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西洲脸上的怒意明显上涌,大概以为是我打来的电话。他伸手捞过手机的架势,是已经准备好,要将我大骂一顿了。可等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显示,他又迅速压下了怒意,神色明显温和了不少。他接了电话,声线低缓:「抱歉,一点事情耽搁了。「你还在机场等吗,我今晚怕是赶不过去了。」…
免费试读
最后一次跟傅西洲吵架后,我被入室的歹徒杀害。
我的遗体,被藏进了傅西洲书房的书柜。
傅西洲还以为,我只是跟之前一样,赌气去外地了。
他难得清静,陪白月光吃饭工作,带白月光回来看他的藏书。
将我精心为他定制的大衣,披到了白月光身上。
直到很多天后,他突然发现,一直跟他保持短信联系的那个「我」,不像我。
他突然慌了。
歹徒在我身上落下最后一刀时,傅西洲回来了。
半小时前,我刚跟傅西洲大吵了一架。
他那样斯文的一个人,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将一份离婚协议书砸在了我眼前。
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那就离婚!这样令人恶心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
我抓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砸回了他身上。
出声时,我面目狰狞像极了一个恶毒泼妇。
「傅西洲,你想离婚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傅西洲气急了又不能将我怎样,只能面色铁青摔门离开。
而现在,半小时过去,我真的死了。
深夜偷闯民宅的歹徒,将刀尖刺入了我的心脏。
我躺在书房的地上,逐渐放弃了挣扎。
残存的意识,隐约听到了楼下玄关处,开门的声响。
俯身挨近我面前的那张面孔,是杀了我的凶手。
可惜我的视线里一片模糊,铺天盖地都是猩红,看不清这张脸。
也开始想不清楚,刚刚闯入进来的这个人,他是谁,他长什么样。
我甚至不太确定,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楼下玄关处开门的声响,很快转为上楼的脚步声。
我落下最后一口气,灵魂漂浮到了半空中。
看着一时慌张的歹徒,手忙脚乱要藏我的遗体。
可遗体从窗户扔下去,动静太大。
他环顾书房四周,陈设简单,实在没什么合适的藏匿地点。
其实,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藏的。
我刚想着,歹徒似乎就也想到了。
他咬牙吃力拖开了书柜,取下了书柜后的一幅壁画。
再用力在墙上推了一下,看似完整的墙面,就被推开了一道门。
里面是一个暗室,也如同一个小书柜。
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傅西洲最看重的一些藏书,和他亲手写下的一些重要笔记。
傅西洲是江大医学系的教授和博导。
他这辈子最宝贝的,除了他的白月光,大概就是这些藏书了。
歹徒将书和笔记本全部拿出来,装进了袋子里。
再连拖带拽,将我的遗体塞了进去。
最后关上暗室门,将壁画挂回去。
上楼的脚步声,就已经快到书房门外了。
但书房里满地狼藉,散落一地的书籍,地毯上还有大片的鲜血。
歹徒来不及处理太多。
他拖过书房角落里几桶作画的颜料,泼在了那大片的鲜血上,勉强盖住了猩红刺目的颜色。
再拎着那只装满藏书和笔记的袋子,迅速从窗户口逃离。
我等了一会,却没等到傅西洲推门进来。
想着他大概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回来接,现在又直接离开了。
我的灵魂忍不住飘离书房,去了外面走廊上。
却看到不远处,傅西洲竟站在了我的卧室外面。
当初他娶我,本就是被逼无奈。
这段时间跟我吵得凶,更是直接分房睡了。
我本以为,他连经过我卧室门口,都该是嫌弃的。
我看着他站在那里,神色有点怪异,似乎在挣扎犹豫什么。
半晌后,他抬起右手,像是想敲门。
门其实没锁,而是打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有灯光倾泻出来,似乎我真的还在里面。
傅西洲抬起的手,最终也没有落到门上。
而是开了口,声线有点别扭和尴尬:「简宁。」
毫无疑问,不会有人回应他。
傅西洲又在门外站了好一会,终于伸手,试探着推开了门。
「睡了?我手表落在家里了,找了一圈没找着,你看到了吗?」
门被推开,他却看到床上的被子,还是叠起来的。
床上没人,浴室里也没开灯。
傅西洲愣了一下,随即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面色微沉,回身急步走向书房。
像我这样蛮横无理的女人,跟他吵完架,自然不会做什么好事。
果然,他迅速推开书房门,就看到了里面的惨不忍睹。
满地乱七八糟的书籍纸张,还有歪靠着墙、摇摇欲坠的大书柜。
他白月光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米白羊毛地毯,一直被他保养得干干净净。
此刻却被泼了颜料,染上了五颜六色的不堪入目。
傅西洲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眼看就要倒下来的书柜。
他将书柜挪回原处,重新盖住了那后面的壁画。
再目眦欲裂地看向地面,气到攥紧了拳头,手背跟额角青筋毕现。
他浑身都发抖了,咬牙切齿对着空气吼了一声:「简!宁!」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到自己都死了,他再气愤也揍不到我,这才重新放松了些。
