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雷鸣岳和雷明珠兄妹俩是岑时谦的发小,也算和姜桑桑一起长大。也正如雷鸣岳所说,在姜桑桑醒来之后雷明珠是为数不多支持她和岑时谦的。姜桑桑紧紧攥着被子,闭眼强压着蹭蹭往上窜的怒火,冷白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和我说。”“珠珠知道自己闯了祸,没脸来见你。”雷鸣岳抿了抿唇,拉了把椅子在病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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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雨稚没来之前,我最后问你一次,岑时谦……你这么对桑桑,有一天恢复记忆了不会后悔吗?”
闻言,姜桑桑正要推门的手一顿。
“姜桑桑充其量只是一个人品下贱的前女友,你不嫌恶心要护着我无权干涉,但……为了不影响我们兄弟关系,别在我和雨稚面前提她,反胃!”
听到岑时谦对姜桑桑侮辱性用词,谢子怀声音不住拔高:“当初是你非拉着她去领证,回来路上遇上车祸如果不是为了护你……她怎么会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两年?她至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法律上的老婆!你在海城大学贴满她床照,让她怎么做人?”
“照你这么说……如果当初不是我把她从山里带出来养在岑家,她早就被姜家折磨致死,车祸她护我一次难道不算报恩?什么年代了还玩儿挟恩图报这一套?她脸都不要下药爬床,我贴她裸照警告有错?要不是雨稚求情,我玩不死她!”
岑时谦懒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光听语气,姜桑桑就能想象出他浓眉紧皱烦躁又轻蔑模样。
曾经她也被岑时谦炙热张狂地护过、爱过。
所以她知道,对于她这个敢给他下药爬床伤害他心上人的前女友,海城恶少岑时谦的报复手段着实留情了。
姜桑桑眼眶酸胀难受。
她的岑时谦,连她皱眉都会舍不得。
绝不会质疑她的人品认定她下药,更不会用传播照片的方式伤害她。
那个爱她至深的岑时谦,已经死在了四年前那场车祸里。
包间内的朋友见岑时谦不高兴,用腿碰了碰谢子怀,低声提醒:“这件事岑伯父压下去的速度快,过段时间就没人会提起,未必会给桑桑造成多大影响。今天是时谦哥的生日,你别提桑桑让时谦哥不高兴。”
也有人替岑时谦不平:“说真的,这次是桑桑做的太过了!她和时谦哥是有过去,但谁没有过去?时谦哥现在心里只有雨稚,她要真爱时谦哥就该大大方方放手成全时谦哥,而不是抱着过去的那点执念,纠缠不放。”
“回头我们再劝劝桑桑,让她尽快和时谦哥把离婚证领了,对她也好。”
“没用的!咱们谁没劝过?她怎么说的?说要等时谦哥想起过去,如果那时时谦哥还选雨稚,她才会放手!她也不想想她的出身配不配得上岑氏继承人,当初时谦哥非她不娶,岑伯父岑伯母就时谦哥一个儿子没办法才点头!但现在时谦哥有多爱雨稚她难道看不出来?”
说话的几人,都是姜桑桑和岑时谦曾经共同的好友。
但如今,她的朋友已然是窦雨稚的好友。
从她醒来到现在的两年里,他们已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劝她放手,成全岑时谦和窦雨稚。
她也听过他们在背后抱怨,如果她没有醒该多好。
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在岑时谦那里,还是在朋友那里,她都不是无可替代。
在她昏睡的这两年,什么都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整理自己头发,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推开门。
岑时谦抬眸,见来人是姜桑桑,烦躁「啧」了一声毫不掩饰对姜桑桑的厌恶,冷声质问谢子怀:“你带她来的?”
