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准备开灯的手,蹑手蹑脚地靠近亮光的地方,这是安装在楼梯下面的一扇铁门,应该空间不大。
刚走近,里面的灯突然一闪,居然熄灭了!难道里面的人发现了我?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做出任何声响,连呼吸都压低了好几个分贝。
刚才还能听到地下室入口传进来的风声,忽地安静下来,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就好像有一张大嘴,把所有的声音都吸了进去,只留下一双眼睛,在不知名的地方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才持续了几分钟,我仿佛等待了一年希一样,就在我整个身体的神经都麻木到动弹不了的时候,地下室出口的门板那里再次传来咯吱咯吱声。
这不是大葱叶子被风吹起来的声音,这明明就是鞋底踩到门板上摩擦的声音,有人要切葱炒鸡蛋?还是那人要下地窖来?
显然,是后者,那人已经把门板高高地举了起来,下意识地,我溜到了旁边放苹果的箱子后面。
虽然他没有开灯,但这下楼梯地脚步却很熟络,伴随着他的脚步声,很快就走到了我刚才站着的地方,他要进去吗?
那他为什么不开门,而是笔直得站在那里?难道他发现了我?想到我刚才踩上去时候有鞋印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里是土坯地面,可没有亮灯呀,我赌他没有发现我。
想定这一切后,我还是屏住了呼吸,生怕他感觉出异常,但总觉得他在看我的方向,我忽然想到,刚才吃了个苹果,那味道,弥散在空气里,一定能被他敏感地闻到,心想,这下惨了。
顿时,我所有汗毛都炸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好奇心,而我好奇心的背后,就是吉祥叔,再之后就是我这出租车,罪魁祸首就是刘赔,他要是不让我开,哪里还有这些…
我越想就越恨,越想越紧张,忽然,黑暗里熟悉地声音响了起来。
“奇怪,我上锁了呀!怎么这锁子竟然没有挂在门栓上?”
这是刘赔地声音,刚才还在诅咒他,他竟然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推门进去后,里面的声控灯顿时亮了,我瞄了一眼,里面空间还挺大,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办公桌之外,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满满地都是各种建筑书籍,还有很多A4传真机用纸。
哪个是吉祥叔的秘密呢?他的意图是什么?
唉~想到最近遇上的这些人,还有吉祥叔的秘密,忽然有些力不从心,外面地风声反而越来越大了,可能是刘赔进来时候门板没有关好吧!
我在箱子后面蹲了很久,很久,好像睡着了梦里吉祥叔来地下室搬菜发现了我,直接向我张开了大嘴,露出满嘴的狼牙,吓得我跑啊跑,怎么也跑不到门板的出口,醒来后,我一身冷汗,被荣大哥拍醒,原来我还在出租车上,正向那新民区开去,前面竟然是个大泳池,我一个油门就开了进去,我就这样淹死了吗?我连挣扎地动作都懒得做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丫的,刚才就不该喝那么多水…”
刘赔的声音,他醒了,好像要去厕所,原来,我还在这箱苹果的后面啊!
车队厕所在一楼,他得从这里出去,我看了看表,才凌晨一点,机会来了,既然他要方便方便,干脆我也就他给的‘方便’,找找谜题所在吧!
大步一跨,直接跪在了门口。
这回糗大了,蹲的时间太久了,腿麻了,同时,一股子难闻的气味铺面而来,好像是腐肉的味道,按照距离来说,这位置,就是后门食堂的下面,估计是上面的泔水味儿。
我拍拍膝盖上的土,赶紧迈进了房间,直接来到这个旧书架旁边,上面的书都有些年头了,还布满了死蟑螂,潮虫什么的,本来没什么,可配上这屋子的味道,让我有些干哕到了极点,咋感觉这泔水味儿越来越浓了?
正当我要触及到一沓画满图形的A4纸,忽然地下室门板响了,这是刘赔回来了,我再次躲了起来。
这书架后面放着几个半人多高的坛子,我直接坐了上去,既舒服,还不容易被他发现。
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这房间声控灯再次亮了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
只见我坐着的坛子旁边,还有一个坛子,只是没有盖子,重点是这里面的不知道是狸子还是猫的尸体,堆满了整个坛子,这味道,就是刚才的腐肉味儿。
天哪,我顿时没忍住恶心起来,可眼看刘赔就要进来了,我猛地一顿,竟咽了回去,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起来。
想到这场景,这味道,我接下来的生命里,再也不想吃肉了。
这家伙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呼呼大睡,还装作若无其事,他是内心有多强大,或许这些动物都是他杀死的,也可能他就是两面人,人前一副专业车队对长样子,人后就虐杀动物,变态碎尸!
