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顾宜宁忍着缺氧的窒息,双腿已经冻僵,她就抱着孩子爬行上前,口中还安慰。“不会的,小卓玛,我已经看到你阿爸阿妈了,他们就在前面等我们,你千万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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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凝,顾宜宁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军绿色的挺拔身影走了进来,她像是被烈火灼伤,条件反射地移开视线。
爷爷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两人,很不解:“你们感情一直很好,结婚也才三个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开?”
屋内的气压更低。
还不等顾宜宁缓和气氛,外头的警卫员突然打了声报告:“司令,总部急电,需要您去处理一下。”
爷爷皱起眉:“知道了。”
说话间,视线在两人打了个转,语重心长般提醒:“我先去忙,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说完,老人拿上外套便走了。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顾宜宁和陆斯承。
顾宜宁站起身,拘谨地扯了扯衣角:“……我也上楼休息了。”
说完,绕过面前的男人就要走。
擦肩而过时,陆斯承冷不丁开口:“你刚刚的话,是真心的?”
顾宜宁一怔,转身看去,被对方愠怒深幽的眸光刺的心一紧。
深吸口气,顾宜宁走到男人面前,望着他的眼,顶着压力却无比认真说:“哥,我很感谢你这些年照顾我,只是我们确实不适合……”
她每说一个字,陆斯承的脸就绷紧几分。
说到后面,她的话越来越低。
——我希望你能幸福,哪怕这幸福和她无关。
而男人也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话到一半就折身离开。
看着他冲进雨幕的怒色背影,无力感在心间荡开。
顾宜宁疲惫回到房间,拉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勋章。
这是陆斯承第一次获得军功得到的荣耀,她想要,他便给了,还说:“只要哥哥有的,都可以给你。”
一次次纵容,她不知道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
眼泪滴答滴答落下,她许愿般握紧勋章——
“……哥,我想要你的爱情。”
夜风吹到桌边,话没出门就被吹散,就像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爱情。
……
接下来一周,顾宜宁忙到每天都谁在医院宿舍。
可没想到,竟然还能听到陆斯承的消息。
午休,几个护士的话飘进了耳朵里。
“也不知道特战营要执行什么重大任务,听说陆营长往死里训练手底下的兵,这一周来医院看伤的战士都多了两倍。”
“陆营长受伤最重,倒没瞧他来过医院,身体还真是能扛。”
听着这些话,顾宜宁起身坐了起来,心头不受控涌上担忧。
下班后,她终于回了趟家属院。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放着件肩膀带血的作训服。
但陆斯承不在家。
看着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她神色微沉。
都这样了也不肯去医院,他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来不及多想,她背起医疗箱就冲去了训练场。
阴云下,场上训练的战士们满头大汗喊着口令。
很快,她就看见一身作训服,面容冷毅的陆斯承站在不远处,严肃冷冽喊话:“这次是真手雷,谁若是疏忽,你们的遗书就用得上了!”
顾宜宁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他渗出血的肩膀。
浸透作训服的血已经成了暗红色,看得出已经裂开好些时候了。
她拧起眉,赶忙小跑着过去。
这时,一个新兵踉跄了一步,脱手的手雷直接朝她飞去!
混乱中,有人惊喊:“危险!”
顾宜宁吓了一跳,只见一颗手雷‘咚’的砸在了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重重将她扑倒按在身下。
“嘣——!”
巨大的爆炸如雷炸响!
顾宜宁视线被军绿色的作训服遮住,耳朵也因为爆炸而有几秒的失聪。
好一会儿,沉重的呼吸声才拉回她僵住的心神。
抬眼望去,只看见陆斯承一双泛红又满是惊怒的眸子。
“陆营长!嫂子!”
战士们急忙跑过来,把两人扶起来。
站稳后,顾宜宁才发现陆斯承额角被磕出了血,她心一紧,忙从医疗箱里拿出棉花和酒精要去帮他处理。
可陆斯承猛地挥开她的手,沙哑着声音怒吼:“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男人从没有过的盛怒震得顾宜宁浑身一颤,连天天被训的战士们也被吓得不敢说话。
被当众这么不顾情面的教训,她不由委屈抓紧酒精棉花:“我只是担心你……”
“不管什么原因,训练期间乱闯等同于犯罪!”
