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跌宕起伏的故事,就看小说《侯夫人的虐渣日常》,主角为怀王,郑国公,齐临宴小说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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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朔方城。
大雪三日不绝,爆竹连声响,一地红屑。
锣鼓敲打的声音一路传到了春芜院,混着呼啸的风声,也让乔璃月打了个寒颤。
她被锁链绑着,泡在水里,骨头早就冻的没了知觉,一双眼睛也瞎了,但耳朵却比从前更加灵敏。
那是喜乐。
今天是她的夫君齐临宴,跟她的表妹洛宁大婚的日子。
脚步声响起,有人不耐烦的在她面前扔了个碗:“诺,吃吧。”
乔璃月歪了歪头,门吱呀一声被合上,还带着男人的埋怨:“真他娘晦气,人家都去领赏钱了,就咱哥俩得在水牢看着这个毒妇,呸,怎么还不死呢!”
另一个也跟着抱怨:“可不是么,我刚才去前院看了看,十里长街红绸铺路,据说光那套嫁衣,便耗费三十个工匠,日夜赶制了半年呢!咱们侯爷也是大气,一场婚宴,竟然连请百姓三天流水席。”
“就是可怜我们新夫人,如此天作之合,却因这个毒妇在前,只能当个续弦。说起来,这毒妇也够顽强的,腿断眼瞎,人不人鬼不鬼的,府上半年前就办了她的丧事,她竟还能撑到现在。”
“还不是咱们侯爷心好么,拿药吊着她的命呢,也是她自己作死,嫁给咱们侯爷还不知足,居然在郑国公的宴会上偷人,还被十几个贵妇捉奸在床。要我说,他们乔家根儿上就坏了,她偷人,她哥哥谋逆,当年乔家被满门抄斩,她却因为嫁人躲过一劫,虽说被关在水牢里,可到底保住一条命呢!”
外面一声声晦气,一句句毒妇,听得乔璃月眼眶充血。
当年齐临宴一步一叩求娶她,全城百姓也曾夸赞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
她出嫁后,未曾圆房,齐临宴就随她兄长奔赴战场,是她一力撑起飘摇的永安侯府。
救治重病婆母,百抬嫁妆出嫁小姑,教养纨绔草包的小叔,她为永安侯府殚精竭虑了三年。
他们也曾赞誉她贤良!
可她换来的是什么?
是齐临宴跟她的表妹苟且!
是他们丑事被发现后,给她下药,还污蔑她与旁人有染!
被折磨的险些丧命后,她才知齐家为何如此肆无忌惮。
她兄长死了。
安国公乔远策,与三千乔家军一同战死沙场,还背负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圣上震怒,将安国公府满门下狱,母亲自戕在牢狱中,叔叔婶婶,连同她那才三岁的堂弟都没有逃过。
鲜血染红长街,菜市口断头台上,尽是乔家冤魂。
而齐临宴之所以保下她,是因为要从她手里拿到一样东西。
先皇赐下的龙虎司兵符。
可乔璃月并没有见过,但齐临宴不信,他拂袖而去,洛宁则是命人将春芜院改成了水牢。
她被困于此,被打断了腿,弄瞎了眼,却又因药物吊着,断不得最后一口气。
乔璃月好恨!
若不是她嫁给齐临宴,兄长就不会轻信齐临宴,让后者栽赃嫁祸,不但致使三千乔家军全部战死,还将乔家钉死在了谋逆的耻辱柱上。
可她更恨,乔家养了洛宁十年,换来她踩着乔家鲜血,扶摇而上。
这一对狗男女,害了她乔家满门!
这二人狼狈为奸,如今竟妄想能百年好合?
“来人!”
乔璃月瞳孔里迸发着恨意,血泪滴下来,声音嘶哑:“让齐临宴跟洛宁来见我!”
她这模样,吓了看守侍卫一跳,又不耐烦道:“吵什么!今天是侯爷跟新夫人大喜,谁有空见你,老实点!”
乔璃月却不叫了,她仰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语气却是镇定的:“告诉他二人,想要兵符,就一同来见我。”
两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便听乔璃月又说:“你们也可以不去回禀,若怪罪下来,后果自负便是。”
两人半信半疑,但谁都不敢赌。
齐临宴来的很快。
他喜服未换,带着洛宁,进门后满身翠华,让水牢都亮了些。
可惜乔璃月看不见。
齐临宴才喝了酒,带着点醉意,被人夸得飘飘然。
见到乔璃月,先嫌恶的看了一眼,才鄙夷的问:“你肯说了?”
