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小编给各位带来的最新小说《明月与松》讲述的关进,邝黎,柴房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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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芙蓉帐暖
邝黎在屋内与公主芙蓉帐暖,颠鸾倒凤的那一夜。
我被扒去外衣,在雪地中跪了一夜。
我冻得昏厥过去后,邝黎却只说了一句:“把她送.入柴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公主笑的得意:“不过是青.楼的娼女而已,真以为成为了将军的妾,就是尊贵之人了?”
“依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罢了。”
01
皇帝将公主赐婚于邝黎的那天,邝黎在我的寝室内坐了很久很久。
临走前,他对我说:“我说过这辈子会只爱你,即便公主成为我的正妻,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我信了。
第二日,邝黎却落马受伤,失去了记忆。
他醒来后,注视着我的目光里满满都只有陌生。
我顿时觉得心头发冷,好似有什么离我而去了。
我忍不住一遍遍的对他说:“邝黎,你曾经最爱的人是我,你还记得吗?”
邝黎眉头紧锁,冷冷的呵斥了我:“你不要信口胡言,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岂会爱上一个青.楼娼女!”
娼女!
听他如此说我,我霎时便白了脸,身体摇摇欲坠。
“你说我是娼女?”我看着他,泪眼朦胧:“邝黎,你曾经说过,你爱的人是我,纵然我已是残花败柳,清白不在……”
“闭嘴!”
邝黎冷呵一声,满眼都是嫌恶:“我不管你到底使用什么手段爬上我的床的,总之,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妾罢了。”
“明日是我迎娶公主的大喜之日,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公主面前,免得脏了公主的眼!”
“来人,将这贱妇关进柴房!”
邝黎一挥袖子,厉声吩咐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动作。
因为他们从前都看得见,邝黎对我是如何的深情。
我只觉得头昏眼花,失去了站着的力气,缓缓坐到了地上。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的贴身侍女小春最先反应过来。
她立刻跑出来跪到我的身边,一边磕头一边为我求情道:“将军,夫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求求您不要罚她!”
“就算、就算您真的要罚,小春愿意代夫人受罚!”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邝黎狠狠地当胸踹了小春一脚,瞬间将小春踹倒在地。
邝黎的奶妈容婆婆立刻也跑了出来,将小春抱住。
邝黎眉眼狠厉的横了容婆婆一眼:“怎么,你也要为这贱妇求情?”
容婆婆本就性格胆小,被邝黎这么一吓,顿时讷讷的不敢言语。
她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刚要开口,我便悄悄按住了她的手。
我心中阵阵难过,迷茫和无助。
但我不能让小春和容婆婆为我受苦。
“没有听见吗?快点!”邝黎见没人有动作,脸色更加难看,语气都重了几分。
将军府的主人是邝黎。
他的吩咐,没有人敢不听。
很快我就被粗暴的关进了阴冷黑暗的柴房之中。
甚至邝黎还说,如果有人偷偷给我送水送饭,就直接赶出将军府。
一日过去了,我以为,邝黎说不定会想起来我们之间的记忆,但是没有。
两日过去了,我心中还有一点点期望,期望邝黎能心软的把我放出去。
三日过去了,我没有了动弹的力气,只能趴在草堆上,嘴唇干得甚至有了裂口。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邝黎的母亲还活着,并不愿意让邝黎娶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
甚至还说出,如果邝黎坚持要娶,她就一头撞死在将军府前,这样的话。
那时候我不想让邝黎在我和他母亲之间为难。
便跟他说:“我可以退一步,不做你的妾,做你身边的丫鬟也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足矣。”
可邝黎却温柔的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我说道:“阿月,前二十年你受了太多的苦,后半辈子我只想让你永远享福。”
我不信,这哪里可能。
但是邝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他母亲的房间门口,不吃不喝的跪了三天三夜。
最终,他如愿以偿的迎了我进门,虽然只是妾,但我在邝黎身边,依旧有了名分。
这十年他真的没有让我受半点苦。
这十年,我有时便会感觉到惶恐不安。
生怕老天爷哪一天,将我所有的幸福都收回。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来到。
还这么的猝不及防。
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以为我会死在柴房中。
但是第四日,邝黎终于把我想起来了。
我被放了出去。
因为公主想要见我。
第二章守月
三日前,公主嫁与邝黎为正妻。
是风风光光的从正门被八抬大轿抬进来的。
和我这个见不得光,连个完整的婚礼都不配拥有的青.楼娼女,是完全不同的。
像她这样金枝玉叶的公主,为什么会想见我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见到了公主。
公主不比我漂亮。
但她比我年轻。
公主看起来似乎也是刚刚及笄的年纪,活泼极了。
“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公主看着我的目光慢慢都是嫌恶:“也不过如此嘛。”
“自当比不上公主你娇俏可人。”邝黎笑着刮了刮公主的鼻子。
公主被夸得心花怒放,又嘟起嘴巴:“可她长得太漂亮了,我都没有她好看,我不高兴怎么办啊?”
