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你嫁过来之前,有很多人给我们家安年介绍对象,你也知道,是靠什么才进我谢家大门,话我也就坦白了跟你说,像你们沈家那样的门户,我心里一万个瞧不上,你的手段我更瞧不上!”谢家三代都是单传,谢安年的妻子自然要精挑细选。原主用不光彩的手段诬陷谢安年,等同于往谢家的头上扣了一盆屎。谢家人的不待见,已在沈月尘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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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除了没考大学,我比沈宁玥差在哪儿?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小姑娘眼圈通红的抓住男知青的手,马上就被对方无情的甩开。
“沈月尘,我再说一遍,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不要再来找我,宁玥看到会生气。”
“沈宁玥沈宁玥,杨伟,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好?为什么带你回家?因为我心里有你!可是你却背着我跟沈宁玥处对象,你怎么对得起我?”沈月尘情绪激动,抓着他的肩膀耸动着问。
杨伟眉头紧紧的皱起来,满身都是书香气的男人,就连发火都是镇定的。
“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那份心思,如果让你误会了,我跟你说句对不起,我已经跟宁玥在一起,我是你堂姐夫,以后见面,请不要直呼我姓名。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杨伟冷声冷气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小姑娘一个人站在河边,茫然又无助。
“杨伟,杨伟!”
三秒后。
噗通一声!
秋天里的河水又深又凉,很快就淹没了小姑娘的脖子……
沈月尘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扇老式玻璃,大红色的喜字,正对着她的脸,刺眼的光线晃得她头更昏沉,身旁不知是谁“呀”了一声,吓得她一个哆嗦。
“月尘,月尘,妈给你煮了鸡蛋,谢家人就快来了,醒醒别睡了。”女人拍了她一下,随即开始催促:“麻利起来,别磨蹭了!”
沈月尘大脑被震的有一瞬间短路!
等等?
妈?
她母亲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还有她,不也已经死了吗?
难道她来到了地府?
沈月尘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
自已正处在一间土砖房里。
墙上糊的报纸看起来就有些年头了,有的地方返潮发了霉,老旧木头搭建的房梁上,一盏蒙满灰尘的灯泡,孤零零的悬挂着。
“这是哪儿?”
主要是沈月尘面前的这张面孔,根本就不是母亲的脸啊。
沈月尘再看向自已葱白一样细嫩的手,原本属于她干枯发瘪的皮肤,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两条黝黑的麻花辫子垂在胸口,散发着隐隐光泽,是那么的富有生机。
“蠢丫头睡傻了?这是你家,连你老娘都不认识了!”
沈月尘眨了眨眼睛,难道她这是……
突然,她的大脑袭来一阵痛楚,像是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在往外挤!
——原主也叫沈月尘。
因为喜欢的男知青跟考上大学的堂姐恋爱,两个人要双双去城里,沈月尘不甘心之下去找杨伟表白,被拒绝后一时想不开,原地就跳了河。
秋季大雨茂密,当时正好有一位军官小哥在河边防汛,见她发生意外,二话不说就跳进河里救了人。
而就是小哥的这一救,没想到会被赖上。
当时,原主表白杨伟不成跳河的事被村里的多嘴婆看见,过后在满村传的沸沸扬扬,原主面子上过不去,受不了流言的她,心里生了一个毒计。
她嫁祸给军官小哥,说是被他非礼了,想不开才跳的河,他跳河救人根本不是见义勇为,而是怕身上摊人命!
这话一出,流言又跟天上的大风刮似得,反正不要钱,得哪儿传哪儿。
要知道这年头,耍流氓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军官小哥被她碰瓷儿,百口莫辩,他家里为了保住这颗独苗,硬着头皮过来跟时家结了亲。
原主结完亲才知道,她诬陷的人是谢安年。
说起谢安年,家就住在县城的军区大院里头,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他的父亲曾经屡立战功,他的爷爷更是百花城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谢安年本人也是长得俊俏斐然,年纪轻轻就做了营长,每年给他说媒的都能把谢家门槛子踏破,可想而知,他那样条件只会有大把的姑娘往上扑,怎么可能非礼原主?
原主的家人太知道她什么德行了!
沈老太太为此忧心忡忡,说她就算嫁到谢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她诬赖人家谢安年,肯定往死里整她。
于是,原主就被吓到心梗,大婚前夜一觉睡死过去了。
“谢安年马上就来,你赶紧把衣服穿好!”王蕾将她思绪唤回,往她怀里塞了件对襟旗袍。
“妈。”沈月尘这声称呼叫的干巴巴。
她上辈子是个不婚族,一辈子到老都没有结婚,现在刚穿越过来就要上花轿,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何况这还是原主诬陷来的婚礼……
“我能不嫁吗?”
