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好了!”周奶奶打断,随后她又扶起姜星悦,心疼安慰:“不嫁就不嫁,我们星悦又漂亮又好,是砚浔那小子配不上你。”“走,跟奶奶去书房。”姜星悦巴不得离开周砚浔的视线,忙不迭点头。身后,周砚浔抿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神色莫辨。一旁看戏的韩安妍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眼中的冷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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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秋深夜。
姜星悦浑身血污,光着脚从绑匪手中逃到市区的时候,依旧没有等来周砚浔,迎面冲来的是一群记者——
“你真的是姜星悦?你不是自诩是周氏总裁的未婚妻,一直明丽又高调?怎么变得跟乞丐一样,又脏又臭?”
“姜小姐,这又是你死皮赖脸逼周总娶你的新把戏吗?”
闪光灯冲着姜星悦争分夺秒地抓拍,但她却木讷的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月惨无人道的折磨,一个月不要命的逃奔……
从前那个天真高调,明丽鲜活的姜星悦,已经死了。
是绑匪,也是周砚浔毁了她。
这时,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打开一条路,抬手毫不客气拖拽姜星悦。
“姜小姐,周总在车上等你,请走吧。”
姜星悦被拖得踉跄,脚底板刺痛流血,却依旧没吭声。
若是从前,她一定抱怨保镖不尊重她。
可现在她明白,保镖的态度不过是周砚浔的意思。
因为她的死缠烂打,周砚浔早就厌恶透顶。
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姜星悦看去,半降的车窗下,周砚浔正抬手抽着雪茄,俊朗的面容在烟雾缭绕中,显的悠闲惬意。
对啊。
她消失的这两个月里,再也没有人像苍蝇一样缠着他,他很高兴吧。
很快,周砚浔看了过来,看到她浑身脏污,几乎没认出来。
随即皱眉:“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姜星悦吓得一哆嗦,几乎本能跪下,熟练喊道——
“对不起周总!我错了!我不该脏了您的眼,不该丢了周家的脸!”
被折磨的那一个月里,每次被打,她都被迫一遍一遍听着音响里传出来周砚浔的厌恶。
如今只要一听他的声音,她的身体就仿佛被针扎电击,被水淹火烫……
“还不滚上车!”
男人怒吼,姜星悦慌忙连爬带滚上了车。
脏污的血迹沾上真皮坐垫,留下难堪的污渍。
她吓得缩成一团,连看都不敢多看左侧的周砚浔。
沉闷的车内,忽得传来一声嗤笑:“不交赎金让你吃点苦头,你果然变乖了。”
姜星悦又是一颤。
又听男人不耐吩咐:“进屋后老实收拾自己,别想在奶奶面前卖惨。”
“……是。”
姜星悦不想再痛了,必须学乖。
姜家破产,父母死后,周家收留她,她曾经仗着自己是周砚浔青梅竹马,到处宣扬他是她的人,死缠烂打追求他。
可如今被绑架后,她才知道,她的命在周家手里,只要周砚浔一句话,自己就是贱命一条。
车开回周宅。
保姆要带姜星悦去浴室,她下意识后退,白着脸抱紧自己:“我一个人就行。”
身上太多伤痕,太丑,她不想被别人看到。
只让她们帮忙送一些伤药过来。
关上门,她一点点撕开身上的破布,洗漱台的镜子里倒映出的身体没一块好肉,瘦弱,肮脏……
“呕!”
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忍着疼,她打开冷水,闭上眼径直往身上冲。
足足一个小时。
姜星悦才哆嗦着走向床边,刚脱下浴袍,突然,房门被推开——
她扭头看去,迎面对上周砚浔深幽的眼!
“啊!”
姜星悦尖叫着,扯过毯子裹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周砚浔迅速挪开眼,面颊有一瞬发烫,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可姜星悦这福样子,莫名叫他闷堵。
他走过去,隔得老远把药扔到床上,冷嘲:“遮什么遮,你就算脱光了求我,我都不会看。”
“奶奶晚点来吃饭,你给我老实点。”
话落,他转身离开。
“嘭!”