邝黎轻飘飘的说道:“既然夫人不喜,那本将军就毁去她那张脸吧。”
我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邝黎,你真要这么无情吗?”
他明知道,一个女人的容貌,究竟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而我更甚。
我一直将我这张脸,看成是我的全部!
我身无半分长处,无家世无背景,无才无艺,唯有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曾经我问过邝黎,他喜欢我什么。
邝黎说,他喜欢我的倔强、执拗、勇敢、无惧、坚强。
他说,既然我在意这张脸,那他也在意。
若有一天,我不在意这张脸,他便也不在意。
如今,我仍在意我这张脸。
但邝黎……却亲口说,要毁了它!
“放肆!”邝黎眉眼一厉:“你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贱妇罢了,有什么资格直呼本将军的大名!”
我咬着牙,只觉得心头火起。
从前,我高兴时叫他夫君,生气时直呼他邝黎,欢喜时叫他阿黎,难过时叫他将军,他都不曾有半分恼意。
如今,只说了邝黎二字,就像是我侮辱了他一般。
他到底,把我看到低贱肮脏到何种地步?
我冷笑一声,干裂的唇已经渗出了血迹。
“将军不必亲自动手。”
我猛地拔下头顶的簪子,死死地注视着邝黎道:“既然将军不喜贱奴这容颜,那贱奴自当遵从将军吩咐。”
说着,我毫不犹豫的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用簪子深深地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刀深深地伤口。
我的手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哼一声,只死死地咬着牙,用冰冷恨意的目光注视着邝黎和公主。
最后,我“当”地一声把簪子扔到地上。
笑容灿烂的注视着邝黎道:“将军,您看这样,您可满意?”
空气寂静了许久。
邝黎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愣愣的盯着我,一动不动。
好半晌,公主先反应过来,拧起眉,狠狠地掐了邝黎一下。
邝黎一个激灵回过神,脸色霎时极其难看。
“你,好得很!”邝黎拍桌而起,满脸怒气:“既然你这么听我的命令,那我要你自刎,你当如何?”
“将军。”我冷静的看着他:“您真要我如此吗?”
“自当为真!”
“哐当”一声,邝黎将挂在腰间的长剑直接扔到了我面前。
“就用它吧。”
这是邝黎从成为将军起,就一直使用的长剑。
那时钺国战乱,民不聊生,他没有钱买好剑,用的都是最容易折断的便宜刀剑。
我担心他在战场上,会因为刀剑折断而受伤,便用攒了好久的银钱,给他买来了这把好剑。
他因我,将这把剑起名为守月。
用了十余年,这把剑依旧削铁如泥,未损分毫。
如今……
他却让我用这把剑,自刎。
我颤抖着手,拾起了长剑。
“将军……您可知道,这把长剑,是为何名?”
邝黎目光冷漠:“一把剑而已,有名又如何。”
我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它名为守月。”
“它……”
我顿住了,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哀恸的笑了。
“我知道,您不记得了。”
“好,将军让贱妇做什么,贱妇便做。”
我深吸一口气,将长剑置于颈间。
我知道人向来追求生,惧于死。
我知道我在这人间,还有许多放不下的挂念。
可如今的我,已是万念俱灰,不惧生死。
我闭上双眼,刚要使力。
就听到一声急喝:“等一下!”
