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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话音刚落,沈焱就抢着斥责她:“胡闹,陛下的封赏岂是你说换就能换,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你是不是心里根本就不愿意把夜明珠让给凉儿!”“好了,都别吵了,你的夜明珠让给凉儿。”…

免费试读

暮夜,京城将军府。

身为燕国唯一的女将军,沈语棠褪去军袍穿嫁衣,头戴花冠,美得明艳。

过了今夜,她就要嫁给心上人,当朝太医裴寺琛,与他相守白头。

想到次,沈语棠心中满怀憧憬,不料房门‘嘭’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一向端庄的母亲,满脸慌张:“语棠,你的婚事先缓缓,你妹妹凉儿知晓你和寺琛要成亲,心悸发作昏迷了,算母亲求你……你可否让寺琛这段时日先好好照顾你妹妹。”

空中闪过惊雷。

还未落下的大雨仿佛已经落满沈语棠全身,将她眼中的喜悦也一并浇灭。

“娘,萧凉儿根本就没病,寺琛是太医没错,但他也没法去治一个装病的人!”

越说,沈语棠越觉得荒谬:“自从这萧凉儿入府,您就让我一让再让,现在甚至连我的亲事都要让路,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沈府的大小姐!”

母亲愧疚地撇开眼,嘴却没停:“凉儿这次真的很严重,除了寺琛,她谁都不要,你就答应娘这次,只要她病情好转,娘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沈语棠听完只觉母亲可笑,却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这时房门再次被人用力推开,又冲进一人。

是她的兄长,沈焱。

男人的军甲都未脱下,对着沈语棠就是一通指责:“语棠,你何时变得这般小肚鸡肠,都是一家人,只是让你推迟成亲,多大点事!”

“你可别忘了!你还欠凉儿一条命!”

兄长的话让沈语棠心脸色瞬间泛白。

10岁那年,她因为贪玩偏要管家萧伯带她去后山,不幸遇到绑匪,萧伯舍命相救,将她送回府邸就咽了气。

萧凉儿是萧伯的独女,沈府为了报恩,从那时起,萧凉儿就成了沈府的二小姐。

可沈语棠也没料到,这一改变,竟让她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沈语棠喜欢的,一旦和萧凉儿碰上,她就得让,她就得退!

服饰,院落,父兄……这些她都忍了。

可是现在,萧凉儿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裴寺琛身上!

沈语棠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甲一点点嵌入手心。

她盯着眼前的两位血亲,一字一句:“沈府八年的宠爱,我一年前的换血,这些还不算还?”

话落,屋内一片静默。

沈语棠自嘲:“现在……她还要抢走唯一疼爱我的夫君吗?”

房门轻响,裴寺琛正好踏进屋里。

此刻的他神情复杂不明,身上跟她一样还试穿着大红喜服。

四目相望,沈语棠看清男人眉间藏着的迟疑,她心头微颤,下意识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寺琛,你告诉我母兄他们,明日你会按时来迎娶我的,对吗?”

“语棠,凉儿真的昏迷了……”

沈语棠手上不自觉更用力抓紧他,她望着这个曾说最爱她的男人,语带祈求:“所以呢……”

男人没答,却是褪下身上喜服,交于她手中。

临走前,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看着三人匆忙离去的背影,独留沈语棠在原地,感受着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明穿着最红的喜服,却形单影只,没一丝喜色。

似乎只要对上萧凉儿,她就只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沈语棠积郁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一口乌黑的鲜血喷涌而出!

