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你也是,先哄着,玩腻了甩掉就是。”狐朋给展宴倒酒,安慰他。“瞎出主意。女人要什么都可以,一旦要婚姻问题就大了。搞不好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该分就分。”狗友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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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柚全身无力地靠在展宴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留在身体里的余温,心潮澎湃,久久才平静下来。
他抽着事后烟,吞云吐雾,一副享受的样子。
“我今年二十六了。”安柚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声音又娇又软,“家里催我结婚。”
烟灰抖落在被套上。
安柚的手感觉到他心跳顿了一下。
展宴随意掸去被套上的烟灰,随口问:“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嗯。”
“你喜欢他?”
“他说愿意给我一个家。”
展宴吸了一口烟之后就摁在烟灰缸里了。
“那挺好。我一会儿就搬走。”他轻轻推开她,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浴室。
安柚听着浴室的水声,心里难受,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打开浴室门,里面一片水雾,他颀长的身体强壮紧实,宽肩窄腰大长腿,给她枯燥无味的生活带来快乐。
展宴转身,两个人隔着白雾,他关了水,问她,“怎么?还想体验一下?”
三年了,安柚和他坦诚相待的时候很多,可每一次她还是有点羞涩。
但是,羞涩不代表她不敢。
展宴仰头,闭眼,脸上是享受,“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
“可是,你舍得?”安柚太懂他的敏感处。
展宴喉咙干燥,轻咽了一下。
展宴睁开眼,大掌掐着她的小腰,将她抱起来,声音沙哑,“那你别嫁。”
“我耗不起。”安柚仰起头,白雾在她眼前摇晃,头顶的灯也是。
“那你就去嫁人。”
这样,她就不会嫁人了。
安柚使了所有的招数陪他疯,以为这样展宴就会留恋她,哪怕是骗她说会娶她也行,结果他走得干脆。
手抚摸他睡过的枕头,想到三年前。
三年前他醉倒在路边,是她趁虚而入,把他带回家。
那晚借着酒劲,她疯狂的和他缠绵了一夜。
酒醒后他说,和她很合拍,要是愿意搭个伴就将就过,什么时候想嫁人了,跟他说,他挪窝。
果然,他说到做到。
……
安柚和薛安是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一开始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薛安文质彬彬,很健谈,也很会聊天,跟他聊天不反感,没有压力,就是老友相聚的感觉。
忽然,薛安对安柚说:“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他一直盯着我们。”
安柚疑惑的回头,和展宴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心尖一颤。
这么巧,他也在。
走得那么果断,总不能是特意跟踪她吧。
很快,这个怀疑就彻底不成立了。
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扭着腰走向他,那女人坐在他的对面,展宴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了。
这么快,就又找到新的床伴了。
他那方面的需求挺大的,除了她的生理期之外,每晚都要。
心头堵得慌,她收好了情绪重新面对薛安,冲他笑了笑,“不认识。”
吃完饭,薛安送安柚回家。
离开餐厅的时候,展宴和那个女人还在。安柚不经意间看到那女人的脚在桌子底下勾展宴的腿。
……
回家刚进电梯,安母打电话来问情况。
安柚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二十六岁还不结婚,她离得远无所谓,但是父母会受邻居白眼的。
同龄人生二胎,她还没个对象,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安柚如实说对薛安的感觉,低头走出电梯,“……给我的感觉挺好。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烟味,抬头看,展宴在她门口靠着墙,手腕上搭着外套,支着腿,薄唇含着烟,冷眸在烟雾中睨着她。
他怎么在这里?
不应该跟新欢在一起滚床单吗?
安柚挂了电话,从包包里摸出钥匙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展宴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她过来的时候才微微张嘴,烟雾罩了安柚一脸。
安柚习惯了。
她开门。
回头见展宴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双眼睛最是勾人,深情得让人面红耳赤。
她喜欢……不,是爱展宴。
她以为展宴也是爱她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晚他都那么认真?
