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美_贵妃不直_贵妃的美贵妃媚而娇,皇帝不经撩才人,万未,陈如霜小说_贵妃媚而娇,皇帝不经撩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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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跌宕起伏的故事,就看小说《贵妃媚而娇,皇帝不经撩》,主角为才人,万未,陈如霜小说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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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柳沐岁寒萃新芽,向阳再生绽春华。

三月初六,大启皇宫,绛雪轩中的海棠沐着初春的煦风悄然绽放出一树粉白,一如此刻立在院中的这些秀女们,娇俏可人,赏心悦目。

大启皇帝赵景尧年方二十,太后为社稷着想,决定大选秀女,充盈后宫。

今年参加选秀者共八百人,层层筛选,最后只余八十人。

能走到殿选这一步,着实不易,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尽在帝王一念之间。

宋岚珠也在其中,行礼过后,她抬眸望去,一眼便看到了立于不远处那道熟悉的高而挺拔的身影。

身着明黄龙袍的乾嘉帝赵景尧英姿勃发,俊朗丰逸,他那入鬂的长眉下,一双墨瞳深邃明亮,眸光随意漫洒,不怒自威,难掩矜贵。

面对如此风采卓然的年轻帝王,谁能不心动?

然而宋岚珠不敢心动,她心虚得很!

只因这条选秀之路,她今生走过,前世也走过。

前世的她名义上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实则她背后的主人是梁王。

她的命乃梁王所救,为报梁王之恩,她接受了梁王的所有安排,顺利通过选秀,成了乾嘉帝的妃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暗中给梁王递情报。

做线人,她可谓是兢兢业业,她也知道线人不会有好下场,一旦被乾嘉帝发现,她必死无疑!

好在她行事谨慎,乾嘉帝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入宫一年多后的某一日,梁王突然给了她一瓶毒药,命她毒杀乾嘉帝。

自她入宫后,乾嘉帝待她不薄,她传个消息还好,让她杀人,她实在做不到。

她知道梁王的目的是夺位,可他只夺位即可,没必要杀人吧?

乾嘉帝可是他的亲侄子啊!

杀害至亲是要被世人诟病的,宋岚珠认为梁王可以将其软禁,然而她的提议换来的却是一记耳光!

梁王认为她有背叛之心,不再信任她。

她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万未料到,一个月之后,乾嘉帝突然毒发,梁王领兵逼宫!

弥留之际,乾嘉帝还在为她求情,请梁王饶她性命。

梁王睇了宋岚珠一眼,不屑笑嗤,“为本王的棋子求情,难怪你这皇位坐不长久……”

棋子?

骤然听闻这两个字,乾嘉帝震惊的望向宋岚珠,那一瞬间,宋岚珠心虚至极,她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王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他的棋子,她没得辩解。

看了一旁的药碗一眼,乾嘉帝怒极反笑,望向她的眼底尽是愤怒与不甘!

他大抵以为那碗毒药是她下的吧?

可她并不知情,她早就拒绝了梁王的要求,这毒药究竟是谁所下,她也不清楚,但这碗药的确是她喂给乾嘉帝的,她这棋子的身份摆在这儿,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眼睁睁的看着乾嘉帝丧命,江山被夺,宋岚珠只觉自己便是那罪魁祸首,满心的愧疚煎熬着她,烧得她不得安宁。

而梁王认定她已不忠心,且她知道得太多,很容易出卖他,直接将她给了结了!

宋岚珠认为自己做了坏事,死不足惜,万万没想到,死后的她居然重生了!