“你说什么鬼话呢?”王蕾脸黑下来,“那谢家车都到门口了,你跟谢安年结婚证也都领完了,现在反悔哪里来得及?把军婚当儿戏,咱们两家都落不到好,要是惹怒了谢家去告咱们一状,咱们全家就得进去吃花生米!”王蕾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拽了出来。
沈月尘嘴角抽了抽,“啊”一声,看着手里的大红婚服,头越来越痛。
沈月尘上辈子是个随性的画手,喜欢旅游,喜欢自由无拘束的生活。为了追求高度自由,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享受一个人的自在。
直到去世前,她尝尽了晚年孤独,给人生留下满满的遗憾。
就像一句话说的:人生,不论你怎么选择,最后都要后悔。
既然都要后悔,这场婚礼也没有退路,那就暂且躺平,先保全两家颜面再说!。
原主跟谢安年之间的事情虽然不光彩,但谢家在百花城是有头有脸的,头一次办喜事,多少也得讲究一点排场。
沈月尘婚礼上要穿的红色旗袍,也都是谢家精心为她准备的,王蕾笨手笨脚的想给她盘个头,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好。
沈月尘抹完了烟粉,自已动手,三下五除二就盘好了,她头上的银簪是老太太给她压箱的,今天正好戴上。
王蕾就在屋里跟她说着话,没多大工夫,谢安年被一群亲朋簇拥着进门。
他身上穿着一身军装,上面戴着属于他的光辉奖章,高大的身姿结实又挺拔,胸口的大红花那么的华丽鲜艳,衬得肤色白皙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子斐然气质,简直就是一颗青翠的小白杨,俊俏的要命!
“走吧。”谢安年对沈月尘伸出了一只手。
这声走,他说的很冷,并没有作为新郎官该有的春风得意。
沈月尘看着这双深沉的眸,犹豫了一下,才将手递给他。
这桩婚就是原主赖来的,谢安年被硬按着头,不爽才是正常态度。
就在这时候,沈月尘后院的邻居却说道:“诶,新郎官可不能就这么把人接走,得抱着,新娘子脚不能沾地。”
谢安年听后,本就清冷的表情像是刮过风雪,但还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沈月尘抱了起来。
男人扛枪的手臂生的很结实,掌心有着薄薄的茧,拖着不到九十斤的她,就像一个轻飘飘的物件儿,走的脚下生风。
沈月尘隔着他身上的衣料,似乎能够感觉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他的呼吸带着一股的皂角香,细闻,似乎掺杂了一点烟草气味,并不呛人。
出门时,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沈月尘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身体靠在他肩头,能够清晰的看见,他高耸如山峦的鼻梁,完美利削的侧颜,红润如桃花般的美人腮。
沈月尘不自觉的轻轻动了动手,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找纸跟笔,将现在的画面呈现出来……
不过也只能想想了,谢安年接亲用的是部队的车,威武的停在村口,他就这么一路将沈月尘抱过去,将她放在座位上。
沈月尘是村里第一个出嫁用汽车接亲的新娘,吸引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绕着汽车,议论纷纷,有羡慕,就有嫉妒。
“听说沈月尘是想勾引杨伟不成才跳河的,人家好心好意救她,她倒好……赖上人家了!”
“怪不得呢,我瞅着新郎官都没有乐模样,敢情是不情愿!沈月尘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人家谢家在县城有权有势,沈月尘管那些?能嫁过去就是本事!”
车上,沈月尘不用刻意听,也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与其给自已找不自在,她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认认真真的享受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的婚礼。
“车先别急着走,新郎官跟新娘把手牵着,我来给你们上月老绳,只要路上红线不断,以后你们两人的日子就会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对于这些繁琐的程序,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结婚习俗,沈月尘可以理解,很配合的将手抬起来。
看着谢安年的冷脸,她正担心谢安年不肯配合,下一秒,她的手已经被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握住。
一条手指粗的红绳用五彩线装饰,绑绳子的人生怕它路上松开掉了,在两个人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在最后打结的时候,谢安年低沉的开了口:“不能这样绑。”
因为他的话很少,所以每一个字都显得掷地有声。
绑绳子的人一脸懵:“那得怎么绑?”