门被摔得大响。
姜星悦又吓得一颤,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到现在这一刻,她竟然还庆幸周砚浔没有看到她可怖,红痕遍布的躯体……
她不敢多耽搁,搽好药后,换上高领的长袖,长裤下楼。
一到餐桌边,周奶奶就起身冲了过来:“我可怜的星悦啊……”
她脚步不稳,被一旁的韩安妍搀扶着。
“老夫人您别急,姜小姐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姜小姐,老夫人为你担心,这两个月都住进了医院。”
一句话,就掩埋了姜星悦所有的痛苦,把她变成了不孝的后辈。
韩安妍不愧是周砚浔的金牌秘书。
被周奶奶抱着,听着老人的哭泣,姜星悦整个人僵住,却什么也哭不出来。
被折磨的那一个月,她也曾哭过,可她越哭,那群人越兴奋……
她现在已经不会哭,也不敢哭了。
周砚浔看着姜星悦麻木的模样,眼神不悦,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有些人养再久都是白眼狼。”
姜星悦低头抖了一下,随后垂眸跟着周奶奶坐到餐桌另一边。
对面,周砚浔正温柔给韩安妍盛了一碗汤。
余光瞥见,姜星悦的心还是会酸涩刺痛。
难怪周砚浔厌恶到要毁了她,她从前真是太蠢,竟然没看出来周砚浔喜欢的是身边的秘书。
周奶奶见状,忽然发话:“砚浔,星悦受了惊吓,你也给她夹点菜,安慰她一下。”
周砚浔不得不亲手往姜星悦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周奶奶这才满意笑了:“星悦啊,砚浔知道你喜欢红烧肉,特意让厨师做了这道菜。”
可姜星悦看着酱色的红烧肉,满脑子却是绑匪们的狞笑。
被烙铁烫伤的皮肤,就跟眼前的红烧肉一模一样。
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克服着生理上的恶心,她用筷子将红烧肉送入嘴里。
然而下咽的一瞬间,就吐了出来。
“啪!”
周砚浔冷脸撂下筷子:“我亲手为你夹的,你敢吐出来?”
姜星悦一激灵,本能跪倒在桌边,抱头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满厅错愕。
从前那个肆意张扬,骄傲如凤凰一样的姜大小姐怎么会跪地求饶?
周奶奶急的忙去扶人:“星悦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虐待你了,你告诉奶奶,是不是?”
但周砚浔却忽得上前,拽起姜星悦。
“你又在装什么?”
视线相对,男人眼中的冷酷激得姜星悦汗毛冷竖。
被绑后,绑架当着她的面跟周砚浔要五百万赎金,可他却说:“姜星悦一条贱命也能值五百万?被你们打死也是她活该。”
眼眸失焦,姜星悦怕到唇齿都哆嗦,却还本能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周砚浔越看内心越烦躁,冷眼撒开手。
姜星悦无力跌坐在地,周奶奶心疼极了,上前抱住人:“星悦别怕,你已经回家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可姜星悦依旧抱紧自己不敢说话。
这时,耳畔又传来老人一句:“星悦,奶奶这就安排人准备你和周砚浔举办婚礼,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奶奶!”
周砚浔震怒。
可还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却见姜星悦忽得惊恐拉住奶奶,见鬼似的退后拒绝:“不,我不跟他结婚!”
她很卖力摇头,几乎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咯吱响。
喜欢周砚浔十年,她粘着他,像狗一样被他驱赶,她依旧腆着脸凑过去,所以周砚浔才故意让她经历这次地狱一般的折磨。
她再也不肖想嫁他了。
“姜星悦!”
周砚浔才不信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愿意放手:“你的把戏有完没——”
“好了!”
周奶奶打断,随后她又扶起姜星悦,心疼安慰:“不嫁就不嫁,我们星悦又漂亮又好,是砚浔那小子配不上你。”
“走,跟奶奶去书房。”
姜星悦巴不得离开周砚浔的视线,忙不迭点头。
身后,周砚浔抿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神色莫辨。
一旁看戏的韩安妍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眼中的冷意更甚。
书房。
周奶奶叹息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姜星悦:“这是当年你父母出事前留给你的,里面有五百万。”
五百万,绑匪的赎金也是五百万。
可纵然有这笔钱,周砚浔还是不愿意救她……
碎裂的心好像又被踏上一脚。
姜星悦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
姜星悦耗尽力气,浑身疲惫,正要回卧室,却在半路碰到周砚浔。
男人冷冰冰吩咐:“今晚安妍住你房间,你去住客房。”
姜星悦木然地点头,转身就要走。
可周砚浔却拉住她,蹙眉:“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是想让我可怜你?”