这一夜,我虽然坐着,可想到屁股下面很有可能还有一坛腐尸,我就连连作呕。
迷糊之间,听着刘赔地呼噜声,竟也挨到了黎明。
等他再次起夜,我便悄悄跟了出来,快步走到我的车前,刚打开车门,就传来一阵吼声,“好哇你,夜班还偷懒?”
刘赔发现我了?还是故意给我时间出来?我尴尬地回头对着他笑笑,可他却一边提裤子,一边系着兔子头的腰带。
看来他是听到我的开车的动静,才出来的,想想我自己车停进来的时候,他还没去地窖,应该是发现我偷懒了,只是不知道我去哪里睡觉去了,于是我暗暗松了口气道,“昨天风大,没人,就去您那皮沙发上熬夜追剧了。”
“年纪轻轻,看什么电视剧?该不会是什么搞对象的言情剧吧!”
见他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于是我就把手机视频上的一个破案的片花说了出来,“不不,那玩意看不下去,那个灵魂法医不错,里面一个法医竟然靠解剖尸体,就能破案,特别有看头。”
刚说完,我就想到了昨晚刘赔地下室的那间书架后面的坛子,忍不住再次作呕,于是我急忙捂住了嘴巴,假装打了个哈欠。
“得了吧,那都瞎编的,要真那么大能耐,咱们津洲的无头案早就侦破了,赶紧的,回去补觉去吧。”
看我犯困,他也急忙结束了话题,只是他并没有着急回地下室,而是等着我踩油门, 他才缓缓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刚拐弯出后院,一个熟悉地身影迎了上来,‘荣华大哥!’
这才不到早上七点,他来找我?只见他又是一身藏蓝西装,手里拎着一兜子干货,不同于往常的是,他鼻梁挂着个金丝边眼镜。
我打开了车窗,准备招呼他上车,他抿嘴一笑,让我有些差异,毕竟,这样的笑容,是陌生的,因为,我印象当中,保安荣华大哥,是个雷厉风行地直男,这种有魅惑力得笑容,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个妖孽,不会是荣华大哥的。
“你是小胡吧?这是荣华让我给你带的杏干,是自己厂子加工的,干净,卫生。”
清爽地声音,把我带进了回忆,他就是荣华的双胞胎弟弟荣誉?他坐过我的车的,要不是这声音,这谈吐,还真能分不清楚他俩。
“嘿嘿,替我谢谢荣大哥啊!你记性还真好,能认出我来!”
我急忙下了车。
“187这么明显,多好认啊!”
这清爽地声音,越听越冷,仿佛带着穿透力。
尤其是他说出车牌号的时候,我心里又是一紧。
他就坐过一次,竟然这样印象深刻,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啊!
“想什么呢,荣华说了,下月初一别接活啊!”
说着,他就把兜子扔向了我,差点手滑没接住。
记得荣华大哥说过,他这双胞胎弟弟是个医生,怎么此刻感觉像个拳击手啊!力道真大。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只想着初一别接单就对了,保安大哥的提醒,也就相当于老宫的提醒了,这样想着,我就看了一下手机,后天就是初一,明天我戴这戒指也是最后一天了,正好去找老宫,问问他初一为什么不能拉活儿。
想好这一切,终于可以安心回家睡觉了,真是惊魂一夜,虽然没有找到答案,但是大概位置我也清楚了,之后再找机会吧,反正有的是夜班,我就不信那刘赔每天都在腐尸屋睡觉。
一口气我就睡到了傍晚,刚睡醒,就接到了洛洛电话,她找了一个进修的夜校,让我开车送她去培训班。
新的一天再次开场,我趁着天还没黑就来到周家庄新民小区,远远地就被泛着夕阳余光的水池子,给吸引了,每天守着这样美好的傍晚,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本来吧,我还想着,到了这里,一定下车看看,这泳池里到底有多深?水位高不高?水里清澈不清澈?我走着溜达溜达,总不至于像司机的车速那样窜里头吧。
带着疑问和好奇,减速后,把车子停在了小区对面,徒步了一截才靠近了水池。当初,要是没有那事故,恐怕这里早就围满了放学玩耍的小孩,遛弯的老年人和一些早恋的小年轻的了。
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突然,我身子从后面被人推了一把,我的妈呀,这货谁啊?我快速抓住了边上的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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