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朝穿书,开局即寡妇》内跌宕起伏的故事,就看小说《一朝穿书,开局即寡妇》,这里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我的懵懂青春,主角为方许白及小说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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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暖半夏,闹市喧哗,摊贩的吆喝声中夹杂着马蹄哒哒。
永诚侯府内却是一片沉寂,弥漫着低气压。
方许坐在红木椅上,双目紧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挥动着扇子,若细细看去,便能瞧见她眼底轻微的乌青。
“母亲,您就全了女儿的心愿罢!”
面前跪了个姑娘,面容姣好,一身锦服,哭的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方许叹了口气,依旧闭眼不理会她。
她是昨天夜里穿过来的,如今身处的是一本无脑娇妻文,她成了女主亲娘,是一位势力眼薄情心,妄图拆散她与男主的恶毒母亲。
原主今年三十二,丈夫是大燕朝永诚侯,立下过不少战功,原主与其育有三子,两儿一女。
本是人生赢家,可偏偏天不随人愿,丈夫战死沙场,孩子叛逆离心,个个都与她不亲,最后被三子联手谋害,死于回家祭祖的路上。
如今跪在她面前的便是三子之一的谢姝儿,为了能如愿嫁给穷书生裴衡,已经哭哭啼啼闹了一个半时辰。
书中,谢姝儿为了除掉原身这个阻挠她奔向幸福生活的母亲,使了不少阴招,原身的死可以说与她有直接关系。
“母亲!”谢姝儿见方许不理她,噙着眼泪望向她,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控诉,“母亲不理睬姝儿,是还在嫌恶裴郎家中清贫,帮持不了侯府么?”
“我为何不同意,你心中没数么?”方许依旧没睁眼,语调慵懒。
她昨夜沉浸在穿书的震惊中,一夜未眠,如今真是困得要命了,哪有闲心跟这个恋爱脑晚期且有智力障碍的废物讲话。
况且原身百般阻挠女儿与裴衡的姻缘,不单单只因为那姓裴的没钱,而是裴衡的父亲早年前醉酒,活生生打死了他母亲,入了牢狱,至今还没出来。
一个家暴杀人犯的儿子前来求娶侯府嫡女,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原身是脑子出泡了才会同意女儿嫁过去。
按大燕律法,家中若有一人入了牢狱,往下三代不可参加科举,不可行军不可经商,只有谢姝儿这个脑子混沌的傻白甜才会相信裴衡那小子会考得功名出人头地。
如此心智,居然是高门世家亲养出的女儿,当真是有辱门楣!
谢姝儿咬紧银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女儿心中知晓,母亲是不喜裴郎家世,可…..可是母亲!父亲已经亡故了,只留下母亲一人操持,可裴郎家中还有祖父撑腰,尚有支撑在,相比之下,是咱们侯府高攀…..”
“小姐,请您慎言!”方许身侧的丫鬟上前两步,打断了谢姝儿的话。
“白及。”方许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白及看了眼方许,眼神里满是心疼,见夫人心决,一声不吭的退回原地。
谢姝儿被唬住,一瞬间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小脸唰的变白,僵住了身子,跪在原地。
方许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慢吞吞的看向她,“你与户部尚书家幺儿早有婚约,那约是你父亲生前立下的,你要是想退婚,就去地下找你父亲谈一谈,别来烦我。”
这种级别的蠢货,最好别来沾边!
“母亲!”谢姝儿气极,涨红了脸,双手攥紧裙摆,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许,“女儿只是想嫁给裴郎为妻罢了,为何母亲要如此咄咄逼人?”
她无法理解,向来对自己疼爱有加,有求必应的母亲今日竟然会这般冷漠。
“侯府养你多年,还不如养只哈巴狗。”方许坐直身子,语气和神情都出奇的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十几年的养育,哪怕是只狗也该懂得感恩,可怜你双目皆盲,心肺全黑,倘若你离了侯府,又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恐怕要落得个跟流浪狗抢食吃的下场。
方许真的不明白,她一生乐善好施,经商多有不易,纵使她使了些商界必要手段弄倒了十几个敌家公司,可也罪不至此啊!为什么就让她摊上这三个白眼狼?
她是触犯了什么天条吗?
“母亲,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您亲生的女儿啊……”谢姝儿如遭雷击,声音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坠。
方许表情未变,素手轻抬,身后的白及瞬间了然,抬步走到谢姝儿面前:“夫人累了,小姐请回吧。”
方许颇为赞赏的瞥了眼白及,心下满意。
原身这丫鬟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谢姝儿看着已经回了屏风后的方许,恨得咬了咬牙,瞪了白及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转头离开了。
“夫人,小姐好像铁了心……”丫鬟苏子站在身侧,一下接一下的给方许捏着肩膀。
“随她去。”方许闭目养神,淡淡回了句。
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回不去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日立下规矩。
原身是个空有美貌却小脑萎缩的主儿,任由子女混账成这样,甚至命丧亲子,简直活得可笑!
