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点了点头说:「要找我打架,约个时间吧,我今天去看病,一会儿回来了就找你……你不会报警吧?」我说得无比诚挚,我是真的很想找她切磋切磋,以前看国外那些连环杀人狂的故事,他们都喜欢把受害者解剖分尸。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杀过人,现在有这个机会,怎么也不能放过了,就算向前辈致敬好了。他妈点头, 又气又笑:「好好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很快地,我就知道他们家人的报复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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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上周刚刚侥幸出院。
今天要回去复诊。
临时抱佛脚,昨晚背了一晚上的正确答案。
比如:「不小心撞到别人要说对不起,而不是杀了你。」
「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正确处理方式是报警,而非拎把菜刀上门砍翻他全家。」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本来这些生硬难懂的知识点就让我心烦意闷了。
结果坐个高铁,还碰到了一个熊孩子。
不知道哪个老畜生生的小畜生,在车厢里大喊大叫,上蹿下跳。
拿着把玩具枪从东跑到西,看到想吃的东西,也不管认不认识,就用枪指着人家,让别人把零食给他。
不给就吐口水。
乘务员过来劝阻。
小东西的家长却好像没看见似的。
看都懒得看一眼,脱了鞋子,躺在椅子上刷抖音。
声音外放,一个车厢都是肺气肿的罐头笑声。
乘务员忍着脚臭味,上前提醒他看好自己孩子。
他翻了一个白眼,大声地说:「我们买了票,就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就是要你们服务的,懂不懂啊!」
乘务员说:「您这样也打扰了其他乘客的休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畜生家长打断:「公共场所凭什么不让小孩玩?你算老几啊!」
乘务员还想说什么。
那小孩忽然抓着乘务员的短裙,用力地一掀。
虽然没有掀开,但大家都听到了布料开裂的声音。
「是黑色的!黑色的!」小孩大笑,指着乘务员夸张地说,「她里面穿的是黑色的!」
乘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脸皮薄,当场眼泪就砸下来了,捂着裙子落荒而逃。
有几个看不下去的乘客,纷纷指责道:
「这小孩做得也太过分了!」
「公共场所也要注意影响啊!你有没有素质!」
「真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小孩!」
那家长撇着嘴说:「就你们有素质!」
小孩举着枪大叫:「再叫,把你们都杀了!」
然后冲离他最近的人吐了一口口水,哈哈大笑。
小东西叉着腰,得意地在车厢里环视一圈。
忽然盯上我了,几步跑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平板,伸手:「给我!」
我愣了一下:「什么?」
「平板给我,我要玩游戏!」
我说:「滚!」
他又用那把塑料玩具枪指着我,命令道:「快给我,不给我就毙了你!」
畜生家长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玩一下就给你,给小孩子玩一下怎么了?」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奔涌,耳朵在「嗡嗡」作响。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吵架,一个说「杀了他杀了他!」。
另一个说「听他的听他的。」
就在盛怒快淹没我的理智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耳畔炸响: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我意识到自己要失控了,摸出口袋的药,准备吃两粒镇定下情绪。
结果那小畜生眼疾手快,一把就抢走了我的药瓶。
「还给我!」我说,「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小畜生笑嘻嘻地地:「你有病啊!是不是要死了!」
他拧开瓶盖,把药全部倒在了地上:「那你就去死吧!嘻嘻嘻!」
他妈竖起大拇指:「儿子真棒,真勇敢!」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被我一个飞踹,折叠着倒飞出去。
还没等他妈反应过来,我就拎起小东西,像打排球一样往地上狠狠地一掼。
「哐当」一声闷响。
小东西疼得「哇哇」大哭,一个劲儿地喊救命。
车厢寂静了一刹那,随即他妈杀猪一样的号叫响彻云霄:
「救命啊!杀人啦!」
吃瓜群众也反应过来,一边劝我不要和小孩一般见识,一边很有默契地把他妈挡在外围,给我留了一圈空地。
我蹲下来,揪着小东西的头发,笑呵呵地问他:「刚才想玩什么游戏啊?」
他被吓傻了,一个劲儿地扭头看他妈妈,哭得倒吸气。
我一个耳光抽过去:「我他妈问你话呢!说话!」
他抽抽噎噎地说:「植……植物大战僵尸。」
我说:「好呀,我陪你玩,现在你是僵尸,我是植物。」
然后我抓起一把瓜子,一个个地弹他脑门上:「豌豆射手!biubiubiu!」
弹了一会儿,觉得杀伤力太小,扭头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杯冰咖啡。
喝了一口,全喷他脸上:「现在是寒冰射手!」
小东西满脸咖啡渍,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不好玩呀?」我问。
他疯狂地摇头。
「你竟然敢说不好玩!」我抓起他的玩具枪,照着他的头就是一下,「老子辛辛苦苦地陪你玩半天,你竟然说不好玩!」
他疼得大叫,捂着脑袋疯狂地点头:「好玩好玩。」
我说:「这么好玩,就多陪我玩一会儿吧!」
小东西哭得鼻涕冒泡:「不玩了,不玩了,我再也不玩了!」
他妈终于挤了进来,跟条狗似的,抱着我的腿就啃。
我一脚跺在她后颈,然后抓着她的头,往地上磕。
小说里经常写我们这种人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暴躁。
别的变态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我不是,我绝大部分时候,都极度冷静,比正常人都要冷静很多。
只是在我眼里,人命如草芥,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毫无感觉。
比如现在,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剁掉他的狗头。
可惜,我不仅没有刀。
还被赶来的乘务员拦下来了。
「报警!」小畜生的妈妈揪着我的衣服大叫,「我要把他送去坐牢!」
我捏着她的手指,一个个地掰过去:「再碰我,老子废了你。」
他妈疼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挣脱后,再也不敢造次,
只躲在乘务员身后,恨恨地看着我。
我们被带到了车站的休息室。
他妈嚷嚷着要我赔她宝贝儿子二十万医药费。
但乘务员都向着我说话,说是他儿子先抢我的药在先。