重生在选秀的这一年。

此时的她已通过了初选和复选,今日是殿选,她避不过,只能参加。

一想到前世的纠葛,她便觉自个儿对不住乾嘉帝,这辈子她不想入宫为妃,不想再做线人了。

梁王的恩德,她前世已经报过,她的命已经还给他了,不再欠他,今生她不愿再掺和这夺位之争,她一心只想落选,只要乾嘉帝不选她,那梁王也无话可说。

她还记得乾嘉帝的忌讳,为了能顺利落选,她决定冒险一回。

乾嘉帝的生母被先帝的妃子所害,那位妃子嚣张跋扈,最爱戴的便是红色的牡丹花,其余秀女都刻意避开红牡丹,戴着其他颜色的花,宋岚珠却反其道而行之,刻意戴了朵很大的牡丹花,红彤彤的,十分惹人注目。

有秀女惊讶于她为何戴红牡丹,另一位秀女以指挡唇,示意她不要多嘴。

有人犯了乾嘉帝的忌讳,这可是好事,她们少一个对手,又何必多嘴提醒呢?

然而旁边还真有多嘴之人,宋岚珠身边的秀女偏头低声道了句,“这位姐姐,恕我冒昧说一句,这红牡丹不大适合你,要不你还是取下来吧!你天生丽质,不戴花也很好看的。”

宋岚珠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眉目柔和的姑娘,她对此女有些印象,依稀记得好像是叫乔紫苏。

前世的乔紫苏也入了后宫,但并不得宠,在宫中存在感极低,两人无甚来往,宋岚珠对她并不是很了解,没想到她竟是个热心人,居然会提醒一个陌生的对手?

宋岚珠心存感激,“多谢姑娘的好意,但我很喜欢这朵花,它对我意义重大,我不能取。”

只要戴着这朵花,赵景尧肯定不会选她,那她就不必再陷入他们叔侄之间的纷争,只是这些心思不能对外人言说,所以她只能辜负乔紫苏的好意。

暗示她不听,乔紫苏也就不再啰嗦,轻叹一声,再不吭声。

太后打量着一众秀女,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能经过两轮选秀,皆是才貌双全,是我大启姑娘中的佼佼者,能否入宫服侍皇上,就看你们的福分了!”

太后一声令下,殿选正式开始。乾嘉帝起身负手而行,行至秀女们跟前。

秀女们摒气凝神,等待着皇上的择选。

第一位秀女被赐了花,第二位秀女则被赐了玉如意,太监在旁唱报—“陈相爷之女陈如霜,留牌子,赐玉如意!”

秀女们列队被审判,当那抹明黄出现在她附近时,宋岚珠莫名紧张起来。那龙袍上绣着的正龙张牙舞爪,尽显威严,金银线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熟悉的松茶香令宋岚珠不自觉的回想起前世的一些场景。

梁王说,乾嘉帝喜素雅,前世殿选时,她打扮得很素净,今生她不想再听命于梁王,刻意化了明艳的妆,涂着鲜艳的浆果色口脂,戴着显眼的蝴蝶金钗,鬂间还簪了朵大红牡丹,格外惹眼,也惹厌。

强掩下心底的忐忑,宋岚珠恭敬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赵景尧长目微垂,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妆扮得妖娆多姿的女人,“你很喜欢红牡丹?”

端于上座的皇后也注意到了这位秀女鬓间戴着的红牡丹,皇后心道这位秀女是没出银子打点吗?居然没人告诉她不能戴红牡丹?

宋岚珠佯装听不懂皇上语气中的嫌弃,十分认真地回道:“红牡丹明艳显肤白,又喜庆,臣女认为它很衬今儿个的好日子,便戴在了云鬓间。”

赵景尧眸光幽黯,他长指微抬,直接取下她鬓间的红牡丹。

众人见状,摒气凝神,猜测皇上是要发火了!当着皇上的面儿戴红牡丹,这不是给皇上添堵嘛!眼下已经不是撂牌子这么简单,一旦龙颜大怒,那可是要降罪的啊!