如今,她接手了这烂摊子,弑母三兄妹落在她手里,自己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浪花。
方许在商界混迹多年,见识过的哪个不是人精?
她就不信,自己会搞不定这三个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孽种。
“奴婢瞧着夫人面色疲倦,眼下无旁事,夫人可要歇息一会儿?”苏子在一旁服侍,适时开口问道。
方许轻嗯一声,阖上眼小憩。
不过一炷香时辰,门外就响起了吵闹声,惹得方许皱紧了眉头。
娘的,知不知道扰人清梦就是谋财害命啊!
“夫人!外头出事了!”小厮急匆匆的冲进院内,太过着急摔了个踉跄,声音都喊破了些。
守在屋门前的白及皱紧了眉头,压低声音咒骂一声,“没心肝的东西,瞎喊什么?扰了夫人休息,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小厮咽了下口水,脑袋摇成拨浪鼓,恨不得把脑浆子都晃出来,“白及姐,外头当真出了事情!”
“什么事?”
应他的不再是白及,而是方许。
小厮见方许出来,眼睛一亮,宛如看到了救星,“回夫人,小姐她只身去了户部尚书府,当街要求退婚,外头聚了好多百姓,此事已经传开,拦不住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众多视线都望向方许,后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好极了。”方许不怒反笑,眉目舒展,神色竟出奇的平静,“白及、苏子,备下马车,去尚书府瞧瞧我的好女儿。”
侯府马车慢悠悠的停稳,白及和苏子先行下了马车,小心翼翼扶下方许。
尚书府门前,谢姝儿正缩在丫鬟怀中,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她与尚书家小儿子的婚约是棒打鸳鸯,嚷嚷着自己早就心有所属,若不退婚只能以死明志……
“谢姝儿!”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谢姝儿身形一顿,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去,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母亲,“母……母亲?”
白及苏子二人早就将夫人与百姓隔开,留出了一片空地给方许站脚,唯恐有哪个不长眼的伤到了她们夫人。
方许站立的位置极佳,不仅能让谢姝儿更直白的看到她的神情,也能让一旁围观的百姓瞧个明白,亦能给尚书府个交代。
一石三鸟,妙哉!方许在心底里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谢姝儿想用舆论逼迫两家退婚,方许偏不让她如愿。
见到方许,谢姝儿那副要以死表真心的架势收敛了些,眉眼轻垂,眼神有些飘忽,不敢对上方许那双黑眸,“母亲,您为何来了?”
方许面上一片受伤,手压在胸口,脚步有些虚浮,“姝儿,父母养育你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侯府的么?你如此这般,让母亲好生伤心……”
看着突然演起来的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满眼惊诧,相对无言。
明明在马车上,夫人还像个没事人一般,吃干净了车内摆放的茶点,就连酥皮渣都是下车之前清扫掉的。
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变化的如此迅速吗?
谢姝儿听到方许的话,一时心虚,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与此同时,裴衡的清俊面容出现在脑海中,让她没了最后一丝理智,“母亲,多说无益,反正我是一定要和裴郎在一起的!”
“荒唐!”方许摇晃着身子,脸色惨白,指着谢姝儿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孽女!实在家门不幸!”
谢姝儿哭的凄凄惨惨,大有一副方许不应允就撞死在门前的样子,“女儿自知不孝,恳求母亲应准,待女儿嫁给裴郎为妻,定会与裴郎一起孝敬您!”
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方许不禁想为她点个赞,演技实在过硬,直逼某莱坞!
方许神色悲悯,轻抬下巴,无助的望向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侯爷,把女儿教导成这番模样,是妾身的罪!百年以后妾身何来颜面去见您啊——”
方许生怕谢姝儿哭的不够大声,附近的百姓听不到。
只要谢姝儿稳步发挥,她一定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方许表演的情真意切,俨然一副被女儿伤透了心的慈母模样,周围不少看客都入了戏,有些泪点低的还跟方许一同哭了出来。
“永诚侯夫人实乃慈母,女儿做出这等辱没家风之事,竟无一句咒骂,实在令我心生佩服。”
眼瞧着周遭百姓代入情绪,方许松开了自己暗地里掐着大腿的手。
方许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依旧大门紧闭的尚书府,心中暗暗咋舌。
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事已至此竟然还能装作无事发生,活像他们听不见外头的吵闹声一般。
“姝儿,你若是自己寻来个好姻缘,母亲何苦拦你?”方许像是哭到无力,搭着苏子的手,气息不稳,“可你喜爱的那个裴衡,他家世低微又是个碌碌无为的草包,这样的男子如何能与尚书家公子相提并论?”
