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吃饭时我冷眼瞧着养母把菜里的肉挑出来一半倒进我哥碗里一半给了养父。我就想不明白了,赵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不愁吃不愁穿。养母为何每次都这副做派。她念叨着把菜给嫂子和我分分,自己把剩下的肉汤掰着馒头沾着吃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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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小侄子频繁摇头被我发现。
我好心提醒嫂子带侄子去医院做个检查。
但嫂子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说我咒她儿子。
大年三十,老姨奶说侄子像是患了癫痫,在亲戚劝说下嫂子终于当回事了。
但她转头就给侄子喂了符水。
后来侄子果然被查出患有癫痫,嫂子又反咬一口说是我耽误了侄子的病情。
长大后的侄子,更是在嫂子的怂恿下持刀杀了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发现侄子患了癫痫的那一天。
我感到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前让我喘不来气。
一睁眼就看到我八个月大的侄子正趴在我身上流着口水吃手。
“叫姑姑起床咯。”嫂子站在床前坏笑着看我。
霎时间我的心里便涌起无尽恨意。
上辈子正是这个小逼崽子一刀送我去见阎王。
侄子或许感受到了我的恨意哇哇大哭起来。
我身上一轻,便听到嫂子责备的声音。
“坏蛋姑姑,丸子不哭了,妈妈帮丸子打姑姑。”嫂子抱着侄子轻声哄道,边骂我:“你当姑姑的这么凶做什么,丸子可是你们老赵家唯一的孙子!”
“嫂子,我疼丸子还来不及呢,哪敢凶他呀。”我赔笑道,“丸子应该是饿了吧。”
嫂子想了想也是,剜了我一眼走了。
我下床默默将门关上。
坐在床上回想起一切。
赵家父母迷信,上一世他们听从道士的话收养我当转运的吉祥物。
我到家后才得知还有一个比我大两三岁的哥哥,便疑心他们是要收养我来做童养媳。
我拼尽全力考进省外大学,想要偿还养恩断绝关系。
但后来养母发消息称哥哥要结婚了让我回家参加婚礼,我才知道他们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龌龊。
还为我的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断绝关系的想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后嫂子怀孕到生产更是我一直在照顾。
我毕业之后在外打拼所赚一半要上交给养父母,但我心中却并无怨言,因为是他们养了我二十年。
虽然更爱我哥,但也并没有剥夺我受教育的权利将我禁锢在家中做保姆。
对于养父母我是心存感激的。
上一世我看顾侄子,无意中发现侄子经常性频繁点头摇头,不由想起了自己学过的知识。
“嫂子,丸子今天早上摇头不下十次了,会不会是癫痫?”
“你个乌鸦嘴!有你这么当姑姑的吗!丸子怎么你了你这么咒他!”果不其然,嫂子开始破口大骂。
我咬咬牙还是继续劝:“嫂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真的是为了丸子好。”
嫂子“呸”了一声说:“医院就爱把没病的说成有病,纯属骗钱!我看你书没读多少脑子倒是被驴踢了!”
我见劝不下去也就作罢,心想着等我有能力了再带侄子去治病也好。
后来侄子再大了点出现了癫痫的症状时更是破口大骂我乌鸦嘴。
接着便无赖地要我为侄子的以后负责。
我在外地读书上班,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嫂子竟然让侄子喝符水。
那符水中含大量朱砂。
愚昧无知的人才会相信它治百病。
后来导致了侄子汞中毒肌力退减精神行为异常。
我自责不已:如果我当时坚持带侄子去医院检查,侄子是不是就不会中毒。
居然真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的这一切。
上一世我愚蠢,在养父母的劝说下竟然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我教育侄子时有时会比较严厉,这时他们夫妻二人便在教育中完美隐身。
当我严厉教训完侄子之后他们便出来当好人,带着侄子去吃肯德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培养侄子对我的仇视。
我尽我所能为侄子创造良好的教育条件,鼓励他做个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的人,动用一切人脉为侄子看病。
却不成想我就是他观念里的那个“恶。”
侄子持刀捅我的时候我的养母竟然帮着侄子捂住我的嘴。
养母流着泪跟我道歉说对不起,但那双手却像铁钳一样紧。
意识弥留的最后只听见嫂子骂骂咧咧道:“你傻呀,不知道让她立遗嘱把财产都留给你吗!”
