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清渊外公家在村西头,向奚的娘家在村东头,刚骑到东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向家的院子里,传来了程母那高亢有节奏的叫骂声。“今天你们向家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以为我们程家是好欺负的吗?想勾搭我们儿子就勾搭,不想玩了就甩了他?我儿子上那个妖精的当,我可不上当!”“向奚呢!快把那个狐狸精给我叫出来!”向母是个老实人,本分了一辈子,哪里听过这些浑话,气的浑身颤抖,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免费试读
怒吻如狂风骤雨袭来,向奚瞳仁震颤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陷入一连串震动!
宋清渊?
环顾四周,光线充足的大瓦房,墙壁粉刷的白净平整,皮革沙发小茶几,席梦思大床上悬挂着的赫然是她和宋清渊的结婚照!
她和宋清渊不是离婚了?
还没等向奚回过神来,巴掌不受控制,重重的落在宋清渊的脸上!
“啪”的声,向奚愣住。
眼前宋清渊的脸年轻紧致,没有岁月雕凿的痕迹,俊美的令人怦然心动,可惜被通红的巴掌印破坏殆尽。
他此时咬着牙,目眦欲裂,眼尾通红,克制和汹涌的怒火在这张脸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只一眼,就将向奚带入了多年前的爱恨纠葛中,心口像被大掌重重揪着,喘不上气来。
“向、奚!”
“和我结婚之后,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宋清渊一字一句,愤怒的气音从齿缝嘶泄,漆黑瞳仁酝酿着风暴,脸上浮现的五指山,将他衬有些可怖。
认识宋清渊这么多年,他向来斯文自持,从未失控,只除了她提出离婚的那天!
电光火石间,向奚悟了。
她重生了!
回到了和宋清渊离婚的前一天!
前世她被程子黔的甜言蜜语蛊惑,狠心抛夫弃子,带着丰厚嫁妆嫁给程子黔。
没想到程子黔是个坏的,利用她的嫁妆做生意飞黄腾达之后,立马和叶明珠勾搭,狠心将她抛弃。
她为了程子黔众叛亲离,被绿后悲痛欲绝,吐血病重,后来更是凄惨的死在出租屋里。
死后,她亲眼看到宋清渊带着儿子来给自己敛尸,彼时的宋清渊已是功成名就,一跃成为了全国首富。
她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将玫瑰花打落在她墓前,蹲下身讽刺的抚摸她的墓碑。
“向奚,你后悔吗?”
向奚后悔莫及。
接着,就看到宋清渊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向奚震动!
本以为离婚之后,宋清渊早将自己抛到脑后,没想到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宋清渊一生未再娶,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临死之前,依旧恋恋不舍的抚着她发黄的照片!
更让她难受的是,自从她和宋清渊离婚后,儿子宋晏在薄情寡义的亲戚间颠沛流离,因为小宋候没有获得父母圆满的爱和陪伴,长大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恋爱,无法社交,最后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她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在悲痛的哭泣中晕厥过去,
等再睁开眼,眼前赫然是年轻时的宋清渊!
太好了!
既然上天给她重来的机会,她要挽回宋清渊,报复渣男贱女!
“我……”看着宋清渊濒临崩溃的样子,向奚恨不得戳瞎自己。
怎么就瞎了眼,放弃宋清渊这样的好男人,看上程子黔?
她当机立断,飞快的回答:“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
她不顾他的愤怒,一头扎入宋清渊愤怒起伏的胸膛里。
搂着宋清渊劲瘦的腰肢,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向奚眼角的泪不受控制,恨不得把前世的悔恨都哭出来。
身体甚至因为失而复得的激动到颤抖。
宋清渊愣住。
勃发的怒气在顷刻间止住,一时闹不明白向奚到底在唱哪出。
下一秒,向奚被大力推开。
她狼狈跌入沙发上,不小心撞到腰,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宋清渊胸膛剧烈起伏,漆黑瞳仁震颤着。
“说离婚的是你,说喜欢我的还是你。向奚,耍我很好玩?”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看着宋清渊暗流涌动的眸子,咬着牙若隐若现的腮帮,向奚心口针扎般的疼。
伤害到底是造成了。
自从和宋清渊结婚之后,她不肯让宋清渊碰他。
即便如此,宋清渊还是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婚姻。
除了每日辛苦工作,下班之后还要照看儿子,做饭,做家务,甚至打好了洗脚水给她。
即便这样,也没捂热向奚的心。
今天她提出离婚,让宋清渊彻底心碎了。
她到底有多混蛋,才能对宋清渊的好无动于衷?
