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跌宕起伏的故事,就看小说《完了!假扮花魁,被死对头抓住了》,主角为寒疾,回房,曲毕小说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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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六扇门下的一名杀手,名唤白妩,人如其名,千娇百媚。
冬至,当朝太子暴毙于百花楼中,门内传来密令,命我暗中调查此案。
天都境内,百花楼实乃最负盛名的烟花地。
姬子个个能歌善舞,秀外慧中,颇受贤身贵体之辈青睐。
如此,影卫和楼保也难免多些。
既是暗中调查,万不可打草惊蛇。
我易容换面,着一身素衣,于凄风冷雨夜叩响了百花楼的偏门。
噙着满眼水意,我掩面哭诉自己孤苦无依,实在无处可去。
嬷嬷见我花容月色,冰肌玉骨,即刻眉开眼笑地将我纳入楼内。
六扇门中,我最擅毒杀。杨柳身段为刃,歌舞琴乐自是顺手拈来。
区区半月,我便赢得万众瞩目,摇身一变成了引人折腰的花魁白夭。
达官显贵为我豪掷千金,江湖墨客为我吟诗作对。
日日游走于这帮食色君子间,调查起来着实便利不少。
是夜,我以狼毫绘制线网,将白日搜集到的信息一一填充。
太子死时,腹部有致命刀伤。
刀口平整,一击毙命,伤口连贯无褶皱,须是内功深厚者才可做到。
天都城中,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不过五人,其中佩剑舞刀者四人。
据楼内花册记载,当日出入百花楼者,仅萧祁、魏昭二人。
区区两例嫌犯,破案岂不是手到擒来。
掩上图卷,卸下红妆,我邀月共饮,预祝万事胜意。
翌日,聆海阁内。
三位公子早早落座雅间,我藏身于金缕屏风后,怀抱琵琶半遮面。
伴奏起,灯光亮,芊芊玉手轻拢慢捻,靡靡乐音打破一室清幽。
弹奏间,朦胧可见三人身影,居中位者当是萧祁。
一曲毕,满堂彩。
我优雅欠身,轻挥广袖。
两旁侍女笑脸迎出,斟满一壶春酒。
执樽起,缓缓行,依次对酌。
周旋完右侧公子,再敷衍左侧公子。
「白夭谢过公子。」
小酌一口,低眉浅笑,抬眼间,眼皮猛地一跳。
座上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我自小到大的死对头——「黑曜」。
黑曜是我的师兄,我与他同是主上的亲传弟子。
孩童时期,他便显现出超脱常人的天赋。
领悟快修习勤,天生就是文武齐全的宝玉。
弟子之间少不了切磋过招,我虽也刻苦修炼,却回回都斗不过他。
常年被他强压一头,我心态失衡,剑走偏锋,转头研制起暗器百毒。
隐忍多日,一朝爆发。
在修习典礼上,我以阴招出奇制胜,驳了他第一门徒的面子。
我的确胜之不武,因为我武则不胜。
自那以后,我们就此结下了释不开的梁子。
凡有刺杀任务,他必来掺和一脚,半路劫走我的目标,比之流氓强盗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对外,他总是谦和温润。
正如此刻,一身玄袍,颜如玉发如墨,端的是丰神俊朗好儿郎。
惊诧之余,我仍是不动声色,礼数周全敬完了酒。
我戴着素纱,又易了容,一言一行皆做了矫饰,想来他应是认不出来
迈向萧祁时,我留了心眼,走得弱柳扶风,惹得他眼里尽是垂怜。
时机正好,裙下后脚一跛,佯装踩了绊子。
我猛地一个趔趄,樽中清酒尽数洒在他的衣袍。
来历不明的掌风陡然呼来,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勉强站定。
疑惑爬上心头,顾不上多想,我挂上惊慌神色,连连致歉。
「妾身礼数不周,唐突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美人佳酿,无妨无妨,白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冬日风寒,若是公子因此受了凉,那妾身真是罪有攸归。不如公子随妾身去内阁更衣,待衣袍洗净后妾身当亲自登门谢罪。」
「那便有劳白姑娘带路了。」
萧祁终是上了套,不枉我楚楚可怜的好戏码。
向着另二位公子礼貌一鞠,我挥挥手,貌美姬子便一拥而上,将他俩围了个满圈,好歌好酒地伺候。
朝萧祁点点头,他会意跟来。
正欲离开,一道清越嗓音落于耳畔,阻了步子。
「白夭姑娘。」
不必回头我也知晓,是黑曜这厮!
