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怎么没有?每个月干满140个工分,国家就会发二十一块的补贴,多出来的每个工分村里给算六分。下个月秋收,你再换十斤细粮给我,还有年底村里杀猪,分到的猪肉也给我,就彻底两清了。”沈念念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听得董佳萱的脸都变了几个颜色。“你……你这就是想逼死我!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啪!”沈念念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董佳萱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像个发酵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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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永胜倒是想躲,但根本没那么快反应。
白瓷制的水杯,重重砸在他额头。
虽然没把他砸开花,但也立刻红肿了起来。
哪怕是茶杯都摔碎了,沈念念也觉得心里无比痛快。
“滚!我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少在这,一口一个泥腿子的乱叫。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村里的?大领导都说了,农民同志最辛苦,劳动人民最光荣。
你们吃得多,干得少,还敢瞧不起辛辛苦苦,给大家种粮食的同志,这思想实在是太有问题了。我看你们得去农场,好好接受再教育,不然只会破坏人民群众的团结。”
沈念念挺直了腰板,义正词严地指责。
虽然她这话说得没错,但一群人看她这样,都仿佛见了鬼。
他们谁不知道,这知青院里十几个知青,就属她最瞧不上队里的人。
可她落个水,跟中邪了似的。
竟然为了陆临渊这么个泥腿子,和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邻居都闹翻了。
“念念,你怎么能对永胜哥动手?他也是为了你好。”董佳萱急得眼眶都红了。
“为我好?省省吧!你们那点小心思,傻子都能看透。一个装听不懂人话,想要挑拨我和陆临渊的关系。
一个跟我明明没有关系,从小到大说过的话加起来,连十句都不到。却天天无视我的提醒,硬要装出跟我关系很好的模样。
现在还要来管我嫁给谁,你们算什么东西?!”
沈念念毫不留情地扯下,面前这对渣男贱女,恶心人的伪装。
这让刚刚还觉得,沈念念说话难听的知青们,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甚至有些男知青,看向潘永胜的目光,都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胖揍顿。
“潘知青,你不是说你和沈知青是未婚夫妻吗?原来这么久你都是在骗我们!”其中一个男知青,实在忍不住地质问。
潘永胜怎么都想不到,他背地里造的谣,会以这种最羞耻的方式,被沈念念戳穿。
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可还不等他想到狡辩的说辞,沈念念的手就已经抓到了他脸上。
“潘永胜,你竟敢在背后给我造这种谣?!”
虽然是借着由头,故意打这不要脸的人渣。
但沈念念也是真的才知道,潘永胜竟然还说过这种话。
这让两辈子都没这么凶狠,打过人的沈念念,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潘永胜疼得惨叫,想要反手,却被边上拉偏架的男知青制止。
“人渣!不要脸!造谣!”见到有人帮她,沈念念挠得更卖力了,还专往潘永胜头上打。
她没办法跟几百号人一个个解释,她和这人渣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热闹,主动来问。
反正像潘永胜这样的,她怎么打都不为过。
而站在半米远的董佳萱,却急得都快要疯了。
“沈念念,住手!你怎么能打永胜哥!”
她挣扎着想要去护着潘永胜,却被女知青们给拦住了。
有人讥讽的,上下打量董佳萱。
“你不是沈知青的好朋友吗?这平时又吃又拿的,从她那抠走多少好东西。可现在沈知青都被潘永胜欺负了,你不仅不帮她,还要去帮刚刚打了你一耳光的男人,你说你贱不贱啊?”
“陶君兰,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是怕念念把人打出个好歹,她也要受罚。”董佳萱脸红脖子粗的反驳。
“呸!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呢?就潘永胜这种,诋毁女同志清白的狗东西,被打死都是活该,沈知青凭什么要受罚?”
陶君兰对着董佳萱的脸,吐了口唾沫。
“你怎么能这么粗俗?”董佳萱恶心地干呕了声。
可围观的那些知青,没有一个替她和潘永胜说话。
男知青更是恨死潘永胜了。
他们谁不喜欢长得漂亮、家世又好的沈知青?