我用尽所有力气问了一句为什么。
只听得嫂子饱含嫉妒的声音:“锦鲤命?我要你锦鲤成死鱼!”
吃饭时我冷眼瞧着养母把菜里的肉挑出来一半倒进我哥碗里一半给了养父。
我就想不明白了,赵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不愁吃不愁穿。
养母为何每次都这副做派。
她念叨着把菜给嫂子和我分分,自己把剩下的肉汤掰着馒头沾着吃吃就好。
要知道年关前肉价不升反降,就是做成全荤宴以家里的经济条件来看也是绰绰有余。
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是做给我看呢。
脱身成为局外人后,这些过往不曾注意到的心机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养母说着看了看我。
我心中冷笑,筹谋着让这群人不得好死,但面上还是体贴地安慰了养母几句。
上一世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每次我看到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挣更多的钱回来孝敬养母。
结果原来人家把我当羊毛薅呢。
难怪一向难缠的嫂子见到这种情况也不闹,想来是商量好了。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下。
嫂子奇怪道:“你笑啥。”
我扒拉两口白饭说:“没事,想起了一个笑话。”
吃完饭我去洗碗,养母看着侄子玩玩具。
嫂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养父和哥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了出去。
洗完碗后养母就在催:“欣欣快点来看孩子。”
我把手随便在身上擦了擦就走出去接过侄子。
我看着侄子时不时的摇摇头眼底露出一丝冷意。
关于侄子患有癫痫这件事,我打算静观其变。
对于上一世毫不犹豫杀死我的坏种我是一点情分也不想讲。
无所事事中我想起了嫂子最后说的那一句“锦鲤命”是什么意思。
我回忆起养父母收养我是为了转运,难不成真有这作用?不是封建迷信?
我回想起我上一世的种种经历。
养父好赌,在我来之后上门讨债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养母也从之前的厄运缠身变成了现在人人见了都说一句羡慕的好命。
再就我自己来说,我倒是没感觉自己有多幸运。
我决定去验证一下。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把侄子交给养母,自己下楼一趟。
看着对街的彩票店我定了定神,走进去买了一张刮刮乐。
当场刮完递给老板,老板“嗬”了一声,直言我运气不错,说罢便把钱给我转了过来。
我看着微信到账一千元的提示恍如隔世。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上一世也买过刮刮乐,但无一例外全空此后我就对中奖之类的事情敬谢不敏了。
我确信他们没有在我身上动什么手脚,怎么上一世中不了奖这一世却能了呢?
其中的差异似乎只有我对这一家人的态度。
前世我心怀感激总想着怎么回报他们。
这一世我及时醒悟谋算着让这一家人都死绝。
离开彩票店前我犹豫了一下买了几注双色球。
上楼前遇到了准备回家的养父和哥哥,二人砸吧着烟在身后叫我。
“欣欣,你刚去哪了?”
我笑笑:“去彩票店买了张刮刮乐,我同事中奖了,我就想试试我能不能也……”
这件事不好瞒,倒不如直接说。
二人脸上露出放松表情,接着便不屑道:“欣欣啊,就你那运气还是少花那个冤枉钱。”
我揣着彩票捂着嘭嘭直跳的胸口,故作难受连忙上楼。
大年三十这天养母一大早就把我拽起来。
“欣欣,去把那把韭菜择一下。”
“欣欣,去把肉切切。”
养母捞着前一天就泡在水里的粉条指挥我道。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就那点粉条翻来覆去不知道捞了多少次了还没捞出来,这会子功夫估计都在盆里洗了几遍手了。
很快七大姑八大姨便陆续来了,养母和嫂子抱着小侄子接过亲戚们带来的礼品,然后把长辈塞进侄子手里的红包抽出来揣进自己包里。
两人不动声色为了那几个红包比较着谁的手速更快。
大姨看我在厨房里忙碌夸赞了一句:“欣欣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嫂子一听就不高兴了:“她呀,也就会切切菜做做饭了。”说着颠了颠怀里的侄子,“这老赵家以后都是我们丸子的,是不是?”
