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穆红菱周西桓穆红菱,周夫人,闭上眼完结版全章节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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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穆红菱周西桓》这部小说的主角是穆红菱,周夫人,闭上眼,《穆红菱周西桓》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下面是章节试读,内容情节极度舒适。主要讲的是:…

免费试读

大晁,周国公府。

清幽小院内,突然传来尖利妇人声。

“生不出孩子还算什么女人,这药灌下去,保管一举得男!”

国公府周夫人身后,几个身材粗壮的婆子端着黑乎乎的药汤虎视眈眈。

穆红菱看着武断专横的婆母,琉璃色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

这两年来,她不知被灌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汤药,数次几近中毒,也没能怀上孩子。

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穆红菱轻叹一声:“婆婆,我命中注定无子,莫说喝什么汤药,便是送子观音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放屁,我周家绝不能断后!”

周夫人勃然大怒:“这药是我从太元观求的,你今天不喝也得喝。”

她说完一摆手,几个婆子围上前。

穆红菱柳眉微蹙,勾指掐诀,刚想卜算一卦今日是否难逃此劫。

突然一道清越冷沉男声响起。

“住手!”

穆红菱听见这声音,眼眸漾出喜色。

门口,一个身着银白色盔甲,眉眼英俊得近乎锋利的男子迈步而入。

正是穆红菱成亲五年的夫君——周国公府世子周西桓。

自周西桓上了战场后,两人已近半年未见。

穆红菱嘴角不自觉勾起,声音带出压抑不住的悦色:“西桓,你回来了?不是说明日才抵达。”

周西桓看见她,冷戾眉眼瞬间融化,快步上前将人护在怀中。

“太过想念你,所以我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待看见穆红菱手中还未散去的卜算诀,他浓眉拧起。

“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随意算卦。”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人如何独活。”

算命属窥探天机,极影响人的寿数。

所以周西桓见不得她掐诀算卦。

听着他担忧的话语。

穆红菱心中一暖,贪恋地汲取着爱人身上久违的温度,:“无妨,小卦不碍事。”

她本是大晁国师关门弟子。

十六岁那年素手点龙穴,震惊整个大晁,更被陛下亲手指认为下一任大国师。

可穆红菱为报幼年一桩恩情,自请嫁给周国公府世子周西桓。

她身带气运,让本已退出权利中心的周国公府重得陛下青眼。

世子周西桓更是参军封将,现如今已成为天子近臣。

但天命运数皆有制衡,不能样样皆占。

穆红菱要命中无子,才方得善终。

周夫人厉声打断两人温情:“她若不喝,你便纳两房美妾……”

不等她说完,周西桓一把抢过那黑色药汤砸在地上,语气冷硬:“母亲不必再提,我娶红菱那天便立誓永不纳妾,没有孩子就从宗族过继便是。”

周夫人气得胸膛起伏,指着穆红菱的手不停发抖:“你,你这妖女给我儿下了什么迷魂汤……”

穆红菱心中一刺,手不自觉攥紧。

周西桓却不再理会母亲,拉着穆红菱:“我们走!”

穆红菱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寒意被驱散,苍白脸颊带上红晕。

“西桓,遇见你真好。”

周西桓笑着吻在她唇边:“陪我去郊外军中好不好?为了赶回来见你,积压了好些军务。”

穆红菱心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能拒绝。

京郊大营。

两人手牵手刚踏入,便见一名女子身着清雅绿裙款款走来。

穆红菱疑惑:“这军营中怎么会有女子?”

周西桓瞥了一眼便挪开,淡淡道:“同僚遗孀,柳如涵,托我照顾。”

遗孀二字让穆红菱一怔,眼中带上怜悯。

凝神一看,又微笑道:“恭喜!”

刚走近的柳如涵不明所以:“夫人恭喜我什么?”

穆红菱轻声道:“虽然你丈夫战死,但还给你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也算天道有情。”

周西桓瞳孔骤缩。

柳如涵也是一僵。

可下一瞬,柳如涵便开口问询:“听闻将军夫人能观人过去未来,断人生死前程,不知可否垂怜我们母子,算一算这孩子的命数?”