可碍于潘永胜有意无意地透露,他跟沈知青不仅是青梅竹马,还是未婚夫妻。
谁都不好意思去做这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人。
结果现在白白便宜了,陆临渊那个乡下泥腿子。
至于女知青就更不愿意去维护,造谣男女关系的潘永胜,还有吃里扒外的董佳萱了。
平日里董佳萱总是占沈知青便宜,也没有任何付出。
她们早就看不上这种人。
沈念念就这么没有阻拦的,揍了潘永胜两三分钟。
要不是身体太娇弱,没了力气,她还能再多揍一会。
往后退了步,沈念念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潘永胜和董佳萱。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别再跟我套近乎,我们不熟,更没有关系!否则你们乱叫一次,我就揍一次,揍到你们听进去为止。”沈念念咬着牙威胁。
潘永胜和董佳萱眼底闪过道嗤讽,谁都没把她这威胁放在眼里。
沈念念每天干满六公分,就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今天能这么嚣张,还不是没干两小时农活就落水了。
她以后再动个手试试!
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董佳萱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念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你这种两面三刀、满心算计的阴险小人,我可不敢再跟你做朋友。要不然哪天被你卖了,都还在给你数钱。
对了,你拿了我的东西赶紧还回来,别逼着我动手。到时候弄坏了什么,我可不负责。”沈念念压根不吃她那套,话说得极尽讽刺。
“那些东西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董佳萱愣了下,随即气到眼睛都瞪得跟牛似的。
这个沈念念怕不是中邪了吧?!
肯定是那河里有脏东西,要不然她怎么落个水,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有说过要送你吗?哪次不是你说差了什么,我才说我这有,你可以先拿去用。你去问问,谁都知道这就是借给你,以后要还的意思。
而且我们才来大队二十天,你就从我这拿走了两套衣服、一双解放鞋,两根头绳、两双纱纺手套、两斤肉票、十斤粮票,还有三块钱。
你还吃了我一个水果罐头、四勺麦乳精、半斤红糖、五个鸡蛋。哦,对了,你连卫生纸都用了我一卷。我就算是你妈,养个闺女二十天也花不了这么多钱,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我送给你的,还要不要脸啊?!”
沈念念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把东西都给算了个清清楚楚。
哪怕是上辈子,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么多东西送给董佳萱。
她是蠢了点,但又不是智障。
怎么可能会大手大脚的,把家里人辛辛苦苦给她准备的东西,白送给别人。
只不过那时她太好面子,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成天卖惨的董佳萱把钱和东西还她。
可重活一世就没那么好了,这董佳萱拿了她多少东西,全都要吐回来。
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用你这么多东西?你肯定是故意多算了,就为了趁机敲我一笔出气。”董佳萱红着眼眶,话说得有点生气,也有点儿急。
她从沈念念这蠢货手里拿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还有还的那天。
所以什么钱啊、粮票、肉票、罐头,还有一套衣服她都寄回家了。
她大哥去年才刚生的小侄子,她这个亲姑姑当然得好好贴补。
小侄子可是他们董家的香火,怎么能吃苦。
而沈念念不过是个女人,干嘛吃用都要那么好的?!
这个社会还不是要靠男人建设。
“董佳萱,你当知青院里的人都是瞎子吗?”沈念念双手环抱在胸前,扬起下巴鄙夷地看着她。
知青院里的其他人,也被她那么不要脸的话,气到脑袋都嗡嗡的。
“董佳萱,你当我们都没长眼睛呢?我之前可看见你从沈知青那,拿了个好大的梨子罐头,你直接就往自己的箱子里放,一口都没分给沈知青。”
“对,我也看到你从沈知青的麦乳精里,舀了两勺,自己泡水喝了。”
他们一言我一语,把之前看到的全都抖了出来。
虽然没有把沈念念说的凑齐,但也差不多有个七七八八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沈念念条件好,就一个个地想要捧着她,指望她家以后能拉扯你们一把。而我家穷,你们就合起来欺负我?你们这是资产阶级的思想,是被糖衣炮打败的堕落!”
董佳萱却红着眼眶,神色愤慨地瞪着他们。
大家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敢给所有人都扣这么大顶帽子,全都气狠了。
“呸!我们是什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定义!反而你才是个小偷、强盗!”
一个女知青说着,也冲董佳萱吐了口唾沫。
董佳萱接二连三地受气,脑袋一热,就想要冲上去撕扒。
沈念念却直接扣住她手腕。
用点了巧劲,把她甩到地上。
“够了,就一句话,我刚刚说的那些东西,你到底还不还?”
