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不再跟谢凛说话,也不吃饭,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几天后,谢凛终于耐心告罄,他强制给我灌水喂饭,冷声道:「不要玩这一套,就算你死了,我也有办法拘着你的魂。」又过了几天,沈听羽来看我了,她手里拿着一条褪色的红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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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谢凛亲自挑选的未来眷属。
八年时间,陪他从一条小白蛇化形成为一个翩翩少年郎。
为他做饭裁衣,为他清洗鳞片,更将他规划进未来。
可我和姐姐被疯狗追逐时,他毫不犹豫地跟她结下婚契。
仍由我被撕咬,跌落山崖。
那一秒,我看到他将姐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安抚。
与平日对我时的冷漠寡言判若两人。
我终于明白,他想选的,从来就不是我。
后来,他发疯般削下手腕上的契印,跪在雨中求我看他一眼。
身后的某条巨蛇却强硬地将我缠进尾巴里,朝他笑道:
「小白虫,差不多得了。
「我这个老人家好不容易找到老婆,可不想把她吓跑。」
十岁那年,爸爸将我和姐姐带到老家的祠堂里。
贡桌上盘踞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
爸爸一改往日的威严,恭敬虔诚地请它挑选未来眷属。
姐姐又哭又闹:「我最讨厌蛇了,我才不要嫁给它!」
爸爸立马捂住她的嘴,连连道歉。
我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公主裙,低着头一声不吭。
几天前,爸爸告诉我们,祖先曾被一位蛇神救下,并立下了侍奉蛇神后裔的契约。
每隔一百年,家里就会诞生一位蛇族眷属,从小就要侍奉在蛇神后裔身边。
方能保佑家族百年昌盛,经久不衰。
这一代,族中就我和姐姐两个女孩,我们是双胞胎,自然得让它亲自挑选。
妈妈破天荒地亲自给我洗了澡,帮我扎上好看的辫子,给我穿上最漂亮的裙子。
镜子里的我,甚至比姐姐还好看。
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他们想让我被选上。
家里没人喜欢我。
或许是因为妈妈生姐姐时很顺利,生我时却难产了。
又或许是一岁生日那天,爸爸丢了个大单子。
从此我被视为天生灾星。
衣服只能穿姐姐不要的,饭只能吃全家剩下的。
去老家前一天,第一次得到了爸妈的关怀和叮嘱:
「你要在蛇神面前多多表现,争取被选上,知道吗?」
我答应了,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清脆的童声回荡在祠堂中:
「蛇神大人,如果您不嫌弃,请让我侍奉您。」
这是他们教给我的说辞。
姐姐勉强止住了哭声,爸爸复杂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寂静片刻,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条小白蛇慢慢游到了我身边。
我伸出手,它便盘在了我的手腕上。
爸爸很高兴,嘱咐我要照顾好它后,就毫不犹豫地带着姐姐离开了。
我走到门边,怔怔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野中。
小白蛇也盯着那个方向,时不时地吐出蛇信子,剔透的黑眸微微闪烁。
我以为他在安慰我,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觉得高兴。
「蛇神大人,以后就我们相依为命了。
「我会给你做好吃的饭,也会给你做漂亮衣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时间过得很快,小白蛇在我十五岁那年化了形。
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像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一样。
他对我说了第一句话:「我叫谢凛,以后不要叫我大人。」
嗓音清冷悦耳。
美色误人,我呆呆看着他,脸红到了脖子根。
「对不起,那个,我叫沈轻卿。」
他说:「我知道。」
那天,我的脸烧了一天,母爱就此变质。
我不再帮他洗鳞片,也不再把他放在我枕边一起睡。
懂得了男女有别,也懂得了情愫暗生。