傅西洲气势汹汹离开书房,楼上楼下四处找我。
直到他确定,我已经不在家里了。
他拿出手机,给我发信息,因为愤怒而打字速度极快:「你简直!变本加厉不可理喻!」
我觉得他这人真是无聊。
明明都气成这样了,大学教授却连骂起人来,都是这么文绉绉的。
我等着他的短信石沉大海,却在下一刻,我骤然睁大了眼睛。
那边的「我」,竟回了信息过来。
连嘲讽挑衅的口吻,都像极了我。
「怎么,糟蹋了你的宝贝藏书,弄脏了你宝贝送你的好地毯,不高兴了?」
傅西洲气得掌心发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点击着。
他打了一大堆的字嘲讽我,也终于勉强像是在骂人了。
可为人师表,他大概又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删掉了那一长串文字,他最终只发过去一句话:「你回来,我们当面说。」
那边几乎半点没迟疑,很快回了信息过来: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国外筹备画展,少说两个月回不来了。」
傅西洲倒是愣了一下。
换了往常,他这么说,我多半是会回去的。
我一向不甘示弱,更不会当逃兵。
反正回去了,两个人面对面,他也骂不出几句话来。
打人摔东西这类事情,他更不可能做得出来。
傅西洲愣怔了好半晌,才再恼怒发信息:「你最好能在外面躲一辈子!」
那边反唇相讥:「那你也最好能一辈子不找我!」
傅西洲明显更被激怒,想都没想就回了信息过去:「我找你?呵!」
我漂浮在半空中。
忍不住感慨,对面那个杀人犯的头脑不简单。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足够了解我,也足够了解傅西洲的人。
傅西洲马上就要陪白月光出差。
只要他不去找我,照常离开。
那在他离开的十多天里,这房子里没了任何人。
凶手就有无比充沛的时间,来处理我的遗体。
那边没再回信息。
傅西洲放下手机,脱下大衣,再卷起了毛衣衣袖。
他铁青着面孔,准备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
他手机铃声却响起。
傅西洲脸上的怒意明显上涌,大概以为是我打来的电话。
他伸手捞过手机的架势,是已经准备好,要将我大骂一顿了。
可等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显示,他又迅速压下了怒意,神色明显温和了不少。
他接了电话,声线低缓:「抱歉,一点事情耽搁了。
「你还在机场等吗,我今晚怕是赶不过去了。」
那边女人的声音有些难过:「这样啊。
「西洲,那我跟你一起改签到明天吧?」
傅西洲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边俯身捡起几本书,边温声回应那边:
「温馨,要不你先过去,明天我尽早过来。你毕竟跟李院长已经说好了。」
温馨细细的声线里,有些掩不住的紧张惶恐:
「可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学术会议。
「西洲,我还是等你一起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温馨一向有些依赖傅西洲。
我跟傅西洲结婚前是这样,结婚后也是这样。
傅西洲轻轻叹了口气,抬腕看了下时间:「那我现在过来,你等我。」
那边声音立马明快了些,带着点小女孩似的喜悦:「好的!」
傅西洲起身,迟疑片刻后,给年底休假回老家的保姆打了个电话。
他给了数倍的加班工资,让人从老家赶回来,帮他收拾书房。
这里面都是他的宝贝,他自然不放心随便请家政来收拾。
打了电话,又仔细交代了,书怎么整理,地毯怎么处理后,他才挂断电话。
走出书房时,仍是一脸的不放心。
但他还是离开了家,匆匆赶去机场。
因为太过着急,傅西洲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上。
走进机场候机厅时,他的大衣还搭在手臂上。
温馨正坐着等他,远远看到他,立马高兴地朝他扑了过来。
她几乎撞进了他怀里,又伸手,红着眼眶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傅西洲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出声道歉:「抱歉,临时出了点事。」
温馨脸上浮起尴尬和委屈,后退一步拉开了点距离。
她声线无措:「对不起,我又忘了。」
一年前,傅西洲还没跟我结婚的时候。
他跟温馨,本是关系亲密的男女朋友。
傅西洲脸上的怒意早散了。
他低眸看向温馨,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和自责。
温馨低着头。
她身上穿得单薄,似乎是冷,又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傅西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上的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心口有点疼。
突然想起前不久,傅西洲也是在学校里,将外套借给了温馨穿。
我发小拍了照片给我,等他回家后,我动怒质问他。
那晚他难得心情不错,含笑抱着我哄道:「好了好了,下次再不会了。」
我气的,其实不只是他将衣服给别人穿。
还是因为,那件大衣是我亲自学了设计,再熬夜画的设计图,请人定制出来的。
结婚一年,我也不是没试过当个好妻子。
不过,本也就是我横刀夺爱,硬拆散了他们。
也没什么好怨别人的。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