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努力从驴车上抱下来一筐四五十斤的煤,慢慢送进我们家的厨房。我给他倒了碗水:「陆哥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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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 80 年代大学生,我看着我的陆厦,偷偷伸出了恶魔的小手。
我真的很喜欢他,他真的就是那种,嗯……很帅,很实在的男人。
他回头,瞧着我,却红着脸低下了头:「你别摸了,工资全在你那里,我……我真的没钱给你了……」
1
我考上大学那年跟陆厦结的婚,那时候的我恨极了陆厦和我的父母。
因为我是被父母卖给陆厦的,十八岁的我明明有最好的前途,我最不想结婚,不想嫁人,可我被他们逼着嫁给了陆厦。
哪怕陆厦后来供我上了大学,我也一如既往地讨厌他。
只有在他发工资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地说两句好话,也会哄着亲两口。
陆厦不善言辞,还特别容易脸红,亲一口,脸就红了,整个人也晕晕乎乎了,别说工资,让他跳个楼,他估计都能说行。
这时候甚至不用我开口要,只问他发了多少工资,他就立马掏口袋全给我了。
他那时工资还挺高,在民营糕点厂里负责机械维修,一个月有 55 块钱和 10 斤粮票。
那些钱他从来不存一点,口袋里有多少给多少,陆厦的钱是我这辈子拿过最容易的钱。
陆厦的钱攒了三年,在我大三的时候,买了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
我说再攒攒还能买彩电,陆厦说,也可以等我大学毕业了,想去趟北京,看看天安门。
那年,我觉得陆厦也没那么讨厌,只是一般般讨厌吧!
只是后来陆厦死了,我还没毕业,他就出了车祸。
他刚死的时候,我算不上多难过,毕竟一开始我那么恨他。
可后来一年比一年难过,我每年去上坟,都会想起陆厦才 23 岁,想着想着又乐了。
我看着墓碑:「陆厦,你怎么能连个家人都没有,我总觉得我忘了你便是欠你的。」
我重生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重生的,只是这次我看见了冲向陆厦的车。
这是他车祸的那天,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就扑过去把他扑倒了。
我似乎听见他在喊我,我想动一下,但腿好疼好疼,我乐了,他还活着吗?这次的梦真的好真实啊!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车没撞死我们,只是从腿上压了过去,我们两个的腿一个骨折,一个骨裂。
我们两个的病床挨着,医生问我们什么关系,陆厦磕磕巴巴回答:「兄……兄妹……」
我忽然想起,我大学的时候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夫妻。
他有天来接我,同学路过,问我他是谁,我那时不想让同学知道我已经结婚,最后也只说:「他是我哥。」
同学半信半疑地看向陆厦,一直垂着头的陆厦接过我的背包,默默点了点头。
那是陆厦最生气的一次,他坐在家里生闷气,不吃我做的饭,也不喝我烧的水,三天没跟我说话。
我心虚地安慰了几句,他抬头看我,我才发现,他眼眶红了,他委屈得让我这种坏女人都愧疚了。
「……别哭。」
他别开脸,好半天像找面子似的回了一句:「沙子迷了眼。」
3
医生并不怎么信我们是兄妹,他狐疑地看着我们俩:「真是兄妹?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啊!」
我接了话:「是夫妻,领过证了。」
医生猜对了,再打量我们乐了:「那挺好,小夫妻一个房间换药刚好不用太害羞。」
大约是我挡在陆厦身上的缘故,我是骨折,陆厦只是骨裂。
陆厦睡了两周就能下床了,他每天巴巴地给我削水果,端饭,扶着我上厕所。
那段时间真的很搞笑,俩瘸子一瘸一拐地互相扶着去厕所。
陆厦一看到我的腿,眼眶就红,声音也哑哑的,带着生气:「时欢,当时为什么要扑过来?明明喊一声就好。」
我不想解释,毕竟我上辈子是看着他死的,我下意识避开话题,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啧!瞧瞧陆小哥哥要哭鼻子了。」
第一次见陆厦的时候,我就喊了陆哥哥。
我十二岁那会儿,陆厦来帮我家送煤。
当时大人不在家,我给陆厦开的门,十三四岁的陆厦穿着短半截的裤子,浑身又瘦又脏。
他努力从驴车上抱下来一筐四五十斤的煤,慢慢送进我们家的厨房。
我给他倒了碗水:「陆哥哥,喝水。」
他在院里洗了把手,又在衣服上擦干净,才小心地喝了口水,把碗递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多了两个煤灰印子。
他垂着头,没说话,只是接过钱的时候执意少要了五分。
那时候他给人送煤,跑一天只能赚两毛。
可那五分他执意不要,陆厦这个人很奇怪,他缺钱,缺到了极致。
恰恰是因为他缺钱,他才知道钱好,才总要给我钱。
他就是觉得,因为是好的东西,所以要给我。
出院那天,陆厦已经能走了,他推着我回家。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给我接住了一片落下来的银杏叶。
进门前,我才听见他说:「时欢,你最近对我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你看我的时候好像一直在笑。」
「好奇为什么?」
「嗯。」
「因为啊!」我卖了个关子,勾了勾手指,陆厦忙凑到了我面前。
「因为我啊!想起来我们小时候,你来我家送煤给我带的糖,那糖可甜了,以至于我从满心厌恶的疯婆子变成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了。」