此话一出,瞬间在原地炸开了锅,百姓们震惊于侯府嫡女的择偶标准,议论纷纷。
“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裴郎!”谢姝儿脸色苍白的后退几步,身子朝一边栽去,幸有被丫鬟搀扶,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站定后,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了几分,“裴郎他才不是碌碌无为的草包,他是大有前途的读书人!”
一片吵闹声中,谢姝儿身后的府门缓缓拉开了一条缝。
崔尚书身着常服,被一众家丁簇拥着走了出来,好整以暇的看向谢姝儿。
方许没错过他眼底滑过的嘲弄,可她也无意为谢姝儿做主。
“永诚侯夫人亲临,未曾远迎,实在失礼。”崔尚书朝着方许微微颔首,以示尊敬,“自从永诚侯以身殉国,老夫难出悲痛,恐触景伤情,不曾上门拜访过夫人,夫人莫怪。”
方许装作气力不足的模样,轻轻福身行礼,“尚书大人还能记得侯爷伟绩,便是给足了妾身面子,有大人这等挚友,想必侯爷在天之灵,也是万分开心的罢!”
装大尾巴狼呗,当谁不会似的。
崔尚书被方许这番情真意切的发言吓住,怔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夫人谬赞,只是今日这闹剧…….”
这明晃晃的试探,是叫她给拿个主意呢。
眼下,务必要让这糟老头子相信自己是站他这边的。
方许捏着手帕拭了拭泪,眼眶通红,“尚书大人有话尽管直说,这孽女…..妾身实在是无力再管!”
崔尚书闻言,心中有了些许考量,浑浊的眸子定在谢姝儿身上。
“谢小姐,你在老夫府邸外作弄出这番阵仗,叫人看了笑话,不仅让我府蒙羞,也伤了你母亲的心。”户部尚书一双细长眼微眯,摇了摇头,像家中长辈一般对其说教,“如此这般,着实不该。”
“崔大人,小女此次贸然前来,是为两府婚约一事……”
“那婚约是你父亲生前与我定下的,父母之命,白纸黑字,如今永诚侯殉国,老夫若是应了悔婚,岂不是做了不义之人?也叫旁人以为我尚书府好欺负好拿捏!”崔尚书打断她的话,一双浊眸闪动着阴冷的光,已然不悦。
当初要不是看在永诚侯有些功勋在身上,他才相不中侯府这蠢出生天的娇小姐!
如此女子,哪能配得上自家幺儿?
这亲自然要退,但不能由尚书府来退!
“我……”
“姝儿!”
一道男声自人群中响起,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谢姝儿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整个人鲜活了不少,哪还有半分要寻死觅活的模样。
方许顺着声源望去,瞧见了男子的模样,不算高,身形也一般,唯有一张脸还算看得过去,穿着一身洗到发白还带有三四块补丁的麻衣,眉头紧皱,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
“裴郎!”谢姝儿瞧见他,眼泪簌簌落下,朝着裴衡的方向走了两步,无声哭着,好似全京都的人都负了她。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们为何要这般强迫于她?”裴衡快步走上青石台,站定在谢姝儿身前,像老母鸡护犊子一样把她护在身后。
谢姝儿躲在裴衡身后,怯生生的望着对面二人,就好似方许和崔尚书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一般。
崔尚书人都傻了,上下打量着裴衡,随后望向方许,眼神里满是同情,掺杂着丝丝缕缕的幸灾乐祸。
方许捂住胸口,强压着怒火,“谢姝儿,别忘记你的身份,现在认错跟我回侯府,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给了机会的,能不能把握住就是谢姝儿的事儿了。
谢姝儿瞧着母亲愠怒的神色,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缩在裴衡身后不出声。
这是无声的反抗。
莫说方许,就连她身后的白及和苏子都恼红了脸,气愤小姐的不作为。
“你别痴心妄想了!”裴衡打定了心思要英雄救美,身板站的笔直,将谢姝儿遮的严严实实,“姝儿不会跟你回去的,侯府虽为权贵之家,可也是一座精美的牢笼,姝儿已经被那些繁琐可笑的礼节压得喘不过气了!”
“如果你当真拿她当女儿,就不该将她控制至此!”
“裴郎……”谢姝儿泪眼婆娑,一双细腻嫩滑的小手紧紧抓着裴衡的衣摆。
看得出来,裴衡那些没脑子的话属实让她大为感动。
方许揉了揉眉心,忍住想要把谢姝儿捏死的冲动,尴尬得脚趾抠地,耐着性子问道,“谢姝儿,我只问你一句,这家,你到底回不回?”
谢姝儿敏锐察觉到了方许转变的情绪,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肯退让,“母亲,女儿无错,求母亲成全!”
成全,她肯定成全。
但不能是现在。
“谢姝儿,你实在愧对侯府对你的栽培。”方许面色沉重,像是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婆子招呼一句,“来人,将小姐拖回侯府!”