周西桓当即沉下脸:“我夫人已不再算卦,莫要胡闹。”

穆红菱却轻声安抚:“无事,就当结个善缘。”

说完,便随手抛出三枚铜钱。

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后,卦象呈现。

未想只看了卦象一眼,穆红菱便脸色一白,看向周西桓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伤痛。

“卦象显示,这孩子……是你的!”

穆红菱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与周西桓成婚多年,鹣鲽情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周西桓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周西桓思索一瞬,竟转头吩咐副将:“速速找个医官来。”

看见周西桓的反应,穆红菱心如被重锤击中,身形摇摇欲坠起来。

她颤着声问:“西桓,你不是说,她是战友遗孀吗?”

周西桓这才回神看她,顿了一瞬,敛下眉眼解释:“是,她哥哥战死,托我照顾……”

他声调越发低,穆红菱的心也随之沉入海底,无法喘息。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周西桓上战场时,她提心吊胆。

日日茹素,夜夜抄经,早晚都为祖师爷上香,只为求他平安无事。

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军营里金屋藏娇!

这一刻,穆红菱只觉说不出来的可怜又可笑。

她咬紧了牙忍泪想走,手腕却被周西桓一把拉住。

“红菱,你听我解释,那一日我喝醉了,将她当成了你。”

多冠冕堂堂的理由。

堵的穆红菱喉间说不出话,只剩苦涩。

这时,副将带着医官过来。

只一瞬,诊脉结果就出来了,医官恭敬拱手:“柳夫人确是喜脉,已有两月身孕!”

这句话坐实了周西桓的背叛。

穆红菱心口一疼,差点站立不住!

还没回神,柳如涵就突然来到她身前,‘嘭’的一声,重重跪下!

她眼泪涟涟,不断磕头:“夫人,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夫人原谅,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

“我不求名分,只求长伴将军,即便是当个奴婢也使得……”

周西桓蹙起眉,连忙将她拉起来:“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动不动便跪。”

他话虽是责备,抹去她眼泪的动作却轻柔至极。

郎情妾意的模样,如针扎进穆红菱眼里。

明明已是春日,她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被冻得几乎凝结。

许是她脸色太过难看,周西桓命人将柳如涵送了出去。

待此处只剩下他们时。

周西桓才看向穆红菱,语气无奈:“红菱,你也不必为难她,孩子出生后记在你名下,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和从前一样?

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穆红菱想起刚才周西桓小心翼翼扶起柳如涵的模样。

他们在自己面前尚且如此亲昵。

那往日在军营,或许早已夫妻相称……

见穆红菱不语,周西桓牵起她的手保证:“到时,我会将柳如涵送走,永远不再见她,这孩子跟你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你该知道,我命中注定无子。”穆红菱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割喉般疼,“这孩子即便到我名下也养不活。”

周西桓怔住,喉结滚了滚,半晌无言。

穆红菱抽出手,失魂落魄地转身出了军营,周西桓没跟上来。

她不知何去何从,却又不想回家,只能没有目的地游荡。

走到一家茶楼前,掌柜的送客出来,看见她一喜:“夫人许久没来了?周将军呢!”

她最喜欢这里的茶点和说书人,以前周西桓常陪她来。

他说:“只要能与夫人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

她正发着呆,又有一个小贩上前:“夫人,买个糖人吗?”

穆红菱心尖一刺。

当年,她随口一声好吃,周西桓堂堂世子竟去请教糖人师父,亲自给她画了一个糖人!

那是穆红菱吃过最丑的糖人,却也是最甜的……

这是一座记忆之城,处处充满了她跟周西桓的回忆,她无处可逃。

一想到要和周西桓分开,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

天色渐晚,穆红菱沉下眼眸,回头往国公府走去。

不想一进门,便看见府中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往日嚣张跋扈的周夫人正笑着在指挥下人:“将我库房那扇鎏金玉带百子屏风拿出来,别碰到了,这么多年了,这府中总算有喜事了。”

周西桓站在她身旁,锋利的眉眼也染着笑。

穆红菱心中巨大不安浮现,忍不住上前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周西桓抿了抿唇,沉声开口:“红菱,我打算先将柳如涵抬进府。”

穆红菱抬眸看他,眼里满是伤痛至极的情意。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还信誓旦旦说孩子生下来就将柳如涵送走,转眼却要将人抬进府中!

