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高怀煜用尽了浑身解数试图劝我,可我就是死活不松口。公司年会他不得不出场,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把我送回了家。他送我到家门口,帮我按开玄关的灯后就没有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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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开年会,高层领导在楼上高谈阔论,而我这个半年给公司赚了上千万的销冠却被拦在公司楼下不让进,我打给领导,领导却笑了:“这就忍不了了?今天这样也是为了测试你的抗压能力,你不需要太介意哈。”
“要不是公司给你提供了这样好的机会和平台,你扪心自问,能到今天的地步吗?”
他说,没有公司也就没有我。
呵呵,我还真就想看看,没有我,你这个公司还有没有!
年底,公司开年会。
高层领导在楼上高谈阔论,而我这个半年给公司赚了上千万的销冠却被拦在公司楼下不让进。
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他冲我摆了摆手,然后环顾四周小声说:“楚薇姐,你别为难我,这是人家老板们的通知。”
“你和我都是打工人,我也很想放你上去,但是…”
他的话点到为止,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北方的十二月又干又冷,大厅的暖气虽然很足,但是寒风依旧能从门缝中钻进来。
成年人总是很讲究体面的,遇到这种情况的最佳处理方法应该是佯装有事借口离开。
可我偏偏想继续问下去,即使这样做会让大家都很难堪。
我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有些好笑的追问他:“哪个老板说的?是小高总还是高董?”
他左顾右盼,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我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门口的闸机突然响了一声。
我扭头一看,是我们团队里负责写文案的王婷婷。
她看到我之后,抬脚就走了过来,一脸诧异的问:“楚薇,你怎么不上去呀?”
她身上还带着从外面进来的冷空气,冷空气在她身上仿佛裹了一层尖尖的刺。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她说:“怎么了?是公司不让你进吗?”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与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同,她的嗓门刻意往高了拔,恨不得让整栋楼的人都听到。
她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的从包里翻出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嘴上喋喋不休:“也是,公司费了那么大心思把你捧起来,你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她总结道:“没有老板会喜欢有主见的员工。”
我和她的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满是硝烟和战火的味道。
刚刚还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火速离开,好为我们留下一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战场。
我反问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弯起嘴角,用手点了点下巴说:“我觉得你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应该借口有事离开,而不是在这死缠烂打。”
“本来高董就对你不满意,你再这样纠缠下去,等过两天被炒鱿鱼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淡淡一笑,掏出手机就开始给小高总打电话。
电话接起来的一瞬间,我就直接对他说:“高怀煜,既然公司办年会不让我上去,想来也是因为我犯了错,那我就停播一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嘈杂的背景音并没有盖过他震惊之下不受控制提高的嗓门。
他连声喊道:“薇薇!不是那个意思…你等我一下,我现在下楼找你!”
我按掉电话,看向身旁逐渐变了脸色的王婷婷,我问她:“你刚刚说话我没听清,你是在说我会被炒鱿鱼吗?”
我是带货主播。
公司刚起步那会,从选品、文案到直播都是我一手包揽。
做着四五个人的工作,拿着一份工资。
大概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赶上了互联网的红利。
后来我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从之前的十几个人变成了现在每天固定上万人。
我能出圈全靠我精细又高级的文案,我的粉丝戏称我是‘文化人’,常常说听了我的话后豁然开朗,走出了内耗。
大火之后我实在忙不过来,公司就开始招人,细化岗位。
王婷婷就是那会被招进来的,专门负责我的文案。
她还在实习期的时候,我就不太满意她文案的风格,说到底总是过于浮夸说教。
顾客是上帝,算得上我们的衣食父母,哪有人会对着自己的衣食父母说教、讲大道理?
那些因为不良言论而翻车的主播比比皆是,都是前车之鉴。
我生怕步了他们的后尘,所以每一次在开播前都用足了心思。
可我的顶头上司发话,说把王婷婷留下来是公司高层的决定。
公司高层能说得上话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掰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我不明白这个平平无奇的王婷婷到底是怎么入了他们的眼,于是当时我就在想,她大概是有什么关系。
没过多久,公司里就传出了她和高董关系不浅的传言。
既然这尊大佛送不走,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教王婷婷该怎么写文案更合适,还给她发了我的书单,让她买来参考。
可她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的修改建议她完全不听,只觉得自己比我大两岁,就认定我和她比起来,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她最喜欢搬出那些爹味十足的话来和我讲道理,一张嘴就是‘听我一句劝’和‘你什么都不懂’这样的话。
上个礼拜,我终于忍无可忍,因为王婷婷的文案和顶头上司们大吵了一架。
我拿着她的文案去和小高总对峙,我随手翻开一页,直指上面的一句话给他看。
我没好气的说道:“高怀煜,你来看看她写的都是什么。”
我又一字一句的念道:“你们买包包、买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父母在吃什么穿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待,把钱花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孝敬孝敬你们的父母!”