「公子请讲。」
「在下衣袍也湿了几分,不知当如何处置?」
「是妾身的不是,烦请公子一道前往内阁更衣。」
「那就麻烦白夭姑娘了。」
岂止麻烦,简直糟心!
真是阴魂不散,换了身份都免不了被他搅局。
「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离开聆海阁,一路清幽。我头脑飞驰,思虑繁多。
内阁提前做了手脚,点了特制薰香,闻之五秒入梦,无知无觉。
这薰香,我曾屡次拿黑曜试效,他再是熟悉不过,一闻便知。
绝不能被他识破身份!
望了眼深不见底的荷花池,计上心头。
行至桥沿,趁二人不备,我故技重施,向池中摔去。
待沉入池中,我扑腾几许,即刻装晕,如此一来,他们便只能打道回府。
一道残影掠过半空,腰部霎时被强力托起。黑曜不愧是黑曜,身形如风,杀人救人皆不费吹灰之力。
「多谢黑公子相救。」
「白姑娘,可有大碍?」
「妾身无事,多谢萧公子挂怀。」
面上端庄温婉,心中狂嚎怒骂。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二位公子留步,廊外就是内阁。冬日屋凉,妾身先去添上炭火,烦请二位等候一二。」
「好,麻烦白姑娘了。」
若不是感知到身后目光,真想施展轻功飞进房内。
推门开窗,熄灭屋内熏香。点上火盆,加入新炭,再以香粉遮盖气味,总算大功告成。
送完客,我垮下脸,只觉精疲力尽。
真是触霉头!每每遇到他,不是被抢了功,就是被坏了事。
什么正人君子,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说我一身媚骨不成体统,自己还不是贪慕美色流连烟柳之地。
思及此,我将其衣袍丢弃在地,接连踩了数脚,仍觉不够解气。
第二章
「嬷嬷,萧公子邀我登门拜访,我去去便回。」
「白夭,萧家公子出手阔绰,你可得将他牢牢抓在手心。」
「嬷嬷放心,我自是会的。」
「好,好,你聪明伶俐,嬷嬷不必多说。」
马蹄踢踏作响,车身颠簸晃荡,一路坐得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轮骤然刹住,我推开车帘,已到萧府。
门卫通报后,侍童前来取走衣袍,萧祁紧随其后。
他一身靛青坐马衣,张扬肆意,应是刚练完骑射。
「萧公子,叨扰了。」
「白姑娘,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同黑兄切磋比试。」
黑兄?
闻此言,我抬眸望去,黑曜步伐轻盈,正信步朝此处走来。
邪了门了!又是黑曜!真是冤家路窄!
「黑兄,白姑娘来了。」
「白夭姑娘。」
「见过黑公子。」
萧祁和黑曜在武房挑选兵器,我无事可做,便跑到炉旁取暖。
正专心致志烤着火,忽地,头顶传来黑曜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颤。
「白夭姑娘怎么独自呆在这?」
「妾身不懂刀剑,故在此静候。」
「白夭姑娘,当真是厚此薄彼啊。」
「公子此言何意?」
「皆是湿了衣袍,在下的托小厮送来,萧兄的姑娘亲自送来。姑娘以为,这是否厚此薄彼?」
「公子误会了,妾身今日有事出府,只是顺道前来。」
庭院传来萧祁的呼喊,黑曜不再追问,阔步而出,算是逃过一劫。
搬把矮椅,捧个手炉,我安静落座,仔细观战。
萧祁和黑曜对峙于参天柏树下,衣袂翩翩,倚剑而立,实乃天助我也。
剑出鞘,身形移。萧祁先行出手,一招一式极为规整,照猫画虎,尚未融会贯通,全然不随情势变化。
他剑锋疲软,脚步虚浮,并非精通武法之流,耍刀弄剑应只是爱好所致。
如此不入流的功法,是绝对无法伤及太子分毫的。
「白姑娘,在下剑术如何?」
「萧公子剑法行云流水,出神入化,妙哉妙哉!」
「白姑娘好眼光!黑兄,你怎么看?」
「萧兄剑法绝妙,实在精彩!可惜今日天色已晚,他日再来登门领会。」
烦人精要走,我大喜,嘴角还未咧开,人先裂开。
黑曜瞥我一眼,继续说道:「黑某同白夭姑娘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要事?同我?