穆红菱心尖被刺得鲜血淋漓,下意识想起成亲那日。

周西桓在龙凤烛前许下誓言:“周西桓此生只愿与穆红菱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不过五年。

所有的誓言便随着那燃尽的龙凤烛一般,烟消云散。

她蓦地捂住胸口,额头沁满薄汗,脸色苍白至极。

周西桓过来拥住她,低声哄:“母亲知道了,一切都是她安排,她进府后,母亲便不会再为难于你。”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疑有他。

如今,却不知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周夫人眉毛一横,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穆红菱生生活剐:“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了,哪家不是三妻四妾,这点心胸都没有,不如领封休书趁早滚回家去。”

周西桓冷着脸打断:“母亲!我已依你的意思接如涵进府,我和红菱的事你少插手。”

周夫人却不依不饶,指着穆红菱骂:“我知晓你这女人神神叨叨,有几分本事,若我孙儿不能平安生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周家宗祠,家法冷酷不比天牢差!”

“母亲慎言!”周西桓沉声打断。

他们争吵着。

穆红菱怎么会不知道周家宗祠的冷酷家法呢?

刚嫁入周家时,周西桓当值。

穆红菱便被周夫人各种刁难,天不亮就起来立规矩,半夜侍疾。

她不愿周西桓被为难,被磋磨到形销骨立……

但此时,她已经无心理会,浑浑噩噩回了自己院子。

因她修道,周西桓便在这里为她修了个道堂供奉祖师爷。

她来到祖师爷神像前跪下,虔诚叩首。

与周西桓曾经的柔情蜜意一幕幕在脑海中交错,却又被轰然击碎。

怔然良久,拿出许久未动过的龟甲,想为自己和周西桓卜一卦。

算一算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

岂料刚抬起龟甲,手臂便如冰灼火烧。

手一抖,龟甲铜钱落地。

她看着那卦象,一张脸惨白得毫无人色。

坎卦,坎为水,行险用险,下下卦!

怔愣片刻,她抿紧唇,将那龟甲捡起,又算了一次。

又是坎卦!

她不信邪般再次捡起,再算。

直到唇边逸出一丝鲜血,她终于无力地闭上眼。

一连十六卦,卦卦皆大凶!

身后,门被推开。

熟悉沙哑的声音唤道:“红菱。”

周西桓来了。

穆红菱背脊一僵,却不敢回头,慌乱抬手抹去唇边鲜血。

周西桓丝毫没觉察到她的异样。

他走到她身旁的蒲团跪下,虔诚祈求。

“祖师爷在上,是我对不起红菱,我知道错了,只是子嗣是父母毕生所愿,我不能不孝。”

“我发誓,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让柳如涵消失,否则就让我死无……”

穆红菱心脏骤缩,立即制止:“西桓,慎言!”

周西桓身躯一颤,贪恋地握住穆红菱的手:“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原谅?

穆红菱攥紧手指,喉头像被什么堵住,痛不可言。

周西桓眸光黯淡下去。

沉默良久,周西桓猛然转头,拿起装满签文的竹筒。

“祖师爷,望你懂我诚心,让麟儿平安诞下,我与红菱从此再不分离!”

说完,他开始晃动签筒。

一道卦签落地。

穆红菱下意识垂眸看去,接着瞳孔一缩,如遭雷击!

卦象显示,这个孩子——

注定夭折!

案上香云缭绕,祖师像庄严肃穆。

周西桓看见穆红菱煞白脸色,心中不安浮现:“红菱,这卦怎么了?”