“不是的……清渊,这世上大概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我提离婚只是一时冲动,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向奚心痛如绞,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宋清渊。
宋清渊的身躯一震,这一次没有推开她。
向奚痛哭流涕,“清渊,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们和儿子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
宋清渊松开她的手,没再说话,转身去了隔壁。
等宋清渊再回来,迎面把一个东西丢到她怀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样,“自己擦。”
向奚低头一看,发觉是红花油。
原来宋清渊是给自己拿这个去了,纵然被她伤到心,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旧是她腰上的伤。
向奚攥着药膏,莹润的水眸眼看又要掉下泪来。
她长得好,水眸藏泪,加上心事重重,越发的楚楚可怜。
宋清渊皱眉,走上前来,抓起药膏拧开,骨节修长的手指就要掀开她的衣裳。
向奚回过神来,知道他要帮自己擦伤,羞的小脸通红,“我、我自己来。”
宋清渊盯着她的脸半晌,丢开了药膏,他移开目光,耳根莫名通红,声音更是哑了,“刚才对不起……”
“我很生气,所以…了你。”
这是解释吗?
向奚下意识的回应,“我们是夫妻,你不必因为亲了我道歉。”
话落,空气陡然间凉了下来。
宋清渊正嘲讽的看着她,腮帮又被他咬的若隐若现了。
向奚惊醒,这件事是宋清渊的逆鳞,自从结婚后,他们为这件事冷战了不知多少次。
最后的最后,还是宋清渊妥协了。
为了留住向奚,为了留住这段婚姻,宋清渊一退再退,直到向奚绿了他,彻底遭受背叛。
想到这些事,向奚恨不得扇自己一记耳光。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清渊蔑笑了声。
向奚俏丽通红,迎着宋清渊清冷又讽刺的眸子,她鼓了鼓勇气,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我知道。”
“宋清渊,我、我愿意了。”
当着宋清渊炙热的目光说这个,她耳根热的快要着火了。
她强忍着羞涩,道:
“你等等我,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件事,向奚满心急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她丢开手里的药膏,推开宋清渊,一路小跑跑出了院子,直奔邮局而去!
前世这一天,她不但对宋清渊提出离婚,还一封检举信揭发了宋清渊做小生意的事。
这封信寄出去后,宋清渊以经济罪锒铛入狱。
她爱美,一味跟风港台明星,化妆品,衣裳,样样都花费不小,宋清渊做小生意都是为了给她买东西。
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生生在宋清渊的心上捅了一刀!
只要追回那封信,一切悲剧都来得及阻止!
“滚!”
隔着前世今生,向奚声嘶力竭,眼底全是恨意。
“向奚,你!你别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
见程子黔还想撂狠话,向奚手里的扫把脱手,狠狠的朝着他丢了过去。
程子黔狼狈逃窜,离开院子之后,对着地面“呸”了一声。
等向奚推着自行车到院子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冷漠的宋清渊,以及泪眼婆娑的小安安。
向奚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清渊。”
宋清渊的脸色铁青,一双瞳仁紧缩着,唇瓣抿如刀削,浑身裹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
他冷笑了声,“原来你连下家儿都找好了。”
“什么时候办离婚?”
