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待徐小姐走远了，四喜才悄声在小五耳边道：“这段日子大夫人常邀徐小姐过来说话，看来这位徐小姐同我们大公子的婚事该近了。”“听说大公子与这位徐小姐从小就定了亲事，本来早该成亲了，也不知怎么拖了这么久。”小五点点头，看着那位徐小姐的背影道：“这样温和的世家小姐，应该人人都喜欢吧。”四喜也看过去：“可不是，瞧着比二房那位太太好相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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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小五低着头走在桥廊上，手心中的玉簪子在月色下莹莹生辉。这是顾济川之前赏她的，她匍匐在他的脚下，卑微又感激的收下他赐予的赏赐。
她这样一个见不得人的暖床丫头，连通房都算不上，不过是他的玩物，心情好了随手赏赐给她个物件，她便能视如珍宝。这样一件寻常的玉簪子，本是她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对面的丫头阿桃看见她，远远喊了声：“小五妹妹。”
小五抬起头，连忙将簪子藏在袖子里，朝着阿桃回应。阿桃从厨房端着热水过来，对着小五问道：“这么晚了，小五姐姐还要往哪里去？”
小五垂着黛眉，眉眼在月光下白皙清透：“大公子落了本书在大夫人那里，刚才差人让我送过去。”
阿桃看看小五手里的书，笑道：“那妹妹快些去，姐姐也要走了，大夫人那边等着的。”
小五点点头，紧了紧手中的书册，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她的很慢，抬头看看前面夜色下的阁楼，心便恐慌几分，站在路口处迟迟不愿再动。顾济川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让她来这儿了，
这次让她送书过来，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脸色不禁发白。梨花轩的守门丫头提着灯笼过来，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小五的脸，她打趣道：“我看小五妹妹站了路口许久了，是瞧不见路了？”
小五只得愣愣道：“夜色太黑了。”
她没想到今天这里会有守门丫头在，以往她来时，顾济川都不会让人过来。阿翠便笑：“那我来给妹妹照路，晚间大公子过来时就说了，说妹妹会送书过来，让我照路呢。”
小五心头一颤，脸色有些难看，轻轻道：“好。”
走到梨花轩门口，抬头看了看楼上窗户上透出的光线，顿了顿，小五对着阿翠轻声道：“阿翠姐姐，那我先进去了。”
阿翠将手里的灯笼放好：“快去吧。”
，又凑到小五耳边道：“今儿大公子夜里回来瞧着像是心情不好，你待会仔细些。”
小五咬着唇点头，默默往阁楼上去。阁楼上静悄悄的，鞋子踩在木梯上，发出细微吱呀的声音。
回廊上，小五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丫头伺候，只有角落处点了两盏灯火，灯火昏暗摇曳，一如她此刻的忐忑不安。一直藏在衣袖中的簪子拿了出来，顾济川让她下次见他的时候簪上，这次应该算了吧。
她咬着唇本想簪在发上，可却在心慌中簪错了地方，松了手，簪子便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小五吓了一跳，蹲下身正准备捡起来，可面前的木门却吱的一声被推开，
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拽了过去。一个高大温热的身躯压在了她的面前，背后抵着的是冰冷的雕花木门，手中的书册早散落一地。小五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挑起，
按下砰砰的心跳，刚想要说什么，但面前的男人已经狠狠吻到了她的唇上。顾济川的力道很重，小五感受到自己的舌头生疼，嘴巴似乎快要脱臼，一只手抵着男人的胸膛，
却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没有发出一声声音。男人很满意小五的顺从，环着她的腰靠向自己，却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低沉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悦：“怎么，不喜欢我送你的簪子？”
第一次主动伸出了手，环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顾济川显然对于小五的动作很受用，笑了下，低头吻了下去。深夜时候，小五才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手推开，