高怀煜挠挠头,一脸茫然的看向我,他说:“薇薇,这有什么问题?”
我啪的一声合上那份文案,看到他这副连问题都不知出在哪里,理直气壮的态度,心中的火气更甚。
我没忍住发火道:“消费者高高兴兴来买东西,还要听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主播在这里说三道四道德绑架,谁能受得了?”
“王婷婷的这份文案要么她去改,要么我绝对不会用!”
我转身就要走,高怀煜先一步拉住了我的手,他放软了语气安慰我:“薇薇你别生气,可能王婷婷写的东西确实不符合你的风格。”
他又捏了捏我的手指:“可她是我爸好朋友介绍来的,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去和我爸说,好吗?”
王婷婷当然没有改掉她那段不合适的措辞,高怀煜无奈之下请示了高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王婷婷的文案没有任何问题。
领导当然不可能出错,背靠领导这座大山的同僚也绝不可能出问题。
那么是谁出了问题?
只能是我,也只有我。
推卸责任是尔虞我诈的职场中最常见的技能,那些能适时背起锅的人往往都是有些实力,但脾气却很倔的人。
比如我。
我知道一旦在直播时用了王婷婷的文案,就意味着把自己攒了这么长时间的口碑砸了个稀巴烂。
于是我一意孤行,重新自己写了一份文案,因为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向上面审批申报,就直接用在了直播当天。
王婷婷知道后,火速跑去向高董告我的状。
她和我势如水火,告起状来也少不了添油加醋。
高董是高怀煜的父亲。
比起他儿子的优柔寡断,他就显得格外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也不允许手下的员工有半点对他不满的情绪。
他并没有在明面上说我什么,却在今天年会上直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主播再火、卖的货再多,只要还在公司一天,就得服从公司的安排。
有人说,功高不能盖主,聪明的臣子只会献策,而非决策,从而衬托君主的英明果敢。
可我的君主并不英明,所以我也不能够做一个聪明的臣子。
很快,高怀煜就下来了。
他蹭蹭两步下了电梯,朝我奔过来的时候,王婷婷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
她没想到小高总会真的亲自下来找我。
她强装镇定摆出之前那副笑嘻嘻且人畜无害的模样,硬着头皮喊高怀煜:“小高总。”
高怀煜也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王婷婷,手足无措的理了理匆忙下来时衣服上起的细小褶皱。
一股微妙又古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展开。
我看看高怀煜,又看看王婷婷,始终没能理清这种微妙又古怪的氛围出自哪里。
高怀煜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绷着脸说:“刚刚高董还在找你,你快上去吧,他们现在上面都开始了。”
王婷婷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她看向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大概是用那种充满打量和探究意味的眼神,试图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她面前一样。
她一走,高怀煜立刻放下了身上那种刚刚面对王婷婷时,刻意正经和疏远的别扭姿态。
他抓起我的手就开始解释:“我爸他不是要故意为难你的意思,毕竟你前几天也让他下不来台。”
“他说这次也是为了锻炼你的抗压能力,想让你以后更好的发展,你们这算扯平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怎么就算扯平了?我这半年少说都给公司赚了上千万,我的建议还没有一个刚入职连实习期都没过的王婷婷有用吗?”
“就因为她家和你爸爸交好,所以就只能在我身上开刀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真的有时候想要一走了之的…”
话说到这里,我又顿住了。
人都是有雏鸟情结的。
那只小小的、刚出生的雏鸟,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动物或物体,就会对它产生强烈的依恋。
我大学刚毕业,就踏入了这家公司,一连七年,陪着它长大,看着它有了今天的样子。
所以即使它并不完美,或许也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样,我也难以避免的对它产生了依恋。
就算没有高怀煜,我猜我也是想要留下的。
可是留下并不意味着无止境的退让,我必须和他们划清自己的底线。
于是我对高怀煜说:“我还是要停播两三天,高董没有想明白之前,我不会开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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