如果说向奚临走之前,宋清渊的眼底还有一丝温情,那么现在潭底全是冰碴子。
向奚宛如被宋清渊判了无期徒刑,无措的站在原地,仰望着台阶上的宋清渊,漂亮的瞳仁里坚定又倔强“……我不离婚。”
小安安小心的拽了下宋清渊的袖子:“爸爸,太好了,妈妈不离开咱们了!”
宋清渊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发出,话是对安安说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向奚,他唇角微勾,冷意横生,“安安,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妈妈了。”
小安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小安安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眼巴巴的看着向奚,尽管满眼是对母爱的渴望,却没有反驳宋清渊的话。
向奚心如刀绞。
她从车筐里拿出了北冰洋,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儿子。
“安安,别哭,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汽水,你不要听那个坏叔叔的话,他都是骗着你玩的,妈妈不会和爸爸离……啪!”
向奚的心仿佛随着那个瓶子碎成了无数片。
好容易重生一世,她费尽心思追回了那封信,却还是和宋清渊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吗?
她的眼眶不由得一酸。
宋清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向奚,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眼。
“滚!”
向奚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认识宋清渊这么多时间,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大声话都没有说过,更别提这样不假辞色。
她张了张嘴,可想到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喉咙宛如卡了沙,一个字也说不出。
“明天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宋清渊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绝望刀子一样切割着她。
他嘴角讥诮,抱起泪眼朦胧的小安安,转身进了屋子。
“嘭”的关门声,彻底隔绝了三人。
向奚看着门板,悔恨占据了高地。
她活该,这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不服气,强忍着心酸,倔强的道:“喂,宋清渊,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生气归生气,拿着汽水糟蹋算怎么回事,那可是我给小安安买的!”
“这不是浪费嘛!”
里面没有传来宋清渊任何声音。
向奚就像霜打过似的,蔫了。
下班的时间到了,门外传来了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响声,下工的人们成群结队,边说边笑,声音清晰的传入向奚的耳朵。
学生们也放学了,欢快的笑声如银铃一样,却怎么也感染不了向奚。
她站了好久,直到腿脚发麻,这才想通。
就她前世做的那些混账事,纵然宋清渊宠她入骨也忍不了,想要获得他们父子的谅解,一定要付诸行动。
看着台阶上碎裂的玻璃碴子,向奚转身拿起扫把和簸箕,一点点的扫干净。
宋清渊一时半伙不想见她,她索性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给父子俩做晚饭。
他们的院子是宋清渊外公外婆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就给了宋清渊。
宋清渊的父母在城里工作,原本宋清渊该在城里结婚的,但时母不喜欢向奚,觉得她出身太低,配不上宋清渊。
为了避免婆媳矛盾,宋清渊选择和向奚住在村里。
向奚娘家是村长,家里生了好几个儿子,向奚是老小,还是个女儿,长得还玉雪可爱,自小是千娇万宠的长大。
结婚前娘家宠爱无度,结婚后宋清渊更是疼之入骨。
身为娇娇女,她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道怎么做饭。
但是经历了前世的磨难之后,好歹学了点简单的。
洗米下锅,择菜,洗菜,切菜,没有一会功夫,饭熟了。
香喷喷的大米饭,炒土豆,炒鸡蛋,还把刚才买的卤肉切的薄薄的,把饭菜放在托盘上,走出厨房,外面已经乌漆麻黑,一弯明月当头,银辉遍地。
怀揣着忐忑,向奚敲响了门。
“吱呀”门打开,露出宋清渊刀削斧凿的一张脸。
其实宋清渊生的很好看,眉眼昳丽俊美,五官精致却英气十足,眉眼和轮廓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可惜前世的向奚没品出他的好,更喜欢程子黔那样的糙汉,始终避他如蛇蝎,从结婚到离婚,都没让宋清渊碰一下。
向奚僵硬的扯了扯唇瓣。
宋清渊见到她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她努力忽略他周身的冰冷,小心翼翼的瞅他一眼。
“你不会气饱了,不打算吃饭了吧,我知道你生气,但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和身体过不去。”
宋清渊见到托盘上的饭菜,眼底的诧异很快被冰冷替代。
眼看宋清渊又要关上门,向奚长睫一眨,委屈巴巴的说:“清渊,就算你不要我了,想和我离婚,总得让我看看儿子?”
