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是大宇皇后,为了大宇疆土,她尽心竭力,甚至为了自己的丈夫,披上盔甲,上阵杀敌!可她得到的,是此时此刻却四肢被牢牢定死在架子上,如同俎下鱼肉,任人欺凌!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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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你个畜生!”
秦慕辛双目猩红,尖叫起来,眼见着自己的丈夫与庶妹将自己的孩子活活烧死。
她是大宇皇后,为了大宇疆土,她尽心竭力,甚至为了自己的丈夫,披上盔甲,上阵杀敌!
可她得到的,是此时此刻却四肢被牢牢定死在架子上,如同俎下鱼肉,任人欺凌!
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烧死!
多可笑?
一朝障目,她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姐姐不会以为,小沐真是皇上的孩子吧?”
见秦慕辛红着双眼,怒瞪着她,秦柳茵露出怜悯之色,“姐姐难道还不知道,日日与你缠绵塌上的并非是皇上吧?”
“哈哈哈哈,我的好姐姐,皇上怎么可能愿意碰你?所以这十年来,都是妹妹体贴地替你寻来的最肮脏恶心的乞丐,来与姐姐洞房呢!嘶,现在想想那些臭乞丐身上的味道,还真是令人想吐呢……”
“十年来,妹妹精心替你筛选,夜夜未曾重复。”
“这孩子,自然也是你与那些乞丐的种,所以,皇上怎会多看她一眼?”
“秦柳茵!!!”
秦慕辛额角青筋暴起,双目欲裂,胃里一阵风起云涌。
“哦对了,还忘记告诉姐姐另一件事了,那就是……”说到此处,秦柳茵顿了顿,挑眉娇笑,“秦家犯了通敌之罪,已被满门抄斩。”
“原本小沐也该被直接送上断头台的,只是我想着姐姐母女情深,特地叫人送来给姐姐瞧一眼再杀,姐姐不必谢我。””
她双眸染血,面色惨白如纸,想要冲过去杀了对方,奈何手脚被束缚,四根长钉,每动一下便是深渊苦楚!
是她瞎了眼,才会将狼心狗肺之辈当做可以托付之人!
是她瞎了眼,才会以为秦柳茵是真的与自己情同姐妹!
秦慕辛嗓子干涩剧痛,而她的丈夫,大宇的皇帝,此时此刻半搂着秦柳茵的柳腰,对她毫无半分怜惜!
秦家世代功勋,战果无数!
通敌?天大的笑话!
秦慕辛周身戾气横生,怒发冲冠,“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恩将仇报!”
赫堇骋冷哼一声,不屑掀唇,“谁让你们秦家那般无用,被人破城?”
那张令秦慕辛曾梦回神往的脸,此时此刻显得狰狞可怕,如同魔鬼。
五年真情,换来的,竟是身残体破、满门黄泉!
她绝望地笑了起来,见她悲痛至此,秦柳茵越发高兴,掩面道:“对了,姐姐,皇上念及老将军年迈,倒是留了一命。”
秦慕辛看过去。
秦柳茵又道:“他被做成人彘,挂于城墙示众!只是可惜,在动刑之前,他还在求我们饶过你呢,那狼狈卑微的样子,还真是像条狗哈哈哈哈!”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几乎快要发狂,不管不顾的挣扎着,铁链哗哗作响。
本就尚未愈合的伤口顿时被撕裂,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死到临头嘴还这么臭!”
秦柳茵莞尔笑了笑,随后从地上捡起长剑,狠狠地一剑一剑捅入秦慕辛残破的体躯。
而她的丈夫,赫堇骋,一直含着笑,任由秦柳茵发泄……
原来,这便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这便是她宁愿与父亲决裂也要嫁的夫君!
到此刻,她终于明白,十年恩爱,都是赫堇骋演出来的!
为了得到秦慕辛父亲手中五十万大军,为了稳固军心,他整整演了十年!
如今父亲战败,五十万大军覆灭,秦家便再无用处,赫堇骋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此时——
“谁准你们动她!”
一只箭迅雷之势射在赫堇骋和秦柳茵的跟前!