沈念念声音凉的让人心慌,显然彻底没了耐性。
董佳萱下意识还想犟,但谁也不是个傻子。
有这么多人证,她想赖掉点,肯定行不通的。
挣扎了片刻,董佳萱只能一脸悲愤的道:“还就还!不过我现在没这么多钱,以后有了再一点点还给你。”
“不行!”沈念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可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全都寄回家了,你现在逼我,我也没有。”董佳萱这话说的还挺骄傲的,甚至还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她才不像沈念念是个赔钱货。
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吸父母的血。
她都能回报家里了。
像她这样的才是好女儿,以后也会是个好妻子。
沈念念低垂下脑袋,轻笑着摇了摇。
不过董佳萱想怎么做老黄牛,那都是她的事。
“东西既然没了,那就折成钱好了。我也不占你便宜,一样样跟你算清楚。两套衣服就算八块钱一套,这是十六块。解放鞋四块五,两根头绳三毛,两双纱纺手套一块二,水果罐头八毛,半斤红糖四毛五,卫生纸一毛。
一罐麦乳精三块,可以舀将近五十勺,你喝了我四勺就是两毛四。还有三块钱和两斤肉票、十斤粮票,票也没办法算钱,你就给我两斤上好的五花肉,还有十斤细粮就成。肉和粮的钱,我都会给你。一共是二十六块五毛九分。”
沈念念的脑子跟算盘似的,账一下就报了出来。
这年头买东西不仅要钱,还要票。
但票也就只有黑市里能交易,她不可能跟董佳萱算钱,让她抓到自己的错。
“你怎么不去抢!我哪来这么多钱?你这是分明就是,要逼着我去死。”
董佳萱也顾不上,在潘永胜眼里的印象了,直接手脚一摊,像个泼妇似的耍起了无赖。
二十六块五毛九分……她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没有?每个月干满140个工分,国家就会发二十一块的补贴,多出来的每个工分村里给算六分。
下个月秋收,你再换十斤细粮给我,还有年底村里杀猪,分到的猪肉也给我,就彻底两清了。”
沈念念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听得董佳萱的脸都变了几个颜色。
“你……你这就是想逼死我!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
“啪!”
沈念念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董佳萱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像个发酵的馒头。
她气得都要疯了。
发出声尖锐的惨叫,张牙舞爪地就往沈念念身上扑。
“你……你这就是想逼死我!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
“啪!”
沈念念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董佳萱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像个发酵的馒头。
她气得都要疯了。
发出声尖锐的惨叫,张牙舞爪地就往沈念念身上扑。
“你有本事打我一下试试!我现在可是在跟陆临渊处对象,他要是知道你欺负我,看你会不会被打到满地找牙。”
沈念念这狐假虎威的话,说得可得意了。
一点都没觉得惹了麻烦,又找陆临渊撑腰是什么丢脸的事。
那可是她未来的男人,这事种不找他,被他知道了,肯定还要生气呢。
“你……你不要脸!”董佳萱干巴巴地骂了句。
特别没有气势。
她是真的被威胁到了。
陆临渊那个泥腿子,可是他们大队里最凶的。
“你再说,信不信等会他来给我送午饭,我就让他收拾你。”沈念念瞪眼,凶狠地警告。
董佳萱缩了缩脖子。
不甘心的手都拧成了麻花。
可还是舍不得那么多钱。
让她吐出来,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又只能软下态度,还想继续打感情牌。
可沈念念不等她开口,就冷冷地道:“反正就按我刚刚说的那个办法,二十六块五毛九分,十斤精米,两斤上好五花肉,你一个子都别想赖我。”
董佳萱见她完全是副,油烟不进的模样,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你怎么能把责任都推给我?要不是你当初,那么轻易的就把东西给我,我能用这么多吗?”
沈念念翻了个白眼,催促,“少废话,赶紧把欠条写给我,不然我就叫陆临渊来帮我讨债了。”
董佳萱这下是彻底没办法了,可知青院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说句话。
她最后只能翻出纸笔,沈念念说一句,她就照着写一句。
最后两人都按了手印。
看着沈念念把欠条叠好,放进口袋里,董佳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男知青们看事情闹完了,也拽着还不服气的潘永胜,出了女知青的屋子。
沈念念这才掀开被子,直接睡了下去。
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她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她得好好理理清楚,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可剩下的女知青,却一脸纠结地看着她。
挣扎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沈知青,你是真想嫁给陆临渊吗?其实你不用管村里的人会怎么说,你条件这么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你要是不愿意,可不能这么轻易妥协。”
沈念念抬头,看向说话的女知青。
刚刚心里窜起的防备,又立刻松了下来。
是钱思雨,他们知青里来大队最久,也是最老实的好人。
不过她记得这个姑娘上辈子,也没比她好到哪去。
竟然被大队里的人抓到,跟队里那个赖皮子滚在了玉米地里。
她哭哭闹闹说是被害了,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嫁给了那个赖皮子。
可没隔一年,就在怀孕的时候被赖皮子打到流产,一尸两命。
没有人替她做主,只说她是命不好,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沈念念知道钱思雨是个好人,更是个愿意对自己好的人。
如今有了重来一回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得想办法阻止钱思雨,走向上辈子那个悲惨结局。
不过她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被害的?
