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故作刁蛮,语气娇纵:「从前沈微澜就讨厌我,他丢了我的香囊,还嘲讽我的字,让我在全京城女子面前丢尽颜面。」我冷哼一声:「如今沈家通敌叛国,罪不容诛。让他做儿臣的面首,岂不更能羞辱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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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澜喜欢我的皇姐。
可是在他落魄那年,我强迫他做了我的面首,让他受尽折辱。
多年后,他起兵谋反。
铁骑踏破上京那日,父皇谄媚地将皇姐送至他面前。
沈微澜却微微笑着,提起了我:
「怎么,薛棠眠是不敢出来见我吗?」
人人都说沈微澜夺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黄金千两悬赏我的性命。
可他不知道。
我早就死了。
1
沈家铁骑踏破上京那日,父皇为了活命,将皇姐推了出去。
他谄媚讨好地笑着:
「沈将军……不,新帝,你从前就喜欢青霓。」
「如今可否看在青霓和皇位的份上,饶朕一命?」
薛青霓安静地垂首,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柔弱得令人心生怜惜。
沈微澜没有应声,锋利的剑刃还垂落着血,但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他从前就喜欢我的皇姐,偌大上京城里,他对谁都是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唯独对我皇姐另眼相待。
从前是,现在也是。
沈微澜笑了,眉眼瞧着漫不经心:
「薛棠眠在哪里?」
「怎么,她是不敢出来见我吗?」
我微微一怔。
我从没想过他会问起我。
全上京都知道他喜欢的是我的皇姐,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薛青霓。
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他们本该是一桩佳话,我却在他落魄那年,强迫他做了我的面首。
这一切全都被我毁了。
如今他夺了权,美人在侧,又怎会在意我的死活?
沈微澜眼眸含笑,接着道:
「当年,沈家蒙冤抄家之时,九公主强迫我做她府中面首。」
「雪地罚跪、动辄打骂,皆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似笑非笑:
「陛下说说,如今,九公主是不是也合该在雪地里跪上几夜,尝尝冻得失去知觉的滋味?」
我下意识蜷住了手心,心中酸涩不知该如何言语。
原来沈微澜问起我,只是为了……报复我。
父皇闻言却松了一口气,他目光躲闪,有些支支吾吾:
「原来将军恨的是小九,但小九她……」
父皇闻言却松了一口气,他目光躲闪,有些支支吾吾:
「原来将军恨的是小九,但小九她……」
话音未落,薛青霓抢过侍卫的剑,剑身从父皇身前穿过,溅落一地血花。
她颤抖着手,丢掉了染血的剑,看着父皇双目怒睁,喷血倒地,最后她慢慢伏身跪倒在沈微澜面前。
她抽泣着,瑟瑟抬起头,很快攀住了沈微澜的衣摆。
「父皇沉迷炼丹,罔顾民意,早已失了民心。」
「青霓愿……大义灭亲。只求能伴在将军身侧,做一寻常婢女,照顾将军饮食起居。」
「至于皇妹,」她眉眼闪烁,紧咬下唇,掩去了事实,「早在将军进入上京前,她便已经同驸马一道逃了。」
空气凝滞几瞬,沈微澜微微笑着,最后抬手扶起了薛青霓。
他牵起嘴角,最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冷着脸:
「是吗?」
「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找到九公主者,加官进爵,赏黄金千两。」
他抓住我,是想做什么呢?
报仇?泄愤?
可是我,早就死了啊。
2
我忽然想起了那年,沈家蒙冤入狱,男子被判斩首,女眷流放。
我求遍了朝中上下,可是所有人都对沈家避之不及,就连薛青霓听后也只是漠不关心地看着我笑:
「如今沈家已是弃子,还有哪点值得本公主去救?」
我悄然掐住了掌心,一语不发。
沈家得势时,她把沈微澜的喜欢当做夸耀,上京无人不知,郎情妾意,只差一纸婚书。
一夜之间,却为弃子。
何其讽刺。
后来我在殿前跪了一夜,求父皇把沈微澜赐给我。
我故作刁蛮,语气娇纵:
「从前沈微澜就讨厌我,他丢了我的香囊,还嘲讽我的字,让我在全京城女子面前丢尽颜面。」
我冷哼一声:
我故作刁蛮,语气娇纵:
「从前沈微澜就讨厌我,他丢了我的香囊,还嘲讽我的字,让我在全京城女子面前丢尽颜面。」
我冷哼一声:
「如今沈家通敌叛国,罪不容诛。让他做儿臣的面首,岂不更能羞辱沈家的颜面?」
「更何况,父皇留他一命,也只会在世人面前彰显父皇的宅心仁厚。」
我扁了扁唇,朝父皇撒娇:
「小五自幼没有母妃,身边唯有父皇可以依靠。父皇,就允了儿臣吧。」
但其实我并不是父皇最心爱的女儿。
父皇登基前,我的母妃曾是他最宠爱的侧妃。
帝王生性多疑,不容外戚专权。
因他忌惮外祖父手中的兵权,母妃在后宫里如履薄冰,一桩被陷害的毒杀案让她沦为废妃,彻底失去荣宠。
而我作为废妃的女儿,自小受人冷待,不得宠爱。
沈家世代忠烈,或许父皇是忧心抄家一事会动摇民心,抑或他想起了曾经身为皇子时对我母妃的微薄情意。
他应允了。
我把沈微澜从天牢里接出来时,他高烧不退,数种刑罚之下,身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肉。
沈夫人泪流满面,跪在牢里朝我磕头,泣不成声地谢我救他。
我只冷声一笑,嘲讽道:
「救他?他得感谢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如今才有资格做本公主的面首。」
直到这时,他们才知,沈微澜会是以什么身份离开天牢。
沈将军怒目而视,目光凶狠得像是要啖尽我的血肉。
他厉声呵斥:
「沈微澜,若你尚有几分沈家儿郎的骨气,就堂堂正正上路,绝非苟活于世沦为他人的娈宠。」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苟活于世到底有什么错?
有些人光是为了活着,就已经用掉全部的力气了。
我将沈微澜带回公主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只着单衣跪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
我把笔墨丢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沈公子曾是上京绝艳无双的公子,一手好字扬名京城,就连父皇也称赞笔力遒劲、神采飞动。」
沈微澜曾让我当众闹过笑话。
那年父皇寿辰,我刚被接出冷宫。
薛青霓提议比试文房四艺,却在比试书法时把我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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