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回府时,沈家派了三个管事嬷嬷过去,只说王妃年纪小,少不更事,需要嬷嬷从旁辅佐。更差人送了家书于我,却只字不提白日里沈歆然对我的辱骂,只说姐姐思家心切,让我平时得空多去看望。我将信纸点燃,看着所谓亲情一点点化为灰烬,笑着红了眼眶。深渊的手握住我的颤抖:「难过了便哭吧!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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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三个姑姑日日夜夜赶出来的嫁衣,最终还是没有穿在我的身上。
大婚前一天,我金丝勾线坠着东珠的华美嫁衣,被夜猫扑烂了。
沈歆然看着脚下一堆烂布,满是傲娇得意:
「大婚将至,毁了嫁衣,只怕是不祥之兆啊。」
「不过无妨,母亲库房里有套现成的,明日将就着一样能上花轿的。」
暗沉的红,老旧的坠,和宽大的尺寸。
穿在我身上,倒像不足年便死了身子配了阴婚的女鬼。
「妹妹这身,和王爷倒很般配!呵呵呵呵!」
父亲与主母冷眼旁观,纵容着沈歆然的下三滥。
我舒了口气,才笑道:「既是不长眼的野猫,定不会只扑我的嫁衣。不知姐姐的嫁衣,可还安好。」
沈歆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意味着什么,只觉好笑。
「那是自然!毕竟我与你不同,母亲自会为我周全。」
「我的库房被锁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
主母闻言脸色一变,来不及反应,便听下人来报,大小姐的库房失了火,嫁衣与嫁妆,都没了。
「火主财,姐姐必定大富大贵!」
「是你对不对?你个贱人,你毁我嫁衣和嫁妆,看我不撕了你。」
沈歆然一点就爆,活了两世毫无长进。
姑姑拦在了我的身前:「沈大小姐说笑了,二小姐一直陪着老奴点嫁妆,不曾出过院门一步。」
「就是她,她是为了报复我,她……」
「够了!」
沈歆然还想纠缠,却被父亲喝退。
「当务之急是补齐嫁妆、另备嫁衣,其他的,不重要!」
父亲深深看了我一眼,才哄着沈歆然出了我的院子。
是我又怎么样,拿不到证据便不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们不晓得我这个人,早在后宫只手遮天时,便不肯吃一点亏了。
半个时辰以后,成王府送来了十套嫁衣,供我挑选。
来人是齐渊身边的小厮,当着全府人的面把话说得尤其气人。
「王爷说了,沈府小猫很是淘气,这边先备了十套,不够扑,宫里还有。姑娘想要多少,王爷便能找来多少。」
「王爷说了,沈府小猫很是淘气,这边先备了十套,不够扑,宫里还有。姑娘想要多少,王爷便能找来多少。」
「王爷还说了,不破不立,寓意着一切向新,是个好兆头。」
沈歆然怄气砸了半个院子,却也于事无补。
紧赶慢赶改出来的嫁衣,与她偷来的姻缘一样,看似风光,实则处处透着蹩脚。
「别以为你嫁了成王就能踩在我头上。你可知,成王福薄,最后也没当上皇上,还早早病死在了院子里。」
「这辈子是你自投罗网,甘愿做寡妇的,这是你的命!」
我迎头对上她的挑衅,只觉得我这嫡姐,天真的可以。
成王的确不是长寿之相,但只要我想,他一定能活得比祁王久。
「姐姐说的是。」
可能是对我淡然的态度不满,沈歆然骂了句「下贱东西」,带着冷笑愤然离去。
待她彻底走远,我才对着看似空空如也的房顶,喊道:「出来吧!」
沈渊的护卫谢凌云一个飞身,从房顶落地。
「王爷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特意来问姑娘一声,若姑娘就此反悔,还有余地!」
我摇了摇头,回得坚决:「他不嫌我庶女上不了台面,我又如何会嫌他身子差一点。其他的话,你不必说。待我与他成婚以后,让他亲自说与我听。」
谢凌云大大松了口,行了一礼,瞬间便隐身退了出去。
沈歆然似是尤其害怕我会在大婚当日做手脚,央求着主母派人亲自盯着的一步一步,走进了成王齐渊的大红花轿。
「这条死路,是你自选的,怨不得我!」
她怎知我选的就不是康庄大道!
