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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贺山亭脸色骤黑,厉吼出声:“温长宁!”“谁叫我?”温长宁一回头,墨水正好顺着手抖的弧度滴在字画上的‘静’字上!天边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免费试读

温长宁一朝醒来穿越了。

她穿越到七年后,不仅嫁给了心爱的郎君贺山亭,还生了跟他长得一样的儿子。

此刻,温长宁拿着散发出木松香的衣袍,问着在院中练箭的儿子贺轩:“你爹去哪了?”

贺轩从容射出一箭:“静安寺,修行。”

“……”

温长宁怔住了。

贺山亭乃大楚帝师,权倾朝野。

十二岁拜相,十四辅佐幼帝,十七率军出征诸国,收复了被匈奴占据已久的燕云十六洲。

更加难得的是,他一身干净风骨,禁欲守礼四字更是刻入骨髓。

亦是京城少女“最想嫁,也最不想嫁”的男人。

只因他有一个特殊癖好——

每月都必须去寺庙参禅,静坐冥思,领会佛理。

虽不用削发出家,但须恪守清规戒律。

而温长宁与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幼时丧母,爹爹官拜尚书忙于公务,对她疏于管束。

温长宁每日只管骑马、射箭、喝酒……

她活得任意潇洒,全然没有京城贵女的姿态。

所以刚才从贺轩口中得知,自己竟与贺山亭拜堂成亲,且此刻贺山亭仍在寺庙参禅时,她才会惊了又惊。

但缓过来后,心中却又只有喜。

纵使贺山亭真有出家为僧的想法,可他也已经与自己成亲了不是吗?

人哪有完美无缺的?

她既然心悦贺山亭,就会接纳他的全部,这小小的‘嗜好’不成问题。

温长宁迫不及待出了府,想去见她这位‘清心寡欲’的夫君。

颠簸的马车上,脑子也如走马观灯般,一遍又一遍闪过成亲七年来的点点滴滴。

煲做羹汤、缝补衣衫、操持家务……

她洗去铅华,一改少时骄纵,为贺山亭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岁暮天寒,山路崎岖难行。

温长宁站在静安寺门外,想起回忆中的自己,特做出端庄尔雅的样子后才敲响木门。

没多久,一位沙弥打开门:“阿弥陀佛,女施主找谁?”

“我找贺山亭。”温长宁微微抿唇,“我是他……夫人。”

说出这个身份时,她脸颊微微发烫。

正要低头掩去嘴角的喜悦时,头顶忽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何事?”

贺山亭身穿素色长袍,手握一串黑色佛珠,鼻尖上那颗淡淡的痣,衬得五官清冷又凌厉。

温长宁不得不承认,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为之折服。

她收回目光,莞尔一笑:“我来和你一起参禅。”

贺山亭神色陡然冷凝:“温长宁,你是想和离?!”

这话问得让温长宁一愣。

想了半天才从记忆中找到真相——

贺山亭脸色沉了又沉。

他嗓音冰冷:“温长宁,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一个‘又’字,把温长宁砸得后背莫名发凉,下意识松了手。

贺山亭凛然甩开袖子,转身回了寺庙。

目睹全程的叶沐璃走过来,粉唇浅笑:“夫人别误会,朝堂事对山亭来说尤为重要,我只是奉命。”

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温长宁侧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身为贺府暗卫,直唤帝师之名,可知逾越?”

叶沐璃顿了顿,脸上笑意未减:“沐璃与山亭少时相识,这些年,叫习惯了。”

“夫人若是介意……”

话未说完,贺山亭就换好朝服走了出来,“下山。”

叶沐璃点头:“好。”

话落,他大步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温长宁。

叶沐璃跟在他身边,并肩而行。

温长宁独留原地。

不敢相信贺山亭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她望着两人背影,心底得知自己嫁给贺山亭的欢喜霎时消散。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只是空有“贺山亭之妻”的名分吗?

温长宁越想越难受,心口绞痛难忍。

直到看不到贺山亭的背影,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静安寺所建偏僻,出口更是隐蔽,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

回到贺府时,已是傍晚。

回了房,温长宁就精疲力竭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思。

她把七年来的记忆又反复回想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关于叶沐璃的蜘丝马迹。

叶贺两家曾是世交,后来一场大火,叶府家破人亡,叶府托孤给贺山亭。

贺山亭一贯因戒律不近女色,却偏偏对叶沐璃是个例外。

不仅教她识字,还让她常伴左右。

难道……贺山亭真的喜欢叶沐璃?