两三个婆子应了一声,撩起袖子就朝着谢姝儿的方向围去。
“裴郎!”谢姝儿闻言,面色一片慌乱,死死抓着裴衡的衣衫不肯松手。
“诶,夫人切莫动怒,姝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幼子心智罢了。”崔尚书摆动手中的折扇,嘴角挂着得体的弧度,一副求情做派。
老东西,还挺会演。
方许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朝着崔尚书抱歉一笑,声音轻缓,“今日之事叫崔大人看了笑话,大人放心,这孽女我一定带回府中好生管教。”
“好说好说。”崔尚书捋了捋嘴边的胡子,笑着回望她,“只是今日这遭,闹得实在难堪。”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老东西的话方许怎会不懂?
方许勾唇笑笑,施施然行礼,“崔大人放心,此事,妾身定会给尚书府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夫人做事,老夫放心。”崔尚书合了折扇,笑容轻松,声音中难掩雀跃之意,“夫人慢走,老夫便不送了。”
方许点点头,转身看向与婆子们纠缠的那对怨偶。
万事俱备,只差谢姝儿最后一击,她就能保全侯府的名声,全身而退。
“你们一群瞎了眼的腌臜婆,敢动本小姐,小心我发卖了你们!”谢姝儿奋力挣扎着,原本明艳动人的小脸现如今狰狞一片,瞧着倒有些阴狠模样。
那些婆子都是留在侯府伺候主家的老人了,听着谢姝儿的话,非但不惧,反而拉扯着谢姝儿胳膊的手还更加用力了几分。
“小姐,奴们在侯府多年,不是被吓大的!夫人发了令,您就是再不愿,也得跟老奴们回去!”
方许好整以暇的立在原地,饶有兴趣的观望着这场闹剧。
“我不回去!”谢姝儿抓着裴衡的衣摆,泪花簌簌落下,“哪怕是死,我也要跟裴郎死在一处!”
“姝儿……”裴衡感动极了,手掌揽过谢姝儿纤细的腰肢,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怒气冲冲的瞪着方许,扬声吼道,“你怎么如此恶毒?为何执意要拆散我与姝儿!”
方许好笑的看着他,不予作答。
殊不知正是她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谢姝儿,恋爱脑上头的她还以为母亲是因为家世瞧不上裴衡,觉得裴衡不配与她说话。
谢姝儿望着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裴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婆子,难掩恨意,“够了,我怀了裴郎的孩子!我绝不会跟你回那座牢笼,更不会继续做你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此话一出,无论是尚且没回府的崔尚书还是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皆傻了眼,原本热闹嘈杂的街市鸦雀无声,只有方许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最后一击,来了。
“你……你说什么?”方许身子摇晃了几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双水眸闪着泪光,身侧的白及和苏子立马上前扶住了站不稳的她。
谢姝儿望着痛心疾首的母亲,心底里竟然生出一丝报复般的畅快之意,高傲的扬起下巴,贴在裴衡身侧。
裴衡大喜过望,一把搂住谢姝儿的肩膀,声音雀跃,“姝儿,此话当真?”
“自然。”谢姝儿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双手扶在平坦的小腹上,一脸甜蜜,“这才一个多月,原本想着等三月之后稳定了再告诉你,谁承想母亲她……”
说罢,谢姝儿还不悦的瞥了方许一眼,活像方许阻挠他们一家三口奔向和谐美满的生活。
“孽女…..”方许暗暗用力捏了捏苏子和白及的手,下一秒,双眼一闭朝后倒去。
“夫人!”苏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方许下滑的身体,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哭腔,“夫人,您莫要吓奴婢啊!”
正在装晕的方许差点憋不住笑。
苏子这丫头哭的情之真切,好似方许真的出了事。
神经大条的白及还没反应过来,苏子就已经要殉主而去了。
“赶快带夫人回府,去请医师!”白及几乎是嘶吼出声,将方许抱起,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看到母亲昏倒的谢姝儿身子一震,眼神中升起一丝畏意,下意识摇摇头,喃喃道,“不是我气的…..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姝儿莫怕,你娘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裴衡握住她的手,蹙眉哄慰道,“你如今怀着身子,她总会接受我们的!”
谢姝儿的心因着裴衡的一句话而稳了下来,娇羞的点了点头,全然不顾母亲安危,一心只有她的裴郎。
“把小姐带回去。”苏子上前,打断二人贴耳调情,指挥着一旁的婆子们,冷脸对上裴衡,“至于这个人,不许他进侯府!”
如今方许昏迷,在场之中唯二能调动侯府下人的便是身为主母贴身奴婢的苏子和白及,婆子们一听,当即不顾小姐挣扎,束住其双手,用力将她拖进了另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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