如同来自阎罗地狱的声音,冷如万丈冰窟的寒意从门外袭来。
秦柳茵和赫堇骋看向门外之人,脸上霎时出现紧张之色。
“靖南王?”
赫堇骋的脸上陡然出现了惧色,门外的男人,便是冲破大宇五十万大军,直奔皇城,如同恶煞般的靖南王!
“来人!”赫堇骋忙大声喊道:“护驾,给朕和婉妃护驾!”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大宇士兵尽数投降,外面的士兵已经杀了进来。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逆光而来,红唇翕动,“宇皇无德,给本王……屠宫!!”
赫堇骋面色大改,吓得双腿发软,更是想要丢下秦柳茵离开殿内。
银色面具下的双眸泛着凉薄之意,手持长矛,右臂冷抬——
那柄寒光乍现的长矛便直冲赫堇骋的双腿!
长矛穿过血肉,将其狠狠钉在地上!!
十字架上的秦慕辛,满身的伤口血流如注,只感觉身子变得沉重,眼皮也开始打颤。
忽然。
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将她环住,从十字架的禁锢中救出。
“我来了……”
这声音,是,靖南王?
沙场暴戾的男人如同维护至宝般,小心翼翼地圈紧秦慕辛,浑身都在颤抖,手足无措地去用手堵她身上不断流血的窟窿。
秦慕辛见过靖南王杀人的样子,无情,果决,遍地尸骸都未见他有过一丝波澜。
可是在此刻,她竟然看到他红了双眼。
为什么?
作为敌国守将,她死了,他不应该觉得高兴吗?
那为何他的眼里,尽是哀伤?
他是谁?
秦慕辛想要伸手去摘他脸上的面具,却再无力气,意识一点点地从她脑海中消失。
察觉到怀中人渐渐失去体温,那个杀伐决断的男人竟然落了泪,声音都开始哽咽:“不要死,辛儿,求求你,不要!”
靖南王无措的搂着她,如同个慌乱的小孩,只想将自己的体温度给她,令她身体回暖。
秦慕辛感觉到自己从身体内飘出,原本要飘向远处的,却因为他一句一句的呼唤,停了下来……
看着靖南王怀中抱着的自己的尸体,秦慕辛知道,她死了。
此时,她只是一缕残魂。
她看见,素日战若阎罗的男人,六神无主地抱着自己,在她的额头留下一吻。
口中喃喃:“我带你回家。”
秦慕辛本以为自己会和赫堇骋白头偕老,可谁能料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曾经的至亲置她于不顾,而盼她活着的,却是兵戈相见的仇敌。
他脱下身上的狐裘,轻轻地裹在她的身上,仿佛怕她畏寒,伸手搓了搓她已无温度的手。
那双不染风尘的手在碰到秦慕辛的手的一刹那,沾上殷红血渍。
起身那刻,眼底划过丝丝哀戚,还有泪水坠落。
为什么要哭呢?
为什么要吻她呢?
一旁,秦慕辛静静地看着他。
而又是为什么,看见他哭,她的心也会跟着隐隐作痛……
“来人!”
“将赫堇骋,秦柳茵押入重牢,待行剐刑,挫骨扬灰!”
“将这大殿,这皇城,统统屠尽!为辛儿送行!”
绝望哀恸到了极致,靖南王眸子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黝黑平静,犹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恨意滔天。
一时间,血染三千里。
感受着怀中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靖南王目光微动,小心翼翼地抬手替秦慕辛擦去脸上的血迹,抱着她的尸体起身离去。
有侍从将小沐尸身抱起,用裘衣裹住,跟在了靖南王身后。
四周尽是哀嚎惨叫、刀剑碰撞之声。
赫堇骋与秦柳茵再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哭喊求饶。
明明嘈杂至极,可秦慕辛浮在靖南王身侧,看着他靴子踏在积雪之上,一步步格外坚定,却觉得世间宛如只剩他们两人。
靖南王将她带回了将军府。
府内,一花一木都与她出嫁前无异,却已是物是人非。
“辛儿,好好睡吧,你一定是累了。”
靖南王喃喃自语,将她放于床榻之上,拿了帕子来一点点亲手替她擦去满身污痕血迹,又温柔地替她换上一身精致华丽的大红礼裙。
梳发,画眉,描唇……他动作熟练得仿佛已将这些事做了千遍万遍。
秦慕辛怔住了。
这是,嫁衣?