乔璃月说是。
“我房中书柜第三格内,有特质宣纸,可以显图,你取来,我替你绘制地图。”
齐临宴皱眉看着她,洛宁先尖声说:“你那些腌臜东西早就扔了,别想耍什么幺蛾子!”
乔璃月嘲讽一笑。
她所用之物皆是上品,她赌洛宁不舍得。
“反正今日是我死期,带着兵符下黄泉也挺好。”
乔璃月这态度,倒是让齐临宴信了几分。
洛宁看了看她,又问齐临宴:“宴哥,会不会有诈?”
齐临宴则是扫了一眼乔璃月眼下的模样。
腿断眼瞎,人不人鬼不鬼,还被锁链绑着手。
能翻出什么浪来。
“你去取来。”
宣纸的确是在的,拿来时,乔璃月便闻到了上面的药香。
她的手被拔了指甲,伸不直,在嘴里咬破,滴滴答答的落下血,血落纸上,有暗花显形。
齐临宴神情一亮,拉着洛宁,往前凑的近了些。
乔璃月偏了偏头,估算着他们的步子。
直到眼前。
下一秒,纸就坠入水中。
二人忙得用手去捞,却听水声响动,带起锁链声响,还有齐临宴变了调的惨叫声。
锁链缠住了落水的洛宁,而乔璃月的手指,则是从齐临宴的眼中抽了出来。
鲜血迸裂,水中瞬间染红。
家丁们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乔璃月被制服,听着兵荒马乱的声音,癫狂的笑:“我识人不清,故而该有此报应,此番我死不足惜。但是,”
她眼睛望着乱糟糟的方向:“你二人合谋杀我兄长,害我亲眷,欺我辱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有重物击打在她的头上,乔璃月感受到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她仿若不觉,笑的畅快。
她师从落阳谷,医毒无双,但这些年只救过人,所以鲜少有人知道,她自身就是医毒之体。
纸上有特质药物,浸了她的血,落入水中。
沾染之后,药石无灵。
她的笑声骤然终止。
意识的的最后一刻,是齐临宴的嘶吼,洛宁惊惶的尖叫。
还有长剑出鞘的声音。
下一秒,乔璃月人头滚落,空洞的眼睛圆瞪,唇边却是诡异的笑。
还有那句:“我在地狱,等着你们。”
这声音,乔璃月不陌生。
是她婆婆吴氏。
于是,那点没出口的话就被咽了回去。
乔璃月透过窗户缝隙往外望,就见吴氏深紫色的衣裙,跟那满头的珠翠。
她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数十个世家命妇,眼下有一个算一个,看着房中情形也都傻了眼。
青纱帐撑开,床上一双人影。
但人却是昏迷的。
很快有人认出了床上主角。
“这不是永安侯跟陆家那小子么?他们怎么……在这儿?”
几个命妇互相使了个眼色,先打量了吴氏,又看向了凑热闹的陆家人。
陆尚书正妻早亡,今日来赴宴的是他贵妾阮氏。
阮氏年岁小,见这场景也有些招架不住。
到底姜是老的辣。
吴氏不过愣了一瞬,迅速反应过来,哭腔也高了几分:“儿啊,是哪个奸人害了你,怎么把你打晕丢在此?!”
她快速扑了过去,也阻隔了大半的视线,顺便将祸水东引:“今日之事定有猫腻,周安,你不是说璃月不舒服,让我们速来么,她人呢?”
周安便是守在院外的侍卫,可他一没瞧见乔璃月出来,二没见到齐临宴进来,眼下听到吴氏的话,话都磕磕绊绊:“我没见少夫人出来,应当还在院中……”
这话漏洞百出,但跟来的都是看热闹的,眼下也跟着起哄:“莫不是遇到危险了吧,要不我们找找?”
正合吴氏心意。
吴氏退出房门,给周安使眼色,让他在这里看着,一面四下巡视一圈。
就锁定了隔壁的正房。
她深吸一口气,霍然将门推开。
然后,就瞧见了一张冷峻的脸。
带着点醉意,眉眼阴郁:“活的不耐烦了?”
显然是被搅扰了睡意的不耐。
吴氏倒抽了一口凉气,要说出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王……给王爷请安。”
其他人也都纷纷请了安,又往后退了退。
热闹好看,前提是别要命。
“踹本王的房门,就为了请个安?”
