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笑了笑:「好,我来。」「他对你这么客气,你那天给他的 U 盘里,是不是还有东西?」他问。我慢腾腾地把手机放下,叹了口气:「真聪明啊,锦安弟弟。」「你们班主任那个势利眼,以前怕是没少给你吃苦头,所以我还找到了他私自收家长红包的证据,一起备份在了 U 盘里,算是威胁他。」徐锦安大概沉默了有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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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有人在敲门。
我睁开眼,人却还在刚刚的梦里缓不过来。
徐锦安推门进来了:「怎么还没醒?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我下意识捉紧了被子,冷声道:
「你怎么直接进来了?」
少年的动作一顿:「抱歉,我现在出去。」
他留下了一杯热牛奶。
而我揉着脑袋下床,毫不犹豫地把牛奶倒进了洗手池。
而牛奶质地黏稠,迟迟流不下去。
十四岁的徐锦安已经很会伪装。
这时候的他,最喜欢用人试他新研究的药。
这是本豪门救赎文。
徐锦安作为男主,从小被父母打骂,童年悲惨,导致性格疯批,表面上却温文尔雅。
而我是徐家的养女,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长大后见面,被安排住在一起。
第一次见面,他就给我准备了花。
可当夜,花里就钻出来一条毒蛇。
「哪儿抓的毒蛇?」
早餐桌上,我像闲聊似的问出了这句。
徐锦安神色不变,姿态坦然:「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比我小四岁,个子却比我高一些。
说这话时眨了眨眼,十分无辜。
我笑了,起身去厨房端来了一锅汤:「也是,你还小。这是我今早炖的汤,给你补补。」
说着,就给他盛了一碗。
「谢谢姐姐。」
徐锦安笑得很乖。
金丝眼镜,桃花眼,挺鼻薄唇,五官还没长开就已经极其好看。
我看着他喝了一勺汤,忽地笑了:「眼镜很适合你。」
他一顿:「姐姐是在夸我吗?」
「嗯呢。」我依旧笑着,「显得你很乖。徐锦安,问你个问题,毒蛇炖的汤有毒吗?」
下一秒,他就打翻了手里的汤碗。
冒着热气的汤洒了一地,有些许溅在了他身上。
我故作惊讶:「怎么这么不小心?身上有没有被烫到?」
「没有。」徐锦安深吸了一口气,貌似在忍耐着什么,「谢谢,我去换件衣服,你自己吃吧。」
然后,就气冲冲地上了楼。
我坐在餐桌前笑着叹气,漫不经心地拨弄汤勺。
果然还小,藏不住事儿。
喜欢研究药,怎么连毒蛇炖汤没有毒都不知道?
我跟徐锦安的学校离得很近。
我上 A 大,他上 A 大附中。
因此,我们通常都是一起去学校。
「快上来,你要迟到了。」
我在车上对他招手,徐锦安面上的阴戾一闪而过,又变回那副温柔无害的样子。
我们坐在后座,司机早就升起了挡板,看不见后面的情况。
我余光瞥见徐锦安唇边消失的笑,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锦安弟弟。」我忽地向他凑过去,低声道,「你还是学艺不精啊。」
他的唇线抿得很直,大概是在想我为什么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我摸出一个蛇形胸针丢进他手里,笑了:
「你还小,藏不住尾巴的。」
我是在跟徐锦安见面的前一天觉醒的。
通过梦境,我知晓了所有剧情。
因为是救赎文,徐锦安从小被打骂虐待,童年悲惨,欺负我,各种挑事都是标配。
在遇见女主前,他会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直到女主识破他的伪装,「救赎」他。
但不凑巧,我就是当代家长。
什么疯批、精神病,通通按照不听话来处理。
小孩子心情老不好?
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第二天,徐锦安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像原本蛰伏的蛇,对着猎物开始谨慎观察,准备出击。
「来,吃饭。」
我依旧笑得双眸弯弯:「锦安,昨天那个汤太意外了,我决定以后不做了,别这么警惕地看着我。」
「你不怕蛇。」
他冷哼了声,坐下了。
我还是盯着他笑:「姐姐我啊,什么都不怕。」
「真的?」
徐锦安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我就一个一个试,看你怕什么。」
「好啊。」
我垂眸,忽地说了段毫不相干的话:「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床上别说蛇,蜈蚣、蟑螂、鼻涕虫什么的都有过呢,你们家对我好,我很久没见过这些虫子了。正好,你让我瞧瞧我还怕不怕它们吧。」
徐先生和徐夫人都很忙。
他们两人是家族联姻,一个屋檐下,两颗离得很远的心,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徐锦安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共同利益。
而我,是他们觉得放心,可以照顾他的那个人。
因此,我接到徐锦安班主任的电话时,一点也不惊讶。
「喂?是徐锦安的姐姐吗?」
让我惊讶的是班主任的语重心长:
「这孩子把同班同学打进医院了,惊动了领导,会被处分。」
老实说,徐锦安是个很会装的孩子。
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老师同学都赞不绝口,类似于「温文尔雅」「成熟稳重」之类的。
就算这小毒蛇是实在看不惯谁,给谁下了长疹子的毒,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但这次性质不一样。
「你为什么殴打同学?」
办公室里只站了一个徐锦安,那个被他打的同学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我看见他的照片,鼻青脸肿,身上更是可怕。
一看就是下死手打的。
班主任猛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你下手再重一点就打出人命了!」
徐锦安一动不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瞟了我们一眼。
那个眼神,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
班主任还要继续发火。
可就是下一秒,我站了起来,动作比脑子快:
「老师,让我跟他单独说话吧。」
