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重组夜行》这本林迢迢的小说,书中林迢迢林望叙程侨的故事非常有趣:入了他原本美好的家庭,逼疯了他妈,又卷了他爸的钱跑了。留下我一个拖油瓶。我妈不要我。他爸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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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晚会上,新晋天才导演当众向我求婚。
镜头扫到台下的我。
也扫到了我身边的影帝——我那少言冷漠的隐婚老公。
镜头之下,他不得不随众人拍手,笑着对我说:「哇哦,他在求婚耶。」
1
我和我哥是重组家庭。
我妈介入了他原本美好的家庭,逼疯了他妈,又卷了他爸的钱跑了。
留下我一个拖油瓶。
我妈不要我。
他爸再娶,要把我送到福利院。
我哥要我。
他说:「我们始终是一个户口本的关系。」
我以为他要的只是户口本。
结果大三那年,我法定结婚年龄刚到,他就带我打了结婚证。
那年,他签了经纪公司,剧爆人也爆,火得一塌糊涂。
他一路获奖,我也一路读到研究生。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逛商场时,同学看到他的大屏广告。
他侧脸分明的轮廓似冷山起伏,一双低欲望的眼勾着漫不经心。
「啊啊啊,是林望叙!」
「这美貌谁扛得住,难怪大导喜欢他!」
「又接新代言了,我老公实火,快给我拍一张!」
我举起手机帮她拍照,盯着大屏上的脸愣了会儿。
「迢迢,你也喜欢他?」同学问我。
「少来,就没见过她喜欢哪个明星,」身旁人笑我,「明明我们都是电影学院的。」
「林望叙和别人不一样,」同学说,「他是圈里出了名的情绪稳定,温文尔雅。」
十点零五分,逛街结束,我回到了家。
屋内漆黑一片,落地窗前是城市墨夜狂欢的颓靡霓虹。
「你晚了五分钟。」
黑暗里的声音疏离冷静,他坐在皮革单人沙发上,等着我过去。
过去接受我不守门禁的惩罚。
「和谁出去了?」
他松了松领带。
「同学。」
「男的?」
「女生,都是你认识的。」
他朝我摊开手,指节干净修长。
我一顿。
他不由分说地探进我的上衣口袋,拿走了手机。
微蓝的屏幕在他指间滑动。
他检查得很仔细,任何和我有交集的人都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伸手,搭上了他的黑色衬衫扣子。
丝绸触感之后,是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停住了滑动。
抬眸,眉宇冷冽地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我没说话,手上动作却没停。
他攥住我的手。
面无表情,却过分粗暴地制止了我。
「我不是变态,不会对妹妹做这种事情。」
我扬起脸看他:「但是你会和妹妹结婚。」
他一点点掰开我的手。
「你以为我和你结婚,是爱惨了你?」
他微笑着看我,眼底却凝着层冰。
「你和你妈一样下贱。」
「道德败坏的人能生出来什么好种?」
「你基因里就是个放荡货。」
他甩开我,将手机砸在我身上。
我脱力踉跄,磕到茶几上。
玻璃残渣碎了一地。
他抬脚踢开,俯视我:「和自己的哥哥结婚又离婚,你说哪个男人还会要你?」
「林迢迢,」他一脸厌恶,「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你。」
我低着头,后背的钝疼一阵攀爬。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我快速盖住。
在林望叙看过来之前,我拉住他的手。
「哥哥,你别不开心。」
「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神色淡漠地扫了我一眼。
良久,伸手将我扶了起来。
他抽出纸巾,温柔地替我擦干净手心的血痕。
「以后十点就要回家。」
「还有,不许穿裙子。」
我认真点头。
「哥哥,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
他唇边挑起讥笑:「可能吗?」
他又扇开我的手。
「离开我一天你会死?」
「我还要回去拍戏。」
片场刚歇下,他就搭飞机回来,等了我三个小时,又搭飞机回去。
只为了抽查我有没有在家。
如他所料,我向来很乖。
门一关,我解锁手机,回复了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走了,你上来吧。】
我哥不知道,我有很严重的皮肤饥渴症。
会控制不住地躁动大哭,整宿失眠。
医生说,可能是小时候被抛弃的缘故。
我曾向我哥寻求过帮助,毕竟他是唯一愿意收留我的人。
我是真的爱他。
「哥哥,我睡不着,你能抱我一下吗?」
我小心翼翼。
但春季微冷的夜,将我的声音无限放大。
在他青春期避犹不及的萌动里,这句话便多了太多放肆的意味。
「你做梦!」
「这辈子都别想!」
他呵斥我离开他的房间。
可当我真的要离开时,他又叫住了我。
「拥抱就能满足你吗?」他眼露嘲弄,高高在上,「像你这样的货色,谁会碰你?」
我哥说得对。
小时候我想要我妈抱抱我,哭着求她,却打断了她和叔叔的约会。
她会背地里扇我巴掌。
「贱货,都是女人谁不知道你装可怜给谁看啊?」
他们都说,我是心机女,不配得到爱。
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于是,隔天上学的时候,我真诚地问了我的同桌。
「如果我很爱很爱你的话,你会愿意抱我一下吗?」
一下就好。
这是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在那之前,他是天之骄子,模样家境顶尖。
而我只是平平无奇的小透明。
班上的人起哄,笑我自不量力,以为又是一个暗恋表白的情节。
可他没有跟着起哄。
而是认真思考后,对我说:「抱歉,现在不合适。」
意料之中的失败。
毕竟我和他天壤之别。
那之后,他也很快就淡出我的生活。
高三的上学期,一个暑假回来后,班上的人都在讨论。
「程侨去留学了,去美国读电影。」
「他本来就不打算高考的。」
「听说他自己拍的片子获奖了,真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十九岁的程侨凭借一部自编自导的学生作品在独立电影界崭露头角,算是天才型选手,听说又申请到了基金投资拍片,赴美留学前途一片光明。
