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程北大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买蛋糕的何妙言。这时候,刚好有几个混混走了上去。“我说蛋糕西施,你这么漂亮还卖什么蛋糕啊,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对啊,看这小脸儿长得这么俊,摸着肯定很带劲……”其中一个混混说着就要伸手去吃豆腐,突然一把大手将他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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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
泥坯房红砖墙,新州镇上新模样。
1990年,新州镇,第一人民医院。
轰隆~
外面雷雨交加驱散了七月的酷热,然而对有些人来说心里的焦躁不因环境而改变。
“医生,医生,救救我儿子……”
“滚啊,你这个死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妈妈,妈妈,我好痛……”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何妙言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被塞进了什么无数纷乱的记忆碎块一样,晕晕乎乎的完全无法思考。
“同志……同志……你怎么了同志……”
声音就像从厚厚的玻璃水箱里冒出来一样,一点点扎进何妙言驳杂的意识深处。
“同志你还好吧?”
突然身体的摇晃将何妙言一把拽回现实,耳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同志,你需要看医生吗?”
看着眼前关切的护士小姐,何妙言目光满是茫然与不解。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里又是哪里?外面的广播声为什么充满着上个世纪末期那种复古韵味。
低头间,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只见眼前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发红,昏迷不醒正打着点滴的可爱小孩。
“惜惜,我的惜惜!”
她忘不了这张面孔,那是自己可怜的早逝的孩儿啊。
她连忙上前颤抖着伸手抚摸向男孩的脸颊,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是真的,自己不是在做梦。
此时她终于明白一个事实:她重生了,重生到了三十年前,90年,也就是儿子发烧出事的那天。
看着程任惜烧得通红的小脸,何妙言心疼的流下眼泪:“宝儿,这一次妈妈不会再重蹈覆辙,妈妈一定会会保护你健健康康长大。”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颓然被人推开。
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鼻梁之上长着一颗美人痣的高冷男人走了进来。
看着一身研究员白衬衫的程北大,何妙言心中五味杂陈。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原本嫁给他还以为嫁给了爱情。可是就是因为他自己失去了儿子,毁掉了人生,可是直到死他都从来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我刚刚开完会,惜惜现在怎么样了?”
程北大大步走了进来,带起了一阵香风。
何妙言闻真鼻尖氤氲着的甜腻香水味,手心都不禁紧了紧。
上辈子他这样说自己竟然傻傻的相信了,可是自己怎么就没想过他整天在全是男人的农业研究所里面,为什么会偏偏粘上这种只有女士才会用的香水味?
何妙言压下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定了定神,现在还是惜惜要紧。
她张口刚想回答,突然就听到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病小灾死不了,扛扛就过去了,偏要来这地方浪费钱,就你生的孩子娇贵?”
程母一脸嫌恶地走了进来:“我都找神婆算过了,明明睡一觉就好了,非说我是封建迷信,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东西到你们这里怎么就成封建迷信了?”
何妙言攥紧了手掌,紧咬牙关,强忍着没有发作。
上辈子就是这样,听信了程母的话,结果惜惜被烧成了傻子。
一旁的程北大也是闭口不言,似乎是默认了程母的话。
“我看孩子也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这外面雨这么大,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说完她就自顾自的走了。
等到程母离去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何妙言和程北大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足足五分钟程北大才发觉何妙言的反常。
往日她这个时候早就大哭大闹了。
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他看点滴已经打完,便伸手准备去抱儿子离开。
然而何妙言却一把将他拦住:“程北大,离婚吧!”
程北大顿时怔了一下:“孩子你照顾不好就算了,还这么不懂事,离婚是随便说说的吗?”
何妙言听的心口一疼,每次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自己。
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
何妙言一把推开程北大,将病历单甩在他面前:“到底是谁不懂事?自己好好看看病历,再看看惜惜,到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妈让你抱他回去你就照做,儿子的死活你就这样不顾了吗?”
程北大看了一眼病历单,上面清晰地写着一行话:急性脑炎,严重缺氧,需住院治疗。
他沉默了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声:“我去缴费。”
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何妙言纵然上辈子经历过,仍旧感觉心中刺痛。
何妙言一个人在守在病房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来了一个护士,对她道:“麻烦程任惜病人家属去办理一下手续。”
“你好,刚才不是有人交过费了吗?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子。”
“你是说那个鼻梁上长着一颗美人痣的男子吗?可是他一出病房就走了啊!”
