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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沈初然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陆泽谨早就去了军营。她缓缓匍在另一个已经冷透的枕头上,感受着男人的气息,眼眶忽然控制不住酸涩。“……泽谨,这辈子,我会努力改掉从前的坏毛病,成为能够和你并肩的人,你会等我吗?”不等她情绪缓和,父亲身边的警卫员杨勇突然拜访:“小姐,军长下连队视察回来了,让您回去一趟。”沈初然目光一亮,高兴跟着杨勇回家。…

免费试读

1981年9月,东海军区。

‘嘭!’

沈初然撞到靶子,惊愕望着不远处年轻的战士,一瞬间,两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明明孤独老死在家,怎么再睁眼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

这时,一道冷漠的视线射来。

她抬头看向来人,心跳陡然一顿。

迎面走来的男人正是她新婚两个月的丈夫,东海军区的旅长陆泽谨!

他一身军装,俊朗挺拔,汗水伏在衣领下的古铜色皮肤上,整个人热气蒸腾,可眉眼却透着股寒冽。

没等她回神,男人铁烙般的手就攥住她,径直把她拉到角落。

“你来这儿干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质疑。

沈初然凝着他不悦的深眸,眼眶蓦然一涩:“陆泽谨……”

娇软的委屈让陆泽谨微怔,可周遭投来的探寻视线让他立刻冷下脸:“回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说着,他重重松开手,目露驱逐。

沈初然踉跄了一下:“可我有话……”

“你要是还打着送小苒回乡下的主意,就不必开口。”

沈初然一噎。

姜小苒,陆泽谨已牺牲战友的妹妹,因为生病,就被他带在身边照顾,哪怕结了婚,也被陆泽谨带进了他们的小家。

上辈子来打靶场,也是因为跟姜小苒吵了一架,想找他寻个安慰。

可惜上辈子她不会说话,最后跟他闹得不欢而散。

想着,她小心抓住他的袖口,放低姿态:“你几天没回家,我只是……想你,所以过来看看。”

陆泽谨眼底掠过丝诧异,沈初然是军长的独女,结婚后也一直任性傲慢,怎么忽然变得温顺?

很快,他压下神色抽出袖子:“少玩花样,我不吃这套。”

话落,他转身准备回打靶场,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扔出句警告:“还有,小苒身体不好,不许你再欺负她。”

沈初然僵在原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心绪复杂。

她从小备受宠爱,却总在陆泽谨这吃瘪,上辈子嫉妒他对姜小苒的偏爱,为此没少发脾气……

一次又一次,婚姻最终破裂。

她真的很喜欢他。

重来一次,如果自己对他温柔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缓了很久情绪,沈初然才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

可一进门,就看见姜小苒正穿着自己母亲生前最爱的裙子,花蝴蝶似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沈初然脸色一变:“脱下来!”

姜小苒吓了一跳,这母老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很快,她红润健康的脸上,扬起挑衅:“你放着不穿也是浪费,况且泽谨哥也说我穿裙子很漂亮。”

说着,又阴阳怪气地补了句:“再说了,您一个军长家的大小姐,还在乎件裙子吗?”

这只是一件裙子的事吗?

“我再说一遍,脱下来。”

沈初然压着怒气,就要上前抓人。

姜小苒原本要躲,但视线触及屋外,眸光闪了闪后猛然摔向一旁的椅子。

‘哐’的一声,她的头磕在椅角,青了一大块。

紧接着,她就泪眼汪汪地哭求:“对不起初然姐,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裙子,你别打我了……”

没等沈初然反应,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低吼:“沈初然!”

她愕然回身,撞上陆泽谨寒冰般的目光!