赵容与睨了她们一眼,众人下意识低下头,又有人幸灾乐祸。
吴氏掐了自己一把,眼中迅速汇聚起泪意:“王爷恕罪,老身无意得罪您,只是我那儿媳妇一炷香前说自己不舒服来了这里,但眼下人人遍寻不见,犬子来寻妻,也被打晕丢到房中。老身担心儿媳妇安危,故而前来搜寻,冒犯之处,还请王爷多多见谅。”
她说话时,眼神还往房间里瞟了一眼。
可惜被赵容与挡着,什么都瞧不见。
吴氏心中有了些算计。
周安说人没出去,那就只能在院子里。
这院里能***的,也就这一处了。
难不成那小***竟与怀王暗度陈仓了不成?
“所以,你想搜本王的房间?”
赵容与眉眼冷冽,吴氏有些肝颤,讨好的笑:“老身是不敢的,若王爷大度……”
话没说完,就被赵容与打断:“本王若是不让呢。”
他说话时动了下身形,吴氏骤然瞪大了眼。
她看到了一截月色的裙摆。
来时,乔璃月穿的便是这个颜色!
若是旁人,吴氏便是豁出去也得闯进去了。
可眼前人是怀王,先帝钦点的摄政王,就连当今圣上都得敬着的人物。
儿子来之前殷切叮嘱,务必要将事情闹大,吴氏心中惴惴不安,有心想要继续闹事,却不敢在赵容与眼前造次。
“老身,老身多有得罪,请怀王恕罪!”
在闹事跟要命之间,吴氏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但儿子眼下就躺在隔壁,若是不能将脏水泼到乔璃月身上,齐临宴的名声就毁了!
念及此,吴氏将心一横。
她不敢进去搜,可在外面找人,赵容与应当不会拦着……吧?
于是,吴氏转身,叫了句周安:“周安,你方才说,少夫人进来这个院子,期间可曾出去过?”
周安正在隔壁,闻言连忙过来:“回老夫人话,少夫人之前喝的有点醉,说是想进来休息会儿,让奴才们别打扰。但后来,奴才听到里面有些动静,似是少夫人有些不好,奴才怕耽误,这才急忙求了人,去请您前来。这期间,少夫人没有出过院门。”
但现在,却不见了乔璃月。
若她不曾出院,那唯有这赵容与这里最可疑。
周安说完,世家妇们也都窃窃私语,甚至看赵容与的眼神里,都带着点打量探究。
这位怀王今年都26岁了,身边却连半个妻妾都无,难不成,竟是因为爱好见不得光,喜欢偷人?
吴氏满意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再开口时,先哭了一声:“我可怜的璃月,娘不过片刻不在你面前,你到底去了哪儿啊……”
赵容与睨了这人一眼,眉心不耐:“聒噪。”
话音落下,就见寒芒一闪。
一道剑影擦着吴氏的鬓边而过,吓得吴氏瘫软在地。
暗卫仗剑站在吴氏身边,赵容与神情阴冷:“再搅扰本王,便拔了她舌头。”
周围一瞬噤若寒蝉。
吴氏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手脚发抖,却在这时,听得一道疑惑的女声响起:“大家怎么都聚在这里……母亲,您跪在地上做什么?”
吴氏骤然回头。
日光正盛,浮光细碎,院内女子一袭月白长裙,巧笑嫣然。
是乔璃月。
吴氏人都傻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乔璃月,是从院外走进来的,且衣着完好。
风姿绰约的,半点不见狼狈。
吴氏脑子宕机,愣怔的看着乔璃月朝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近。
风过,带出她身上桂花香气,馥郁优雅。
“母亲,地上凉,当心着了风寒。”
乔璃月朝着她伸出手,神情里满是关心。
吴氏却不知怎的,骤然觉得身上一凉。
这笑容,怎么跟鬼似的?
“你,你从哪儿来的?!”
周安不是说,乔璃月没有出过院子么,怎么会从外面过来!
还有,赵容与的房中还有乔璃月的裙摆呢!
吴氏磕磕绊绊,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大概是这院子里的热闹多了,赵容与抬脚走了出来。
房中一览无余。
也让吴氏瞬间傻了眼。
房中一侧挂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裙摆,而是赵容与随手搭着的罩衫!
也就是说,刚才赵容与的房中,只有他自己。
难道还真的活生生见了鬼了?!