陆厦目光有点迷茫,我则是捏过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小时候怎么没发现陆厦长得这么好看呢?当初灰扑扑的小孩洗干净了也是剑眉星目,还挺帅的。
陆厦从耳尖红到脸侧,然后红得要自燃了。
「陆厦。」
他不看我。
「陆小哥哥?」我瞧着他那红透了的耳尖,又喊了一声。
「饿了吗?」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有一点。」
「我去做饭吧!」
「陆哥哥~」
「别喊。」这个字声音很小,带着一点沙哑,他甚至不敢看我。
我托着头瞧着他,一时间猜不出,他是真想拒绝,还是想多听两声。
我在家又养了一个半月,才去拆了石膏。
陆厦又发了工资,又跟人借了些,凑够了钱去买了辆自行车,每天一下班就来学校接我。
我现在每天忙于学习,我发现我忘得太多了,而我还要准备考试的。
我白天学习更加努力,但一出学校,我就开始犯困。
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抱着陆厦的腰。
累得不想睁眼,直到陆厦停车,我才睁开眼。
「这么累?」
「那些东西好费脑子啊!呜呜,陆厦,你背我走吧!」
陆厦不是第一次背我了,我腿受伤后爬楼梯或干什么都是喊他,他很熟练地背我上楼。
我捏着他发红的耳尖。
陆厦垂着头,一言不发,耳尖则是红透了,但被我捏在指间也无可奈何。
但他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前一道喊声。
「陆厦。」
我头都没抬,懒懒地挂在陆厦身上。
直到对方又喊了我:「你是……安时欢?」
我终于抬头了,也沉默了:「周延?」
「是我,时欢,你们这是?」
「哦!我老公背我回家。」我勾起一个笑,指了指陆厦,「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
周延看着我和陆厦,一时间目光复杂极了。
我跟周延认识了很久,周延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也是我的发小。
我们俩是同一年考上的大学,只不过我是省重点,他是个普通师范。
然后他高考完跟我表过白,我记得那天,他穿着新潮的白衬衫,头发抹了发油。
他跟我说他喜欢我,我手里的红薯都吓掉了,反应过来后,我退开了。
「我不喜欢你。」
他看着我,如同势在必得的猎物:「我们可以慢慢接触。」
我张嘴好半天,才回答他:「我希望找个比我高考成绩好的。」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温柔的人,我用了我认为最温柔的方式拒绝了他,毕竟他那么丑,我都没说出来打击他。
可他不是个好人,暑假没过一半。
我听见他跟我妈说,学校的女孩子读了大学就不会回来了。
既然早晚都要嫁人,还不如早点嫁人,能省下一笔大学学费,还能赚一笔彩礼钱。
旁边一群长舌妇也一直附和,不如嫁了。
我妈忧心好几天,最后找来媒婆给我介绍婚事。
说是结婚,但我爸妈唯一的条件是男方给八百彩礼钱。
那个年代,普通人家结婚也就一二百算高的了,八百很明显是什么意思。
但周延还是凑到了八百,他来看我,兴奋地跟我说,他很快就会娶走我了。
他说,我们以后会生很多孩子,我只需要在家给他做饭洗衣服带孩子,至于大学,还是不要想了,女人上了大学,心都野了。
我拼命想逃出房间,被我爸抓住了手腕,我爸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甩在椅子上,我怒极反笑,抬头瞧着他们。
「如果我上不了大学,那你们都该去死。」
明明我还在笑,可大约是我那时真起了杀心,他们看着我怔住了。
后来我妈把我推进了房间:「好好在你屋里待着,女孩子早晚都是嫁人的,妈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要真为了我好,你们就该把自己脏透了的心刨出来洗干净了再说话,你们丧了良心卖闺女,就别怪我说话难听。」
「不就是嫁给周延,反正他家就在隔壁,你们要把我嫁过去,那就看着吧!我不好过,都别想好过。」
我妈哑声,我爸反而开始骂骂咧咧。
后来我还是没嫁给周延,在我要被送去周延家那天,陆厦来了,他带来一千彩礼,还说会把我带得很远很远。
我爸妈本来就顾忌把我嫁给隔壁再生事端。
一见陆厦,立刻退了周延的八百,让陆厦接走我。
陆厦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如果我挣扎,他是带不走我的。
可是那天,他看着我,他说:「时欢,我给你带了学费。」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守在门口的我爸妈。
最后果断跟他走了,走到门口,我回头对上我爸的目光,我爸妈眼里居然有点心疼我,他们就那么看着我,看起来还想等我说什么话。
我一下就气了:「呸,当了婊子你还要立牌坊,卖了我,你们还要装心疼,卖女儿的两头死畜生……」
我爸妈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就要打我,陆厦默默把我往身后拽了拽,我在他身后继续骂:「你们安家除了我安时欢,没一个好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坏透了心了,丧了心的,从前人饿死了都舍不得卖儿卖女,如今年岁越发好了,你们两个畜生养的开始卖女儿了……」
我越骂越脏,陆厦那天扛着我跑了几里地。
我家里不追了,他才放下我松了口气。
我勉强气顺了,陆厦给我糖:「你吃颗糖,再有几里地,进城去吃面。」
「行吧!」
我跟陆厦领了证,不是陆厦逼着我领的,只是我明白。
他带走我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上大学也是花的他的钱,这个证不扯,我花他钱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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