沈念念微蹙着眉,看到面前一脸焦急看着自己的两个知青,只能先笑着解释:“我没委屈自己,也没有不愿意。我是真想嫁给陆临渊,他这人挺好的。”
“人好?他哪里好了?”陶君兰一屁股坐到沈念念边上,翻着白眼问。
“长得俊、力气大、也疼我,还有一副好心肠。”
沈念念说到陆临渊,嘴角就忍不住的向上勾。
一副不值钱的模样,看得陶君兰和钱思雨两人,都要着急上火了。
“好心肠?你平时肯定没听队里的婶子们唠嗑,这陆临渊从小到大,在队里打过多少人。现在对你好,那是为了哄你嫁给他。”陶君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之前看她把董佳萱骗走的东西都要回来,还以为脑子泡过水后清醒了。
没想到是更浑了。
那董佳萱顶多也就骗她点东西,陆临渊这乡下人,可是能骗她一辈子。
“不会的,刚刚在河里,我们都快淹死了,他也没放弃我。我觉得他为了我,连命都愿意搭上,肯定是个好人。”沈念念话说得越发坚定。
陶君兰看着她这副模样,气得噎了下。
又看了看跟自己同样,一脸不赞同的钱思雨,指着她道:“你看看,我们知青院里的老好人,她都不觉得陆临渊好。你就想想,那男人到底有多靠不住。”
被点名的钱思雨吓了跳,下意识想要否定。
但看着娇娇气气的沈念念,还是咬了咬牙,“我也不能说他不是个好人,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虽然陆临渊是大队长家的小儿子,可他一个人每天就只干六工分,村里也就只有老人和不爱干活的女人,才挣这么点。
你也不太会干活,结婚后两个人还勉强能过,但生了孩子怎么办?姑娘家嫁了人,娘家能贴补的就少了,你不能想着你家现在贴补你多少,以后就能这样贴补你们小两口一辈子。”
话说到这,钱思雨稍稍停顿了下。
像是接下来的话,要鼓足更大的勇气,才能继续往下说。
“而且你才来一个月,又不爱跟村子里的人说话,肯定还不知道大队长家的情况。陆临渊上面有两个哥哥,是他爸前妻留下来的,他们跟陆临渊肯定不是一条心。陆临渊的娘虽然是个好说话的,但前妻留下的孩子,她也管不了,人家有正儿八经的娘呢。
虽然不在我们大队,但陆家老大、老二的婚事,都是人家亲娘挑的媳妇,泼辣得很。大队长为了自己在队里的名声,也不会干出让别人说他偏心的事来。有时候为了息事宁人,说不定还得让现在的媳妇和孩子受点委屈,你嫁过去肯定会被欺负,还要受气的,你这性子……”
说着,钱思雨摇了摇头。
陶君兰回过神,立刻推了把没有表示的沈念念。
“看到没,思雨这么个老好人,都能说出这种话来劝你,可想而知陆家有多恶劣。你可别傻傻地,一股脑地往火坑里跳。你嫁到陆家去,以后就回不了城了。
你爸妈、你哥多疼你,难不成你要为了个救命之恩,把家里人都给抛弃了?你要是真感激陆临渊,多给他些东西和钱当谢礼,没必要把自己搭上。”
“你们让我再想想。”沈念念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没有恼。
只是撅着嫣红的唇,软糯糯地挣扎。
陶君兰还想劝,却被钱思雨轻扯了下。
见她看过来,悄悄摇了摇头。
她们身为同一个知青院的知青,劝到这就差不多了。
再劝下去就得惹人嫌了。
陶君兰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是个拎不清的。
站起来,给沈念念压了压被角。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真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才会跟我说这么多。放心吧,我会好好考虑的。”沈念念软绵绵地应下。
看着所有女知青都出去吃饭,并且把门给带上了,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上辈子,她被队里的流言蜚语逼到,决定嫁给陆临渊的时候,陶君兰就有来跟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只是上辈子她过于自傲,觉得陶君兰就是在危言耸听。
可但凡她肯想一想陶君兰说的话,也不会被陆家的那些牛鬼蛇神耍得团团转。
不仅伤了陆家真正对她好的人,还让自己更加怨恨和陆临渊的这段婚姻。
这次重来一世,她一定会让陆家的那些人,把欠她的全还回来。
不过刚刚她手上那镯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难不成真掉河里了?