姜星悦回过头,发现他的表情带着嘲讽,却又带了点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但无论怎样,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忤逆周砚浔。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道歉:“对不起……”
周砚浔咬牙,甩开姜星悦的胳膊:“你今天道歉的次数比你往常一年都多。”
他俯身,想攥住姜星悦的下巴仔细看看姜星悦还是不是原来的姜星悦。
姜星悦恐惧地往后退,后脑勺撞在墙上。
好痛,但是不及被绑匪折磨的万分之一。
周砚浔疑惑:“你发什么疯?”
姜星悦强压制住声音中的恐惧,眼中满是血丝:“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缠着你了,我已经跟奶奶说了,我会搬出去住……”
本以为周砚浔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会开心,毕竟他终于摆脱了她。
可男人攥住她手腕的力度徒然加大:“搬出去?我允许了么?”
“安妍是客人,只是看中了你的房间,你让让她怎么了?”
“不是的,我……”
姜星悦一直在颤。
昏暗的灯光洒在她精致白皙的脸,她咬着唇,娇艳欲滴,有种莫名诱惑。
周砚浔眸光一暗,着魔似的将人抵在墙角,低下头去。
这时,“吱呀”一声,旁边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韩安妍出现在门口,温柔催促:“砚浔,你和南城合作商的线上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砚浔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姜星悦,这才松开了人。
但离开之前,他却命令:“去客房等我。”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
姜星悦觉得无力,可她还是扶着胳膊,颤巍巍往客房方向走。
她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脑海一片空白。
不料刚走没几步,忽得被人揪住头发!
“唔——”
她刚一痛呼,就对上韩安妍恶毒的眼,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女人,此刻却掏出手机,满脸恶意怼到她面前——
“砚浔说了,你要是还敢继续纠缠,他就把这照片传到网络上,让你再‘好好风光’一把。”
照片上,是姜星悦一丝不挂被三个男人压在肮脏的地板上!
轰隆——
屋外忽然划下一道闪电,刺白了姜星悦的脸。
“不……”
她惊恐后退,恍惚间,好像在韩安妍的影子后又看到那群拧笑的男人!
“不要过来……不要!”
她发疯般,跌跌撞撞跑下楼,跑出周宅,跑进漆黑的夜里。
“轰隆隆!”
明明已经入秋,可天空却反常响起一道道惊雷,哗啦啦的大雨浇了下来。
雨水很快淋湿了姜星悦,她却顾不上冷。
“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能被追上……”
越是着急,越是出错。
‘咔嚓’一声,她踩空阶梯,脚踝脱臼了。
扑通一声,她摔倒在地,疼的意识错乱。
“呜呜——”
夜风中,道路两旁的树枝在雨中摇晃,路灯下滑过一道道影子!
“不!别过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惊恐间,姜星悦的情绪彻底失控。
剧痛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好像看到那群人拿着麻绳,剪刀,烙铁……又都围了上来!
他们剪碎她的衣服,绑住她的手脚,摄像机不断闪烁拍照录像……
“不要!”
“我错了……周砚浔,求求你来救救我,我再也不敢缠着你了!”
“疼……好疼……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姜星悦错乱绝望,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黑暗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忽得刺来——
她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医院。
还没回过神,一直大手忽得拽过她的手腕,周砚浔冷漠的脸映入眼帘:“大半夜跑到屋外淋雨昏迷,你又想博什么关注?”
“安分了半天又开始作,怎么,那群绑匪还没让你吃够苦头?”
轰的一下,姜星悦骤然挣扎起来。
“不,不要……我疼,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绑匪!”
“我错了,我听话,我再也不缠着你了!”
周砚浔一愣,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
可姜星悦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他抿唇松开手,姜星悦立刻缩到床角,紧紧抱着被子。
周砚浔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招来医生吩咐:“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检查?
姜星悦身形一僵,如果做检查,自己这一身的痕迹肯定会被看到……
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怎样折辱。
不,至少……给她保留一点儿尊严。
姜星悦鼓起勇气,望向床头的男人,试着哀求:“我没病,可不可以不做检查?”
可这话落在周砚浔耳里,却坐实了她心虚:“姜星悦,少再耍花招,你敢不听话试试看!”
姜星悦的心凉了下去。
早该猜到的,周砚浔都直说了她就是贱命一条,又怎么会心疼她有没有尊严?
很快,姜星悦被去检查。
两个小时后。
她被送回病房,意外的是,周砚浔竟然没有走,还在接电话。
“你早点休息,我马上回去陪你。”
男人的眉眼温柔,话也温柔。
姜星悦死死抓着衣角,其实这种温柔,在她没跟他表白之前,她也曾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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