他们在一起三年了。
他对她很好,只要她喜欢的,想要的,他统统会给她。
唯一不给的,是婚姻。
她去年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回来跟他说起那个婚礼有多浪漫,多幸福。
他说,傻子才结婚。
那一下,她像是被人丢进了冰冷的池水中,全身透心凉。
其实那次她就该明白,展宴不爱她。
爱的不过是和她一起做的感觉。
人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才会一次次撞南墙。
这一次,她回头了。
“有东西忘拿了。”
“什么?”
她记得他的东西都收走了的。这几天,她还妄想找出点他的什么东西。
“那天晚上我买的,应该还有半盒。”展宴把烟头熄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安柚瞬间懂他说的什么了。
那晚情到深处,发现没有小雨伞了。
以前买的那种一盒只有六枚,两天不到就用完了。后来他就十盒十盒地买。
那晚情急,在楼下买了一盒,用了半盒。
说他财大气粗,没用完的却还要来讨回去。
来她这里拿一趟的时间,在外面买回去用都已经完事了。
安柚把东西拿出来给他。
展宴接过来就揣裤兜里,解释道:“本来是不想来拿的,但是每个人的尺寸不一样,不一定能用。要是被你新欢看到,怕他自卑。”
安柚耳根子发烫。
谁要他解释了?
“你也悠着点,要懂节制,小心被掏空了。”安柚嘴上也没客气。
展宴眯眸,“再给你三年,你也掏空不了。”
安柚心头泛苦,真要再玩三年,她小半辈子都没了。
那个时候,她才是真的会被人戳脊梁骨。
“赶紧走吧。别让人家等久了。”安柚推门欲关。
展宴撑住门板,安柚望着他。
展宴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真的打算结婚了?”
“嗯。”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展宴先松的手,“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
安柚说:“再看吧。”
她不会和爱过的人做仇人,也做不到坦然当朋友。
更不可能请他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要逃婚的冲动。
展宴薄唇轻扬,“好歹咱俩好过一场,都不让我见证你的爱情?”
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俩只是好过一场,安柚愈发觉得自己这三年真的很可笑。
终究是用情更深的人,更狼狈。
“怕你抢婚。”安柚也略有点恬不知耻。
果然,展宴笑了。
他拉住门把手,“祝你好梦。”
门是他关上的,安柚靠着门,自嘲一笑,眼泪毫无预兆就流了下来。
……
周末,安母打电话给安柚,让她回家吃饭。
到了家里,就听到说话声。
薛安正陪着爸爸喝茶,相谈甚欢,气氛很好。
想到跟展宴三年,他也没有说过要见见她父母。
可见,他是打心底里没想过和她在一起的。
她去洗手给母亲打下手,看到厨房那么多菜,有点好奇。
“你爸工作保住了,还升了保安队长。”安母乐呵呵。
安柚问:“不是说要被裁了吗?”她还在托同事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轻松点的工作呢。
安母眉开眼笑,“你爸公司来了个新领导,不仅没裁你爸,还给他升了队长。要说呀,这就是运气。”
可不就是运气嘛。
“老婆,你多弄几个菜。”安父急忙走进来,“公司领导刚给我打电话,问我这边哪家饭馆不错。我就多了句嘴,客套了一下,叫他不嫌弃来家里吃饭。结果,人家一口就答应了。”
安母:“……”
安柚暗想,这领导还真是不客气呀。
……
展宴空手登门,安父还得点头哈腰的热情迎接。
安柚怎么都没想到父亲所在公司的新领导会是他。
四目相对,展宴微微挑眉,眼神瞥了一眼在厨房帮忙的薛安,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不安的安柚。
安柚心里发慌,她赶紧钻进了厨房。
要说这是巧合,她不太信。
但是他又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来了?