她记得消失的那个瞬间,她手是向上举着的,那滑落是没太可能的。
所以它是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了?
沈念念死后蹭着佣人的电视、手机,追过不少电视剧和小说,这种桥段也看过不少。
而且这样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对陆临渊的身体那么渴求了。
毕竟上辈子他可是为自己付出了全部,郭家祖传的镯子想要成全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么厉害的镯子,不会只有那一个功能吧?
“嗨,镯子?嗨,郭家的老祖宗,你们在吗?”沈念念窝在被子里小小声地喊着。
等了会,没见着任何反应,她不死心的再次开口:“嗨,空间?灵泉?系统?金手指?”
只是这次回答她的依旧是寂静无声的空气。
好吧,看样子,这玉镯是真的没有其他功能了。
不过能让她重来一回,又让她放下所有矫情的念头,没有任何顾虑的和陆临渊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她的人生有太多的不甘和遗憾,这次她一定要阻止那些悲剧和遗憾的发生。
————————
“三弟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家里就三个鸡蛋,你怎么全拿了。”
陆家大嫂看陆临渊端着盆,风风火火地冲回家。
将盆放回屋里,又跑到厨房里拿了三个蛋。
一副要准备烧饭的架势,急急地问。
可陆临渊根本不搭理她,转身又去五斗柜里翻面粉袋子。
看他舀了两大勺,陆家大嫂心疼地拍了拍腿,“哎呦,三弟啊,你这是要把家里的粮食,都给造干净啊!我们一家人还要不要活了。”
“用了多少,我下午补回来。”陆临渊不耐烦地瞪了她眼。
陆家大嫂吓噎了下,也不敢再乱嚎了。
她嫁进陆家这么多年,在自家男人这个弟弟身上,就没讨到过好。
可眼下看到这么多,她平时吃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就这么被他拿出来糟蹋,心里那个疼哟。
听到动静的陆家二嫂凑过来,看到陆临渊这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弟,你这是给沈知青做饭吧?”她笑着问。
陆临渊照样懒搭得理。
倒是陆家大嫂闻言,立刻就炸了,“呸!凭什么啊!就那种资本主义做派的大小姐,凭什么吃我家的粮?勾男人都勾到我们家来了,不要脸的东西。”
她话音都没落,一个柴火棍照着她脑袋,就飞了过来。
她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脸哎呦呦地叫了起来。
陆家二嫂眼底浮起丝幸灾乐祸,却见陆临渊冷冷的目光瞥过来,赶忙又压了下去。
“三弟,你今天跳到河里救了她,她应该是要嫁给你的。但她的条件、性子队里的人都清楚,家里的东西你拿出去点,也没什么关系。但不能挑子一头热,最后全家都跟着你,成了队里的笑话。”
她看起来像是在苦口婆心地劝,可说的话却不比陆家大嫂的,好听到哪去。
“呸!我儿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管了!一个个的赶紧给我滚!我还没跟你们摆婆婆的谱,你们少在我儿子面前,摆什么嫂子的谱。”
从闺女家赶回来的郭婶子,刚进院子就直接开骂。
“娘,三弟他拿家里这么多好东西,我们说都不能说一声了?我们好歹也是陆家的人呀。而且你看看我这脸,是他拿柴火棍打的,我可是他大嫂啊!”胡月珍指着自己被砸红的脸,愤愤不平地叫嚷。
“滚滚滚!我儿子哪次会占家里便宜,吃了再补回来就是了。不像你们两个败家娘们,自己偷着吃就算了,还要往娘家拿,真当我是死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郭婶子不耐烦地骂道。
陆家两个嫂子,一下就老实了。
陆家二嫂还要在那笑着解释:“娘,我就是怕三弟被那个沈知青骗。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闹出个笑话,怕是更难说亲了。”
郭婶子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硬气地把她们两个,从灶房里赶了出去。
“我儿子的事,你们少掺和!”
等看着那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回了堂屋,郭婶子赶忙把灶房的门掩上。
见陆临渊还在那闷头揉面,她没好气地过去拍了下他。
“人都走了,还不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村里人就跟她说了。
知青院新来的那个最娇气、最傲气的沈知青,掉到河里被她儿子救了。
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嘴都亲上了。
一个个恭喜她,说她儿子马上就要娶个城里媳妇了。
当时她听到这话,脑子嗡的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路上半个字都不敢多问,一路就这么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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