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区区一个车轱辘,他们浑身腱子肉怎么会抡不动?但是考究学子又摇了摇头,掏出那本《野史》:「用书上的方法,用『内功』来转动!」精壮男子们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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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弑君上位。
我爹作为史官如实记录,却被下了大狱。
我哥接过史官笔,继续写「摄政王弑君」,被流放至关外。
全家只剩我一名弱小女子。
我胆小慎微,不敢写真史书得罪摄政王。
数日后,摄政王撕碎我写的《野史》震怒。
「本王勾引先帝,把剧毒下在沟子里?!」
「你这野史也太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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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史官,
因如实记录「摄政王弑君」被下了大狱。
我哥接过史官笔,继续写「摄政王弑君」而被流放至关外。
临发配前,我哥把史官笔给了我。
「据事直书,是史官的责任。」
「若你做不到,就不要接过这支笔了。」
我谨遵教导,锁起了那支史官笔,然后开始在民间写《野史》。
写的第一回故事便是:「摄政王当男妓卖沟子苟活回京,这次他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结果《野史》大卖。
书局掌柜疯狂来信催我写下一回。
据说国子监的茅厕里被翻阅最多的就是这本《野史》。
另有监生学堂研读《野史》被先生发现。
先生怒斥:「不读先贤史书,竟整日沉迷这等妖书!」
那本《野史》被先生收缴。
没承想,第二日先生挂着两个黑眼圈来讲学。
有国子监服侍的仆从讲:「先生刻苦,昨夜看了一宿书,嘴里还喊着什么『誓要夺回一切!』。」
监生大惊。
这喊的都是摄政王的词啊!
又过了几日,先生偷摸来找监生。
先生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半晌才声若蚊蝇地开口:「张生,我问你,你那妖书是从何处买的,可还有下回?」
监生惶恐,反问先生要这个做什么。
先生将手一背,道貌岸然:「这等妖书,自然是要仔细评判一番才行!我看这书不全,唯恐后边反转冤枉了他,快点把下回拿来我看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监生懵懂点头。
直奔书局找掌柜的催书。
谁知书局里都是同他一样催书的读书人。
众读书人激愤:「写到最要紧地方,竟然只剩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我每日睡觉,一想到没看到后文就抓耳挠腮、夜不能寐!」
「我就问问你,这下一回在哪呢?!摄政王回京怎么夺回的一切啊?」
他们拽着掌柜的衣领质问。
掌柜只能塞了些碎银子,又奋笔疾书了几封信给我:「我的小祖宗、财神爷!求求你快写吧!再不写下一回他们就要把我撕咯!」
我捏着信里的碎银子,觉得这事不错。
既不担心被砍了脑袋,还能收到丰厚的报酬。
反正我胆子小,正史我是写不了了,只能写些野史度日。
正经当官的谁看野史啊。
我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就赚两个银钱。
回头去牢房里给我爹买点上好的酒菜,再给发配苦寒之地的我哥送点银子。
但是第二回如何写呢?
我扒拉扒拉太史公大作,自《吕不韦列传》中翻出秦后男宠嫪毐的描写,连编带造地写了第二回:「摄政王入京遇刁难,转轮术震惊贵妇圈!」
此章回一印刷出来,便震惊了京都学子!
有学子问:「摄政王那玩意真能转动车轮?!」
有考究的学子说:「应当是不行的。」
考究派学子甚至为此做了一番研究。
他在京都找了十个精壮男子,都是「声名在外」的。
又找来车轱辘。
考究派学子家中富庶,他告诉十个精壮男子:「谁能抡动车轱辘,就给谁二两银钱。」
精壮男子们以为他在做善事。
区区一个车轱辘,他们浑身腱子肉怎么会抡不动?
但是考究学子又摇了摇头,掏出那本《野史》:「用书上的方法,用『内功』来转动!」
精壮男子们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
但是为了银钱,他们忍了。
只不过十个人都试了一遍,憋得面红耳赤,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考究派学子摇了摇头,又翻了翻书道:「书中还说摄政王能推动磨盘,要不咱们再试试?」
累得够呛的十个精壮男子大惊。
纷纷捂裆逃窜。
银钱虽好,也要有命享用才行啊。
这城里的读书人,玩得就是比一般人要花啊!