宋岚珠呼吸微滞,等待着承受皇帝震怒的后果,但听赵景尧道:“红牡丹热情奔放,的确喜庆,只是你这身湖绿襦裙色泽淡雅,鬓间戴着红牡丹略显突兀。”

说话间,赵景尧悠然低眉,自太监端着的盘子上择选了一朵粉花,簪于宋岚珠云鬓之间,“粉花配蓝裙,相得益彰。”

皇上居然没发火,还耐心的教她如何装扮?皇后缓缓直起身子,疑惑的打量着姓宋的秀女,暗自思量着:

论家世,工部侍郎在朝中不算重臣,影响不到朝局。论相貌,此女姿容明丽,但却算不得倾国倾城,她究竟有何魅力,竟能令皇上容忍她戴红牡丹而不动怒?

后方的秀女目睹此状,诧异之余又有一丝庆幸,只有落选的秀女才会赐花,皇上赐了她粉花,那便是撂牌子了!

太监顺势唱报,“工部侍郎之女宋岚珠,撂牌子,赐花。”

那一瞬间,赵景尧分明看到原本黛眉紧蹙的宋岚珠缓缓舒眉,绷直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对于落选的结果,她似乎期待已久……

赵景尧的眸光紧锁于她,紧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抬手将另一个盘中的玉如意递给她。

才松口气的宋岚珠愣怔当场!

太监也懵了,察觉到报错,他立马改口,“工部侍郎之女宋岚珠,赐花,再赐玉如意!”

第2章

此举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皇后与太后对视一眼,眸中写满了惊诧!

她们都晓得皇上极为厌憎红牡丹,后宫之中皆避讳,这秀女不懂规矩,还打扮得如此妖娆,不可能入皇上的法眼,按理来说,撂牌子是毋庸置疑的,没降罪已是开了天恩,怎的皇上还会赐她玉如意呢?

宋岚珠也很懵,她明明在他的忌讳间蹦跶,合该落选才对,怎就入选了呢?她怔怔的望向乾嘉帝,想探究他的心思,然而他的墨瞳幽如深潭,平静无波,她根本看不透。

一旁的太监提醒道:“宋小主,还不快叩谢皇恩?”

负手而立的赵景尧淡扫她一眼,“怎的?莫非你不愿入宫?”

强掩下心底的慌乱,宋岚珠弯唇挤出一抹欣悦的笑,“臣女当然愿意入宫,只是皇上赐花时,臣女以为自个儿被撂了牌子,后来又赐玉如意,臣女太过惊喜,激动得无以言表,才会暂时失声。”

“真的是惊喜?”赵景尧的眸光紧锁于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心虚的宋岚珠仓惶的移开视线,勉笑道:“能够入宫服侍皇上,对臣女而言,自然是天大的惊喜。”

她这违心之词说得十分顺口,赵景尧不屑笑嗤,“小原子,她这奉承之词说得比你还顺口,你可得好好学一学。”

这些才入宫的小主,将来很可能是一宫之主,小原子仔细一琢磨,吓得冷汗直冒,赶忙赔笑,

“皇上折煞奴才,宋小主聪明伶俐,奴才哪配与小主相提并论?”

是啊!连小原子都知道秀女与太监不该相提并论,赵景尧居然拿她和太监作比?那番话看似是在夸她,实则是在羞辱她!

宋岚珠面色微白,她佯装听不懂赵景尧的嘲讽,叩谢圣恩的她面上欢喜,心中大失所望!

接下来的秀女之选,宋岚珠毫不关心,整个人浑浑噩噩。

殿选很快就结束了,八十名秀女,入后宫者八人,另有二十名秀女被赐婚给其他宗室皇亲,剩余未选中者,则可自由婚配。

目睹赵景尧摆驾远去的背影,宋岚珠如坠冰窟!

现下的局面和她所预想的结果完全不同,重生一世,她本想远离纷争,却又被留在了宫中。一旦入了宫,梁王就会找她探听消息,她就没理由拒绝,难道她又要走前世的老路吗?

那可是条死路啊!她实在不愿再走一遍,再心惊胆战的过日子。可是乾嘉帝留了她的牌子,局势已定,她又该怎么办?