陆泽谨跨过门将姜小苒扶起。

姜小苒立刻抓住他胳膊,边哭边咳嗽:“泽谨哥,我好难受……”

闻声,陆泽谨寒眸直指沈初然。

她脸色一白,刚想解释,陆泽谨却抱起故作虚弱的姜小苒:“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姜小苒点点头,暗暗朝沈初然投去个得意的眼神。

沈初然僵着,眼睁睁看着陆泽谨离开。

如果是上辈子,此刻她一定会拦人,可重活一世,她怕自己再踏出一步,又会惹来陆泽谨厌恶的眼神……

盯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直到腿都僵了,沈初然才缓过神。

慢慢来吧,她诚心改变,总有一天,能让陆泽谨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让他看清姜小苒的真面目……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陆泽谨终于带着姜小苒回来。

沈初然犹豫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抱了条毯子往客房走。

两人新婚夜过后,因为她跟姜小苒吵了一架,陆泽谨就住进了客房。

上辈子她又是闹又是去父亲那儿告状,闹到最后,陆泽谨不仅不碰她,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推开虚掩的客房门,她一进去,抬眼就看见只穿了条裤子的男人。

他仰头擦着短寸发,水珠顺着下颚划过喉结,宽肩窄腰长腿,具有力量感的肌肉透着野性美。

他转眸看来,半眯的双眼含着平时少有的慵懒,却也让人感受到足够的压迫感。

沈初然脸‘噌’的红了,窘迫转过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什么事?”

淡漠的发问让她下意识抱紧毯子:“怕晚上冷,给你送了条毯子……你早点休息。”

说着,把毯子放下就要走。

刚碰的门把手,门率先被合上。

皂香扑鼻而来,沈初然错愕转身,撞上男人硬邦的胸膛。

陆泽谨手撑在门上,垂眼看着面前被困在身前的女人:“仅此而已?”

她怔了瞬,想起之前自己反对他分房睡的撒泼,羞得红了脸。

想到自己送毯子本来就是为了缓和跟他的关系……

她又小心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腕:“我还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会学着——”

话没说完,陆泽谨眸光一沉,反手扣住她的双手,‘砰’禁锢在她头顶。

怔愣中,沈初然只觉男人的呼吸洒在了肩膀上,微凉的双唇有意无意擦着皮肤向耳垂攀延。

她呼吸瞬间乱了,双腿的力气好像也一点点被抽走。

下一秒,陆泽谨浑厚沉哑的嗓音在耳畔乍响:“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娇蛮任性、胡搅蛮缠的女人。”

这摆明了就是在说不喜欢她。

沈初然顶着难堪,强撑着扯开嘴角:“我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不该总对你大吼小叫,以后我会改……”

顿了顿,她声音有认真几分:“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一辈子。”

话落,耳畔却传来男人嗤笑。

“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手被松开,男人的气息也随之变淡:“如果你想跟我好,那明知道小苒是我看重的妹妹,为什么还处处针对她?”

“不是的,今天的事是误会,我没有——”

“行了,出去!”

陆泽谨似是看够了沈初然的做戏,他转身往床走去。

眼见又谈崩了,沈初然一慌,下意识冲过去抱住他:“你别又赶我走!我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就不能对我有一点信任吗?”

陆泽谨脸色骤沉,眉头拧成了死结:“放手。”

沈初然眼眶一酸,倔强地跨到他面前,眼巴巴哀求:“你别不要我,至少……别再让我独守空房。”

她顾着求情,没注意东安睡裙肩带滑至手臂,露出大片白皙。

就在沈初然陆泽谨会不耐地把自己赶出去时,双手再次被攒住。

陆泽谨眸光一暗,‘砰’的一声将人扔到沙发上,鹰爪似的视线笼罩着她:“真是不知羞耻。”

沈初然还没反应过来,双腿猛地被拉开!

快到极限的心跳让沈初然脑子嗡嗡作响,叫她莫名胆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泽谨却箍住她,不允许她后退。

他面容冷硬,根本看不出他身下的蛮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嗯?”

空气逐渐沸腾,屋外树影摇晃。

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

……

沈初然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陆泽谨早就去了军营。

她缓缓匍在另一个已经冷透的枕头上,感受着男人的气息,眼眶忽然控制不住酸涩。

“……泽谨,这辈子,我会努力改掉从前的坏毛病,成为能够和你并肩的人,你会等我吗?”

