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天黑后,邵正霆拎着从食堂打包的饭菜回家,却见到家里烟囱冒着烟。疑惑走进去,只见郑小惠正把她平时宝贝得不行,连他碰一下都舍不得的书,往灶火里丢!“你疯了?”郑小惠惊得回头,带着点讨好解释:“这些书有些思想不正当,我怕严查起来会影响你,就干脆烧了。”“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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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车站,低矮的杂院后传出一道克制的质问——
“郑小惠,为了个花言巧语的男人离家出走,你可真能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郑小惠从剧痛中回神,震惊凝着门口站在光瀑里的高大男人。
不敢相信,自己死后竟然重生回到了和邵正霆闹离婚的这个月!
男人一身绿军装,肩宽腿长,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刚毅英俊的脸更显得棱角分明,他嘴角紧抿,不知道是酝酿还是克制了情绪。
郑小惠打量他的同时,男人也看着她。
这个临时居住的小破屋非常低矮,连窗户都没有,女人躺在简易木板床上,失了魂般虚弱又苍白。
邵正霆越看,越是满肚子火。
他们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
相亲的时候,很多战友就劝他,那姑娘是大学知识分子,家里以前又是城里人,估计看不起他们这种大老粗。
更何况,他来自穷苦地区的农村,参军之前是个文盲,在部队里参加了扫盲班才认识了字。
但当时他一眼就看中了她。
可谁知道,读过书的文化人,原来脑子这么不好使!
竟然为了个怂货男人闹离婚!
见郑小惠只凝视着他,却不给他一个答复。
邵正霆不耐烦起来,正要再开口,郑小惠忽得回了神,红着眼冲他奔来,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邵正霆,真的是你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邵正霆有些懵。
这女人一直嫌弃他,结婚后被他碰一下就跟掉块肉似的,今天竟然主动抱他?
“郑小惠,你这又闹哪一出?”
话落音,却没有答复。
他低头朝臂弯一看,却发现她竟然晕了过去。
心头一紧,他立马抱上人冲了出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小惠渐新恢复意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医院。
嗅着消毒水的气味,感受着腹部的饥饿,她却美得想哭。
是真的,她真的重生了!
这时,病房门忽得被人推开。
她刚一抬头,就对上邵正霆黑俊冷淡的视线。
“……正霆。”
郑小惠哽咽,一时又控制不住鼻酸。
死过一回,她才知道自己上辈子错的离谱,放着他这样的好男人辜负,却去追求所谓的精神恋爱。
最后作没了婚姻,声名狼藉,连相依为命的奶奶也被她气得去世……
“现在知道哭,之前怎么有胆子为了闹离婚绝食,还离家出走?”
男人低骂着,嘴硬的很,却把一盒饺子‘哒’的放在桌上。
郑小惠没在意他的不满,反而心虚。
她饿自己,在他看来是绝食,但其实,是她天生窈窕丰腴,之前讨厌邵正霆晚上缠着她,要的狠,所以想瘦下来。
手拿住饭盒,她没去解释,只轻轻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之前是她蠢,辜负了他的情意。
邵正霆神色一顿,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双筷子递给她:“给。”
筷子也是新的,很干净。
抛开成见,作为丈夫,邵正霆真的已经很照顾她的感受了……
郑小惠有心缓和两人的关系,微笑接过筷子夸奖:“谢谢,你真细心。”
话落,邵正霆的脸色更古怪。
他怀疑郑小惠讽刺他,她一直嫌弃他没有文化,说他粗俗又不爱干净,她现在这样莫名其妙,是不是就是用他听不懂的方式在骂他?
想到她之前为了离婚骂他是癞蛤蟆乡巴佬,火气又上来,哼了一声:“有病。”
“赶紧吃完,部队还有事,我没时间陪你在市区耗!”
说完,男人大步走出病房。
郑小惠有些失落,但没多耽搁,快速吃完饺子。
不久,她坐上吉普车的副驾驶,跟着邵正霆回家。
一路上,她几次想表态,却被男人的冷脸堵住嘴。
罢了,她之前确实做得过分,现在说要改过,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他也不一定相信,等回去后,再跟他好好谈谈。
临近下午,两人才回到海城部队的家属院。
邵正霆下车后,自顾自朝前走,也不等郑小惠。
郑小惠要小跑着才跟上男人的步子,心底的失落更甚,从前他迁就她,牵她的手却被她嫌弃甩开……
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心里有怨,她能理解。
他愿意继续领她回家,她已经很满足了。
默不作声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来到陈旧的泥胚小院。
进门的时候,却看见家里的院门大开,郑小惠正疑惑,却听到屋内传来恭喜声——
“来娣妹子啊,郑小惠跟人私奔了,邵团长点名了让你来给他整理屋子,看来你和邵团长的喜酒也不远了。”
郑小惠心头一紧,下意识瞟向前面的邵正霆。
上辈子,她离婚后虽然没刻意打听邵正霆过得怎么样,但也听说他二婚的老婆就是林来娣。
林来娣是隔壁张团长的外甥女,虽然也没读什么书,但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他们这么早就看对眼了?