他何时准备的!
“将军,秦姑娘她……已经死了。”
一旁,侍从看得心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提醒,可靖南王却视若无睹,继续着手上动作。
苍白的脸,鲜红的唇。
诡异而又凄美。
……
三日后,满城红装。
这三日里,秦慕辛亲眼看着靖南王备了无数聘礼,大宴天下,不顾众臣反对也执意要给她一场盛世婚礼。
她疑惑,却也心惊。
当日,靖南王身着大红婚服,衬得整个人愈发气宇轩昂,可惜眉目间的疲惫之色却始终遮掩不住。
他抱着她,一如三日前在宫门下,一步步来到刑场。
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断头台上,赫堇骋与秦柳茵双双被绑了手脚钉在十字架上,满身是血,面容憔悴。
一见靖南王,赫堇骋便大叫起来,挣得铁链叮当作响:“靖南王!靖南王!朕投降了,你不能如此对朕!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放过朕,朕……”
“这是你欠秦家的!”
一声厉呵打断了赫堇骋的求饶。
靖南王目光锐利,酝酿着无尽怒意,冷笑:“行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末了,他又低头望向怀里的秦慕辛。
声音温柔如水:“辛儿,你看,高兴吗?”
刑台上,刽子手拿着利刀一点点在两人身上割着,比鱼鳞还要密集的伤口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鲜血涌出,顺着囚衣滴落。
血腥气混着惨叫充斥着整个刑场,听得人脊梁骨发冷,汗毛直立。
整整三个时辰,两人皆被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折磨着。
一开始,他们还能尖叫挣扎,到后来,除了眼珠子还能微微转动,已然奄奄一息,不成人形。
秦慕辛浮在半空,看着这对狗男女死于痛苦,心中却是异常平静。
“辛儿,你穿着嫁衣的模样已出现在我梦中无数遍,可惜……你最后的选择却不是我。”
靖南王嘴角扯起一丝苦笑,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声音又轻又浅,“我早提醒于你,赫堇骋绝非可靠之人,你却一意孤行。”
“若你成婚时,我带人将你劫走,今日情景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过,你怕是会恨我一辈子吧,哈哈……”
靖南王笑着笑着,泪便涌了出来,变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恸哭。
众人何曾见过靖南王如此模样?皆是低着头不敢做声。
秦慕辛看得愈发心惊。
她只见过他叱咤风云,雷霆手段,杀人不眨眼,可如今他却……这番深情,究竟从何而起?
秦慕辛只觉恍然,飘到靖南王跟前,细细望着他的脸。
三日前,她便觉得他眉眼熟悉。
如今卸下面具……
秦慕辛望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了十六年前被父亲带回将军府的少年,秦乂。
时间如梭,少年已长成铁血将军,她也早已认不出故人了。
彼时,她与秦乂势如水火,只要一在府中见着他,便仗着嫡长女身份为所欲为地讽刺他、欺辱他。
没过几个月,她硬是气势汹汹地将他赶出了将军府,让尚还年幼的秦乂流离失所,听天由命。
为何?
他不该恨她吗?
久远的回忆涌上脑海,秦慕辛彻底愣住,泪水打湿了眼眶,却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赫堇骋那家伙不配成为你的丈夫,辛儿,今日你嫁给我,到了黄泉地府,阎王问你何许人家,你只管报我秦乂的名号,别让赫堇骋脏了你轮回的路!”
“路上若是碰见小沐,别忘了替我向她道歉。”
“秦柳茵丢入你房中的乞丐早已被我处理干净,夜夜与你行欢的是我,小沐……是我的女儿。”
“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护住妻儿……”
秦慕辛停留在空中,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秦乂抱着自己踏入贴着喜字的婚房。
看着他点了红烛摆在台上,看着他抱着自己对天对地对烛火各拜了一拜,终是哽咽起来。
拜过堂,夜色正美。
秦乂将她放在床上,大红帐内,他坐于床弦,深深地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儿,眉目间满是留恋。
看着看着,他笑了。
“辛儿,黄泉是不是很冷?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秦慕辛心中一惊,猛地抬眼,便看见秦乂抽出挂在墙上的配剑,毫不犹豫地挥向自己脖颈之间。
“你住手!不要!”