不等她情绪缓和,父亲身边的警卫员杨勇突然拜访:“小姐,军长下连队视察回来了,让您回去一趟。”

沈初然目光一亮,高兴跟着杨勇回家。

前世,父亲被她连累,早早过世,她已经好多年没见他了。

二十分钟后,车在沈家门口停下。

沈初然下了车直接跑进去,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父亲盯着母亲生前最爱的兰花出神。

她鼻头一酸:“爸!”

喊了声后,沈初然孩子似的扑进沈军长的怀里,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心疼不已:“怎么哭了?是不是泽谨那小子欺负你了?”

沈初然一哽。

上辈子她娇纵任性,受了点委屈就会跟父亲诉苦抱怨,却从没体恤过他的辛苦。

她忙擦泪摇头:“没有,我跟泽谨很好……”

可话还没说完,父亲却冷哼一声打断:“你不用解释,东海军区什么事能瞒过我这个军长的眼睛!”

“我……”

沈父不等沈初然说完话,就拉着人进门:“跟爸回屋,我特地让食堂炒两个你爱吃的菜送来。”

沈初然乖乖跟着,可抬眼才发现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心头蓦然一刺。

从小到大,爸爸都把她当做军人培养,可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成为战士,她已经辜负了他一辈子,这次……

她停住脚,突然说:“爸,我想当兵。”

沈父瞬间顿住脚步,几秒后才回头看她,神色肃穆又悲痛。

半响,才问:“你妈走那天,你不是说再也不摸枪了吗?”

想起母亲,沈初然眼底划过抹痛色:“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您的培养,但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像您一样,做一个能给国家做贡献的军人。”

“爸,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两人对视良久,可沈初然眼中的坚定始终没变。

沈父终于欣慰笑了:“初然啊,你长大了……爸爸很高兴。”

他眼中含着泪,握紧沈初然的手:“放心,你是爸带过最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嗯!”

直到此刻,沈初然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会再碌碌而为,抑郁终老!

……

一小时后。

沈初然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泽谨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

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陆泽谨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硬的话语刺的沈初然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沈初然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沈父也下了楼出来,陆泽谨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沈初然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沈初然余光始终在陆泽谨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沈初然想给陆泽谨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泽谨,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初然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沈初然心道不妙,陆泽谨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陆泽谨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

饭桌的气氛骤寒。

沈初然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一时难以消化陆泽谨的不近人情。

而沈父当场沉下脸:“泽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泽谨仍硬气:“军长,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

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沈初然忙压下心尖的刺痛,打圆场:“爸,泽谨对军营认真负责,也不了解我的实力,难免担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第一茴来给你们看看。”

她知道,于公于私,父亲都希望陆泽谨照顾自己,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听了沈初然的话,沈父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团圆饭,吃的没有一点滋味。

吃完饭,沈初然跟着陆泽谨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沈初然抿抿唇,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泽谨,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你会不会……对我改观?”

四目相对,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渗出了汗。

陆泽谨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

沈初然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鼻头发酸。

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后一个月,沈初然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

这段时间,陆泽谨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但他却不靠近,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

陆泽谨不喜欢她这件事,很快在军营传开。

但沈初然只当做不知道,她每天训练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陆泽谨的冷漠。

很快,一月过去。

选拔赛前一晚,沈初然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上楼时,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陆泽谨和姜小苒。

陆泽谨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

沈初然登时迈不开腿:“我……”

刚开口,陆泽谨却对着姜小苒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

姜小苒乖巧地点点头,瞥了眼沈初然后回了房。

陆泽谨也转身下楼,擦肩而过之际,沈初然捏着拳,下意识说了一句:“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能拿第一。”

陆泽谨却径直下楼,宛若未闻。

沈初然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陆泽谨说‘能不能把对姜小苒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沈初然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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