越想越慌,情急之下,她一个健步冲进屋,冲着院子里的人喊:“胡说什么!我只是去市里走亲戚,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私奔了?”
屋子里忽得死一般寂静。
不久,几个人围着的主角林来娣走了过来。
她梳着两条直溜的麻花辫,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小惠姐,大家就是开个玩笑,你瞧邵团长都没介意呢,你也别往心里去。”
邵正霆确实没说话,但余光一直注意着郑小惠。
让她长个教训,免得还有胆子闹离家出走。
刚刚熄声音的人见邵正霆不帮腔,胆子就大了起来:“就是!成天闹离婚,里外都不给男人面子,还有什么脸摆团长夫人架子!”
“谁不知道你家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活死人奶奶在我们军区卫生院躺着,走的哪门子亲戚?”
提到奶奶,郑小惠眼眶更红。
她上辈子是真坏真蠢,了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植物人奶奶,也因为她的各种流言,抑郁早死。
这流言要是不阻止,等之后奶奶醒来,岂不是又被气到?
不行!
不需要装,她眼眶就聚满了泪,咬唇瞥了一动不动的邵正霆,忽得朝墙壁撞去:“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好了,闹什么!”
邵正霆眼疾手快抱住人。
其他人也吓得离开,林来娣虽然不甘,但也不好继续待下去。
而郑小惠被邵正霆拖进房间后,才抽噎止住泪。
邵正霆脱掉军帽,横了她一眼:“既然回来了,就给我老实点!”
郑小惠擦掉泪,终于有机会表态:“正霆,以前都是我不对,既然和你结了婚就该踏实过日子,以后,我一定学着做个好妻子。”
男人没搭理他,自顾自掀开陶瓷杯,顿顿喝水。
郑小惠有些尴尬,但还是红着眼继续说:“你以后能不能别让林来娣来我们家,她一个没嫁人的黄花闺女,总来找你,难免会有闲话……”
“嘭!”
邵正霆把水杯按在桌上,盯着女人的眼神却很讽刺:“不是你说的,我这种糙汉就配林来娣那样的村姑吗?”
郑小惠脸色一白。
之前为了能离婚,她确实口不择言。
可现在……
“正霆……”
她去碰邵正霆的手,却被邵正霆躲开,心头又一阵难受。
这话题实在继续不下去。
忍着难堪,她揪起衣领子闻了闻,生硬转移话题:“我是不是身上有味了?”
邵正霆顿住,反问:“你这几天在市里没洗澡?”
他目光犀利,郑小惠直视着他,眼神没有躲闪:“我连衣服都没换。”
气氛似乎微有改变。
邵正霆的眼神和刚才有点不太一样了,他没再说什么,迈步走向院子的手压井。
郑小惠松了一口气,邵正霆虽然没读什么书,但是能在二十四岁坐上团长的位置,当然不会不聪明。
所以,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她真的决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了……
郑小惠就靠在门口看,看着邵正霆一下一下压水。
他每压一下,都能看到他后背和手臂肌肉的鼓凸,男人味十足。
可惜,要是他没一直冷着脸就好了。
之后,邵正霆主动烧了水,把水提到了卧室,就立刻避出去了。
郑小惠心口又是一涩,从前她不喜欢他,总觉得他盯着她的目光下流粗鄙,又像是要吃人,经常防贼一样的防着他,毫不顾男人的面子,给他定了一堆的规矩。
久而久之,明明是两个人的卧室,他却避如蛇蝎。
现在哪怕她想和好,他心里肯定有怨,不会轻易缓和。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离婚,她会努力让他看到她的改变……
洗完澡之后,太阳都下山了。
郑小惠皮肤嫩,这几天的外宿导致皮肤有些过敏,可打开衣柜,却是一水流的鲜艳,却不透气的衣服。
余光瞥见床头摆的一件棉布白衬衣,她毫不犹豫穿上。
可穿上了却发现衣服都长到她大腿了,脸一红,才后知后觉这是邵正霆的衬衣。
正考虑要不要脱,这时,门帘忽得被掀开!
男人大步跨进屋:“还没洗好,我要倒水……”
看清里头,邵正霆忽得愣住,入目全是白白的大腿——
“你怎么不穿裤子?!”