她双目圆睁,朝秦乂扑去,可透明的灵魂却径直传过了他的身体。
眼见着鲜血如注,秦慕辛泪流满面,捂着胸口。
即便是已经成了孤魂,却也忍不住万虫噬咬般剧痛!
“秦乂,若有来生……我绝不相负!”
秦慕辛想守在秦暠身边,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拉住,疯狂的下坠。
扑通一声,她坠入了水中,周身刺骨的冷,她只觉得自己四肢冷到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想要呼吸,一开口却喝进更多的水。
忽而,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两片柔软的唇堵住了她咕嘟咕嘟喝水的嘴,给她度气。
水中浮浮沉沉,秦慕辛猛地睁开眼,对上了秦暠的脸。
不,是秦暠少年时那张还未退去青涩的脸。
一瞬之间,秦慕辛的热泪涌出眼眶。
秦暠,秦暠!
秦慕辛努力的想要抱紧他,可她太冷了,她一动都动不了。
最终,她还是失去了意识。
在皇宫的那十年时光恍如一梦,在脑海里闪过……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秦暠那张含笑而终的面目上。
秦慕辛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双眼哭成核桃的小丫头。
“安夏?”
她的贴身丫鬟?
她记得嫁进皇宫之前安夏就意外身亡了,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她已经到了地府,和已故的人相遇了吗?
那秦暠呢,秦暠不是让她等他的吗?
嘶——
按着额头,她摸到了一个硕大的包。
这是什么时候磕的?她怎么不记得?魂魄也会受伤吗?
秦慕辛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却只觉得头好痛,脑袋里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入宫之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但她是如何被秦柳茵和赫堇骋害死的那一幕幕,却如同刀刻斧凿般印在心里,不可磨灭。
安夏见秦慕辛醒了,又气又怕的哭:“小姐,您可终于醒了,您磕伤了脑袋,又掉进那冰湖里,幸好二少爷救了您,不然,不然……”
“都是四小姐落水又把您拖下水,她一定是不安好心,想把您害死!”
四小姐?落水?
秦慕辛好像记得,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为了救秦柳茵落水,自己也险些丧了命。
难道她回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吗?
秦慕辛下床,站在铜镜前,此刻铜镜中的自己,可不就是十年前十四五岁的模样么!
所以——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她还没有伤秦暠那么深的时候!
回到了十年前,还没有嫁给赫堇骋,被秦柳茵和赫堇骋联手算计的时候。
秦柳茵!赫堇骋!
想起这两个人,秦慕辛的眼中翻涌起恨意。
上天让我不死,这一世便是我来向你们讨债来了!
还有秦暠,她欠了秦暠太多,这一世,她一定还清欠下的债。
“秦暠呢,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小姐,二少爷在侯府。你落水之后患上风寒,病重难愈,刘氏就将咱们发落到这寺庙来了。这寺庙离侯府几十里,怎么见啊!”
安夏愤愤不平:“刘氏说什么寺院清静,利于静养,却连汤药补品都不给,连多两个仆从都不许带!分明是要小姐自生自灭!”
秦慕辛记得,刘氏,就是秦柳茵的娘。
秦慕辛有位大伯,刘氏便是大伯的正房夫人,刘氏和大伯生了个儿子叫秦霄贤,而秦柳茵是大伯小妾所出,从小养在刘氏身边。
后来大伯亡故,秦慕辛的爹威远侯见刘氏孤儿寡母可怜,便将他们接到侯府生活。
秦慕辛落水,是因为秦柳茵莫名其妙的叫她去冰嬉,然后秦柳茵就掉进了水里。
秦慕辛去救她,却直接被拖进了水里,脑袋还重重磕到冰面,这还不算,秦柳茵踩着秦慕辛爬上来之后就跑了,留秦慕辛在冰水里险些丧命。
那刘氏更是狠绝,见秦暠把她救上来之后,直接把她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是想让她死在这里!