以前过年过节,她问他要不要到家里一起过,热闹热闹。
他当时很淡漠,“别想着让我见你父母。”
“别愣着,把水果拿??x?出去。”安母催促着她,又小声说:“这领导也是,说来就来了。”
安柚硬着头皮把切好的西瓜端出去。
客厅里,安父的拘谨和展宴的从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无所适从。
饭菜上桌,看着父母那么客气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展宴,安柚心里越发不舒服。
展宴突然看向了薛安,“薛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薛安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一时想不起来。
面对男人上位者的姿态,薛安还是有一定的压迫感。
同为男人,薛安也不想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压制着。
“我做房产经纪的。”
“哦。卖房子的。”
“……”
展宴又说:“我在市区有两套空置的房子,之前一直有中介打电话来问卖不卖。既然有熟人做这一行,那就不便宜别人了。”
安柚看着他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心里一阵堵闷。
薛安连忙说:“那您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我下午就去看房子,给您把信息挂到网上去。”
“好。”
一顿饭结束,安柚迫不及待地想展宴赶紧走,看到他在吃饭间父母小心翼翼且恭维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展宴没走,倒是薛安接了个电话要走。
“不好意思,有客户看房,我先走了。”薛安礼貌的跟众人打招呼,急切地离开。
原本薛安还能和展宴聊两句,他一走,气氛就尴尬到了极点。
偏偏展宴像是不懂安家人都不喜他,坐着不动。
他不走,其他人就不好动。
“爸,妈,我下午还有个研讨会,先走了。你们该休息休息。”安柚不想让父母再陪展宴假笑了。
“那我也不打扰了。”展宴站起来,扣好西服扣子,“安小姐,我送你。”
安柚拒绝,“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展宴直接看向了安父,“今天多有打扰。”
安父急忙站起来,“客气了。”
“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展宴又补了一句。
安父愣了愣,连忙说:“好好好。”
“走吧。”展宴转身,瞥了一眼安柚。
安柚听懂了展宴的言外之意,他这是在用父亲的工作拿捏她。
再不情愿还是跟他一起出了门。
电梯里两个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偏偏有着隔千里的感觉。
明明曾经是最亲密的人,现在连空气都不愿意吸同一片。
车上,展宴抽着烟,单手握着方向盘,姿态肆意,一副冷清矜贵的模样。
“那男人不适合你。”展宴声音带有磁性,很悦耳。
安柚偏头看着车窗外,不应声。
展宴斜眼睨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人,也不挑挑?”
安柚心绪浮躁,依旧不搭理。
“呵。”展宴冷笑,“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挺有种。”
这话算是点燃了安柚的怒火。
她瞪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找个人结婚,关你什么事?我移情别恋总比有些人吃白食好。”
真是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展宴一脚刹车踩下,停在路边,望着她,“我吃白食?”
安柚后悔了。
不应该这么经不起气去搭理他。
“你要什么我没给你?婚姻有什么好?束缚你一辈子,就觉得好?”展宴语气也重了。
他冷哼,“你觉得那男人真能给你想要的婚姻?”
“不关你事。既然分了,就别再打扰。”
“呵,你真行。”展宴紧握着方向盘,“下车!”
安柚也没犹豫,解开安全带下车甩门。
车门刚甩上,车子“轰”一声从她边上开走,吓得她一哆嗦。
……
“你也是,先哄着,玩腻了甩掉就是。”狐朋给展宴倒酒,安慰他。
“瞎出主意。女人要什么都可以,一旦要婚姻问题就大了。搞不好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该分就分。”狗友不赞同。
“像他这样喝七天闷酒?”
“我说宴哥,你这明显是失恋,难过呀。”
“就是动了情。”
展宴一记冷眼扫过去,狐朋立即噤声,站起来,“哎呀,我忘记给我相好回个电话了。我出去打个电话哈。”
没多久,狐朋就回来了,很激动,“宴哥,我看到安老师了。她跟一帮人在喝酒呢。”
展宴嘴边的烟翘了一下,眸光越来越阴沉。
。
薛安把展宴的房子卖掉了,赚了一笔不菲的佣金,他非常兴奋地请同事吃饭唱k,叫她一起。
安柚不想扫他兴,再加上他主动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同事,这让她有被重视的感觉。
以前和展宴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像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听着这帮人侃侃而谈,安柚到底还是融入不了。
她借口去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就不愿意再回包房了。
靠在走廊玩着手机,旁边有人靠近,她也没在意。
直到那人站在她边上很久没动,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展宴靠着墙,偏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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