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实在不怪我如此震惊。主要是江遇这人很难和「哭」这个词联系到一块儿。他长相虽然偏精致俊秀,但真不是什么软萌好哭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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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对头提出分手。
他冷脸酷酷转身:「分手就分手,谁稀罕!」
晚上,我接到酒吧小哥打来的电话:
「这位先生一直在哭,您方便过来接他一下吗?」
1
我会和死对头江遇恋爱,缘于一场豪赌。
两天前的朋友聚会。
恰巧碰上圈子里最小的一位姐妹成年,于是她吵着嚷着要玩刺激点儿的游戏。
岂料找刺激的是她,最终却刺激到我身上。
成年人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我抽中「和在场任一男性恋爱一个月」。
在快要掀破屋顶的起哄声中,我眼神环顾在场男性。
该说不说,都挺帅的。
于是我松口:「谈就谈吧。」
正当我准备物色恋爱对象,找刺激那小姐妹又开口:「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当然要刺激到底啊。」
我无奈看她:「你想怎么样?」
「盲选。」她说。
商量出的盲选方案很简单。
在场单身男士各拔一根眼睫毛,我选中谁的睫毛就和谁恋爱。
我本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毕竟一个接着一个去屏风后拔睫毛很有趣。
直到江遇跟着起身——
我纳闷:「怎么他也要?」
「他也是单身呀。」
江遇回头,冲我微微一笑,声音森寒:「敢选我,你就死定了。」
我一凛。
默默给自己心理安慰:不要选到他,不会选到他!
毕竟我和他的关系向来不对付,和他谈恋爱那就是纯纯给自己找罪受。
很快,睫毛收集完毕。
找刺激那小姐妹如同敬事房的小太监般,给我端来一个托盘。
我凑头过去看。
七根睫毛。
长短不一,有粗有细。
我指着其中一根,新奇道:「这根怎么还是湿的?该不会是哭了吧?」
她催促我:「哎呀,你快选~」
睫毛确实难辨主人。
最终我选了湿湿的那根,并给出理由:「男人的眼泪,我的兴奋剂!」
她看一眼睫毛上方对应的数字,询问:「4 号是谁?」
第一遍,无人应声。
她再问第二遍,第三遍。
江遇在她催命似的声音中将纸团揉进垃圾桶,暗骂一声。
这下,所有人都懂了。
「……」我沉默看向江遇。
他无语抬头看我。
眼尾还带着被拔眼睫后的薄红,瞧着波光潋滟的。
我纳闷,他的眼泪我不兴奋啊!
我和江遇就这样谈起了为期一个月的恋爱。
但才谈几天,我就受不了了。
主要是江遇这人太烦。
恋爱游戏规定:不管我和江遇私底下怎么闹,但只要有当晚任一见证人在场,我和他自动恢复成情侣关系。
换句话说,见证人不在场,就不是情侣关系了。
为此,我甚至决定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和那些狐朋狗友碰面。
谁知我能做到,江遇做不到!
恋爱第二天,我就收到他以男友身份发来的消息。
江遇:【诺诺,吃早饭了吗?】
我震惊:【你吃错药了?】
江遇淡定回:【陆北在旁边。】
陆北就是那晚的见证人之一。
于是我撤回上一条消息,耐心回复:【还没呢,你吃了吗?】
江遇说:【那下楼吧,一起。】
吃完一顿莫名其妙的早饭,江遇又邀请我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碍于陆北在场,我没好意思直接骂他。
找借口推脱:「不行,我约了室友逛街呢。」
陆北在一旁起哄:「哪有逛街不带男朋友的道理啊,江遇又能拎包又能买单,难道不该是逛街的首选吗?」
我为难地看向江遇,示意他说两句。
江遇顺从地掏出钱包:「刷我的卡。」
「……」我怀疑他脑子坏掉了。
我假意答应和江遇一起逛街。
待陆北走后,我将他拉到一旁的小树林里。
「你有没有搞错?不是说好这个月避着点他们的吗?」
江遇表情无辜:「陆北就住我隔壁宿舍,我怎么避?」
「你想想办法啊,」我说,「总不能真的谈吧?」
他凝眸望我:「既然这么不情愿,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玩游戏?」
我辩驳:「那我当初不知道是和你谈啊!」
他脸色瞬间就黑了:「和别人谈就心甘情愿?」
我不语。
他悻悻丢下一句:「晚了,你现在就是和我谈,等死吧你!」
然后,我就收到了来自江遇的死亡轰炸。
他时时刻刻和陆北在一起,我也就时时刻刻要和他保持情侣关系。
偶尔慢待了他,江遇还要在狐朋狗友群里哭诉:
【今天的女朋友好冷淡。】
一句话炸出许多损友。
【怎么回事?你们才谈几天啊?】
【你们不是在热恋期啊?】
【诺诺是不是不想玩了?】
【诺诺!你不遵守游戏规则!】
我忙为自己辩解:【那恋爱也能生气吧,我烦他行不行?】
【行行行。】
【江遇你快哄哄她!】
【江遇你女朋友生气了,快哄!】
江遇就这么赶鸭子上架般,当着一众损友的面,公然在群里发语音哄我:
「宝宝,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夸张地说,那瞬间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群里的人显然也被江遇这句话刺激得不轻。
各种揶揄声、起哄声不断。
我匆匆下线。
又是开电脑又是关平板,即使努力忙乱,也终究没能抵消掉江遇那句「宝宝」的杀伤力。
一整晚。
就连做梦,江遇都在喊我「宝宝」。
第二天,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将江遇约出来。
「分手吧。」我说。
「还没到一个月……」江遇迟疑。
「他们那边我去说,」我语气坚定,「这游戏我不玩了,太吓人了。」
江遇深深望我一眼。
最终不屑一顾转身:「分手就分手,谁稀罕。」
我松一口气。
不管江遇是什么态度,这件事总算有个了结。
我无男友一身轻,回宿舍抱着被子补了美美的一觉。
再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接通,听到那边小心翼翼问:「你好,请问是江遇先生的女朋友吗?」
「我是……不对,我不是。」
答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我到底还是不是啊?