忍着酸痛的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后，才轻轻的走了出去。门口处散落的书册和簪子还静静的落在那里。看着摔成两截的玉簪，小五有些心疼，将簪子收好放在怀里，
才去收拾地上的书册放回到桌上。转身正准备关上门，一抬头却看见床上不知什么时候时候已经坐直身子的顾济川。顾济川脸色冷淡，一边慢条斯理的系着长衣上的衣带，
一边朝着她走过来。小五的脸色苍白，潋滟眸子里闪烁着不安，月色光辉洒下，仿佛沐着如霜月华。她觉得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没有温度的低沉声音在耳畔响起：“下次可不许弄坏了我送你的东西。”
小五脸儿一白，刚才的事，他还记着。她咬着唇，睫毛不安的颤动，听话的点头。顾济川满意于小五的乖顺，才道：“回去吧。”
小五不知自己怎么离开那里的，直到下了楼梯，她才觉得心头慌乱，身上发疼。顾济川晚上折腾的有些厉害，小五承受不住，哭着求了几次也得不到怜惜，只能一遍遍的忍受着。
来到楼下，阿翠正靠在院门口的石台上打瞌睡，小五本想低着头轻轻走过去，可动静还是惊到了阿翠。阿翠看到走出来的小五，见她脸色疲惫，担忧的问道：“怎么现在才出来，大公子没难为你吧？”
小五的声音有些哑，摇摇头轻声道：“大公子爷看文书，让我研磨，这会儿才休息。”
阿翠有些同情的看向小五道：“往常大公子来梨花轩多是独自一人的，你也是倒霉，撞上大公子心情不好了。”
“妹妹快回去吧，兴许还能睡一两个时辰。”
小五点头，默默往回走。回到了丫头房，屋内的几个丫头都还在睡，轻手轻脚的拿了盆子打水，才去了隔壁的梳洗房。冰凉的湿帕子擦在身上，小五默默红了眼睛。“月妹妹，起来了。”
感受到手臂被人推了推，小五睁开眼，侧头看到了面前的四喜，连忙坐起了身。“明儿大姑娘要回来，大夫人让人来说院子里都要打扫干净，特别是大姑娘以前住的院子，更要仔细着打扫。”
“听说大姑娘这次回来小住，应要住一段时候的。”
小五用梳子草草梳了头，顿了下对着四喜道：“大夫人会让我去大姑娘那伺候么？”
小五从前是跟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本来大姑娘出嫁，她原也是要跟着的，只是不知怎么的，大夫人突然瞧她伶俐，留着她在了府里没让她去。
大姑娘待小五极好，当时小五听到这个消息时难过了许久，也算小小任性一次，大姑娘出嫁时跑出来跟在轿子后面不愿回去，还是管家让人拉了她回来。
虽说当时大夫人看她对大姑娘主仆情深没有罚她，可大姑娘走了，小五跟在大夫人身边，日子比起以前规矩了许多。四喜收拾完手头的事，拉着小五道：“你现在在大夫人院子的，到时候去伺不伺候大姑娘，还要看大夫人吩咐。”
“不过林嬷嬷吩咐我们今儿也不用去大夫人院子了，先把大姑娘的院子打扫出来再说。”
小五嗯了一声，跟着四喜过去。路上正好碰见了徐将军家的二女儿，身后跟了三四个丫头，端方高贵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出来的淑女。
两人站在路边低头行礼，徐小姐十分温和，见了两人还让身后的丫头赏了他们一个铜板，两人接过赏赐，心里都对这位徐小姐十分有好感。
待徐小姐走远了，四喜才悄声在小五耳边道：“这段日子大夫人常邀徐小姐过来说话，看来这位徐小姐同我们大公子的婚事该近了。”
“听说大公子与这位徐小姐从小就定了亲事，本来早该成亲了，也不知怎么拖了这么久。”
小五点点头，看着那位徐小姐的背影道：“这样温和的世家小姐，应该人人都喜欢吧。”
四喜也看过去：“可不是，瞧着比二房那位太太好相处不少。”
小五连忙捂住四喜的嘴，也不耽搁时间闲话，拉着她走了。大姑娘的院子不远，平日里也有丫头去清扫，所以院子里也并不脏。小五和四喜去的时候
，里面已经有几个丫在打扫了，两人也没敢耽搁，连忙过去帮忙。大姑娘嫁得极好，被贵妃娘娘看中成了晋王妃，只是常年在常州封地，这一趟回来，
也是为了老太太的寿宴，所以府里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小五进了正屋擦着轩窗，想起以前大姑娘在窗下叫她读戏本子的场景，如今已是许久前的事情了。
她当初刚被拐卖到这里的时候，才只有七岁，就像一个别扭的刺猬，想要撞出顾府这高高的院墙逃出去，回到原来温暖的母亲怀里。那时候她被关在阴冷的黑屋里，
被管教的嬷嬷打鞭子，要不是有大姑娘收去了她的院子里，每日里耐心的教导她，不然，她可能早就饿死在了某个冰冷的黑夜里。她慢慢接受自己的身份，慢慢开始顺从。
思绪间的小五忽然听到一个嬷嬷过来喊：“大夫人说大姑娘今晚就能回来，你们抓点紧，可别让晋王妃住的不顺心了。”
外头的几个丫头连忙称是，那嬷嬷就又喊道：“还有，大夫人说大姑娘想念咋京城的桂花糕了，哪个丫头愿意出去买？”
