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父皇忽然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忽然不愿嫁给孟扬了。放心,朕这皇位坐得很稳,你此番担忧,是多虑了。」果然,空口无凭,他不会相信。父皇手指轻扣桌面:「所以你刚刚说的心上人是……」「身为宗室之女,婚姻大事,皆由父皇决定。」我再次行了一个大礼,「您想让我嫁谁,谁便是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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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孟扬前,他的心上人被流匪杀害。
人人都猜是我父皇所为。
可孟扬照旧娶我,与我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直到六年后,他起兵造反,杀死我父皇母后,将我囚禁在地牢里百般折磨。
「瑶华公主,杀人是要偿命的。」
利刃刺进胸口,蚀骨地痛。
再睁眼,我回到父皇赐婚那日。
我在殿前长跪不起:
「儿臣已有心上人,求父皇成全。」
得知我与秦小将军的婚事后,向来沉稳内敛的孟扬当即乱了分寸,疯一般地冲进皇宫。
1
第十日,孟扬来见我。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毒虫老鼠遍地,他一身华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丢来一把带血的匕首。
我扯了扯嘴角:「孟大人不亲自动手?」
「我并非让你自戕,只是想告诉你,这上面的血,是你父皇母后的。」
我怔在原地。
孟扬杀进皇宫时,他们曾苦苦哀求他留我性命。
幼时相识,年少夫妻,我自以为了解他,却不想他这般狼子野心。
我哑声问:「为什么?」
孟扬忽然笑了起来:
「若不是你父皇当年杀了怜儿,兴许我真的甘愿做一个驸马。」
这个名字,令我目眩了一瞬。
楚怜儿,一个普通的医女,却是孟扬的心上人。
当年父皇赐婚给我与孟扬,楚怜儿悲痛不已,登山礼佛,却在途中被流匪残害,尸身被野兽啃食,只留下一截断臂。
人人都猜是我父皇所为。
我为了解释,不顾礼教冲进孟府:「孟扬哥哥,楚怜儿的事,与皇室无关。」
孟扬正在书房里习字,闻言置笔走来,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发顶:「我知道。」
此后他照常娶我,并在婚后对我无微不至。
我怕冷,他便亲自入林打猎,给我做一袭狐裘,我喜欢海棠,他寻遍天下名贵品种,为我种了满院。
若我知道,那日他在书房里一遍遍写的,皆是一个「忍」字,便绝不会自以为是地觉得他忘了楚怜儿。
如今,他终于说出了心里所想,一步步朝我走来:
「瑶华公主,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
他不屑地笑:「你还要做困兽之斗?」
「父皇没有杀楚怜儿。」
「你怎知不是?」
因为这场婚事,是我向父皇求来的。
孟扬若为楚怜儿抗旨,父皇求之不得,又怎可能杀她?
而他,却因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造反谋逆,灭了我皇族满门。
我握紧匕首,忍不住笑出声来,步履蹒跚地朝他走去。
他脸色变了变。
匕首朝向孟扬,即将刺上去时,他猛地扼住我的手腕。
刀尖反转,对准我的胸口。
我笑声更大:「若你承认自己狼子野心,也算是条汉子,可你非要将谋逆的缘由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孟扬,你可真是个懦……」
刀尖猛地刺进我的皮肉。
孟扬泛白的指节有些发颤:
「瑶华,别逼我。」
「孟扬,你怕什么?」
我笑着向前,刀尖一寸寸地没入身体,直至心脏。
我呕出一大口血,死死地盯着他,笑意不减:
「记住你说的话,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大约是死了。
因为我飘在空中,看到了自己的葬礼。
按理说,我一个「前朝」公主,是没有葬礼的,但孟扬要名正言顺地坐实这天下之主的位子,就得跟皇室血脉扯上关系。
而我,他的亡妻,便是最好的棋子。
纸钱纷飞,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十里。
在我死后,他倒是给足了我体面。
我继续向前飘,灵堂内布幔翻飞。
孟扬一身落寞,倒是演出了几分痴情的样子。
可当我看清他身后女子时,心脏骤停了一刻。
楚怜儿一身白衣,红着眼眶跪在他身后:
「阿扬,当年皇帝赐婚给你与瑶华公主,我一介平民无依无靠,必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所以才想到假死逃出京城……阿扬,你不会怪我吧?」
灵堂中有风穿过,烛火微晃。
孟扬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良久的沉默中,我竟生出一丝期许。
期许孟扬得知真相后,对谋逆之事有所悔恨,对楚怜儿的欺瞒有所怨恨。
可我错了。
直到我的灵魂不受控制地飘远,孟扬也没有责备楚怜儿。
视线最后,他转身伸手,轻轻扶起了楚怜儿。
果然。
狼子野心无情无义之人,又怎会有悔恨之情呢?
「公主,您怎么睡在这里?」
我在昏睡中被人晃醒,眼前,是死在血洗皇城中的我的侍女,竹影。
四周一片祥和,全然没有大难后的痕迹。
「现在是哪一年?」
「公主睡昏了?如今是庆和二十九年。」
我竟回到了六年前。
我急忙问:「我与孟扬,可定了婚事?」
竹影笑嘻嘻地答:「公主忘了,陛下今日已经应允,就等着下诏书了,这可是您花了大半年才求来的……公主,您要去哪儿!」
我冲出大殿,连外衣都没披,一路小跑进了父皇的寝宫。
父皇正在批阅奏折,我定定地看着他,眼前闪过前世他满身是血为我求情的画面,不觉红了眼眶。
「怎么,见了朕,连礼节都忘了?」
因我苦求与孟扬的婚事,父皇心里一直有气。
我猛地跪到地上,行了大礼:
「儿臣已有心上人,求父皇成全。」
父皇眉头紧皱:「朕已许诺了你与孟扬的婚事,你又……」
「儿臣的心上人,并非孟扬。」
「胡闹!」
父皇猛地拍桌,奏折撒落一地,「先前朕多次询问,你皆答非孟扬不嫁,如今朕已许诺,岂能说改便改!」
「怪儿臣少不更事,不识大体。」
父皇神情一顿。
我继续道:「我朝驸马可为官,孟家三朝老臣,若我再下嫁孟扬,孟家只会权势更重。身为宗室之女,我却不懂父皇的难处,只因自己的意愿胡闹,是为不忠不孝。」
这般言论从我口中说出,父皇愣神许久。
他缓缓背过身,叹了口气:「瑶华,你长大了。朕并非不想你嫁给心上人,只是孟家族兴,你嫁过去,朕怕护不住你。」
我咬紧嘴唇,心口传来刺刺的痛。
父皇说得没错,若我嫁给孟扬,他不仅护不住我,也护不住整个皇族。
作为皇帝,他温良不够狠辣,任由世家壮大牵制皇权;可作为父亲,他却是称职的。
「父皇,」我抬头看向他,「您可有想过,孟家权势过盛,包藏祸心,尤其是孟扬……」
父皇打断我,面露不解:「孟家虽煊赫,却一直忠心耿耿,你为何有这般忧虑?」
我低下头:「儿臣做了个梦,梦中孟扬反了,杀进了皇宫……」
父皇忽然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忽然不愿嫁给孟扬了。放心,朕这皇位坐得很稳,你此番担忧,是多虑了。」
果然,空口无凭,他不会相信。
父皇手指轻扣桌面:「所以你刚刚说的心上人是……」
「身为宗室之女,婚姻大事,皆由父皇决定。」
我再次行了一个大礼,「您想让我嫁谁,谁便是我的心上人。」
父皇猛然一顿,眸光微动,沉默良久:
「秦家嫡子,秦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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