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柳仪梅与孙月香的脸,青青白白的一阵简直仿若萝卜白菜。
该死的,她们竟然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冒牌货给讽刺了。
柳仪梅气的一时语塞,倒是孙月香还伶牙俐齿,她看着坐在床上的夏锦娴道。
“大小姐如今得了太后的青眼,自是不怕神佛不庇佑,只怕是有些人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一日那戏皮子一揭,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说,还有可能惹来欺君之罪杀身之祸呢。”
柳仪梅反应过来附和道:“就是,到时候恐怕不只是假冒那人一个人遭殃,甚至会连累整个夏府呢。”
夏锦娴微微一笑,“两位姨娘一直认为我并非真正的夏锦娴,只是若有一日有人冤枉了我,您二位也是夏府的人,照样也逃不脱干系。”
随即夏锦娴话锋一转道:“何况这歹人怎生就这样巧,不偏不倚的就在我快到府门口的时候将我劫走,若说跟两位姨娘没有一点关系,锦娴可是万万不信的,若是我将这猜疑告诉了父亲,你看父亲还能不能容得下你二人和两位妹妹。”
“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我与你孙姨娘好心好意地来给你送药,你倒怀疑是我们勾结歹人,若不是太后已经处死了他们,我还就真要与那歹人当面对质,看看他可认得我!”柳仪梅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像是气极的模样。
夏锦娴只在心中暗道:虚伪小人。
“罢了,柳姐姐,既然大小姐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何苦在这里受人排暄。”孙月香说完白了夏锦娴一眼,拽着柳仪梅离开了。
春桃冷眼看着这两位来去如风做完戏,冷冷道:“小姐莫生气,春桃现在就去将这害人的玩意儿倒掉。”
说罢将两位姨娘带来的补品与熬好的汤药一股脑丢了出去。
看着夏锦娴道:“小姐刚才还没睡醒,不如再睡会?”
可是这么一番唇枪舌战完,刚才那点困倦早就跑没了,夏锦娴伸了个懒腰想了想道:“罢了不睡了,春桃,你来帮我梳妆吧。”
昨日若不是恰好碰到了宋逸成,只怕她是保不住她的小命的,所以,这恩是一定要谢的,只是该如何去谢恩呢?
夏锦娴一时犯了难,宋逸成本就是皇子,自然不缺一些珍奇珠宝,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宋逸成日日都要去那难民营救济难民,不如自己亲自做点时新小菜送去,也算是报了一份恩。
说干就干,好在她厨艺不错,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佳,闻之简直恨不得流口水出来。
将饭菜放入便当盒中,夏锦娴乘着马车向难民营赶去,可是今日,却不见了宋逸成的身影,她来来回回的张望时,只看了一脸笑容的宋明清。
今日来的,竟然不是宋逸成。
明显的失落在夏锦娴脸上挥之不去,不过宋明清倒是并不介意,反而还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道:“昨日在府中听得锦娴妹妹被奸人掳走,明清可是狠狠的悬了心,得知七弟将妹妹救了回去,我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又道:“我看锦娴妹妹今日脸还有些苍白,怎么不在府中好好休息,又跑出来了?”
夏锦娴冷淡道:“多谢二皇子关心,七皇子救了小女的性命,小女本以为他会在这里,特来谢恩。”
“谢恩?”宋明清得目光注意到了夏锦娴手中的食盒。
“呼,好香的味道,只可惜七弟不在,无福消受锦娴妹妹送来的美食了。”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七皇子不在,我将它带回去,就是了。”
“那可不是暴殄天物了,现在这饭菜还热乎着,既然七弟没有福气消受,不如给本王如何?”宋明清一双弯弯笑眼甚是动人,听说这京城之中,有的是对他少女怀春的女子。
只是夏锦娴一直不觉得他是平易近人,而是如笑面虎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她总觉得曾经像是在何处见过这二皇子,却又想不起来了,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得罪不得。
于是她只能恭敬道:“只是二皇子不嫌弃锦娴的手艺罢了,若是二皇子爱吃,锦娴日日送去二皇子府都可以。”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一边将食盒递了过去。
“二皇子,小女在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话毕,头也不回的坐马车离开了。
宋明清摸了摸鼻子笑着想到,怎生这个小东西就这样的害怕自己,按理说,绝大多数人都应该觉得他是个大方随和的人才是。
可是那小家伙像是小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睛中,对他藏着深深的惧意。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夏锦娴回到府中才暗暗懊恼了起来,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于主动了,身为太尉府的嫡女,怎么能亲自给七皇子送羹汤呢?若是流传出去只怕还以为她对七皇子有意,意图攀龙附凤,真是大意了。
可是,还不好不去感谢。
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时候,夏锦娴注意到了一旁她刚刚绣好的山水图。
这是她费劲了心血,才刺成了此图,都说礼轻情意重,似乎送给救命恩人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次,可不能像刚才那般了,稍稍拿了一下主意,夏锦娴起身,带着春桃前往夏启明的书房。
夏锦娴见及夏启明时道:“父亲,七皇子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只是男女有别,女儿不好亲自将自己的感谢向七皇子表达,能否父亲代为女儿转达,顺便将这副女儿所刺的山水图送去七皇子府,只当是女儿谢了他的救命之恩。”
夏启明看着大气磅礴的山水图时点点头,缓缓道:“为父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爹爹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最爱绣的是小花小草,如今长大了,心胸开阔,格局也大了些。”
夏锦娴羞红了脸,只不过是她前几日一直所学的是山水画,于是勾勒出了一份山水图刺绣罢了。
“好,你的意思我会传达给七皇子的。”夏启明点点头,“若是如梦和静双有你一半省心,为父也就放心了。”
“两个妹妹还小,以后自然会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的。”夏锦娴附和道。
“还是你懂事,好了,快到中午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用膳吧。”
总算将谢恩的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夏锦娴回屋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二皇子宋明清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真的觉得自己在很久远的曾经,见过那位面如冠玉的皇子,他的声音和背影,是那样的熟悉,但是她还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真是头疼,她仰天长啸,一头扎在了锦被里。
正躺着,春桃进来道:“小姐,夫人叫你过去叙话。”
傅卿文叫她?
刚才那一丝要破土而出的活泼开朗又被压了下去,夏锦娴端庄道:“告诉母亲,我马上就到。”
夏锦娴到时,傅卿文正斜倚在美人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摇团扇。
虽然上了年纪,傅卿文也是个极美的女人,但是骨子中的高贵与倨傲让她无法像柳氏孙氏一般做出那献媚邀宠争风吃醋的事,她一直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家主母,很多时候也让人忽视了,她也是一个女人。
夏锦娴规规矩矩的立在傅卿文面前时,傅卿文瞟了一眼道:“紧张的像个见了猫的耗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母亲说笑了,锦娴怎么会那么想。”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做的很好。”傅卿文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叫你前来是想问你,你进宫面见太后,太后她老人家,可有什么异样吗?”
夏锦娴顿时心头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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