电话那端的声音礼貌又客气:「这位先生一直在哭,您方便过来接他一下吗?」
我迷瞪的双眼瞬间睁开了。
「——哈?」
实在不怪我如此震惊。
主要是江遇这人很难和「哭」这个词联系到一块儿。
他长相虽然偏精致俊秀,但真不是什么软萌好哭的小男生。
江遇算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早成熟的。
在别的同龄男生还忙着吃喝玩乐的时候,他早早地帮助家里看起了公司的账目。
甚至在高考前,还争分夺秒与客户谈成了一桩大生意。
就这抗压能力,你告诉我他能哭?
还是一直哭?
我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到酒吧。
酒吧负责人大概已经焦头烂额,竟然还指派了专人在门口迎我。
我一路由他领着进了内厅。
江遇的位置在角落。
但里三圈外三圈已经围了不少人。
我拨开人群走到跟前,看到了令我颇为震撼的一幕。
江遇身上还穿着白天分手时的那件白衬衫,抱着酒瓶,哭得眼皮泛红。
他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哭法。
就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抿着唇,像个受了委屈但要倔强坚强的孩子,默默流着眼泪。
偶尔的一声抽噎,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围会围着这么多人。
因为他实在哭得太好看!
他浑身充盈着精致又破碎的美感,哭得我都产生了一点不太好的念头。
我及时止住禽兽的想法,朝他走过去。
「江遇,是我。你怎么了?」
江遇抬眸,轻扫我一眼。
他的眼睫被泪晕湿,眼神里还带着蒙眬的醉意。
这一眼扫得我心怦怦跳。
我慌张挪开视线,问一旁的负责人:「他到底喝了多少?」
「就一瓶!」他懊恼道,「早知道他酒量就这么点,我们说什么也不会给他上酒的。」
我走近江遇,问他:「还认得我吗?」
他不理我,但默默在掉眼泪。
我无奈在他身边坐下:「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这么爱哭的人啊?」
江遇没答。
但酒吧负责人答了:「他不想和你分手。」
他语气甚至在哀求:「你别和他分手了,你看他这样子,你快哄哄他吧。」
围观群众附和说着「是啊是啊」。
我直觉不是这个原因。
但还是哄了:「你不想分手的话,我们就不分啊。」
江遇还是没反应。
但围观的人急了。
他们激情地出谋献策,告诉我要如何哄一个哭泣的男朋友。
大庭广众之下,我哪好意思。
我问江遇:「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他这回有反应了,轻轻「嗯」了一声。
乖乖的。
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被酒吧老板护送上车时我都在想,我竟然对哭的江遇有想法。
我怕不是个变态吧?
时间早过了宿舍门禁。
没办法,我只好将江遇带回我市中心的公寓。
万幸的是,在车上睡了一觉的江遇已经不哭了。
刚醒的他有点懵,但胜在乖巧听话。
我让他喝水就喝水,我让他擦脸就擦脸,一直到我命令他上床睡觉,他都乖乖听从。
这模样实在过分乖了,我心痒难耐。
恶趣味上头。
我把手机对准江遇,打开视频录制:「江遇,跟着我念。」
他窝在我小碎花的松软被子里,轻轻抬眼看我。
我说:「江遇是笨蛋。」
他跟着说:「江遇是笨蛋。」
我笑一声,再道:「江遇是爱哭鬼。」
他说:「江遇是爱哭鬼。」
我突然有点想知道醉酒的江遇到底有没有意识,再道:「江遇喜欢黎诺。」
他一顿。
还是跟着念:「江遇喜欢黎诺。」
原来没意识。我这样想。
毕竟江遇是亲口说过讨厌我的人。
我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意兴阑珊收起手机。
「你睡觉吧。」我冲他道,顺手灭了卧室的灯。
第二天醒来时,江遇已经为我备好早餐。
他身上依旧是昨天那套白衬衫黑裤子,衬衫有褶,左手的袖口还掉了一粒扣子,头发也乱,偏偏仗着那张脸,看起来颇有落拓贵公子的意味。
他将热牛奶放上餐桌,对我说:「谢谢你昨晚收留我。」
看来清醒了。
我朝他走去,咬下两口三明治后,忍不住问:「你昨晚为什么哭?」
江遇声音冷淡:「我不想说。」
「是因为和我分手吗?」
他抬眼看我:「我们又不是真的在一起,分手我有必要伤心?」
我的重点一偏:「那要是真的在一起,分手你就会伤心?」
江遇一噎。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反问我:「我们会真的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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