「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徐锦安不是那么暴力的人。」
「你为什么要打人?」
这是我第三次问他这个问题。
徐锦安还是不说话,颇为冷酷地转头看外面。
无效沟通。
我被这叛逆小屁孩气得要死:「不说是吧?那爱咋咋地,我走了,你最好能从你爸妈手里活着回来!」
徐家父母对他极其严厉。
常年考第一都是最基本的,更别说遵纪守法,一点不顺心就会把徐锦安打个半死。
我扶着额头心里默念他怎么没直接被打死。
「你担心我?」
徐锦安忽然说话了,低头盯着我,样子莫名有些乖:「你不应该巴不得我去死吗?」
我愣了愣。
话虽如此,但他终究只有十四岁。
从小经历这种教育,能装成好学生就不错了。
「真巴不得你去死的话,我早就告诉你爸妈了。」我叹了口气,说道,「况且,你不也没继续往我屋子里丢毒虫了。」
第二天,我带着徐锦安又去了一趟学校。
班主任火气未消,还牵连到了我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徐锦安道不道歉?」
「他爸妈呢?怎么老是你来,你管什么用?那个同学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输液呢。」
徐锦安的手陡然握成了拳。
我察觉到,去牵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也没察觉他身子僵了僵。
「老师,您该庆幸他现在是在输液。」我笑得温和,手里却推过去一个 U 盘,「不然换成我的话,我或许会将这位同学打得半身不遂。」
U 盘里是当天目睹全程的女同学录下来的录音。
放学后,徐锦安留下来做值日,被那个同学找麻烦。
「呦,假清高,今天舍得自己打扫卫生?」
「我们还说呢,你这个没爹没娘的东西,生下来就是被卫生工具打的命吧。」
徐家夫妇低调,不仅不送徐锦安去私立学校,还从未露过面。
给他穿的衣服也很旧,制定任务也非常严格,完成不了就是一顿打,久而久之,学校里就传他没有父母。
「打」是徐锦安的逆鳞。
最后班主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而我只是牵着徐锦安的手,冷冷放话:
「我要求您、那位同学和他的家长都公开向徐锦安道歉。」
「别怪我没提醒您,我们徐家,有钱,低调,但是记仇。」
「林溪。」
徐锦安敲了门。
我头也没回:「进来,有事吗?」
他手里拿着几支还带着露水的白玫瑰,有些支支吾吾:「花园里的玫瑰开了,我给你剪了一些插房间花瓶里。」
我挑眉,回身看他。
徐锦安把花放进了花瓶里,白色的花,很是好看。
「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我忽地开口:「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可是一口一个姐姐呢。」
徐锦安的样子很不知所措。
我又笑:
「而且,今天的花里怎么不藏毒蛇了?」
「少残害花园里的蛇了,蛇整天被你折腾得也蛮可怜的。」
少年没学过「道歉」。
房间里新换的玫瑰,餐桌上热腾腾的牛奶,甚至还有包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张黑卡。
「你自己收着。」
我把黑卡丢在桌上:「你爸妈就只给了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上,他们看见了怎么想?」
徐锦安微微低头看我,抿了抿唇,样子很乖。
我叹了口气:「我又没记你之前的仇。」
「我……我也没说我在道歉。」
青春期的少年一贯心口不一。
说这话时有些结巴,傲娇得可爱。
说完,他又留下一句:
「你不买些好看的衣服,都不像我们家的。」
我哭笑不得。
于是当天下午,我去了一趟商场。
只是在买得差不多了时,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那是一个可爱的姑娘,不惊艳,却让人莫名移不开眼。
「你好。」
她的笑里带着打量:
「女配小姐,请问我的锦安弟弟被你教得怎么样了?」
「还给你。」
我带着一大堆袋子回到家,把黑卡丢到书桌上,徐锦安没接,反而抬头看了眼我身后的「战果」:
「你们女人逛街都这么能买吗?」
我挑眉:「怎么,心疼钱了?」
「没有。」他移开眼,语气忽地变低,「你没带保镖,拿不下,可以带个人帮你拿。」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保镖?」
徐锦安话语一顿。
我没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下次你买东西,带我去帮你拿。」
别扭少年偏开头,生硬道:
「下次再说。」
徐锦安,其实还是个小孩子。
有人好好爱着的小孩,最坏能坏到哪儿去呢?
第二天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知道徐锦安的真实身份后,他明显客气了很多:
「之前的误会我已经向那位同学的家长解释过了,协商过后,我们决定在今天的升旗仪式上向徐锦安同学公开道歉。您有空来代徐先生徐夫人看吗?」
彼时的徐锦安正在我旁边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笑了笑:「好,我来。」
「他对你这么客气,你那天给他的 U 盘里,是不是还有东西?」他问。
我慢腾腾地把手机放下,叹了口气:
「真聪明啊,锦安弟弟。」
「你们班主任那个势利眼,以前怕是没少给你吃苦头,所以我还找到了他私自收家长红包的证据,一起备份在了 U 盘里,算是威胁他。」
徐锦安大概沉默了有半分钟。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头顶忽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知道了。」他像是报复我刚刚摸他脑袋一样,故意把我头发弄乱,「别老是叫我弟弟。」
升旗仪式上,我跟徐锦安站在最前面。
他穿着我买的新衣服,整个人干净好看,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台上的是那个同学正在念给他的道歉稿。
念完了,还要鞠躬,好像徐锦安是什么了不起的领导。
「沾了你的光,未来的徐先生。」我低声打趣道。
徐锦安不说话,手却不安分地扯了把我卫衣帽子上的兔耳朵。
我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往台下看。
这一看不要紧,没有同学注意到我们,却有别的人。
「嗨。」
那天商场里碰见的女主,正笑意盈盈地站在最边上。
她比着口型:
「林溪,做得很好。」
然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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