她慌忙用手去擦,不想弄脏了嫁衣。

可越擦越多,徒舔破败。

黑夜中,她凝着被鲜血染红的手,呢喃自问:“裴寺琛,我还能等你多久呢。”

一夜未眠。

沈语棠放推开门,就瞧见仆人门正忙着在拆卸灯笼和喜帘。

她听着丫鬟们的小声议论:“大小姐真可怜,这好好的婚事说没就没了。”

“嘘,你小声点,被大小姐听到可该难过了。”

该难过吗?怎么会不难过呢。

沈语棠默默关上了房门,转身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头,摸着红色嫁衣,耳边还犹记裴寺琛送给她时的满目柔情——

“语棠,这是我请玉瑾山第一绣娘为你亲手缝制的凤凰嫁衣,在我心中你驰骋沙场的样子,就如凤凰般张扬又明艳,这独一无二的嫁衣,也代表着我对你最诚挚的许诺。”

想到这,一阵心绞逼得她难以呼吸。

这时,屋内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沈语棠抬头,一眼就撞进裴寺琛愧疚的眼神里:“语棠,对不起……”

她以为他是来向自己解释的,没曾想裴寺琛却径直越过自己,一把拿走床上的嫁衣。

沈语棠心口一紧:“你要把它拿去哪?”

裴寺琛眸色微暗:“我要拿给凉儿,她醒来说遗憾没有看到你穿嫁衣的样子,所以想看看你的嫁衣,弥补这个遗憾。”

他说完就要走。

沈语棠颤抖着将人拉住,强忍翻滚情绪:“这是你送我的嫁衣,你现在要去拿给别的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裴寺琛,现在被退婚的是我,需要安慰的是我,你们为什么……”

裴寺琛转过身将她抱住,声音还似从前那般温柔:“别胡说,没退婚,只是推迟而已。”

“凉儿是你妹妹,我才照顾她,你别多想。”

沈语棠抬眸,看着男人眼里的疼惜,忍不住想问。

真的只是妹妹吗?

但还不等她问出口,裴寺琛已经匆匆离去。

又一次,将她抛下。

好像从10岁开始,她就一直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练剑,一个人上战场。

她的父母,兄长,到现在的裴寺琛,都在被萧凉儿一点点抢走。

他们都偏爱那个装羸弱的萧凉儿,似乎已经没人在乎她好不好,受不受伤。

就像一年前,萧凉儿因为被毒蛇咬到危在旦夕,全家人都被要求守在床边祈祷。

她这个活在沈府的透明人,第一次见到母亲和兄长破天荒没有的守在萧凉儿身边,而是给自己做了许多大补的汤品。

她受宠若惊,以为母亲和兄长是在疼爱她。

可她的欢喜还没延续一刻,母亲就迫不及待说:“语棠,太医说凉儿的毒只能换血才能解,你向来身子骨好,府邸也就你一个适龄的女子,只要你换血给凉儿,她就能活。”

而她因为没立刻点头,兄长就站在至高点职责她:“语棠,你还有什么犹豫的,你别忘了,要不是当年萧伯救你,你早死了,你要懂得知恩图报……”

那一刻,沈语棠彻底明白,在沈府,如果萧凉儿想要她死,她的家人是真会要她的命。

她的心也彻底冰凉。

“我同意换血,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让我把我的东西让给萧凉儿了?”

“好,娘允诺你!”

像是怕她拒绝,沈母直接将她早就守在门外的太医拉进屋内。

那日,没人记得是她的生辰。

……

狂风呼啸,刺骨的寒风也将沈语棠从回忆中抽离。

她端量着房里的一切,只觉这里让人窒息。

因为府邸的每一处,都充斥着她给萧凉儿让这让那的记忆……

连绵不断的疼痛让她沈语棠再也不能承受,她转身拿上佩剑,只身前往军营。

她在军营逼迫自己练了一天的剑,从初晓到黄昏,裴寺琛都没来找过她。

身体的痛感越来越强,她无力的坐在台阶,恍然记起有次受伤,裴寺琛从太医院立马赶来军营,脸上全是焦急和怜惜——

“伤成这样,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该怎么办……”

过去的甜蜜和今日的默然,让她开始分不清真假。

心口蓦地传来揪心的疼痛,沈语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到何时。

她忍痛上马,只想快点见到裴寺琛,在仅剩的时间里多陪陪他。

“吁——”

到了裴府,得知他竟还在自家府邸,沈语棠只能压着情绪打道回府。

回到沈府后,她飞快下马,步履没停,却在经过萧凉儿房间时,愕然定住!