听到这里，小五连忙跑到外面，对着嬷嬷道：“我愿意去。”
那嬷嬷看了小五一眼，知道小五以前是在大姑娘院子伺候的，笑了笑，走过去将银子放到小五手中道：“倒的确是你合适，知道大姑娘的口味。”
小五握紧了银子，低着头对嬷嬷道谢：“谢谢嬷嬷。”
出了府，小五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如今已是早秋了，秋风过来，竟有些凉意。去了采春园买了桂花糕，小五慢吞吞在街道上走着，看到前面的首饰铺，她心里一动，走了进去。从怀里拿出断了的玉簪子，小五拿去给掌柜看：“你们这个收不收？”
掌柜的拿了过来，拿在眼前仔细瞧了瞧，隔了会儿才道：“这玉倒是极好的玉，只是可惜断了，我收了也没用。”
看着掌柜将东西推回来，小五犹豫的开口道：“只要掌柜肯收，多少银子都可以的。”
那掌柜听了便皱着眉，叹了口气才道：“看你也是个缺银子的，今日我就做做好事吧，半吊钱收了，姑娘看如何？”
小五略一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将钱收进怀里，总算呼出一口气。刚走到外面，门口的街道上却突然停了一辆马车，里面走出来一位少年，少年长发高束，腰间的黑色佩刀显眼，宝蓝色的长衣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少年见到小五，俊秀的脸上顿了下才惊喜的露出一个笑容：“小五，你怎么在这里？”
小五觉得眼眶有些热，往前走过去喊了声：“三公子。”
顾怀玉笑着走到小五的面前，做模作样从小往上打量她后才摸着下巴挪揄道：“不过才一年没见，小丫头怎么成大姑娘了，长开不少。”
顾怀玉被顾济川派去跟着徐将军历练，正巧赶在今日回来了。小五的脸有些红，知道顾怀玉拿她打趣，抬头看着顾怀玉道：“三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顾怀玉笑笑：“刚回来，想着给母亲带些礼物，没想着碰着你了。”
小五点头，轻轻道：“大姑娘今夜可能要回来，大夫人就让我来买些大姑娘喜欢的糕点。”
“大姐要回来了？看来我倒是回来的巧。”
顾怀玉看了看小五手上提着的东西，嗯了一声，又道：“既然碰见了，那你就陪我一起逛逛，看给母亲带点什么，你也能替我拿些主意。”
小五有些犹豫，但看着顾怀玉朝着她看来有些期盼的眼神，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顾怀玉见小五答应，脸上显了笑意，握着她的手腕就往前面走：“那走吧，正好看看你喜欢什么，顺道给你一起买了。”
他又回头看了小五一眼，狡黠的一笑：“”小五看看被顾怀玉握着的手腕，脸色微红，垂了眼眸，默默跟在顾怀玉的身后。顾怀玉带着小五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顾怀玉身后的仆人端着高高的礼盒，顾怀玉手上拿着个小锦盒，站在路口处躬身对着小五神秘道：“这个东西我可是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我记得你说你以前是从淮西来的，我这次回来正好路过那里，就特意去那儿买了个小物件。”
“等会儿你回去打开瞧瞧，要喜欢，下次我得了机会再从那给你带好玩的。”
小五感动的眼眶有些红，接过顾怀玉递过来的盒子，还是没忍住用袖子擦擦眼角，哑哑道：“奴婢谢谢三公子。”
顾怀玉咧唇一笑，看小五低着头，本想同她再说几句话，哪想旁边却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两人都被这道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住，
小五的脸色更是发白，潮湿的眼睫垂下，不敢去看旁边的人。顾济川负着手站在顾怀玉身边，
对着顾怀玉皱眉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你。”
面对顾济川这个当朝首辅的大哥，顾怀玉这不守规矩的性子也要收敛几分，连忙笑着道：“大哥也知道我喜好游玩，回来路上行程不能确定，这才没知会的。”
顾济川点点头，低低道：“既然回来就赶快换身衣服去母亲那请安，也去老太太那见见，正好你大姐今夜要回来，也好好让她看看你。”
顾怀玉听罢拉了七月在身边，笑道：“今天在回来路上的街上正好碰见小五，听小五说过大姐要回来，我还特意给大姐带了东西的，大哥放心吧。”
听到这里的小五脸色一白，低着头咬唇，不敢去看顾济川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所幸顾济川只是对顾怀玉笑了笑，说道：“还算有心。”
“快去换衣服吧，我在母亲院子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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