这一时半会儿的,宋岚珠想不到应对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与其他秀女们一起去往储秀宫,乔紫苏就住在她隔壁,还特地过来悄悄的告诉她,不能戴红牡丹的真正原因。

宋岚珠佯装恍然大悟,向她道谢。

乔紫苏待她很热情,主动与她闲聊,怎奈宋岚珠被梁王培养得很多疑,她不禁在想,乔紫苏是真的善良,还是故意接近她,别有目的?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宋岚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也许这世上真有良善之人,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般带着目的进宫,但她不敢尽信,还是多一丝警惕为好。

入住储秀宫的第二天,吴公公过来宣读封赏的旨意。

所有人不论高低,皆有位分,乔紫苏的父亲是个六品官,也得了个美人的位分,宋岚珠的父亲是三品官,却连个最末等的才人都没得。

众人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宋岚珠也很诧异,她被留在了宫中,她便以为自己会和前世一样,得个婕妤的位分,哪料居然没位分?

那皇上留她在宫里做什么?

念罢旨意后,吴公公也不多言,嘱咐她们去给皇后请安谢恩,而后回来收拾包袱,下午搬宫。

待吴公公走后,她们悄声议论着宋岚珠未得封一事,都在暗中笑嗤。

乔紫苏怕她难过,在旁好言安慰着,说是待会儿去给皇后请安时问一问,是不是把她给漏了。

才刚宋岚珠的确有些惊讶,只因这发展与前世不同,但这会子她已经想开了,没有位分对她而言也许是好事,她见不到乾嘉帝,梁王向她打探消息时,她就有了回绝的理由。

是以她并不难过,反倒有些庆幸,但这话她不能说,还得表现出失望伤心的模样。

整理好仪容后,宋岚珠随着她们一道去给皇后请安。

去凤仪宫的路上,花繁草盛,景致怡人,乔紫苏好奇的欣赏着宫中的美景,宋岚珠在前世已经看过无数次,也就没什么新鲜感。

到得凤仪宫,众人等候了一刻钟,皇后这才慢悠悠的出来。

今日的皇后身着藤紫色缎地暗纹常服,头戴金凤冠,瞧着气色极佳,尽显雍容端庄之态。

除却新晋秀女之外,在座的还有皇上身边的旧人。宋岚珠活过一世,是以这些人她都认得,乾嘉帝的后宫原本就立了皇后,还有一位贵妃,两位妃子,和一位嫔妾。

贵妃的身子骨不大好,今日并未出席,娴妃、淑妃以及怡嫔皆在场,新人们纷纷向众姐姐请安,

“臣妾慧嫔陈如霜,参见诸位娘娘。”

“臣妾贵人萧芸芊,参见诸位娘娘。”

陈如霜乃宰相之女,萧芸芊则是太后的外甥女,这两人在闺中就不对付,如今一同入宫,陈如霜的位分居然比她还高,萧芸芊这心里自是不痛快,好在皇后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说着家常,温声嘱咐着,

“既入了宫,往后你可得尽心侍奉皇上,不要辜负太后对你的一番期望。”

被皇后器重的萧芸芊心下得意,羞涩一笑,“但愿臣妾有这个机会,得皇上青睐。”

后宫之人各怀心思,宋岚珠听着她们的客套寒暄,只觉好没意思。但她不能走,还得等一等。

其他人介绍完毕,最后一个才轮到宋岚珠,她恭敬福身道:“臣女宋岚珠参见诸位娘娘。”

旁人都自报位分,宋岚珠却没有报,皇后不由纳罕,“这位妹妹是什么位分?”

宋岚珠如实道:“回娘娘的话,臣女尚无位分。”

“没有?本宫记得新晋的秀女都定过位分的。”皇后明明记得她给了宋岚珠婕妤的位分,怎会没有呢?