而我只是和他短暂同桌过一个学期的女同学。
在他耀眼的青春里,留不下一点痕迹。
可我羡慕炙热明媚的光。
所以,后来我也报考了电影学院。
林望叙得知时,有些意外,他问我:「为什么考这个?」
我成绩拔尖,按理还有很多选择。
我不说话。
他眉眼一动:「为了我?」
其实不是。
但我第一次对他撒谎。
「是,我想离哥哥近一点。」
撒过一次谎,就一发不可收拾。
疯狂的报复欲在我内心滋长,我喜欢看林望叙自以为了解我的样子。
终于,像他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心机女。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和程侨有交集。
直到前几天,班上的同学告诉我,她要去试镜。
「程导的新片《光曳》来我们学校选角了!」
「天啊,他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帅。」
「只是炒作吧,没资本选不上的。」
「谁知道呢,试试看混个脸熟也好啊。」
我挤在人群中,看见坐在台上的他。
一身随意的黑色卫衣,挡不住颀长的身形和精致的五官。
褪下了我所熟悉的少年青涩,多了几分陌生的散漫倦怠。
我被后来的人挤出来,同学拉我去逛街。
她感慨:「也不知道像程侨这样的,会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林望叙的大屏广告。
什么人都有可能。
但唯独不可能是我这样的人。
已婚的、嫁给自己哥哥的人。
从前不可能,现在更是。
可我把手机里的照片传给同学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高中时程侨的电话号码。
那个我从未打过的一串数字。
我在回家前,朝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程侨你好,我是林迢迢,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试镜《光曳》吗?】
我编辑着,心想太扯了,他未必还用这个号,想来也不记得我了。
我这像极了诈骗短信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回复?
一边想着删除文字,一边打开家门。
「你晚了五分钟。」
黑暗里,我哥的声音吓得我手一抖。
发送出去了。
我反手,删除了记录。
林望叙走了。
门一关,我匆忙发了短信。
【他走了,你上来吧。】
眼睛扫到电话号码,目光呆滞了几秒。
完蛋了。
我发错人了。
这条短信本该发给我经纪人的。
林望叙不同意我进娱乐圈,怕我攀附他的关系。
但我想搞钱,私下签了经纪公司。
今晚经纪人吴术给我送剧本,却不想撞见了林望叙。
「你哥走了吗?」
吴术猫着身子在楼下等半天,打电话给我。
「姐,我闯祸了。」
她一进门,我就将发错的短信给她看。
她抽了口烟,问:「你怎么敢的?」
我以为她在意的是这条,可她却指了指上一条短信。
「你想试镜《光曳》?」
「这个饼多少人在撕,连你哥想演男主都要觍着脸去求的。」
我收回手机,她嘴巴没停。
「等会儿,你为什么有程大导演的电话?」
「高中同学。」我说。
她轻笑,掐灭烟。
「这个世界上多得是叫不上名字的高中同学。」
「你也不是第一个想找这种门路的,但程侨是出了名地讨厌这种人。」
吴术拿过我的手机反复看那条短信。
「他那么眼高于顶的人,是疯了才会在楼下等你老公走了才上楼。」
她忍不住笑着吐槽,「这条短信要是卖给狗仔,再炒作一下……」
我没让她把话说完,拿回手机三两下把记录全删了。
她扬起一边眉毛。
「急什么?」
「你连网剧的女四都够不上,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碰瓷都没人信的程度。」
我收起手机,认真说:「我要的只是机会,不是捷径。」
吴术眸光一顿。
「可你这短信这么一发,即便他记得你,也会觉得你轻浮随便。」
我没接话,窝在沙发上翻剧本。
「其实,你完全可以借你哥的资源,」她凑过来,「毕竟,林望叙捧起人来毫不手软。」
我哥最近在捧一个新人。
超出边界地捧她。
「顾昔,你认识吧,」她语调一转,「别说,长得和你挺像。」
不像。
她更年轻漂亮。
按我哥的话来说,更干净。
干净得像我第一次见到我哥那会儿,处处需要被保护的模样。
他把她保护得很好。
「我知道。」我说。
有天凌晨四点半,她用他的微信给我发过一张照片。
白皙的脖子被种上草莓的照片。
「姐姐,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
「但怎么办呢?这种事情,哥哥他只会对我做。」
林望叙纵着她发的,甚至乐此不疲。
「就这你还不离婚?」吴术问我。
「因为我有病。」
这些年,我的皮肤饥渴症已经严重到只能被林望叙触碰的程度了。
他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笃定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无论他多么过分,我都会忍下去。
我已经麻木了。
人因为利益聚在一起,他和我是这样,我父母也是这样。
婚姻不过如此,爱情不过这样。
有人会幸福,但不会是我。
我不相信会有一个人真心实意来爱我了。
吴术问:「那如果,现在有另外一个人……」
「不可能。」
我扯着笑,快速打断。
「就说如果,你设想一下。」她不依不饶,「他真的很爱你。」
「我会跟他走。」
我回答得也很快,「头也不回地跟他走。」
可惜,不会有这个人。
这个话题聊尽,我看我的剧本,她看她的合同。
夜里起风,一切归于平静。
吴术借宿在我家,睡得很香。
我却睁着眼,盯天花板失眠,一直到凌晨四点半。
又是这个点。
楼下机车声从远到近。
是哪个叛逆少年现在才回家?
手机响了。
我的。
陌生号码,那个我从未打过却烂熟于心的数字。
早该死在我十七岁的数字。
「你好,程侨。」
我的声音比我想象中冷静。
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熟悉。
毕竟隔了那么多年,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来了,下楼。」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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