养父和哥哥招呼着客人们快坐下。
养母催促我动作快点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来。
忙完后众人在不大的餐桌边围坐一圈,见我出来养父尴尬道:“欣欣你看这……”
我期待着待会儿会发生的事好心情的摇摇头,懂事的表示我去厨房吃就行。
大姨道:“欣欣真懂事,老赵你养了个好女儿。”
众人随声附和,只有嫂子的脸色不好看。
席间亲戚逗弄侄子:“小丸子,赵显宗是不是你爸爸呀?”
侄子看有人逗他憨态可掬的笑着,然后摇摇头。
见状大姨来劲了,又笑着问:“以后给不给你爸赚大钱买大房子?”
侄子留着口水依旧摇头。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于是围着侄子的亲戚们也纷纷散开吃瓜子的吃瓜子聊闲话的聊闲话。
只有嫂子和哥哥两个人黑了脸。
饭后收拾残局,嫂子端来一盘芹菜,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被人挑完了牛肉剩下的配菜,菜叶子被人挑的乱七八糟的。
嫂子用施舍般的语气跟我说:“快吃吧,欣欣。”
她心情一不好就会来找我麻烦,似乎在用我的落魄来满足她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我接过随手放在一边,喝了些酒有些醉醺醺的舅舅站在厨房门口看见了笑嘻嘻开口道:“女孩子多吃点芹菜才勤快,以后好嫁人。”
嫂子也附和道:“是啊欣欣,女孩子勤快点在婆家才受老公喜欢呢。”
我笑眯眯道:“嫂子,你吃吧,我不爱吃芹菜,你多吃点我哥肯定更喜欢你。”
嫂子在我这碰了个软钉子,正过年的也不想闹的太难看,瞪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不仅是恩情的绑架,这种无形中的规训,二十几年日复一日,成功的把我调教成了一只只会讨人喜欢的狗。
我自嘲地想,还好这一切都还能改变。
舅舅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似乎从来没有人挑战过他的权威,即使在醉意朦胧的情况下他也感到不满并想给我一巴掌。
我灵巧地绕过他,道:“舅舅你醉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客厅里亲戚们聊的话题无非是谁家儿子买房了,快结婚了之类的攀比内容。
嫂子见我出来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故作忧愁道:“唉,我们家现在就愁欣欣了,这丫头读了几年书心气高的不得了,我介绍了几个都看不上呢。”
这话听得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因为他们都没考上大学,最好的也就读了个初中。
养父母刚收养我那会儿还没有搬进县城,在我到家后的一年里就抓住了当地扶持农特产的机遇发了笔小财,而现在家里的贩菜生意交给了我哥打理。
换而言之我们家是所有亲戚里发展最好的一家。
大姨一听,眼睛一亮:“小赵媳妇你别担心。欣欣啊,大姨手头有几个优质青年过两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呗。”
嫂子闻言勉强笑了笑,她是想让大家伙都批判我,没想到大姨当了这个出头鸟,还一开口就要给我介绍“优质对象”。
她怎么会让我遇着这种好事呢,连忙打岔将话题揭了过去。
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她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大姨手头那所谓的“优质青年”不是离婚带俩娃的就是坐过牢的杀人犯。
我瞥了眼被人抱在怀里逗弄的侄子,他时不时的点头摇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行人差不多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
就在大家开始每年的传统艺能挽留拉扯时,老姨奶按照前世的流程慢慢悠悠开口:“老赵啊,我看你这孙子怕是得了癫痫。”
养父脸色黑了下来,他忍着怒气道:“这可不能乱开玩笑,您老眼昏花怕是看错了吧?”