他抬起左手,利落的给绳子打了个结,程序看起来简单,但是普通人一时半会儿又学不会。
“好了。”
谢安年目视前方,眼睛从始至终没有落给沈月尘,但被迫与她捆绑在一起的手,却严丝合缝的握在一起……
沈月尘也是后来才知道,打的绳结是军用结,新婚日说‘死’这个字不好,总之,那个结除非用刀子把绳子隔断,否则就别想轻易解开。
此下。
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汽车缓慢的行驶才出了村庄。
沈月尘从上车前就被叮嘱出门后不能回头看,便一直目视前方,但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在与谢安年捆在一起的手上。
因为捆得太紧,她的手腕都被勒出一道红印。
“别动。”谢安年低低的嗓音响起。“你越动,它只会越紧。”
十分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整她!
“那该怎么办?”沈月尘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掉智商,她们正在结婚,捆绳子是寓意长长久久,就算她跟谢安年没有感情,也是不能随便解掉的。
毕竟,军婚不是儿戏,尤其像谢安年这样的家庭,最注重声望,离婚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搞不好,他们俩真得捆绑一辈子!
“忍着。”谢安年一记警告投来。
沈月尘倒是想忍,但通向县城的乡路颠簸,骑车摇摇晃晃,导致沈月尘坐不稳,一条绳子又禁锢她无法向另一边倾斜,便导致她的身体半靠在谢安年身上,看起来有点像……倒贴。
这样近的距离,更能让她清楚的闻见谢安年身上的气息,不自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能够感觉的出来,谢安年那双凉薄的眼睛里,透着很深的隐忍。
“嘿嘿,不好意思啊嫂子,路不好走,你跟谢营先忍忍,到县城就好了。”开车的司机叫李国强,面相挺憨厚的,对沈月尘倒是客客气气的。
谢安年没说什么,不想让沈月尘挨他太近,无声弓起手臂,给她一些支撑。
沈月尘这才好了点,轻轻的出了口气,一直坚持到了县城……
婚礼大多都是那些流程,繁琐,又折腾人。
沈月尘来到谢家,下车前,头就被一块红布蒙上了,在谢家人的引领下,和谢安年拜了天地。
酒席撑开后,谢安年便跟父母在外头应酬,沈月尘被留在婚房,因为一直有人看守,她只能顶着红布,静静的坐着等谢安年到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月尘坐得有些昏昏欲睡,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顶开。
“诶诶,兄弟们,今天可是谢营大喜的日子啊,咱们可得抓紧机会,好好给他庆贺!”
“对!谢营可是咱们院里头一个结婚的,这些年咱们被他压迫,如今是时候翻身农奴把歌唱,必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谢营,别杵着啊,一会儿嫂子该等着急了!”
沈月尘感觉到屋里的嘈杂,一瞬间睡意都跑光。
“新郎官掀盖头。”
随着提示声落下,一双皮靴来到沈月尘面前,红布被扯下来,她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
正在她面前,谢安年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昏沉,眸色又黑又重,一种沙发凛冽的冷感徘徊在其中。
而他的身后,站了大概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大多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谢安年跟沈月尘一起接过递来的酒水,进行完最后一步,他们的婚礼才算彻底完成。
“礼成,你们年轻人热闹吧!”
新房大门被关上,过来闹洞房的年轻人就像是打了鸡血,花样层出的折腾新婚的二人。
但站在沈月尘的角度,与其说折腾他们俩,倒不如说,是折腾她自已。
“嫂子,你能嫁给谢安年可是天大的福气,你都不知道,就在我们大院,就没有小姑娘不喜欢他的,你还不如热情主动点儿,快给谢安年裤子解开啊!”
这些人按着沈月尘的肩膀,要她用嘴去解开谢安年裤子上的拉链。
别说这样的姿势本就不雅观,还当着这么多男人,沈月尘就算不顾虑面子也做不到。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谢安年,然而,终归这个并不情愿结婚的男人,让她失望了。
谢安年抱臂站在一旁,冷面凉薄,根本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你们别这样闹了行不行,这里还有我们呢,都快没眼看了!”这时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出声制止。
不过也是因为谢安年是大院里所有姑娘的男神,她们不想让男神被一个乡里来的村姑占便宜,并不是为沈月尘着想。
“啧,今天图的就是个热闹,你不爱看你就出去!”