“桑桑,你怎么来了……”谢子怀没想到姜桑桑会来,站起身担忧地唤她。
包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姜桑桑身形纤细,最小号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显得宽松,苍白到病态的小脸被裹在白色绒毛围巾中,因消瘦的缘故澄澈的双眼显得越发大。
她凝视岑时谦:“酒会上被下药和你传播我照片这两件事,我已报警。”
闻言,包间内众人面色各异。
坐在最内侧端着酒杯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目光中透出些许惊慌。
女生忙放下酒杯,起身朝姜桑桑走来,挽住姜桑桑手臂劝道:“桑桑,时谦哥只是太生气才会贴你照片,报警就闹太大了,会给时谦哥带来不好的影响!而且岑伯父已经把照片的事压下去了,你别太计较了。”
姜桑桑没有回应,自顾自开口,语声平静:“岑时谦,我想挽回曾经的感情不假,可不会下作到给你的酒里下药爬床,以你的能力……只要想查清始末,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相信这是她做的。
哪怕,他已经知道,因为幼时经历她对男女之事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之前我不愿放手,是怕有一天我的时谦回来了,发现我轻易放弃了我们的感情,会怪我!”姜桑桑轻轻挣开挽住自己的女生,枯槁苍白的手指将一直揣在怀中的离婚协议书,放在酒桌上,“我努力过,但太累了!所以岑时谦……我不要你了。”
岑时谦视线从离婚协议书上挪至姜桑桑脸上,冷漠阴沉的目光中似有意外。
“等警方还我清白,你公开向我道歉后,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放弃这段感情,无疑是痛的。
就像皮肉被一点点从骨架上剥离,疼得生不如死。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幸福时刻都是他给的,舍去这段感情就像舍弃此生所有的幸福。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冲岑时谦举杯,尽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还是忍着哽咽道:“26岁快乐!”
在众人惊讶愕然地注视之下,她一饮而尽,看也不看岑时谦,搁下空酒杯就走。
“桑桑!”谢子怀拿起外套就追。
随着谢子怀的离开,包间内再次热闹了起来。
“桑桑真答应领离婚证了?”有人拿起离婚协议书看过后递给岑时谦,“时谦哥,你看看,桑桑净身出户,还愿意偿还两年的医疗费。”
“真的假的?!恭喜时谦哥了!”
“这算今天时谦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肯定是啊!撑死三天,她肯定就又死缠时谦哥了!”
有人出主意:“时谦哥,你赶紧趁热打铁明天就叫桑桑把离婚证领了啊!”
岑时谦皱眉,借着包间内昏暗的灯光看向离婚协议下方姜桑桑的签名,抿唇不语。
这份离婚协议书不是他给姜桑桑的那一份。
他给的离婚协议书中,给了姜桑桑房产和钱,足够她用后半辈子。
姜桑桑这份,什么都没要。
自从姜桑桑这个女人横插在他和雨稚中间,他无时无刻盼着和姜桑桑毫无关系的一刻。
可不知为何,拿到了离婚协议书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在众人一声声的恭贺声中,岑时谦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雨稚」。
所有的不快瞬间被抛到脑后,他眉目含笑接通电话往外走:“小乖你到了!我下来接你!”
“桑桑!”谢子怀在酒吧门口追上姜桑桑,本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却在要碰到姜桑桑羽绒服时生生收住手,长腿一迈拦住要下台阶的姜桑桑,“你从公寓搬出来了?”
“嗯。”姜桑桑垂着眼,将半张脸藏在毛茸茸的围巾中。
既然她不要岑时谦了,自然也不会留在充满和岑时谦回忆的公寓里。
“你这几天住哪儿?”谢子怀没给姜桑桑撒谎的机会,“我昨天去海城大学找你,听你舍友说姜家人去学校宿舍堵你,逼得你没法在宿舍住,你这几天也没来找我们几个,是去林家了吗?”
提到林家,姜桑桑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望着谢子怀:“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但……我有自知之明,你们和我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因岑时谦才能成为朋友,现在既然不打算缠着岑时谦了,自然不能再去麻烦他的朋友。”
儒雅如谢子怀,也被姜桑桑突然冷硬的话刺痛。
他伸手拉住试图躲开的姜桑桑,挂在臂弯处的羊毛大衣从臂弯滑落。
谢子怀顾不上捡,用力攥住姜桑桑手臂:“非要这么说话带刺?”
“要是姜桑桑没醒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姜桑桑看着谢子怀表情变得错愕,语声平静又空洞,“抱歉啊……是我不识趣的醒了,搅乱了你们的生活。我会尽快离开海城,这该是你们希望才对啊。”
她十岁被岑家带回去,和谢子怀他们在学校认识,一起长大……
曾经,姜桑桑真的以为他们也是她的朋友、发小。
谢子怀张了张嘴,喉头翻滚着红了眼眶,声音低哑:“你……你听到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子怀哥!姜学姐……”
听到窦雨稚的声音,姜桑桑从谢子怀手中抽回胳膊,捡起谢子怀的外套,递给扭头同窦雨稚打招呼的谢子怀。
窦雨稚戴了口罩,浓密的长卷发垂在腰间……米色薄款大衣因为刚从温暖的保姆车下来的被她搭在臂弯,哪怕不露脸整个人也漂亮的发光。
自从发生下药的事,窦雨稚还是头一次见姜桑桑。
她没有丝毫不自在,走到姜桑桑面前望着她说:“我知道以姜学姐的品性,下药的事绝不可能是你做的,学姐……你有没有考虑报警?”