穆红菱知道周西桓和周夫人的执念,也知道整个国公府对这孩子的期盼。

她看着地上的签卦。

‘注定夭折’这四字如重石压在心上,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周西桓却不依不饶,沉声催促:“说。”

穆红菱眼眸变换片刻,还是说出实情:“卦象显示,这孩子将胎死腹中。”

周西桓一愣,旋即变了脸:“你胡说什么!”

“他只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怎能这么咒他?”

他的诘问如利刃,直直**穆红菱心口。

相识至今,周西桓对她从来温声细语。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周西桓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穆红菱身子一晃,自虐一般又想起从前。

与周西桓成亲后,京城有许多人背后嚼她的舌根:“道士也能下山结婚?太清宫的人向来清心寡欲,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贪恋红尘富贵的……”

传到周西桓耳中那刻,他一家家上门找麻烦。

更放出话来:“我夫人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再让我听到她一句不是,定不会轻易善了!”

他们之前从未有过争执。

偶尔有,张扬肆意的周西桓也会为了她,先低头。

回忆刮骨,穆红菱捂住抽痛的心脏:“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周西桓也终于意识到这话太过伤人,讷讷解释:“红菱,我不是那个意思……”

偏话未说完,门外有人来报:“将军,柳姑娘突然腹痛如绞。”

突如其来,像是应了这卦象一般。

周西桓当即起身出去,走到门口却脚步一顿。

语气的情意凉下去:“无事的话,你便不要再出这院子了,好好为孩子祈福吧。”

穆红菱浑身血液都冷凝,冻在原地。

好半晌,她才攒出几分力气,看向祖师爷,渐渐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天色亮了又暗。

外面有丫鬟婆子低语传来:“夫人还要跪多久啊?”

“不知道呢,将军只吩咐我们看着不准夫人出去。”

“唉,听说了吗?新进来的夫人胎像不稳,将军放心不下,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咱们夫人是不是要失宠了?”

“噤声,你不怕被下咒……”

言语如刃,划过穆红菱心脏,疼得她几乎窒息……

又煎熬了五日后。

周西桓终于出现,一来便上前紧紧抱住穆红菱。

来力道大得穆红菱几乎喘不过气,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她知道不该,可心却不受控制,近乎贪恋地汲取着这久违的温度。

可下一秒,周西桓却贴在她耳边轻声问:“红菱,你一定有办法让那孩子平安降生的对吗?”

穆红菱血液直冲天灵穴,瞬间遍体生寒。

逆天改命,为天道不容!

就算是她,也要付出等同的代价。

她颤着声拒绝:“我不能……”

周西桓漆黑瞳孔深不见底:“不能,还是不想?”

穆红菱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

周西桓抬手,温柔地覆上她的脸。

“红菱,我幼时救过你,现在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们修道之人不是最讲因果,你就当了结因果,救这孩子一命!”

周西桓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说。

实际上却是字字句句都在提醒穆红菱。

她欠了他一条命。

现在,到她还债的时候了。

穆红菱的心脏像是被捅了个对穿,鲜血淋漓的疼。

幼时她贪玩跟随师兄弟下山,于灯会上走散,就在她被人贩子抓住即将卖入妓院时,是周西桓救了她。

她以为自己与周西桓天定良缘。

现在想来,不过是一段孽。

对峙良久,周西桓叹道:“红菱,我爱的只有你,可人活于世,不能如此由心,我还有该担的责任。”

“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若出了事,孩子也能给你和母亲一个慰藉。”

他言之凿凿,句句占理。

俊美的摸样与以往无异,眼里的情意也好像从没变过。

可穆红菱看向他,却只觉得陌生。

以前的周西桓不舍得她受一点伤。

现在的周西桓却能冷着脸提醒她,恩情是要还的……

穆红菱闭上眼藏住伤痛,哑声道:“我会想办法。”

此话一出,周西桓凝成坚冰的眉眼又化成了春日暖阳:“这几天苦了你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可回到卧房,周西桓又匆匆离去。

她眼眸黯淡地发了半晌呆,压下疲惫起身来到书房,翻找着自己从观里带来的典籍藏书。

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救周西桓的孩子。

挑灯翻书,整整一夜。

天色大亮时,穆红菱却脸色灰败地放下最后一本书。

所有古籍皆警示,换命之术逆天道。

轻则施术者殒命,重则亲近之人都无法幸免……

穆红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阖眼休憩一会儿时。

周西桓着急地走进来,带进来一室寒意:“红菱,可有法子?”