那段时间里,京都读书人风评被害。
无论南风馆还是怡红院,听闻读书人来了,都要加钱才侍奉。
在我不曾知晓的地方。
也有几个不识字的小厮来帮家中老爷买书。
有个小厮不识字,却有眼力见。
他平常帮老爷买书的时候,总会在圣贤书里夹进去一两本艳情书。
老爷不说。
但是老爷会笑着给他银钱:「多了的当赏钱了,你买的书总是最合我心意。」
这日小厮来买书,见到众人都在哄抢一本书。
那书的纸张粗糙,有的是印刷的,还有的是手抄体。
抄书的字迹也是各有特色。
可就连狗爬般字体的抄书都被哄抢:「这本我要了!我要了!」
小厮腹诽:「这是什么奇书?竟然如此受欢迎,我得给老爷带一本回去。」
于是不识字的小厮就重金买了本看上去还不错的《野史》。
他采买好了书。
哼着小曲走回了侍郎府。
那夜刺侍郎府书房的灯亮了整夜。
送羹汤的妩媚小妾都被赶出门去。
侍郎捧着《野史》读得津津有味,一把推开小妾:「走开!别打扰我读书!」
备受宠爱的小妾第一次受了冷落,哭哭啼啼地摔门而去:「哇——老爷您太过分了——」
而看完《野史》第二章回的侍郎精神抖擞,连夜把熟睡的买书小厮叫进书房:「明天去给我把第一回买回来,再去问问什么时候出第三回。」
小厮顺便又说了几句白日里的书局所闻。
那书局里都是去找那书的。
侍郎听得起劲,拉着小厮聊了半宿。
被冷落的小妾听闻小厮在书房待了半宿后,在偏房哭得更大声了:「老爷他变了啊——」
第二日侍郎上朝。
他偷偷把《野史》塞给朝中好友:「我这有个大宝贝给你看看。」
朝中好友是个仗义执言的言官。
刚还在跟侍郎勾肩搭背接过《野史》看呢,下一刻就拿着笏板上前一步:「臣要弹劾摄政王!摄政王弑君!还将据事直书的史官下狱!其心可诛!」
朝堂上坐的是懵懂的儿皇帝和垂帘的太后。
儿皇帝听不懂,还在啃糕点。
太后脸色微变:「大胆!你如何敢对摄政王如此说话!」
摄政王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言官:「你这么会说话,不如让你也去狱中陪史官聊聊如何?」
言官:「自古言官不能斩,史官斩不得。摄政王你敢弑君,可你不敢杀我们!但是我告诉你,就算不杀了我们,你也会被唾弃的!」
摄政王微微垂眼。
他指腹轻捻剑穗,带剑上殿的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言官若得罪了,在朝中名声便臭了。
史官若得罪了,千秋万代的名声也臭了。
他弑君,是因为先帝昏庸,名声先臭了。
可若是他一个拨乱反正的,比昏庸先帝名声还臭……
他不能接受!
于是摄政王又说:「你和史官对本王的评价都有失偏颇。本王不是嗜杀之人,你等不应如此说本王!」
史官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摄政王急于证明自己。
可他又小心眼,不愿意复用得罪过他的我爹。
于是摄政王问:「我听闻史官家还有个小女儿?」
有人回答:「回摄政王的话,史官家中是还有个小女儿,能识几个字。但是比不得她父兄,是个胆小的。」
摄政王眼睛一亮。
胆子小,妙啊!
那一吓唬还不是怎么写都他说了算?
那些老顽固他弄不了,对付他女儿一个小姑娘还不是绰绰有余!
于是摄政王义正词严地说:「汉朝时班彪编史,他死后儿子班固继承遗志,继续编史。」
「他还有个女儿班昭,也参与了编纂《汉书》的事情。」
「我看本朝史官和史官儿子不怎么样,可他家那小女儿指不定有班昭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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