万嬷嬷俯身悄声对皇后道:“听说是皇上划掉了宋小主的位分。”

皇上不介意宋岚珠戴红牡丹,把人给留了下来,却又不给位分,这是什么道理?皇后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皇上了。

按下心底的疑惑,皇后对宋岚珠道:“兴许是皇上忙于政务,忘了此事,得空本宫会提醒皇上,你稍安勿躁,且再等一等。”

宋岚珠一点儿都不着急,她巴不得自己一直没位分,一直见不到乾嘉帝,便不必再做线人。

但她面上还是得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向皇后道谢。

宋岚珠以为皇后只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帮她,未料次日皇后见到皇上的时候,还真就替她问了一嘴,

“那位新进宫的宋氏,好像还没定位分,皇上您觉着给个什么位分合适?”

提及宋岚珠,赵景尧眸光微紧,神情晦暗不明,“朕自有主张,皇后不必挂心。”

皇后之所以这般热心,是想探一探皇上的态度。殿选之上,他对宋岚珠的包容出人意料,如今又迟迟不定位分,莫非是盘算着给个高位分?

只可惜皇上没给句准话,皇后也不好再催,只得作罢。

到得晚间,敬事房的太监来请皇上翻牌子,赵景尧照例摆了摆手,吴公公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皇上,宫里不是新来了几位妃嫔嘛!她们的绿头牌都已经制好了,皇上您看,这牌子做得还过关吧?”

吴公公自小太监手中接过盘子,特地端至皇上跟前,请皇上过目,期待着皇上能随手翻一个。

赵景尧随意洒了一眼,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吴公公暗叹不妙,看来今晚皇上又不打算翻牌子了。

他正准备将盘子撤走,却听皇上突然开了口,“把宋岚珠带过来。”

吴公公明显一愣,宋小主?不就是皇上没给位分的那位吗?怎的皇上突然要见她?

第3章

吴公公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立马应承,“是,奴才这就去请宋小主。”

吴公公将盘子递给了敬事房的太监,而后匆匆赶至储秀宫请人。

听罢吴公公所传的皇上口谕,乔紫苏喜不自禁,激动得握住宋岚珠的手,“宋姐姐,皇上召见你哎!太好了!你要得圣恩了!”

宋岚珠还在发懵,她记得前世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被宠幸的,这重活一世,不至于变动这么大吧?

“兴许不是为那事儿……”

“管它为什么,皇上要见你,你就赶紧去,千万别耽搁!”乔紫苏认为这是好兆头,宋岚珠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一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可是口谕摆在这儿,她不能违抗圣命,只能回屋整理仪容,而后跟着吴有来去往明华殿。

明华殿的路,她很熟悉,前世她经常来此,故意趁着乾嘉帝办政务的时候来给他送汤,趁机看他的折子。那时的她一心为梁王探听消息,乾嘉帝对她的关怀和宽容,都被她给忽略了。

现在回想起来,宋岚珠只觉自个儿真不是东西,探听国家机密,出卖给梁王,着实不该!

胡思乱想间,已然到得明华殿,吴有来请她进去,而他则在门外守着。

深吸一口气,宋岚珠调整气息,而后提裙跨过门槛,往殿中走去。

正在看书的赵景尧听到动静,抬眉掠她一眼,今日的宋岚珠身着湖绿色对襟襦裙,腰间系着宫绦和玉佩,莲步轻挪间,摇曳生姿。

行至殿中,她福身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听到她的声音,赵景尧莫名发堵,他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册,淡声道:“可知朕让你来,所为何事?”

圣心难测,她哪里猜得到?但皇上让她猜,她就得配合,“莫不是为了位分之事?”

她还真敢想,“你就那么介意你的位分?还跑去跟皇后告状?”

他可真是冤枉她了,“臣女没有告状,只是昨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问起此事,得知臣女尚无位分,皇后娘娘才上了心。”

赵景尧打量她的眼神满是探究,“你想要什么位分?”

这是她能定的吗?“但凭皇上做主。”

默然片刻,赵景尧才道:“明华殿还缺个洒扫倒水的宫女,你就在这儿伺候着。”

门外的吴有来正在打盹儿,一听这话,他立马竖起了耳朵,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还以为皇上今晚是要宠幸宋小主的,万未料到皇上居然让她做宫女!