病榻前,萧凉儿双手紧紧抱着裴寺琛的腰,在他怀里尽情的撒娇!

而裴寺琛也亲密地抱住萧凉儿,英俊的眉眼里满含宠溺。

沈语棠僵站在门口,心底被狠狠一刺。

哪怕知道这是萧凉儿故意给她看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了。

这些年,萧凉儿对她的挑衅从没断过,也只有在她面前,萧凉儿才会露出脆弱外表下的恶毒——

犹记得萧凉儿刚来沈府的第一个月,就故意跳下池塘陷害她,那次,从小舍不得她哭的哥哥,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沈语棠,你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她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

从那之后,沈语棠就成了个心肠歹毒的人。

直到及笠那年,她单枪匹马赶走敌军,救下阳城百姓,得陛下看重,特封为燕朝唯一的女将军,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她的生活也才步入正轨。

后来又遇裴寺琛,被他真诚所打动,有次受伤,他甚至不要命去悬崖采雪莲救她。

将士们都调侃,若有一天她战死了,怕是裴太医也会自刎殉情。

就是裴寺琛的赤诚让她重新有了被爱的底气,于是三年前,她第一次带他回府,见到萧凉儿眼中熟悉的觊觎时,她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

曾经换血留下的针口,似又一次痛了起来。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给她的承诺,都不再做数?

忍着肺腑的痛,沈语棠迈着僵硬步伐,去见了母亲。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见母亲嫌弃的说:“凉儿好不容易才醒来,你这段日子就住在军营,别回来刺激她了。”

说完,就让丫鬟关了门。

沈语棠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觉荒谬又可悲。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大家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要求她?

如果一昧的妥协和忍让,换来只是这些,那她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让的?

敛起悲痛,沈语棠再次返回到萧凉儿的房间。

隔着窗棂,她看到刚才将她赶走的母亲,正慈爱的哄着萧凉儿吃药。

而哥哥沈焱还有裴寺琛一个拿着蜜枣,一个拿着手帕,等在一旁。

萧凉儿还冲着三人撒娇:“哥哥,寺琛,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药啊!”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深深让沈语棠心底泛恶。

她强忍不适,推门走进。

萧凉儿见到她,立马变脸一把抱住裴寺琛,楚楚可怜的哀求着:“语棠姐姐,你把寺琛让给我好不好?”

屋内如死寂般安静了许久。

沈母和沈焱装起了哑巴,无人去斥责萧凉儿不要脸的抢姐夫。

只有裴寺琛抬头看了沈语棠一眼,眼含愧疚,却任由萧凉儿抱着,一动不动。

沈语棠凝着裴寺琛的侧脸,终是彻底失望:“裴寺琛,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裴寺琛这才慌了起来,推开萧凉儿追出去,在亭廊上拉住沈语棠胳膊:“语棠,你别生气,我和凉儿真没什么,她只是心疾伴随忧虑太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等她睡着就去军营找你的……”

沈语棠却一把将它甩开:“裴寺琛,你是觉得我瞎吗?”

她盯着裴寺琛的眼睛,再一次看清他眼里的慌张,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裴寺琛,去年我给萧凉儿换血休养的那段时间,你说心疼我回沈家被欺,让我呆在军营调养,你也会在军营陪着我,可你并没有来……”

“我担忧你出事,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你,你猜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什么?”

裴寺琛脸色骤然乍白,慌张抱紧沈语棠。

“我可以解释,是你娘说凉儿因为我而心疾加重,所以我才陪她出去散心,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啊,你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沈语棠倏地出声打断,用尽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心疼得像被人生生撕裂开。

“你一边说要我等你回来,一边又衣不解带的照顾萧凉儿……甚至……甚至有日你在凉亭休憩,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语棠,我们已经要成亲了。”

“那又怎样!我本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沈语棠眼睛红的像滴血,她给出最后通牒:“今日,我和萧凉儿,你只能选一个。”

裴寺琛怔住:“我……”

话没说完,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沈语棠侧眸望去,就见萧凉儿疯了般将头用力撞向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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