姜桑桑只觉好笑。
岑时谦还有她曾经的朋友都不相信她,反倒是窦雨稚信她。
不管她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她都是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
“多谢,我已经报警了。”姜桑桑道谢后,抿了抿唇又说,“窦小姐,祝你和岑时谦永远幸福。”
窦雨稚表情错愕,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礼物袋:“时谦哥都想起来了吗?”
姜桑桑摇头:“是我放弃了。”
“小乖!”
岑时谦雀跃的声音和他急切轻快的脚步,一同从高阶上方奔向窦雨稚。
他火速将窦雨稚从姜桑桑跟前拽开,心如擂鼓,生怕姜桑桑对窦雨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下药上床的事发生后,窦雨稚不见岑时谦,哭着让他对姜桑桑负责。
岑时谦不想失去挚爱,发誓并未和姜桑桑发生关系。
可事实上,岑时谦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和姜桑桑做过。
这些日子,他竭力避免两人见面,就是怕姜桑桑给窦雨稚说当晚的事。
见窦雨稚没穿外套,他边皱眉低声训斥,边将窦雨稚臂弯的薄款大衣套在窦雨稚身上,顺势将人搂入怀里,着急往里走:“走……我们进去!”
“我就不去了!明天上海有活动,现在就出发去机场,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窦雨稚挣开岑时谦,仰头对他笑,“我来是为了给你送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你们玩儿得开心啊!”
“今天我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明早我送你过去行不行?我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好不好?我发誓今天没有别人在,只有咱们自己人!”
岑时谦没接窦雨稚送到他眼前的礼物,只拉住窦雨稚的手腕,皱眉低声央求,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宛如黏人的大狗狗。
这个别人,说的是谁,姜桑桑明白。
她拽了拽围巾遮住脸,手抄回羽绒服兜中,垂眸向台阶下走。
窦雨稚看了眼姜桑桑的背影,柔声安抚岑时谦:“我知道你今天想做什么,他们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时谦哥,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我还是那句话……你恢复记忆后如果依旧选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等我们结婚以后,你渐渐想起过去和姜学姐的感情,怨我。”
今天岑时谦要向窦雨稚求婚,有朋友给窦雨稚剧透了。
“是不是姜桑桑和你胡说八道什么?”岑时谦怒火直冲脑门,额头青筋暴起,不等窦雨稚解释,他几步追上姜桑桑,扯住她的胳膊,带着十足的厌恶和恨意狠狠推了一把姜桑桑,“你又和雨稚胡说八道什么了?!姜桑桑你怎么这么恶心这么贱!”
“桑桑!”谢子怀惊呼。
岑时谦这一推没留情,单薄瘦弱的姜桑桑趔趄栽倒进酒吧门口山水造景中,寒冬冰冷池水包裹住她的那一瞬,额角也传来尖锐的疼痛。
“姜学姐!”
窦雨稚和谢子怀忙上前把人从水池中扶坐起来。
“时谦哥你这是干什么!”窦雨稚紧紧扶着姜桑桑冲岑时谦嚷嚷。
姜桑桑人还浸在冷水中,脑袋里嗡嗡直响,鲜血顺着她眼睫往下掉。
“岑时谦你疯了!”谢子怀试图将姜桑桑扶起来,“我先送桑桑去医院!”
谢子怀把昏头昏脑的姜桑桑从水池中拖抱起。
她表情呆滞,抬起手碰了碰眼皮上黏稠的红色,似乎还从变故中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是木的。
岑时谦也没想到这一推,竟会让姜桑桑撞得满头血,可看着姜桑桑的眼神还是越发厌恶:“怎么没撞死?要是撞死……我罪判个死刑就不用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姜桑桑回神定定望着岑时谦,眸色和心一样渐渐冷了下来。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从姜家村带出来!强奸犯的种……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下贱的!姜招弟怪不得林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岑时谦话音未落,脑袋上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下,踉跄撞上树干。
半张脸都是血的姜桑桑立在岑时谦刚才站着的地方,手中攥着被拍断的半截板砖不住发抖。
岑时谦也被打蒙了,他错愕望着姜桑桑,热血进了眼睛里,整个右眼红彤彤一片。
谢子怀和窦雨稚两人愣在浅池中,表情震惊,没想到姜桑桑竟然会对岑时谦动手。
姜桑桑面色惨白,故作镇定将半截砖丢进水池中,声音嘶哑:“岑时谦,我们扯平了。”
�岑时谦,我们扯平了。】
岑时谦脑海中闪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
被夕阳光霞照成昏橘色的教学楼后,身穿干净校服的女生将面红耳赤的他按在墙上,冲他笑:“岑时谦,我们扯平了!”