宋岚珠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她已经做好了做个最低等的才人的打算,孰料乾嘉帝竟指派她当宫女?

据她所知,启国还没有选秀进来的秀女做宫女的先例,这些秀女大都出自官宦之家,既入了宫,再怎么着也会做个小主,不可能做婢女啊!

乾嘉帝这般安排,分明是在羞辱她!

可是这个时候乾嘉帝还不认得她,不可能知道她是梁王的线人,两人并无过节仇怨,为何乾嘉帝会如此针对她?难道就因为殿选那天她戴了朵红牡丹?

他若讨厌她,大可撂她的牌子,让她出宫去,没必要把她留在宫里,岂不是瞧着更膈应?

她蹙眉不语,似乎很震惊,这正是赵景尧想要看到的,“怎的?不愿意做朕的宫女?”

宋岚珠勉笑道:“待在明华殿做宫女,能天天看到皇上,是臣女的荣幸,臣女愿意。”

她嘴上说着愿意,实则心里极不情愿。

一旦待在明华殿,每日面见皇帝,看着臣子们进进出出,梁王肯定会时常找她要消息,那她岂不是更危险?

这可是要命的差事,然而乾嘉帝这般安排,她哪有拒绝的理由?

赵景尧打量着她,一双眼锐利如鹰,“为何这么想看到朕?你有什么目的?”

他为何这么问?莫不是在怀疑她的来历?心虚的宋岚珠努力找借口,“皇上您年轻有为,英俊潇然,臣女对您心生仰慕,自然是想多看几眼的。”

赵景尧勾唇冷笑,“是吗?那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多看几眼,指不定哪天你就没得看了。”

他这话说得怪异,宋岚珠不由心里发毛,“皇上您千秋万代,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朕自然是长命百岁,但你可就不一定了。”

迎上赵景尧那幽深的墨瞳,她只觉他的话别有深意,可她才入宫,什么都没做呢!应该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他应该不至于怀疑她的身份吧?但他为何会说那句话?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心惶惶的宋岚珠佯装听不懂,“算命的说臣女是个长寿的,能活到八十八,臣女肯定会长长久久的陪着皇上。”

长长久久?这四个字出自宋岚珠之口,着实讽刺,她哪里是什么长情之人,分明是个薄情寡义之徒!

“宋岚珠,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不是,她可不想做皇帝身边的宫女,不想在此见到梁王。斟酌了好一会儿,宋岚珠才鼓起勇气道:

“皇上您要听实话吗?其实臣女不大想做宫女,要不皇上开恩,给臣女封个末等的才人吧?”

她又改口了,这与她方才所言并不一样,赵景尧直白戳穿,“你不是说想见到朕吗?做了宫女才能实现这个愿望。”

“做才人不是也能见到您吗?”

“朕的后妃那么多,不见得每日都会翻牌子,有些人三五个月都见不到朕,你做了才人,怕是半年才能见一回,倒不如做个宫女,方能每日得见。”

半年见一次才好呢!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不敢明言,红唇微扁,下巴轻颤,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可是大伙儿一起入宫,她们都有了位分,唯独臣女没有,还做了宫女,她们肯定会笑话我的。”

赵景尧静静的看着她做戏,“谁敢笑话你,你可以跟朕告状,朕为你做主。”

“臣女哪有这个胆子得罪她们?”那些都是有家世的人,她可得罪不起。

“那你就有胆子得罪朕?”

听出他语气不善,宋岚珠只得放弃这个念头,乖乖闭嘴,“臣女谁都不敢得罪,那就做宫女呗!”

她这语态让赵景尧很不满,“听你那语气,好像很不情愿?”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偏她还不敢承认,还得找个冠冕堂皇的说辞,“臣女是担心自个儿笨手笨脚,侍奉得不好,惹皇上生气,会挨罚。”

“朕又不是暴君昏君,不会无缘无故的处罚宫人,除非……你心术不正,意图谋害朕!”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赵景尧这话意有所指。强掩下心虚,宋岚珠否认得十分干脆,为表忠心,她还竖指立誓,

“皇上您说笑了,臣女对皇上只有爱慕之心,绝无谋害之意!”