紧接着,我手中的剑便被牢牢抓住。
我睁开眼,便看到容婆婆站在我身旁。
她苍老的手颤抖着,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带着惊惧不安。
但她还是用力握住了长剑。
然后带着我一起跪了下去。
“将军,若您还记得奴婢这个奶娘,若您还记得奴婢哺养您两年之情——”
说到这里,容婆婆顿了顿,抬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邝黎。
“那奴婢恳求您,这次放了……放了她,可好?”
容婆婆的眼中满是哀求。
邝黎的表情骤然变了变。
“两年之恩?”他眉头挑了挑:“这倒是不假。”
“可是两年之恩而已,你觉得本将军会在乎吗?”
他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容婆婆抖得更厉害了。
立刻伏起身子:“奴婢……奴婢……”
容婆婆还未说完,邝黎便走了过来,抬手拦住要磕头的容婆婆。
“不过奶妈都这么说了,本将军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过于无情。”
他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既然如此,那我便放了这贱妇吧。”
容婆婆顿时松了口气。
我抬头看他。
他离我很近,从他失忆那天起,我从未再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他。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英武不凡。
我痴痴地看着,看着……
突然发现,他的眼角,有一颗极浅极浅的痣。
我的心脏骤然一紧,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邝黎……”我紧紧注视着他:“你真的是邝黎吗?”
邝黎的表情僵住了。
容婆婆也瞬间瞪大了双眼,抬手就捂住了我的嘴。
“你瞎说什么!快给将军道歉!”
我被死死捂住,却还是紧紧地盯着邝黎。
邝黎沉默半晌,一甩袖子,冷冷地说道:“我看你是已经疯了,竟然连疯言疯语都说出来了。”
容婆婆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按着我磕头,一边说道:“将军,是贱奴们的错,贱奴道歉,请将军网开一面!”
“哼。”邝黎冷哼一声,看向了我:“你们真的知道错了?可我怎么听到,只有你在道歉?”
容婆婆立刻推了推我,小声道:“夫人,快跟将军道歉啊!你要是一直这么犟的话,待会儿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我不说话。
邝黎眸光越来越冷,许久才又开口,冷声道:“本将军原本还想着,若你能跟我认一句错,求一句饶的话……”
“将军不必再说!”我开口了,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他:“贱奴不认为自己有错,绝对不会向将军求饶!”
邝黎顿时脸色一黑,怒声道:“好,好得很!方淡月,你果然是个犟种!我看你能犟到什么地步!”
“来人,扒去她的外衣,让她在外面跪着!跪到她认错为止!”
第三章烛火摇曳
初冬的雪并不算太冷。
但仅仅只穿着里衣,依旧是一种折磨。
我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却不能给我带来半点温暖。
我不知我跪了多久,只知道我此时已经被冻得全身僵硬,无法行动。
我缓缓抬头望着天空,突然想起了往年的冬季。
每到冬季,我总会因为体寒,而比平常人更怕冷。
邝黎怜我,花了大价钱为我买了一套极其保暖的狐皮大氅。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感觉到半分寒冷。
我并非没有吃过苦。
曾经进入青.楼之前,我也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清白姑娘。
可惜钺国动乱,十年中民不聊生,遍地尸骸。
像我这样仙姿玉色的女子,在动乱之中,为了活下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人掳走,毁去清白。
但我并未萌生死意。
我拼命逃离了魔窟,而邝黎则恰好路过,救了我。
他将我带到了皇都,将我安排进了青.楼。
在那时,即便是青.楼这样不光彩的营生,都有无数人抢着去。
对我来说邝黎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更别提,后来他又将我从青.楼里赎出,给了我一个名分。
那之后,有他在,我再也没有吃过苦。
十年了……
我竟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苦楚了。
但更让我难以忍受的,不是身体上的痛苦。
而是似乎完全把我忘记,对我没有一丝记挂的邝黎。
十年的夫妻情分,难道只是因为忘记,就不存在了吗?