老姨奶咳嗽两声肯定道:“我家那口子就是这么没的,他最早的时候跟你孙子差不多。”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上辈子这个没读过书的老人一打眼就看出侄子得了癫痫。
甚至我都是按着学过的知识也不能就这么盖棺定论,原来是她那早死的竹马也得了这种病啊。
视侄子为命的嫂子登时就受不了了,尖叫着朝老姨奶扑过去:“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能生!你咒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大家都被嫂子嘴里的恶毒词汇震惊到了,老姨奶只不过好心提醒她一下罢了。大哥也是一惊,连忙拉住嫂子。
老姨奶也是被气的不轻,狠狠的杵了一下拐杖。
养父黑沉着脸不开口,养母喏喏不知如何是好。
我哥看了一圈人盯上了我,抡起手臂就打算给我一巴掌,我顺着他的手就倒下去。
“你个死丫头,怎么不拦着点你嫂子!”
我捂着脸坐倒在低,低低的哭出声来伪装成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我哥打我的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但他打我理直气壮的完全不需要理由,好像我是一只猫一只狗随便打杀了也无所谓。
我哥的这一巴掌是给姨奶的交代。
而我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哥哥也全然没有发现他的手几乎没有碰到我的脸我就倒下去的事实,还沉浸在周围被他镇住噤若寒蝉的自得里。
此刻他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养母见状也跟着我哥指责我,亲戚里倒是有看不下去的出声阻拦:“算了吧,有话好好说,大过年的打孩子干嘛。”
养母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老姨奶也不再说在他们耳中诅咒侄子的话了,她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走了。
亲戚们走后,我捂着脸钻进了我的房间,那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侄子的玩具房。
我趴着门板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一阵寂静过后,养父先开口:“看你姨奶那话,不像是假的,不如过完年带丸子去医院看看?”
嫂子连忙开口:“什么呀,我们丸子可是老赵家唯一的孙子,医院的仪器都有辐射伤到了丸子怎么办,一点小病喝点符水就好了。”
家里的财政基本上是我哥在管,他也道:“之前疫情买点药花了快大一千,医院就是为了赚钱让你做乱七八糟的检查,还是听露露的吧。”
我哥不知道的是,早年他们经常劳动身体强健,在疫情期间靠吃点药打几针就能好,所以一般不生病也不去医院。
而现在养尊处优几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一旦生病就是病来如山倒。
医院看似繁琐的检查也并非他们以为的那样为了敛财。
养母犹豫道:“要不问问欣欣吧?她不是学这个的吗?”
嫂子眼里闪过一丝嫉恨,然后听见养父道:“去把她叫过来吧。”
我被我哥叫出去后捂着脸低着头站在一边。
养父问:“你觉得丸子去医院看看咋样?”
这老头在给我挖陷阱,无非就是好与不好两个选择,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会得罪另外那两个人。
但平时他根本不会这样,难道是去买彩票被他发现了?我心里一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唯唯诺诺道:“都听爸的。”
“你嫂子说喝点符水就能好,你觉得呢。”
我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了点主见一样:“听嫂子的吧,嫂子肯定不会害丸子还比较有经验。”
养父落在我身上审视目光移开,满意起来。
他或许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赵若欣。
是哪里表现的和以往不一样引起了他的注意呢?我暗暗提醒自己,在没完全把握解除关系夺回锦鲤命格,置身于安全状态下,还是不要露出破绽为妙。
嫂子见我也同意她的主意,当即便火急火燎的打了个电话。
“喂,王神仙啊,是我,对,您那还有没有治百病的符水?”
“还有最后一点啊!太好了,我儿子生了点小病明天我过去拿!”
我暗自勾起唇角,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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