谢凛不喜欢现代的衣服,我动手能力强,就学着给他裁布做窄袖轻便古装。
只不过我也会耍心眼,在胸口内衬处缝一个小小的卿字。
当他穿上时,会有种他完全属于我的幸福感。
也许是拥有的东西太少,我很珍视谢凛,未来的规划中全都有他。
想跟他凛冬赏雪,夏夜看花。
……
被京都大学录取那天,我一路从山下往上跑,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也丝毫不觉得累。
因为想要第一时间跟谢凛分享这份喜悦。
可我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像垃圾一样被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
是我给谢凛新做的那件。
胸口上那颗白色的「卿」字格外刺眼。
「你怎么能穿这么粗制滥造的衣服呀,太丑了!」
是姐姐沈听羽的娇声抱怨。
她那双纤纤素手正在帮谢凛系腰带,是一件昂贵的定制古装。
「唔,这样才好看。」
谢凛向来古井无波的黑眸中竟然化开了丝丝笑意。
「啪——」
手中的绿豆糕摔在了地上,溅开,面目全非。
我慌乱地低头去捡,掩住眼眶的灼热和鼻尖酸涩。
沈听羽和谢凛同时看了过来,他眼中的笑意立马消散,淡漠又不耐。
「妹妹,好久不见呀。」
沈听羽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我没有吭声。
谢凛微微蹙眉,声音比平常更冷:「轻卿,我有话跟你说。」
房间里,我强撑笑容,轻快地说:「谢凛,我被京都大学录取了!」
谢凛眸色复杂一瞬,敛下眼:「我知道。
「轻卿,等录取通知书到了,让听羽替你去吧。」
几乎是一瞬间,我如坠冰窟,烈日炎炎,可四肢百骸却爬上了刺骨的寒意。
下巴冰冷的触感传来,我才回过神。
谢凛生涩地替我擦泪,眼中闪过的一丝愧疚让我寒毛直立。
我推开他,声音止不住地发颤:「谢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明明知道,我为了考上京都大学有多拼命!」
其实我并不算聪明,别人说一遍能理解的题,我要翻来覆去好多遍才能吃透。
别人花半小时能背下来的课文,我要花好几倍的时间。
可我没有一刻松懈,下课练题,午休练题,凌晨两点还在练题。
想带着谢凛去看更大的世界这个信念支撑着我。
排名从校第一冲到了县第一,又一路挤进了市前十。
每当午夜困到笔尖的墨在纸上晕开时,就会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
那是谢凛为我准备的提神曲,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我的理想。
可现在,他竟然想让沈听羽顶替我去上大学。
谢凛别开眼,嗓子微哑:「作为补偿,我会和你成婚——」
下一秒,掌心传来剧痛,我反应过来自己打了他一巴掌。
他偏过头,白皙的脸上晕开一抹红,眼中的愧疚尽数被错愕和盛怒取代。
「沈、轻、卿——」
我攥紧掌心,身体微微发抖,却不甘示弱。
「谢凛,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可能!」
谢凛薄唇紧抿,眉梢眼角都翻涌着寒意,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
片刻后,他怒极反笑:「你似乎忘了,你是我的眷属,没资格说不。」
我怔怔盯着他,越看越陌生。
那个让我不要叫大人的少年好像就在一瞬间腐烂了。
「谢凛,你们不要为我吵架,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
门外沈听羽焦急的声音传来。
谢凛嗓音稍稍软和,看向我的眼神却暗含警告。
「没事,轻卿同意了。」
门被打开,露出那张跟我一模一样却无忧无虑般天真的脸。
她眉眼弯弯,走进来握住我的手,眼里放着光:
「那就太好了,妹妹,谢谢你!」
在谢凛看不到的地方,却露出了炫耀的恶意,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嘲讽。
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渐渐跟小时候那个场景重合。
一窗之隔,屋内阴暗潮湿,被关在地下室的我无助又惊惧。
屋外繁花似锦,沈听羽的双瞳单纯又美丽,远胜春日盛景。
阴冷如毒蛇般的触感攀上心尖,我瞬间甩开她的手。
谢凛冷着脸将委屈的沈听羽带走,谈话不欢而散。
我被软禁了。
他说,等到沈听羽顺利去了大学,自然会放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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