瞪着黑曜气定神闲的面容,我的惊怒差点掀出面纱。
「黑公子,不知你所谓何事?」踮起脚,我在他耳边窃语。
「自然是白夭姑娘的事。黑某今日得闲,陪姑娘走一遭。」
今日外出,我的确有私心,想去药铺抓些药草。
本想邀萧祁一同前去,可据当前形势看,他被夸得上脑,应当会留我看他舞剑。
身为花魁,自由处处受限,车夫和侍女都是眼线。若非借着富家公子的由头,绝不可能单独外出。
况且萧祁的嫌疑没了,自然不必再制造机会探其筋脉。
思来想去,黑曜确实是眼前唯一选项。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盈盈一鞠,随他离开了萧府。
黑曜的马车比我的要宽敞舒适地多,他对外身份是家大业大的公子哥,不像我,只是个收入微薄的小医官。
绕过五个街口,三条岔路,就到了天都最为偏僻的药铺。
这药铺紧邻九华山,采药独占优势,药草皆为上等,堪称炼药首选。
熟门熟路地拿起铜盘,我蹲在柜旁,全神贯注抓起药来。
「白姑娘似乎深谙药理。」
「略懂一二。」拾起几瓣香白芷,我凑近嗅了嗅,香味正好。
「公子有所不知,我自幼孤苦,落得一身寒疾。每每冬日都需得以温补中药调理,否则寒症发作,痛不欲生,寸步都难行,如何轻歌曼舞呢?」
「抱歉。姑娘如此身世,在下不知。」
他喃喃低语,言语间似乎带着歉意,看我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怜惜。
和他争锋相对惯了,如此温润的黑曜,倒是第一次见。
犹记得那场冬日大考,我和黑曜抽到了一组,两人都觉得晦气。
双人比试时,我因寒疾发作,没能赴约,误了考时。
彼时性子犟,又要强,不肯告知他隐情,导致他一度以为我是故意同他作对。
是我欠他一句抱歉。
「公子不必介怀的。」我宛然笑开,「薄幸之身,能得公子垂怜,已然足够。」
小心端稳铜盘,细细盘点两遍,确认无误后,我上掌柜处结了帐单。
门外马夫等得久了,探着个脑袋往药铺里张望。
怕被瞧出端倪,我连忙倚到黑曜身旁,逢场作戏起来。
「多谢公子的补药,妾身一定好好服送。」
他愣了片刻,很快接茬:「无妨,白夭姑娘保重身体。」
然而,这些药草并非是为了温补,而是为了熬制真言药水,用以撬开目标人物的嘴。
下一个目标,魏家二公子:魏昭。
第三章
魏昭虽是楼内常客,但不似萧祈那般风流作乐。
他不近女色,偏好高雅乐音,闲时便来楼中听曲。
要激发他的兴趣,寻常乐器必然不行。
百花楼内最不缺丝竹管弦,千思百想,我选了埙。
日以继夜练了数日,着白袍,点花钿,我在内阁静候,伺机而动。
袅袅琴音从小榭传来,弹的是《算云烟》。曲至悲怆处,我并入其中,悠扬凄婉的埙音如歌如泣,像是那痛失所爱之人要将那相思苦楚说尽。
恳切的脚步寻寻觅觅,循声找来。
内阁门被推开,呼啸的寒风灌进室内,吹得我衣袖飞舞,青丝飘扬,像极了不染尘埃的仙子。
一身银袍的魏昭立于门边,怔怔地与我遥望,似是静止了一般。
「擅自来访,多有得罪。」半晌,他才颔首致礼,淡淡开口。「在下魏昭,追随乐音至此,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白夭,见过魏公子。天寒地冻,公子可进一步说话。」
他抖抖长袍,步入屋内,与我相对而坐。
矜冷的脸被烛光照亮,眉眼间竟无一丝一毫的惊艳神色。
难道并未打动他?
可那急迫的步伐又该作何解释?