“你眼里还有这个儿子?”
宋清渊讥诮着。
向奚脸色一白,被怼的一噎。
不错,前世的她满心满脑都是程子黔,对小安安根本没有半点怜惜。
她恨宋清渊夺走了她的清白,怀上了小安安之后,将对宋清渊的恨带到了小安安的身上,加上生小安安的时候是难产,差点让她死掉。
所以小安安出生之后,她既不奶孩子,更不带孩子。
是宋清渊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小安安拉扯大。
小安安现在三岁了,却对她这个妈妈又惧怕又渴慕。
每次小安安靠近,都会被呵斥,久而久之,小安安和她就不亲了。
和宋清渊离婚后,安安更是不认她这个妈妈,路上碰到也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想到这些,向奚的眼眶一红,她咬着唇,小声的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宋清渊,就算你不要我,也得给我看儿子吧?”
她小心的揪着宋清渊的袖子,撒娇一样晃了晃,央求的声音又细又弱,耳根都憋红了。
“清渊,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吧,我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
她乱下身段,甚至还试着对他撒娇,放在平时,宋清渊的心一定会软的一塌糊涂。
可此时的宋清渊侧脸冷硬如刀削,“向奚,太迟了。”
袖子一寸寸从向奚指尖滑落,门板无情的在向奚面前阖上。
向奚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撕扯,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宋清渊!我不会离婚的!”
听着向奚坚定的声音,宋清渊闭上了眼睛,一寸寸攥紧了拳头。
痛苦在瞳仁里震颤着。
“宋清渊,就算你不原谅我,总得让安安尝尝我的手艺吧。”
“你们还没吃晚饭,你忍心饿着他?”
“今天我第一次下厨,本想好好谈谈,没想到程子黔会来,还说那样的话。”
“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逾矩……”
“吱呀”门打开,露出宋清渊那张脸。
“…拿过来吧。”
他声线喑哑又破碎。
向奚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儿,这会儿喜出望外,笑的露出贝齿,明眸皓睐,水眸漾出细碎的星星。
宋清渊心尖儿一荡,下意识拧紧眉头。
向奚忙把托盘递过去。
宋清渊低头看了眼,卤肉切的薄薄,鸡蛋金黄鲜嫩,土豆片染了酱色亮晶晶,根本不像向奚的手笔。
他扫向她。
向奚瞬间紧张,拘谨的蜷了下手心。
这么一动,宋清渊自然看清了她手上被油烫出来的水泡。
他的眸光闪了闪,接过托盘,一言不发的关上门。
房间内。
安安早就饿坏了,得到首肯后,提起汤匙就大快朵颐。
一吃就停不了了。
鸡蛋很嫩很香,土豆软糯咸香,卤肉也好吃,吃到一半察觉宋清渊的目光,停下了。
安安不吃了,瘪起红润的小嘴儿,“爸爸,真的不让妈妈进屋?”
“外面可冷了,冻坏怎么办啊。”
虽然向奚不亲近安安,安安还是很疼这个妈妈。
宋清渊不说话了,程子黔的话一遍遍在大脑冲击,强烈的愤怒和屈辱让他攥紧拳头,指节凛白。
“吃完了乖乖去睡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必管。”
“哦!”
安安继续和饭菜斗争,吃完之后,宋清渊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开始给小安安讲故事。
安安很快睡着,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宋清渊维持原来的动作,很久没有动弹。
心口悉数是被背叛的痛。
因为那个心旌摇荡的吻生出的情愫,被他一点点压了下去。
–
向奚蜷缩着身体靠在门板上,抱住膝盖取暖。
此时是春末夏初,虽然白天温度很高,早晚还是凉,向奚脸颊贴着膝盖,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来睡着睡着,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等清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结婚照。
她穿着婚纱神情淡漠,脸上没有丁点笑意,倒是宋清渊唇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流淌着抹不去的温柔。
向奚一惊。
这才发现这是她和宋清渊的卧室,鸳鸯戏水的被子松软又温暖,怪不得梦里暖融融的。
突然指尖传来一抹尖锐的疼痛,低头一看,烫伤的位置,竟贴着个创可贴。
向奚心中一烫,热乎乎的暖流传遍全身。
她是被宋清渊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四目相对,莫名的情愫在空气流淌。
向奚咬着红唇看他:“宋清渊,你…抱我进来的?”