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鼻息间全是女生身上好闻的栀子味,攀附墙壁而生的藤本月季绽开,不及那含笑面庞艳丽撩人。
岑时谦按住心口,晃了晃脑袋,不等看清那女生,悸动随画面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时谦哥你没事吧?”窦雨稚询问。
回过神来的岑时谦一摸脑袋满手血,爆了句粗口,抬头朝姜桑桑看去。
“时谦哥!”窦雨稚立刻上前抱住岑时谦,怕他动手。
谢子怀也冲上前拉住姜桑桑的胳膊把人往身后一扯,护住。
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姜桑桑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子怀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岑时谦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林叔。”
扶住姜桑桑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明明只比岑时谦大四岁,可周身内敛又沉稳的气场逼人,区别于岑时谦的年轻气盛,尽是成熟男性的威势。
不难看出……来人和姜桑桑眉眼有些相似。
林谨容看着姜桑桑头上的伤,薄唇紧抿,单手利落扯开领带绕在掌心,按住姜桑桑不断冒血的额头,幽邃深眸扫过岑时谦,搂着姜桑桑转身,冷声道:“去医院!”
助理连忙小跑打开车门。
眼看林谨容按住姜桑桑的伤口把人塞进车里,岑时谦追了两步:“林叔!”
一条长腿迈上车的林谨容抬眸,金丝眼镜后漠然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
姜桑桑和岑时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分开处理伤口。
戴好橡胶手套准备清创的护士,见姜桑桑湿漉漉的白色围巾和白色羽绒服上都是血,道:“先把围巾和湿外套脱了吧!”
姜桑桑怔了怔,礼貌询问:“影响清理伤口吗?”
“不影响清理伤口,可你穿着湿外套和围巾不难受吗?”护士将清创小车拉到跟前,“脱了吧!”
姜桑桑皱眉拽了拽围巾遮住口鼻,闷声说:“如果不影响处理伤口,我这样就好。”
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林谨容皱眉瞧着姜桑桑,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姜桑桑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岑时谦和窦雨稚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岑时谦还是看到姜桑桑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姜桑桑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岑时谦回神望向林谨容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林谨容和姜桑桑的关系,再想到刚才林谨容带着姜桑桑上车时的眼神,岑时谦知道……今天的事得给林谨容一个交代。
虽然林谨容只是京都林家的养子,但现在已是林氏明面上的掌权人,岑氏的许多项目还要仰仗林氏。
他低声唤人:“林叔……”
闻声,林谨容慢条斯理转过身来。
医院明亮的光线映着林谨容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高深莫测,不说话都极有压迫感。
岑时谦皱眉解释:“我没想到她会撞上造景。”
林谨容一双眼深不见底:“1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护着桑桑,2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别人和桑桑互殴?”
话中的别人窦雨稚浑身一僵。
岑时谦紧紧攥着窦雨稚的手,把人往身后拽,表明了自己护着窦雨稚的姿态:“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刚才来的路上窦雨稚已经和他解释过了,姜桑桑的确没说别的。
“这么多年,我帮扶岑氏的原因,看来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林谨容目光不动声色扫过窦雨稚,居高临下睨向低头认错的岑时谦,摘下眼镜擦拭,“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岑时谦满心屈辱地咬住后槽牙。
见帮姜桑桑和岑时谦买了干净衣服鞋子的谢子怀回来,林谨容便没再多说,只将眼镜重新带好。
窦雨稚心底很杵面容冷淡的林谨容,不敢久留,同谢子怀和岑时谦说:“我要赶飞机得先走,你们帮我和姜学姐说一声。”
“我先送你。”岑时谦不舍地握紧窦雨稚的手。
“你也回去吧。”林谨容见谢子怀表情犹豫不愿走,又道,“别让你姐担心,桑桑这里有我。”
谢子怀想到怀孕的姐姐这才点头,将购物袋交给林谨容的助理。
姜桑桑伤口缝了六针,和岑时谦一样今晚必须留院观察。
她换了病号服从单人病房洗手间出来时,林谨容还没走,脱了西装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许是病房内暖气温度太高,他单手解开灰色衬衫纽扣,袖子随意挽高几番露出小臂,棱骨分明的手腕上是枚深咖色真皮腕表。
姜光瞥见头上缠着纱布的姜桑桑出来,林谨容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下星期一回去」就挂了电话。
他幽深视线落在姜桑桑下颚青紫伤痕上:“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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