「白姑娘,那乐音可是由你所吹?」
「公子见笑,正是妾身。」言语间,我双手托埙,呈送魏昭面前。
「果真是埙音,白姑娘真是与众不同,令人耳目一新。」
「多谢公子抬爱,若公子欢喜,妾身愿意日日为公子吹奏。」
「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包揽姑娘的时辰,还请姑娘不要推脱。」
「妾身恭候公子到来。」
「夜深了,白姑娘好生歇息,在下先行告辞。」
「魏公子慢走。」
翌日。
魏昭包下聆海阁,请离了所有侍女。
嬷嬷啃着金条,乐得花枝乱颤,将我装扮得美艳绝伦。
橘红云烟衫,湛蓝百褶裙,镂金红玉簪……有别于昨夜的白月清光,今日的我明艳似火。
可纵是这样的我,也还是没能敲动他的心房。
他端坐席上,拨弄佛珠,神色依旧冰冷疏离。
我欠身以礼,挽上笑意。
「魏公子,今日想听什么乐器?什么曲?」
「白姑娘千姿百态,风情独有,便以埙吹奏一曲千机变吧。」
闻言,我轻甩广袖,嫣然浅笑,露出半截玉臂,为他斟满一杯清酒。
「公子慢饮,妾身这就奏乐。」
埙音盈盈于耳,魏昭凝视着我,目光逐渐柔和。
每一曲,他都极为满意,但他始终言行得体,没有一丝失态。
无动于衷的表情,坐怀不乱的模样,无孔可入,固若金汤。
从未遇过如此棘手的对手,可我白妩,绝不认输!
几杯清酒下肚,魏昭来了兴头,决定亲自抚琴。
抑扬顿挫的琴音漫开,与我怀中琵琶竟意外合拍。
他弹的是清风霁月,我弹的是哀婉缠柔,两相碰撞,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弹奏间,我随之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广袖拂过他的面,像风拂过顽石,毫无波澜。
我知他冷淡,但不知他竟这般不解风情。
心中暗自较劲,不觉间,我分了神,被长摆绊了步子,踉跄些许。
霎时,杂乱无章的乐音突兀刺入耳畔。
我站定回神,望见他轻蹙的眉心。
我知道。我赢了。
琴音可控,心不可控。
他的琴音乱了,心又如何不乱?
思及此,我勾起唇,朝他跛步走去。佯装伤及脚踝,柔柔弱弱赔起不是。
魏昭面上不显,身体却极其诚恳,立马起身来扶。
「白姑娘,伤得可严重?」
「不碍事的,都怪妾身大意,驳了魏公子的兴致。」
「无妨,白姑娘乐舞绝尘,今日我已尽兴,不如由我护送姑娘回房歇息。」
「不敢麻烦公子,妾身自己能行。」言毕,我得体一鞠,「妾身恭送公子。」
魏昭静静地立于门旁,凝望着我,并无离开的意思。
如此,便正中我下怀。
「公子,妾身失礼,未能送你出楼,妾身这便为你开门。」
一脚刚出,身体即刻凌空而起。
「白姑娘,在下送你回房。」他眉间蹙地更深,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那……便有劳魏公子了。」
一路上,我屏气凝神,细致感受他的步履体魄。直觉告诉我,他应是习武之人。
回到寝房,魏昭将我轻放于椅上。
桌上横亘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宝剑,是我在街边特意淘来的饰品,毫无锋芒。
「白姑娘还会剑术?」
「胡乱舞弄,全凭兴趣罢了。公子可会剑术?可否教我些适宜歌舞的招式?」
他低头抚剑,不置一言。
良久,他冻上冷漠面色,回了「不会」二字。
三两句客套后,背转身即刻离去。
望着他胯部的点苍剑,我无语凝噎。
计划落空,我褪去繁重衣饰,伏在案上细细思忖起来。
配剑者不擅剑,虽也合理,可我暗中观察过他的佩剑,存疑有二。
其一:点苍剑刀锋刃利,一剑封喉,并不适合花拳绣腿之辈。
其二:刀鞘已有多处细微磨损,皆为锐器刮蹭。若是佩剑为饰之人,必然会替换崭新刀鞘,可他并未。
如此看来,魏昭必定有所隐瞒。
真不会假不会,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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