说完,男人骂完就起身离开。
顾宜宁咬紧唇,才忍住差点涌出的泪。
垂眸,将药和纱布塞给身边的战士:“麻烦你们帮营长处理。”
说完,顶着战士们异样的目光,匆匆离开。
憋了一肚子的难过,顾宜宁回到医院。
还没缓和好,手底下的病人病情突然恶化,她只能打起精神进了手术室。
折腾了一整夜,等病人情况稳定后,天已经亮了。
顾宜宁满身疲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办公室。
走上楼梯,忽得眼前一黑,她身形一晃,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她心头一惊,不料,疼痛来没却率先倒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宜宁。”
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愣愣抬头,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
宋宁墨——她的大学师兄。
顾宜宁回过神,想起上辈子在这个时间段,他确实从首都被调到这儿当科室主任。
“师兄,谢谢了。”
她站稳身体,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不自在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对方打量着她,清俊的脸上满是关切:“一别两年,你瘦多了。”
顾宜宁摸着脸:“也还好,可能最近工作有些忙……”
说话间,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滑落。
宋宁墨皱起眉,从口袋拿出手帕:“听护士说你连值了好几天的班,昨天又做了一夜的手术……”
他伸出去的手犹豫了瞬,还是上前了一步替她擦掉了汗:“别把身体熬坏了,回去休息吧。”
温和的动作让顾宜宁有瞬间的失神,恍惚中,面前的男人好像变成了陆斯承。
从前陆斯承也是这样关心她。
会摸着她的头,温柔的笑说:“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事不用担心,犯错也没关系,都有哥哥在。”
是她亲手斩断了曾经的温暖……
捕捉到顾宜宁眼底的恍惚,宋宁墨收起帕子,不放心过去扶着人:“正好现在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家。”
顾宜宁回过神,已经被牵住手,她刚要拒绝,身后忽得伸来一只铁臂,用力一捞,接着,她砸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陆斯承清冷的声音乍响:“我的家人,用不着别人送。”
重生以来,这还是顾宜宁第一次被陆斯承抱住。
她整个人有些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拉到无人的走廊。
没等她开口,对方沙哑的质问像是从寒窟里传出:“你突然提离婚,是不是因为宋宁墨?”
短短一句,刺的顾宜宁无法呼吸。
他怎么能倒打一耙?
明明自己是成全他,明明是他不乐意结婚,上辈子还为了沈梦妍跟她离婚……
她酸着眼凝着面前的男人:“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做了耳边风?”
四目相对,陆斯承气息渐沉。
男人眼眸的幽深,闪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而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逼近,更让她无所适从:“少转移话题,你已经结婚了,还在公共场合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怕被人说闲话?”
话落,顾宜宁整个人被禁锢在男人和墙之间。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温柔的呼吸。
脑海一阵空白,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句议论——
“哎,走廊那不是陆营长和顾医生吗?两兄妹干啥呢?”
“你还不知道?他俩都结婚三个月了,早不是兄妹了,可就算是夫妻,在公共场合调情,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人家能顶着兄妹的名头结婚,还在乎这点,陆营长也是胆大,娶了自己的妹妹也不怕被人投诉作风问题,被赶出军营!”
越听,顾宜宁脸色越苍白。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蓦地推开男人跑开。
“嘭!”
跑进休息室,关上门后,她就脱力滑倒在地。
关于流言,她上辈子听得更多,更刻薄。
曾经她不在意,她一直以为,上级能批下结婚报告,他们一定会幸福。
可如今……
连日的疲惫终于让顾宜宁病倒了,恰好下午特战营的战士们来体检,她只能强撑着去给他们做检查。
医院挤满了军装士兵,顾宜宁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陆斯承。
视线相撞,想到两人之前的不欢而散,她逼着自己移开了眼,继续工作。
喉咙的痛痒让顾宜宁咳嗽越来越频繁,脸色也开始难看。
同事看不下去,劝她:“顾医生,你都赶感冒发烧了,别硬撑,赶紧去休息吧。”
顾宜宁戴上听诊器摇摇头:“不用……”
话还没说完,一抹军绿色的身影突然就跨到了跟前。
众目睽睽下,陆斯承利落抱起她,步伐稳健地往病房走。
顾宜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气又羞低喊:“放我下去!”
陆斯承双手如钳子般,牢牢掌控住她的身体,下颚线轻动:“一个生病的医生,怎么有精力对待对病人和战士?”
冷毅的语气刺的顾宜宁心一紧。
好像自从跟他结婚之后,她就什么都不对,什么都是错了。
她看着他挺立的侧脸,两辈子的难堪终于压不住,头一次顶撞——
“你之前能带伤完成任务,我也是军人,生病了怎么就不能工作了。”
陆斯承神色微滞,冷着脸不再说话。
等把人送到休息室,才吩咐:“躺下,不许乱走!”
话落,男人就转身离开,还哐的关上了门。
刺耳的一声,震得她眼前一阵眩晕。
她忍着痛,一步步走向门口,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躺下休息也没有什么好效果。
好容易挪到门口,刚要推门,门又忽然被打开,一个不稳,她跌进对方宽阔的胸膛。
迷糊间,她以为是陆斯承去而复返,高烧迷糊之下,情不自禁像从前一样发泄委屈:“你不是说永远不会不要我吗?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忍下……”
话没说完,却被紧紧抱住。
接着,宋宁墨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宜宁,我没有不要你,你结婚那天我就跟你说过,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轰——
不是陆斯承?
顾宜宁忽得清醒,她还来不及推人,却听“嘭”的一下,有人狠狠砸向房门。
她一抬头,就对上陆斯承暴怒的眼:“顾宜宁,你当我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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