吴氏惊慌不定,乔璃月依旧维持着笑容。
见她挣扎着自己起身,收回了手,柔声回答:“小花园的七色菊开的甚好,儿媳一时看花入迷,许久未归,累您担忧了。”
她落落大方,见周遭一群妇人,又施了一礼:“诸位夫人好,不知你们这是?”
众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这般举止端庄,怎么看都不像是吴氏口中所言的偷情之人。
倒是她这婆家人,先是夫君昏迷,又是婆婆发疯踹了摄政王的门……
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原则,有人先隐晦的指了指一旁:“我们听闻这边出事,故而来看看,就是那里……”
那人指了指隔壁房间,乔璃月弯唇道谢,好奇回头。
下一秒,便见乔璃月身形踉跄了一下,脸色大变。
继而,便有一道惊慌失措的女声响起:“夫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一道声音吸引了过去。
然后就发现,齐临宴醒了。
不但醒了,旁边还有陆锦辰。
吴氏骤然瞪大了眼。
就连听到了动静,赶过来的郑国公世子夫人,也一瞬间傻了眼。
只说这边热闹,可这热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误会,这都是误会!”
吴氏一面吼着让周安过去打晕齐临宴,一面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房中的这一幕。
然而挡着也没用。
毕竟乔璃月那一嗓子,已经让在场的人都注意力集中,看的真真切切。
何况,还有乔璃月眼下的状态。
她像是被这变故打击的傻了,眼泪将落未落,如同被狂风吹折腰的小白花。
“怎么,怎么会……”
她话没说完,人就踉跄一瞬。
离她最近的郑国公世子夫人忙得扶住了人,关切着问:“你还好吧?”
乔璃月愣愣的摇了摇头,既震惊又悲伤。
那一滴控制不住坠下的泪,混着颤抖的声音,让她愈发可怜:“我,我身体有些不适,抱歉,失陪了……”
便是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她依旧记得给众人行礼告别,只是那背影里,更带出几分凄惶来。
从头到尾都没失了体面,也与齐家的人,高下立判。
郑国公世子夫人连忙叫丫鬟跟上了她,而后又看向吴氏。
这次却是面色不善:“看来,永安侯今日身体也不适,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当初永安侯府为了跟郑国公府攀亲戚,不知绕了七八拐弯儿才攀附上的,这些年,但凡来家里做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往日对乔家人印象还不错,谁知今日竟在她公公的寿宴上,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简直是丢人败兴!
吴氏也气得够呛,一方面震惊,又被臊得无地自容,但脑子转过来,知道得罪不起,还得陪着笑脸:“今日这场误会,给府上添乱了,改日我带着犬子登门道歉。”
她咬死了是误会,但大家也都不是瞎子。
今日之后,永安侯府,必将扬名满京都。
吴氏带着被打晕的儿子灰头土脸的走了,阮氏也自觉添了乱子,但她只是陆尚书的贵妾,也无教养少爷的责任,眼下低声下气的道歉,郑国公世子夫人倒也没为难她。
只是僵笑着让她带人离开,深吸一口气,让下人们送诸位夫人回正厅。
宴会还没结束,不能因为这起子小人的龌龊事儿,坏了公公的寿宴。
一出闹剧至此落下帷幕,世子夫人瞧着站在门口,围观了全程的赵容与,又见他眉眼嘲讽,就知他心中不悦。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是舅母不好,让这些小人扰了你的清净。”
她看着赵容与,问:“也是我今日忙昏了头,以为你在碎雪轩小憩,没让人来看浮光斋,竟让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碎雪轩是赵容与母亲出阁之前的居所,浮光斋则是老国公特意给外孙收拾出来的,但赵容与统共没住过几次。
谁知今日赵容与落脚在了浮光斋。
赵容与说无事:“那边闹。”
碎雪轩离水榭更近,戏班子咿咿呀呀闹得头疼。
世子夫人就懂了,再次跟他说了抱歉,又问:“我让侍卫来把守着院门,你再休息一会儿?”
赵容与摇头:“不必,我还有公务,先回去了。”
他要走,世子夫人想留,但瞧着他这模样,到底是将话咽了回去:“也好,那我送你。”
赵容与幼时,与外祖家也挺亲近的,可惜前些年的事情,成了亲人的心结。
她看着赵容与劲瘦寥落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马车自郑国公府离开,赵容与敲了敲车窗。
“主子。”
赶车的是他心腹,低声应诺。
便听赵容与慢悠悠的吩咐:“着人再添一把火,把今日事闹得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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