一块肘子送进口中,房门就被打开了。
我吃着肉,裴鹤站在门外,我俩面面相觑。
该死,早知道就再忍忍了。
春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鹤,自觉有些碍眼,赶紧逃之夭夭。
走之前还很有眼色地把房门关上。
裴鹤许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也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方才席间我未吃饱。」
我真的很想告诉裴鹤,其实他一点都不会撒谎。
我也不拆穿他,点点头。
用完膳后,我俩坐在床上依旧是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打更声响起时,裴鹤突然起身从外面端了盆水,弯下腰就要给我脱靴子。
在家中,我只见过母亲给父亲洗脚,就连他心尖尖上的续弦淑姨娘,我也未曾见过父亲伺候过她。
我下意识地将小腿缩起,裴鹤却捏住我的脚放在水盆里。
他的指腹一点一点地在我的脚背摩挲,每一个脚趾都被他细细地摸过。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苏姑娘为何这般看我?」
我问:「你为何要给我洗脚?」
裴鹤不明所以,觉得我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今日礼节多,苏姑娘衣装繁琐频频行礼,脚难道不痛吗?」
他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神情看起来也不像作假。
我忽然觉得他有些呆呆的,有些可爱。
我不明白,这样好的人嫡姐在前世为何会说他窝囊。
钗环卸下,我们上了榻,油灯吹灭后,屋内只有几支红蜡摇曳着烛光。
烛影绰绰,细风轻叩门窗,交和着叮叮当当的床铃响了整宿。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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