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清霜让池央今晚留在季公馆,季公馆占地面积极大,老太爷的几房子女都各有别院,五房离主楼最远。池央拒绝了,她成年后就没住这里。知道她脾气倔,宋清霜也没强留,临走之际叮嘱她去医院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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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紧张?”
男人喑哑磁性的嗓音压在池央的耳边。
“你疯了,这里是季家……”
她一边躲,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指攥紧沙发巾。
茶室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今晚是季家的家宴,很多人都回来了。
池央担心随时会有人闯进来。
她不敢发出声音,可男人像存了心要捉弄她,一点一点地磨她,险些叫出声来。
玻璃上倒映着男人那张轮廓深隽的脸,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戏谑,观摩着她脸上的惊慌神色。
“怕什么?”男人勾唇,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直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老太爷,他才掐紧池央的腰,匆匆结束。
男人抽身离去,池央不堪重负跌倒在地上。
面前正好有一面方便整理仪容仪表的镜子,池央看着自己的脸像染了胭脂,衣服凌乱不堪,而站在她身后的季席煜——
衣冠楚楚,斯文英俊。
他在季家孙辈里排名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堂哥,却是名副其实的季家太子爷,权势滔天,轻易招惹不得的对象。
男人的视线落在池央腰上的指痕,丢开手帕,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淡淡荧光,阴冷冰寒,是缅北绝版的极品龙石种翡翠。
“听说最近在看车,给你买一辆?”
“不用,我自己会买。”池央穿好衣服,攥紧手指,没去看镜子里男人的脸色。
她知道男人生气,刚才变着法地折磨她,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这是真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
池央垂低着头,按着上衣的纽扣没说话,手指捏得发白。
“池央,你真出息了。”季席煜冷笑。
目光从她的腰际挪开,抽了几口后把烟掐了。
池央低着头从地上起来,跑进洗手间里整理。
茶室的门开了又关上,她知道季席煜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脸上的红潮完全消退下去,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痕迹,才从洗手间出来。
等她到了餐厅,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季家的家宴,回来的人坐了三个大圆桌,热热闹闹的,但是没人主动上来和池央说话。
池央也不想应池季家人,低着头找自己的座位。
“去哪了?找你半天,电话也不接。”母亲宋清霜过来拉她的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池央不着痕迹地抽手,低声道:“没听见。”
其实听见了,但季席煜不让她接,在那种事情上,他不喜欢被打搅,会生气,更折腾人。
池央刚落座,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湿了。”
池央听见季席煜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季席煜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季席煜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池央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季席煜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季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池央。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季家,嫁给季席煜的五叔。
季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季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池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季席煜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池央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季家的家规。
池央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季席煜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季席煜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季家准备给季席煜谈婚事。
季席煜,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没想到那天晚上季席煜也在酒吧,她喝了酒,胆子也大,贴着季席煜问他——季席煜,你觉得我怎么样?
季席煜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池央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季席煜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踮起脚尖在季席煜的耳边说:“做你的女人。”
季席煜倚着墙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问她:“你敢吗?”
池央轻啄一下他的下巴,再次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挑衅地说:“那你呢,你敢吗?”
季席煜掐了烟,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双眼睛在灯火交织下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又好像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那一晚她就做了季席煜的女人。
欲生欲死之际季席煜咬着她的耳珠,“池央,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那一晚池央说了很多话,多到她也想不起来季席煜说的是哪一句。
在那之后池央是有些后怕的,招惹上季席煜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意味着,季席煜永远都不会承认她。
她是喜欢季席煜,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可他终归要结婚生子,听说老爷子已经给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
他没提过,是默认她见不得光的身份,情人、小三,池央不敢细想。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平等的,那她是不愿再卑微下去。
所以上周末她给季席煜发了信息,想结束两人这样畸形的关系。
一直到今天季席煜都没有任何的回复。
傍晚她回到季公馆和他遇见,在没人的走廊,她低着头打算饶过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茶室……
看他的样子,是被她惹恼了。
席间陆续上菜,池央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佣人端了一条鱼上来,今晚的海鲜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清蒸鱼,泼了热油,鱼肉翻起,香味扑鼻。
池央强忍不适,刚想躲开这个味道,却来不及地发出一声:“呕……”
季家的家规森严,吃饭的规矩也多,正式开席之后攀谈声就少了。
这边的动静就尤为明显。
席间已经有人不满地皱起眉头。
她立马捂住口鼻,眼角含泪地朝看向她的人颔首致歉。
可紧接着又是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
池央立马起身离席,冲进洗手间。
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没东西可以吐,止不住的干呕,喉咙一阵阵发紧,眼泪也止不住流。
门把传来动静,有人进来。
池央趴在洗手台上,心跳一紧,回头看见宋清霜神色匆匆地反手关门。
她刚想说话,又忍不住捂住嘴干呕。
一直等到那股恶心劲过去了,她扭开水龙头洗手,看向镜子里欲言又止的母亲。
“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人谈恋爱了?”