气氛骤然升温。
郑小惠忙掀起衬衫的衣角,细腰不经意间露出:“我穿了短裤。”
男人耳尖更是一热,板着脸扭开头:“成什么样子,看着跟没穿似的,换你自己衣服穿上!”
郑小惠无措放下衣摆,嚅喃:“我的衣服不舒服。”
“你衣服不舒服?”
邵正霆语带讽刺,旖旎的气氛消散干净:“你的衣服可是首都人都实新穿的‘的确良’。”
‘的确良’这种化纤料子虽然不透气,但鲜艳明亮,又不褶皱,确实是这个年份的时髦东西,所以价格昂贵。
普通人根本买不起,俗话说“身穿的确良,一看就是大干部。”
上辈子没离婚前,在物质上邵正霆的确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眼见男人生气,郑小惠又是愧疚又是着急。
她顾不得羞涩,急急走过去,发誓般哀求:“正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对提古怪的要求,我们好好说话,遇事心平气和沟通,好吗?”
“沟通……”邵正霆嘿了一声,眉间有点戾气翻涌,“我跟你沟通,拉下面子求你,可你搭理我吗?”
郑小惠身体一僵,嗓子哑然。
良久,她咬唇,颤巍巍伸手拉着男人的衣角:“你能不能……当今天之前的我死了?”
“我们从头开始认识,行么?”
她一再服软,邵正霆再发火倒显得不男人了。
他扫了一眼抓住自己衣角的细白手腕,磨了磨有些痒的牙:“你到底玩哪一出?”
“我……我想有一份工作,既然决定好好过日子,一直靠你养着也不好。”
郑小惠表态后,却并没有得到认可。
“给你工作,你干得了吗?”
邵正霆怀疑,也是有原因的。
结婚随军后,他曾在食堂给她找了份轻松活,可她干了半个月,就受不了食堂的油污腥味。
她也不擅长与人交际,读过书而且祖上是书香门第,信奉君子远包厨,和周围格格不入。
也老实承认:“你要是给我安排到工厂里搬钢筋,我肯定不行。”
男人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我希望能做的工作是文书或者财务之类的,我擅长处理文字和数据。”
她眼含期待地看着他。
邵正霆这才认真起来:“非要工作吗?家里不缺钱不缺票。”
男人骨子里有点邵正霆外郑小惠内的老派思想,但让郑小惠一年到头待在家里,那她大学岂不是白读了?
这个年代大学生紧缺,重来一回,她也想为国家做点贡献。
可她现在要是提一嘴大学,邵正霆会不会误会她嫌弃他?
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是你妻子,被你养着也就算了,但是我奶奶还在军区卫生院昏迷,我想为她老人家做点事。”
邵正霆就顿住,啧了一声,拿开她的手:“你之前怎么没为她老人家考虑?”
“你信我一次,我可以对天发誓——”
“行了,少搞什么封建迷信,我去食堂打饭,你把衣服穿好!”
话落,他就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郑小惠心里有些忐忑。
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天黑后,邵正霆拎着从食堂打包的饭菜回家,却见到家里烟囱冒着烟。
疑惑走进去,只见郑小惠正把她平时宝贝得不行,连他碰一下都舍不得的书,往灶火里丢!
“你疯了?”
郑小惠惊得回头,带着点讨好解释:“这些书有些思想不正当,我怕严查起来会影响你,就干脆烧了。”
“随你。”
邵正霆说完,率先带着饭盒走向饭桌,他不是没感受到郑小惠的示好,难道这次离家出走,她吃了苦头终于转性了?
他不信。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他放下饭盒,又不动声色拿起桌上的烟,低头咬了一支,故作点烟。
可等了三秒,还是没有等来女人的阻止。
他疑惑抬眼看去,却见郑小惠冲他一笑,拿着筷子去水井旁洗。
她从前不是最讨厌他吸烟,现在竟然不管了?
习惯了她的冷漠,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她冲他笑。
压下疑惑,他把烟收起来,没再说话。
夜深。
邵正霆洗漱后,习惯性去了小卧室,关了灯躺下。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
黑暗里,有人轻手轻脚进来。
他睁着眼睛,月色透窗,眼看着对方脱下衬衫,来他身边躺下——
“你不好好去睡你大卧室的软床,跑我这来干什么?”
邵正霆握着滑腻的手腕,吐出的气息滚烫,郑小惠顿了一阵,忽得豁出去般贴下:“你是我男人,本来就该一起睡。”
“砰”的一下,他脑海的弦忽得崩断。
这是他领了证的老婆,这回可是她自己勾他的!
霍的一下,他忽得翻身,两人的位置颠倒,男人如猛虎般低伏:“郑小惠,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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