不,不能说是夫妻情分。
我艰难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险些又忘记了。
我只是个妾。
无论曾经,邝黎说过多少次,我是他唯一的夫人。
也改变不了,我只能是个妾。
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温暖起来。
是我临死前的错觉吗?
“娘亲!”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缓缓地转头看起,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是……谁?
是……
是小潍!
我猛地瞪大双眼,这是我和邝黎的儿子,邝少潍啊!
我终于发现,温暖并不是错觉。
小潍将狐皮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
“娘亲,你为什么跪在这里?是谁欺负你了?小潍帮娘亲报仇!”
小潍伸手抱住了我,眼中满满都是心疼。
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翼。
对了,我和邝黎之间,还有一个小潍!
邝黎……就算他想不起我,难道连小潍也想不起来吗?
就算想不起小潍,他也不可能不认他这个唯一的长子!
我缓缓伸手将小潍抱进冰冷的怀抱中。
“小潍……你爹爹他,不记得咱们了。”我冷得直打颤的嘴,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潍突然拿出手帕,轻轻在我脸上擦了起来:“娘亲,别哭,小潍心疼!”
“娘亲没有哭,娘亲看到你,可高兴了。”
我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的泪水擦干净。
因为狐皮大氅的温暖,我的身体已经渐渐的缓了过来。
我缓缓地站起身,踉跄着向屋内走去。
突然,屋内的烛火摇曳了起来。
我看到两个痴缠的人影,渐渐出现与木窗上。
骤然,一只纤纤细手将窗户撞开。
亲吻的难舍难分的邝黎和公主,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公主喘.息着推开了邝黎,看向了我。
“阿黎,她在看哎!好害羞啊!”
“你想让她看,还是不想让她看?”邝黎笑着说道:“你若想让她看,那便让她继续跪。若不想让她看,那边挖了她的双眼吧。”
“你好坏啊!”公主娇羞的捶打了一下邝黎的胸膛,然后斜睨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我想让她看。”
“我不仅想让她看,我还想让她一边看着,一边给咱们唱首小曲儿,助助兴!”公主脸颊上带着一丝媚意,语气中满满都是高高在上:“毕竟她之前是青.楼出来的娼女,怎么也得会两首上不得台面的小曲儿吧。”
“那好,夫人想要的,夫君当然会满足。”邝黎笑着又啄了公主一口,然后转头冷冷地看向我。
“贱妇,我不是叫你跪着吗?”
我颤抖着唇,一眼就看到邝黎半敞的里衣内,那蜜色的皮肤上,暧昧的红痕。
他终究是拥了别的女子,抱了不是我的人。
我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可我还是强扯出了一个微笑。
“小潍……来看你了。”
邝黎挑了挑眉,看向我怀中的小潍。
不知为何,平时面对邝黎时十分活泼外向的小潍,今日竟被邝黎吓得打了个哆嗦,把脸埋进了我的怀中。
“是……我的儿子?”邝黎的语调有些奇怪。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小潍道:“快叫爹爹。”
小潍却摇着头,一动也不动。
邝黎嗤笑一声,不在意的移开视线,又看向了我。
“**生的儿子,不过是个小贱种罢了,没事儿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免得脏了我的眼。”
此话一出,我面色瞬间白了,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小潍的耳朵。
但他已经听到了这话。
邝黎又冷道:“没听见公主的话吗,贱妇,你要是能唱的让公主满意了,过后,或许还能少受几分罪。”
我不想唱。
如今这样,我已经是低贱到了尘埃之中,何必去做那种曲意逢迎的恶心事!
邝黎似是看出了我的意思。
又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想唱,惹得公主不高兴了,可能遭罪的,就不只你自己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小潍。
我便沉默了。
小潍,的确是我的软肋。
我可以受罪,我可以受苦,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与难过。
但小潍还那么小,怎么可以!
邝黎……是真的不在乎小潍这个儿子。
那便只有我在乎小潍了。
我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缓缓地重新跪了下去。
“贱奴给公主和……驸马,唱一曲儿《西厢记》。”
我死死捂住小潍的耳朵,不想让他听见半点声音。
不论是我唱的浪词艳曲,还是屋中的狎亵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声音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
我的嗓子也已经唱到沙哑。
天,也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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