她的誓言,赵景尧一个字都不会信!

接下来赵景尧继续看书,宋岚珠则立在一旁,手足无措。

前世她一入宫就是婕妤,没干过宫女的活儿,这妃嫔和宫女侍奉皇帝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她只能凭借自己前世的观察,有样学样,“皇上您饿不饿?”

赵景尧眉也不抬地道:“不饿。”

才立了两刻钟,她便觉得煎熬,无所事事,也不晓得吴有来常年随侍在皇帝身侧,是如何熬过来的。

又过了一刻钟,本着宫女的职责,宋岚珠又问,“皇上您渴不渴?”

赵景尧眉心微跳,声音渐沉,“朕不渴,朕要什么自会吩咐你,无需多问。”

这才是最熬人的,他还有书可看,她能做些什么呢?

立了将近半个时辰,宋岚珠便觉脚板生疼,腰也开始酸疼,她开始惆怅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前世的赵景尧没有这样为难过她,怎的今生就这么看不惯她,偏让她做宫女呢?就好似两人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就是一朵红牡丹吗?他至于这般针对她?

眼瞧着亥时将至,他居然还在看书,他倒是坐在软垫上,软乎乎的,一点儿都不累,可怜宋岚珠立在那儿浑身不适,暗自祈祷着他快些休息。

直至亥时一刻,赵景尧终于开了口,“朕要就寝。”

宋岚珠心下暗喜,心道自个儿终于可以休息了!

愁眉苦脸的她终于有了笑颜,她刚想告退,却听赵景尧道:“去给朕暖帐。”

宋岚珠脆声应着,“好!臣女这就去准备汤婆子。”

然而他却道:“不用汤婆子,你入帐去暖。”

“啊?”宋岚珠笑意顿僵,虽说前世她也曾入过龙帐,但今生身份不同,“这……这不合适吧?臣女只是宫人,不是您的妃嫔,不便入龙帐。”

“宫女也有暖帐的职责,只要朕吩咐,你就得照做!”

他坚持命她暖帐,宋岚珠无可推脱,福身遵命。

吴有来担心她没经验,特地送来热水,交代她该怎么做。她以为得先沐浴,吴有来却道不必,

“皇上要睡了,哪有工夫等您沐浴?您只简单洗漱即可,少女大都是香的,带着体香暖帐正合适。”

“……”宋岚珠无言以对,她再不多嘴,依照吴有来的意思去做。

快速洗漱过后,她便入了内殿。

这个地儿她并不陌生,前世她来过无数次,一看到龙帐,她便不自觉的想起前世和赵景尧几番云雨的场景,一张俏脸瞬时红若石榴。

“愣什么神?”

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呵斥,吓了她一跳,他不是在外头看书吗?怎的突然进来了?

她不敢再发怔,褪去鞋子准备入帐,却又被呵责,“你就这样穿着外裳入帐?吴有来就是这么教你的?”

宋岚珠这才想起,吴有来好像交代过她,需得宽衣才能入帐。

无奈之下,她褪去外裳,只余雪白的中衣,“这样可以了吧?”

岂料赵景尧并不满意,“继续!”

还得脱?没这个必要吧?他是不是又在故意刁难她?

前世两人早就坦诚相见过,今生却是头一回,她总觉得很别扭。

若是侍寝也就罢了,偏偏只是作为宫女暖帐,这样的情形令她很难堪,然而赵景尧一直冷冷的盯着她,那眼神不容置疑。她不能违背他的意思,窘迫抬手,慢吞吞的去解中衣的带子。

随着带子开解,一片雪肌随之显现,映入赵景尧眼帘的,是瓷白如玉的窄薄香肩,锁骨的线条清晰而流畅,水粉色抹腹遮住了那一抹傲人的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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