“创可贴也是你帮我贴的?”
她声音带着不可思议。
宋清渊凉凉淡淡的看她一眼,别开了视线,径直准备离开。
“一会吃过早饭,我们去民政局。”宋清渊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向奚刚想答应就回过神来,“我不去!”
“我不想离婚。”
向奚跳下床,咬着唇,眼眶逼出一层泪花。
前世的记忆在顷刻间袭来。
直到和宋清渊离婚,向奚才知道,宋清渊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脸,他经商十分有天分。
今年是八二年,个体户还没完全开放。
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宋清渊用手中微末的存款,倒卖一些紧俏货。
攒的钱多了,又开始倒卖期货,一来二去,很快攒下第一桶金。
凭借着敏锐的商业直觉,一跃成为全国首富。
他的迷弟迷妹们,更是亲切的称呼他为“时爸爸”。
她是多傻,才错失了这样的宝藏男孩。
思绪回笼。
见到宋清渊满身冷漠,向奚鼓了鼓勇气靠近他,无视他周身的冷冽,圈住他劲瘦的腰肢,近乎虔诚的送上自己的唇。
掌心下的身躯一震,那一片的肌肉顿时变得硬邦邦的。
贴上宋清渊的唇瓣,她生涩的不知该如何继续,指尖无措的揪紧他胸前的白衬衣。
彼此纠缠的呼吸,开始变的又急又乱。
就在向奚以为宋清渊会无情推开,拒绝她的时候,一只大掌猛的扣住向奚的后脑勺。
一阵天旋地转,向奚脊背贴紧冰冷的墙壁,宋清渊结实的胸膛碾着她,牢牢将她困在臂弯里。
他低头,噙着她的唇珠吮吸,用牙齿用力咬噬,微疼触觉漫开的同时,他松开,这一次换成撬开她的牙齿,无限度的加深这个吻。
向奚耳尖儿滚烫,心跳如小鼓一样剧烈的敲着。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的几乎盖过一切。
突然,门外传来清脆的车铃声。
“宋清渊,上班要迟到了!”
说话的是宋清渊的同事马怀仁,他们都是乡政府的公务员。
纠缠的唇瓣猝然间分开。
宋清渊气息微乱,看着向奚微肿的唇瓣,潭底讳莫如深。
“我跟马怀仁说一声,今天上午我请假。”
说完宋清渊转身走出房间。
向奚一听急了,宋清渊请假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才不要离婚!
她飞快的起身,赶在宋清渊开门之前拽住他白衬衣一角。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宋清渊,那眼神似在哀求:别离婚,别走!
宋清渊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反手就去开锁。
眼看宋清渊就要再度从生命抽离,向奚顾不上羞涩,指尖猛的勾住他白衬衣的领子。
领角在她指尖轻绕,一圈圈收紧,接着,在他晦暗的目光中,拉下他的脖子,颤着红唇印上他的喉结。
掌心下肌肉瞬间绷紧,唇下的喉结更是快速滚动了一圈。
随着他喉结轻动,一股禁欲的张力,无形的在空气铺展开来。
一门之隔,是苦苦等待的马怀仁。
门内,她正不顾羞涩,热吻着宋清渊。
这里想法让向奚耳根越来越烫,越来越红。
看着她莹白的耳垂肉眼可见的变粉,泛红,宋清渊目光越发沉黯。
“放手,我还要去上班。”
向奚闻言一喜,双眼抑制不住的发亮。
“那你,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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