当时秦慕辛并未觉得有什么蹊跷,可如今想来,分明刘氏和秦柳茵就是想置她于死地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母女两个个顶个的歹毒。
秦慕辛从小便把秦柳茵当成亲生姐妹一样处处维护,秦柳茵说什么是什么,要什么给什么。
她更是敬重刘氏,简直将刘氏当成了自己娘亲。
结果他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只恨曾经她还如此善待他们,看不出刘氏这一家人都是一群吃人肉啖人血的白眼狼!
“安夏,收拾东西,咱们回府。几十里路而已,走着走着就到了。”
从前带兵打仗,百里奔袭也是常有的事。
秦慕辛穿起外衣,起身向外走。
安夏闻言,迅速收拾了她们那点可怜的行李,兴冲冲的跟在秦慕辛身后。
“小姐,咱们这是回去找四小姐算账吗?四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总是欺压您不说,这次还想害您性命!您竟然每次都觉得他们是无心的,这次您可一定不能再心软了!还有刘氏,仗着自己主持府中中馈,处处克扣压榨,把四小姐养的白白净净,却让您吃苦受罪!”
秦慕辛却好像没听见,走的极快。
安夏又叫了她一声,她才恍然:“你方才说什么?我落水之后好像耳朵不太好了,没听清。”
安夏又哭了:“小姐您的命太苦了,落了水染了一身的重病不说,还磕坏了脑袋,耳朵也不太好了!就该把四小姐千刀万剐!”
这句秦慕辛倒是听见了。
“秦柳茵是该千刀万剐,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秦柳茵的事情先放一放。”
在剐了秦柳茵之前,秦慕辛要先去见一个人。
一个,她亏欠了太多,这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
秦慕辛风风火火的往山下走,这寺庙坐落在山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出了人命也不会有人知道。
刘氏把她丢在这里,居心可见。
刚走到半山腰,秦慕辛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还未来得及反应,四周的草丛里就窜出一群大汉,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上拎着大刀,将她和安夏围在了中间。
这是遇上了土匪。
从未见过这阵仗的安夏,吓的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秦慕辛镇定的把身上戴的可怜的几件首饰摘下来,扔了过去:“诸位好汉,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等我回城再遣人给你们送来。”
那些土匪不屑的笑了起来,直接无视了那点首饰,而是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小脸:“钱我们要,人也要。”
其中两个土匪直接上前去扯秦慕辛的衣服。
秦慕辛向后一躲,却躲的并不利索,被对方撕下了一角衣襟。
怪只怪落水之后伤寒未愈,她这身子还很虚弱。
若是没有生病,再加上前世她征战沙场的武艺,自是不用惧怕这些土匪。
可现在,她一个病弱之躯,还拖着一个昏倒的丫鬟,想要自保都难。
堪堪后退,却不及这些土匪步步紧逼。
“我爹是威远侯,我夫婿是声名赫赫的秦暠,你们若敢动我,他们定会叫你们不得好死!”
秦慕辛无计可施,只盼父亲和秦暠的威名能将他们吓退。
“我们杀的就是威远侯的女儿!小丫头,乖乖听话,哥哥们爽够了就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一双双肮脏的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
却忽然,有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比马蹄声先到的,是一只破风而来的羽箭。
箭身堪堪擦过秦慕辛耳畔,撩动她几丝长发,直射向冲在最前即将碰到秦慕辛的土匪的胸膛!
那土匪被这一箭带着飞出数丈,才掉在地上断了气。
秦慕辛这两生两世,只见过一个人挽弓能射出这样摧枯拉朽的劲道。
恍然回过头,她便看见,秦暠一手持弓,一手攥着缰绳,驾着黑马,踏着白雪,疾驰而来。
来到近前,秦暠挥剑,将另一要碰到她的土匪斩杀。
土匪头子见了,骇然大喊:“你是何人!”
秦暠一剑刺穿他的喉咙,鲜血喷溅,映着他冰冷的毫无波动的脸。
土匪头子直挺挺倒在地上,秦暠抽出剑,冷冷的说:“她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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