池央耳朵里嗡嗡响,没听清楚,“什么?”
母亲又重复了一遍,眼神犀利仿佛在审问犯人。
池央洗手的动作一顿,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清霜走上前,用力扯住她的胳膊,将她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她。
池央吐得厉害,眼睛都红了,衬得一张小脸苍白,虚弱得很。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妈,你胡说什么?”池央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声音也比平时拔高了几分。
宋清霜狐疑地打量她。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她的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我没谈恋爱,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之前还好好的,只是闻到淡淡的鱼腥味就受不了,这会儿被宋清霜质疑,她下意识去算自己的生理期。
还真是推迟了三天。
难道真的怀了?
上一次她和季席煜在一起之后,突然被通知出差,忘记到底吃没吃药了。
宋清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她这么说,才算相信,“没有最好。”
刚才看池央那样子,还以为她瞒着自己跟别人谈恋爱,搞起了未婚先育的那一套。
既然没有,那她就放心了。
她扯了张纸巾擦掉池央嘴角的水,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妈唯一的希望了,可不能学那些不好的,妈妈下半辈子能不能过好日子就指望你了。”
“季家没亏待你,你的日子不会太差。”池央接过纸巾自己擦。
季家上下虽然不太待见她们娘俩,但季家老五过世之前,请求季老爷子照顾好她们。
季老爷子虽然不喜欢她们,倒也信守承诺,每年都给宋清霜七位数的生活费。
这笔钱寻常人家够花好几十年了,但宋清霜花钱大手脚。
池央给她定了每个月最多花三十万,剩下的钱留着年底用,季家这么大的家族,需要上下打点的地方不少。
“那点钱怎么够花的,我每个月要买衣服买包,做美容,还有太太圈每隔一段时间的聚会,哪哪不需要花钱啊。”
宋清霜开始跟池央算账。
池央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你的衣服和包够多了,还有那个太太圈的聚会不去也罢,她们向来看不起我们,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你懂什么?”宋清霜不悦道,“等你被社会磨掉棱角就知道清高是最不值钱的,太太圈里多的就是人脉。”
“对了,这次就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青年才俊,我正打算跟你说。”
猜到了什么,池央不耐烦地打断她,“我最近工作忙,没时间。”
宋清霜才不管这些借口,自顾说:“对方虽然没有季家有权势,但在南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他是他们家独子,你要是嫁过去了……
“妈!”池央再次出声打断,“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宋清霜哼道:“那你想怎么样?女人的最终归宿都是嫁人,你嫁个好人家,妈在季家也有脸面,在外人面前也抬得起头来,早嫁早享福的道理你懂不懂?”
池央不懂她的逻辑,早嫁早享福?
“我有工作,才刚毕业两年,将来有的是机会提升,工资不会低,养得起你。”
宋清霜气不打一处来,“就你那点工资都不够买一个像样的包,怎么养我啊?养你自己都够呛!”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等对方敲定时间,你们就见上一面。”
宋清霜根本不给池央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离开洗手间。
池央想着生理期推迟的事,没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季老爷子年纪大了没什么胃口,出来透透气,身边就只有季席煜陪着。
“小池怎么了?”
池央脚步停顿,抬头看过去。
季家老爷子今年八十一了。
枣红色的唐装更衬得他精神矍铄,花白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迷倒众人的美男子。
季家的男人是个顶个的俊美,尤其是季席煜,他和傅家的大公子是南城姑娘们最向往的黄金单身汉。
南城还流传了一句话——是傅不是季,是季躲不过。
这一眼看过去,不可避免地看到季席煜。
他不经意地抬眸看过来,目光冷寂,含了几分料峭的寒意。
这是他心情不太好的表现。
池央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立马移开目光,看向老爷子,从小她就怕季家老太爷,他疼爱孙辈,对她这个“便宜孙女”却严厉不苟言笑。
看似关心的一句话,实则没什么关切之情,只是碍于老五离世前的嘱托。
“对不起爷爷,我白天吃坏了肚子,打扰到大家了。”
老太爷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花白的胡须往下沉,“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家宴也不是你必须得参加的。”
老爷子就差直接说她又不是真的季家人。
池央握了握手指,下意识咬紧牙,这样让人当众下不来台的话惹得她一阵臊,更何况对面还有季席煜。
她不想在他面前丢人,又羞又窘,她面皮薄一下就红了。
刚想要说什么,宋清霜面露尴尬之色,扯了扯池央的衣摆,示意她不要说错话。
这时,季席煜轻笑一声,“爷爷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什么时间,我陪您走走。”
“嗯。”老爷子压下不悦的情绪,往前走。
季席煜在经过池央的时候没有片刻的停顿,衣袖摩擦而过,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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