沈月尘的头被一个男人压住,眼看着,距离谢安年越来越近。
眼看脸颊就要贴上去,沈月尘挣脱一只手,借着床沿站稳,开口低喝:“等等。”
“怎么了?嫂子,咱们是闹着玩的,你可不带生气的。”
“就是,嫂子,你不是喜欢我们谢营长,不会以后连脱裤子这点儿事儿,都不愿意为他做吧?”
“就是啊谢营,嫂子不会是……心里没有你吧?”
只要不傻的人都听得出来,这人是在挖苦沈月尘,暗讽她诬陷谢安年,逼他才进的门……
“这,里头闹的有点儿过分了吧?”谢韬跟王淑珍都在门口听着动静呢,就怕年轻人闹的过头了,洞房要是吵起来,可怎么办?
王淑珍听着年轻人的话,老脸早就红了,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听说沈月尘脾气坏,搞不好真要出岔子。”
“那咋办?我进去把人都叫出来?”谢韬也是愁眉不展。
谢家被流言按着头娶的媳妇儿,别说谢安年不愿意,谢家又有哪个是心甘情愿?
“外头客人都还在呢,等等吧,
实在不行再说。”王淑珍又把耳朵贴在门上。
心里直敲鼓,已经做好了闹起来的准备……
婚床边,沈月尘确实已经生气了,生气的关键点不光是这些人的过分刁难,更多的是谢安年对漠视她的窘迫。
这算是对她的变相报复吗?
沈月尘有点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谢安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换了别人,也许会比他做的更过分。
她上辈子就看过一条新闻,新郎官因为被家里逼迫,娶了不喜欢的姑娘,在婚礼当天,闹洞房的时候,竟然大方的把他的新娘分享给了伴郎……报复的手段太过残忍。
两相对比,沈月尘对谢安年的气又少了一些。
“你们先放开我,闹洞房不就是图个吉利跟热闹,我如果受伤了,谁都不好收场,传出去对谢家也不是一件好事,你们要我做什么,能配合的我都会配合,只要谢营长不害羞,我都行。”
沈月尘说话时看着谢安年,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看人的时候,里头的光像是能够聚集到一起,满满的都是专注。
谢安年直视她的眼睛,有一丝丝意外,她没有闹起来。
“哈哈,嫂子,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放开你,你得过去,用嘴把……”
“够了。”谢安年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狠低,很沉,每一个字音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他重新将脸转过来,对屋里的人命令:“你们放开她,今天就到这儿。”
“谢安年,你想得美……”
“孙小浩。”谢安年不轻不重的打断了对方。
孙小浩跟谢安年对视两秒钟,瘪着嘴,对其他人挥手。
“走了走了,闹洞房也不让尽兴!”走到门口,孙小浩又停下脚步,对谢安年说道:“回头你得请客!”
“记着吧。”谢安年靠着墙壁,依旧是高傲的抱臂姿态。
门外,谢韬和王淑珍把年轻人都送走了,彻底松了口气,他们对谢安年的个性心里有数,所以不再担心屋里的情况,继续去外头送客……
谢安年是被逼迫娶了自已,沈月尘知道他委屈,睡觉的时候,自动就拿了被褥打地铺。
弄完,她抬头对上谢安年漆黑的眸,被他冷锐的眼神看得发毛。
虽然事都是原主做的,但她这个背锅侠会替她心虚。
“你睡上面。”谢安年低肃的嗓音响起。
“那你呢?”沈月尘抬起头,意识到他要交换着睡,赶忙说道:“不用,你睡床吧,我哪儿都能睡。”
“少废话!”至此,谢安年已经不再掩饰内心对她的厌恶跟嫌弃。
沈月尘也知道,是谢安年骨子里的良好教养,与作为军人的铮铮铁骨,让他不屑于做出苛待女人的事。
新婚夜,沈月尘就这样与谢安年相安无事的度过……
天刚刚亮的时候,婆婆王淑珍就过来提醒,让沈月尘起来后去给老爷子请安。
沈月尘上辈子也与这样的家族有过接触,明白有些规矩,避免不了,便安然答应。
谢安年起来的很早,天还没亮就走了,沈月尘那时候正睡着,听到一些窸窣的动静,睁开眼,看见他在柜子前换衣服。
军装褪下后,谢安年结实的后背暴露在外,沈月尘看见上面有很多疤痕,大的,小的,深的浅的,有新有旧,突然内心对他有了敬意。
而且从他奋不顾身跳河救原主就看得出来,他非常有责任跟担当。
谢安年穿衣服的速度很快,刷的一下衬衣就遮住了后背,沈月尘翻身背对着他,避免被他发现自已偷瞄,搞不好又要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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