我带着八十八抬夯实的嫁妆入了成王府。
父亲想做表面工作,我却刻意请来了宫中的管事嬷嬷亲自盯着。
他磨不开脸面,只能实打实地凑了整整八十八抬。
其中二十台,还是从沈歆然嫁妆里挪出来的。
她气得吐血,把我祖坟骂得冒烟,我也没有松口。
那都是我日后安享富贵的本钱,我定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5
直到我的盖头被沈渊挑开,我才与上辈子的姐夫、这辈子的夫婿,真正见上了一面。
他面色苍白,清冷中带着病弱的矜贵,饶是人间四月天,他还裹着厚厚的大氅。
因用了汤药吊着精神完成了娶亲仪式,他疲累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见我始终盯着他,竟笑出了声,清冷的眸子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
「是不是很失望?」
「精挑细选的夫君,却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上辈子我不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更不知道他竟生得如此好看。
跳动的烛火在他眼中燃起了一缕星光,映衬着清晰的轮廓深邃的眉眼,愈加精致。
「成王不怪我算计了你的姻缘?」
他将合卺酒递到了我的手边,噙着淡淡的笑意:「诚如你姐姐所言,本王能活到哪一天都未为可知。能为沈二小姐谋个出路,也算为自己来生积点德。」
「何况宫廷之乱那日,若非小姐的倾囊相助,本王说不得得病上一年半载了。」
宫廷之乱那日,沈歆然急着去抢我的姻缘。
宫廷之乱那日,沈歆然急着去抢我的姻缘。
她忘了,前世的成王将所有护卫送给了她,身临险境,被刺中一刀,才加速了他死亡的进程。
只今生,那日的一刀堪堪停在了他的胸前,持刀之人被我一簪子结果了。
我接过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挟恩图报,我便是如此!但你帮我烧了沈歆然的嫁妆,又送了十套嫁衣给我,足够扯平了。」
成王咧嘴一笑,亦是一饮而尽。
「你说的,都好!」
他虽是个短命鬼,却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只一杯酒下肚,他便捂着胸口骤然吐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嫁衣,染了血,成王喘着粗气向我道歉:「抱歉。大喜的日子,让你见了晦气。」
他还握着我的手,人却陷入了昏迷。
我穿着嫁衣,守在床边,看宫里来的太医,为他问诊施针然后熬药。
新婚之夜,便如此度过了。
虽没有洞房花烛,也没有温柔小意,我却异常地心安与满足。
想起前世,新婚之夜,祁王齐湛将一条沉重的铁链套在了我的脖子上,一步一步将我拖进了如深渊般的密室。
在皮鞭的抽打下,我看着他与所谓的护卫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若不是你非要送上门来,本王何至于要将本王的心头肉们,都塞进密室里。你可知错?」
我被巨大的震惊砸中了脑袋,昏昏沉沉看着他们的恶心之举,回不过神来。
却被他的阿大拽着铁链拖到墙角,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王爷问你话呢,学奴的,回知错了。」
我忍着浑身的颤栗,一句一句苦苦哀求:「我知错了,我知错了,王爷饶命!」
祁王缓缓走至我的身前,脸上依然带着白日里喜迎宾客的笑意:「以后在本王面前,自称奴!」
「他们,都是本王的心肝儿肉,你不可怠慢了他们。记得,要乖。」
那时我才知道,我所嫁的夫君,原是个魔鬼。
只不知道同样的新婚夜,沈歆然对祁王的表现可还满意?
第二天,沈渊堪堪醒过来,撞见仍守在床边的我,显然十分吃惊:「为何不去休息?」
他一低头,看见我被他紧握的手,霎时红了耳朵。
「我……本王,不是故意的。」
「若有下次,你直接松开便好。」
他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只将一只翠绿色的镯子,笨拙地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不见得多贵重,却是皇祖母留下的。」
「以后的成王府,便拜托给你了。」
「我已提前交代过,王妃入府后,内外大小事,皆听王妃的。」
我心下一动,脱口而出:「你不怕我只是图你王府的权势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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