何妙言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果然,他根本靠不住。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何妙言和护士说了一声,然后又帮惜惜掖了掖被角才走出了病房。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本老旧的存折。
何妙言初中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而她的母亲也在之后没多久就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她妈妈抛弃了她,但是没人知道她其实给何妙言还留了一笔钱。
只是上辈子的时候,何妙言听信了谣言,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妈妈抛弃她,并且痛恨她,厌恶她,以至于一直都不愿意动用那笔钱。
然而,正是这笔钱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都是它把她从绝境之中拖了出来。
她辗转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把儿子安置妥当,之后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等着他康复,生怕他会像上辈子一样突然离自己而去。
之后的几天,程北大都没有再出现,彷佛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妻子和儿子似的。
出院后,何妙言没有回夫家,而是带着儿子回了母亲临走之前留下的那一家铺子。
她这些天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规划,决定以后靠自己养活自己和儿子,再也不回程家村了。
下午,程北大终于解决了所里的紧急任务,这才终于有空来了一趟卫生院,然而病房里早已不见何妙言和程任惜的身影,原本的床位上已经被别的病人占据。
他心中猛然一惊,连忙去前台打听,最后才知道儿子已经康复出院,就是上午的事情。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有多想,即刻就赶回了程家村。
然而,原本以为何妙言已经带着儿子回来了,但到家之后一问才知道母子俩压根就没回过程家村。
而且自己妈妈也不知道母子俩去了哪?还有这两天自己的妈妈根本就没有去过一次卫生院。
程北大心中猛然一慌,如果没人去医院,那谁给儿子交医药费?那儿子…..
.
他不敢往下想。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撑着雨伞出了门。
“下这么大雨你还出去干什么?”
程母在背后大喊。
“妙言和任惜还在外面,他一个弱女子带这个孩子我怕他们出什么事。”
程母一听他是去找何妙言顿时就不乐意:“她就是一个村姑,长得面黄肌瘦跟个妖精似的外面谁稀罕,让她在外面饿几天自己就回来了,也让她长长记性。”
农村的房子都是泥坯瓦房,隔音差,程母又是个大嗓门街坊邻居都听见了。
“唉~这何妙言的妈就是个妖精,当初勾搭别的男人一走了之抛下了她,她长得比她妈还好看,保不齐也跟着外面的野男人跑了,就是不知道惜惜咋样了,唉~可怜的孩子……”
听着隔壁王婆的叹息,程北大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过说到何妙言的母亲他就想起了她给何妙言在镇子上留的铺子,二话没说就快步而去。
……
夜里,狂风呼啸不停,将门窗吹得吭啷吭啷作响。
何妙言堵了东窗堵西窗,忙成一团乱麻。
这间铺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里面很多地方都已经破旧腐朽,今天何妙言收拾了一整天,也只是勉强把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看样子要想长住下去必须要找人来修一修了。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程任惜还算听话,从医院出来以后不哭也不闹。
看着忙里忙外的妈妈,程任惜奶声奶气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何妙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良久才道:“惜惜,妈妈要跟爸爸离婚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妈妈,离婚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要跟爸爸离婚啊?”
看着程任惜稚嫩的小脸,何妙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觉得眼角开始发热。
“惜惜,长大了就明白了,总之,以后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住,你就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从上辈子的家训中何妙言确信惜惜只有跟着自己才能健康长大。
上一辈子,儿子就是因为跟着程北大才早早夭折,她仍然记得儿子的葬礼上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下一刻一张清冷的面容就从外面钻了进来。
“爸爸!”
程任惜立刻从床上跳了下去,双眼放光地奔向父亲。
何妙言不知道程北大是什么时候到门外的,更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都听了多少。
程任惜奔过去一把抱住程北大的小腿,就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挂了上去。
“爸爸,惜惜好想你啊!”
程北大一把吧儿子抱了起来,同时冷厉的眼神扫了何妙言一眼。
程北大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直到把他哄睡着才看向何妙言。
“谈谈?”
“谈谈。”
何妙言语气清冷,这让程北大不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程北大弯腰帮儿子盖好毯子,而后才起身。
何妙言看着他轻柔的动作,不明白现在的他明明那么像一个好父亲,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两人来到外间,关好门,在哗啦哗啦的雨水声中相视着。
“你为什么要跟孩子胡说?什么离婚,我从来没有想过,更没有同意过。”
程北大眉头紧皱,不悦道。
然而心意已决的何妙言却是浑然不觉,双眼平静如常:“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们之间跟没有所谓的感情,离婚了你完全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此言一出,程北大顿时沉默下来,周围只能听到雨点打落地面的声音。
程北大仔细打量着着何妙言,这才发现,昏黄的灯光下,何妙言脸色苍白,才短短几天不见竟然已经瘦了几圈。
程北大莫名的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沉声道:“如果家里那些风言风语你听不惯,我可以带你回研究所,别闹了,惜惜……还小。”
何妙言微微一怔,上辈子自己哭着求着想要跟他去研究所,他都不肯,现在倒好,他竟然这么轻巧的就主动提了出来。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耍自己吗?自己想不要的时候不给,不想要的时候硬塞?可惜她已经不稀罕了。
“程北大我不是在跟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我要跟你离婚。”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程北大苦恼的捏了捏眉心,“研究院离婚需要打报告,这件事一个月之后再说,这期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撂下这句话,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何妙言,程北大就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何妙言起床的时候发现程北大已经离开。
和以前一样,他无论干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似的。
看看日子,今天是十八号。
这是母亲给自己寄包裹的日子。
其实她上辈子也是快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其实并没有抛弃自己,她当初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远离自己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每个月其实都会通过邮局寄东西给自己,并且拜托张家照顾自己。
而这么多年张家不但把母亲寄给自己的东西全部都贪了,还纵容自己家的女儿跟自己抢丈夫。
这些白眼狼,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们占自己的便宜。
所以天一亮她就去了邮局,把母亲的包裹给领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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