穆红菱强忍着心痛,起身:“我还在寻,一会儿我出门去一趟城隍庙寻老天师。”

一连数日,她都早出晚归,拜遍了周围的大师高僧。

可所有人的答案只有一个——

天命不可违。

这日,穆红菱刚满身疲惫地回来,便见周西桓等着房中。

对视间。

他没有关心,只有质问:“你这天天出门,到底怎么样了?”

穆红菱心头一颤,喉头涩然:“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孩子吗?”

周西桓眼中隐隐有了不耐,逼人气势压迫而来。

“这么多天了,你一直在推脱,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的孩子都不愿救?”

穆红菱只觉得周身空气都耗尽,窒息不已。

她抿了抿干涩至极的唇,刚想说话。

就看见周夫人带着人浩浩荡荡闯入院中,怒睨她一眼,挥手下令:“给我搜!”

周西桓见状,剑眉一拧,起身走出。

穆红菱跟着走出:“婆母这是作何?”

可周夫人身后奴仆却无视穆红菱,倏然冲向了她身后的房间。

夜色已暗。

两人周遭,一群奴仆打着火把在整个院落来回搜寻,吵嚷不堪。

周西桓并未阻止,只是沉声问:“母亲这是做什么?”

周夫人脸颊上已经有些松弛的皮肤颤动着,瞪着穆红菱:“如涵最近总是不舒服,我怕这妒妇做些什么,便问了大师,大师说这院子里有脏东西!”

穆红菱黛眉一紧:“不可能!我……”

“我找到了!”

一道尖锐的婆子声打断她。

紧接着有人走出来将一个布娃娃递给周夫人。

那布娃娃上写了柳如涵生辰八字,肚子那儿还扎了针!

穆红菱一愣,旋即蹙眉掐诀,想算今日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周夫人气得发抖,愤怒地将那东西砸到李红菱身上,厉声呵斥:“我就知道你这毒妇没安好心,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穆红菱一双眼定定看着周西桓,神色淡然。

“西桓,卦象显示,今日之事是有人陷害我,而陷害我的人,就住在府中的西北角。”

周西桓回望她,一双眼却幽深难测。

周夫人指着穆红菱鼻子:“你这毒妇还想推到如涵身上,给我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拿下打死!”

就在这时,穆红菱院中一个丫鬟忙不迭跪下磕头:“老夫人我招,我招!这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

说完她看向穆红菱,哭诉道:“夫人,您就认了吧,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白白被打死!”

下一瞬,气狠了的周西桓猛然抬手。

“啪”一声!

穆红菱头重重偏过去——

脸上**辣的疼顺着肌肤烧进心里。

穆红菱眩晕半晌,才反应过来周西桓做了什么。

她微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哑声问:“你可记得,当初在祖师爷面前求娶我的誓言?”

当年,国师继承人穆红菱决定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周西桓,曾引起一片哗然。

陛下亲自下旨,太清宫关天门,将穆红菱锁在大殿。

周西桓在山下跪了七日,又连闯三道天门。

他几乎是丢了半条命才鲜血淋漓地来到大殿。

可见穆红菱时,眼眸亮如星辰,虔诚在祖师爷神像前跪下。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周西桓愿以命求一个有红菱的未来。”

“从今往后,两心相印,万事以她为先,此生不会让她受半分苦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梦由来最易醒。

记忆如刃,将穆红菱心脏都绞出一个大洞。

她看着周西桓,眼尾红的刺目:“你说爱我护我,如今十诺九空……”

周西桓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似淬了冰:“这些年我从未负你,是你一而再挑战我的底线。”

原来他记得。

他只是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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