只因世俗没法让他们在一起,所以这才用暗卫的身份把她强留在身边?!

温长宁顿时觉得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那她这么多年的爱慕与付出又算什么?

出神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娘,您应该沐浴换下脏衣裙,君子有道,每日需洗漱后才方可入睡。”

温长宁倏然起身,打开门后,就见儿子贺轩一脸嫌弃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神情简直和贺山亭不相上下。

原来,儿子也并不喜欢自己。

“轩轩。”

压下喉间酸涩,温长宁摆出贤良淑德,温柔一笑,“娘……”

“怪不得爹总夸沐璃姐姐每日都大方得体,不像娘你这般,见不得台面。”

贺轩打断她的话,扫过她被雨水凌乱的发丝,冷漠转身离开了。

房内重归寂静。

温长宁笑容僵住,她拥有这七年的记忆,记忆里的主人公也是自己。

可在这偌大的贺府里,丈夫冷眼、儿子嫌弃。

让她的心渐渐沉寂。

温长宁遥望着这个同样冰冷的卧房,第一次从心底生出对未来一切的恐慌。

……

深夜,贺山亭终于回来。

他刚走进大厅,就见一群下人围在静室门外。

“何事慌张?”

听见声音,下人回望的脸上个个都是仓惶惊恐的表情。

贺轩也一改往常,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爹,您要不先回房休息……”

可话才说到一半,静室传来一声“哐当”的巨响!

贺山亭下意思推开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案上纸砚笔墨倒了一地,挂在墙上字画也被拽下。

而温长宁醉醺醺踩在上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沾墨的毛笔正要往字画上落。

那幅字,是贺山亭供奉了三万白银香火,才从寺中最得道的高僧了空大师手里拿到的题字!

贺山亭脸色骤黑,厉吼出声:“温长宁!”

“谁叫我?”

温长宁一回头,墨水正好顺着手抖的弧度滴在字画上的‘静’字上!

天边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贺轩连带着下人都看出这位平日里清规戒律自持的帝师,戒……要断了。

可偏偏喝到醉醺醺的温长宁没有觉察。

还一个不如意扔掉毛笔,接着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了倒。

她仰头,芙蓉香腮上染上驼红:“没酒了……”

话音刚落,正对上一双幽黯至深的眸子。

她停顿了瞬,在看清是贺山亭后,她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砰——’

拉他进来,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贺山亭被温长宁强势的抵在门板上,他怒极,吼腔尽是怒火:“温长宁!”

“嘘!”温长宁用食指捂住他的嘴,醉眼朦胧质问,“说!你今日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叶沐璃去找你就可以?她在你心里就这么特别?”

接绵不断质问杂着热气萦绕在男人脖颈。

贺山亭强行拉下她的手,嗓音冷肃:“温长宁,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温长宁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抬了抬睫毛,盯着贺山亭手腕那串菩提佛珠,一个勾手从他掌心逃脱的同时将那串佛珠也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我喜欢。”

黑木色的珠子,套在她洁白莹润的腕间,莫名生出一种禁忌感。

贺山亭凝着好一会儿,直到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他才回神,冷着脸拿回手串,反手拽起温长宁来到窗前。

窗户未关,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

“嘶!”

温长宁狠狠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贺山亭,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箍的手,“松开我!”

可她挣扎一步,贺山亭就加重一分力气。

“酒醒了?”他眼神冰冷的可怕,“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说完,他愤然松开手,转身走了。

室内寒冷,温长宁站在风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本是受了委屈,想借酒消愁,没曾想会喝醉。

还砸了贺山亭最爱的静室,这的确是过分了点。

可明明是贺山亭有错在先,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

……

大闹过后,温长宁当晚就着凉了。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得罪了贺山亭的缘故,没人赶去请大夫。

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熬了姜茶服下,然后蒙头大睡。

之后几日里,都没见贺山亭回府。

病好那日,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

刚落座,邵燕询就调侃她:“听说你砸了贺山亭的静室,还毁了他珍藏的题字!”

“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贤妻良母了,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温长宁。”

温长宁心里腹诽,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

“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若无事就请回吧!”

看出她心情不悦,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不逗你了,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温长宁眸光一亮,心底涌上丝丝欣喜:“要,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邵燕询走后,她就立马回房,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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