他妈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马上不干了,叉着腰说:
「就一个破药丸能值几个钱?凭什么这样欺负我儿子?」
我笑着说:「我有精神病,那药是镇定用的。」
她妈显然不信:「你有精神病,我还有精神病呢!不管,这二十万少一分,你别想出这个门。」
于是,我当着她的面,走出了那扇门:「我就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又一步踏回:「哎嗨,我又回来了。」
再出:「又出去了。」
如果反复几次,进进出出:「出去回来,出去回来,气不气?是不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小孩哭得可大声了,跟开水壶成精了似的。
他妈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捏紧了拳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今天不把你骨头打断,你都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她打了一个电话,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我要把你扒皮去骨!」
我点了点头说:「要找我打架,约个时间吧,我今天去看病,一会儿回来了就找你……你不会报警吧?」
我说得无比诚挚,我是真的很想找她切磋切磋,以前看国外那些连环杀人狂的故事,他们都喜欢把受害者解剖分尸。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杀过人,现在有这个机会,怎么也不能放过了,就算向前辈致敬好了。
他妈点头, 又气又笑:「好好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很快地,我就知道他们家人的报复手段了。
我下车的地方是郊野,从车站到公交车站有一段小路。
我刚拐进巷子,四五个男人就堵住了我。
个个纹着花臂,拎着甩棍和唐刀。
「就是你欺负我儿子的?」为首的那个,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一个不设防,跌倒在地,后面几个人马上就控制了我。
「小王八蛋,我儿子你都敢打。」他蹲下来,揪着我的头发说,「这里没监控,我就是把你废了,都没人知道。」
他说:「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得罪人的下场!」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没有监控?
杀人不会被抓?
还有这种好事!
耳边「嗡」地一响,脑子里两个小人齐齐地蹦了出来,在我眼前敲锣打鼓:「开干开干!」
于是,我对着他爸就是一个头槌,然后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反拧胳膊,一脚踢在后面那个人的裆部。
那人被我踹得人仰马翻,我趁机站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往地上重重地一磕,夺下了他手上的唐刀。
沉甸甸的刀刃入手的那一刹那,浑身的热血翻涌沸腾,每个细胞都在引吭高歌。
超雄综合征的其中一个特征,就是我体内的雄性激素远高于正常男性,肌肉过分发达。
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爸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甩棍朝我头顶轮过来,我不闪不避,挥刀对准他的天灵盖劈下!
完全以命换命的打法,我和他就像两个蒙着眼睛对撞的司机,谁先怂谁孙子!
这一幕像电影的慢镜头,在我眼前逐帧飘过:
白森森的甩棍在我眼前越来越大,他爸的表情由狰狞渐渐地变成惊恐,因为我的唐刀也带着破空声劈向了他的脑门。
在刀刃离他头顶不足一指的时候,我忍不住浑身发抖。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一种难以形容的嗜血的快感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每个毛孔都在欢欣鼓舞!
但是。
他爸害怕了。
在我即将得手的时候,强行偏向了另一边。
他打到我,我也没砍到他。
刀刃在地上砍出了火花,回震震得我虎口发麻。
「草,你要杀人啊!」他爸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真的要气死了。
煮熟的鸭子还能给它飞走了?
我握着唐刀反手抡了过去。
一次杀不死你,就来第二次!
他爸吓破了胆,好像都不会走路了,连滚带爬地躲开。
另外几个人见状,也是跑的跑,滚的滚。
我哪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拎着刀跟在后面追。
半分钟之前,他们还说要给我点教训。
半分钟之后,五个人被我一个人追着砍。
人的求生潜力真是大。
我在精神病院蝉联三年长跑冠军,也愣是没跑过他们。
路人看到这一幕,帮忙报了警。
我们全进了警局。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警察揉了揉眉心,表示很是头疼:
「就这点事情,犯得着大打出手吗?还拿刀砍人家,你黑社会啊?!」
我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亲眼看到警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装上小绵羊了?就你那架势,我们晚来一步,他们五个能有一个活口吗?」
他爸好像心有余悸,哽咽着说:「警官,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不然……」
哭啼啼的样子,真对不起他胳膊上的青龙纹身。
「行了行了,各退一步,写个保证书,然后回家吧。」警官拿出笔和纸,拍在桌子上,「你先来。」
我说:「我写不了。」
「什么?」
「我没有办法保证不杀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猜我的眼神一定清澈见底。
警官愣了一下:「别乱开玩笑,杀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吧!」
我说:「我知道,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警察表情渐渐地严肃起来:「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多少?」
我一一地告知,他很快地调出了我的档案,看着看着,眉头紧锁。
「请你马上过来一趟,再给他做个心理测试。」警察估计是在给我的主治大夫打的电话,「这种人怎么可能出院啊!」
半个小时之后,何医生就到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他万般无奈地看了熊孩子爸爸一眼:
「你说你惹这个活阎王干嘛?」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我之前的战绩:
「因为被人撞了一下,一个人拎把砍刀追着三个人砍,追得对方口吐白沫,一个月下不来床。
「坐拥全院唯一一个单人间,没有人敢和他一个宿舍,之前有个躁郁症的大汉和他是室友,但一周之后就变成了社恐。大灰狼变成小白兔。」
医生叹了一口气:「送进来是因为他和别人吵架,气不过,用勺子差点把人家眼睛挖出来。」
熊孩子爸爸的表情越来越惶恐,舌头和打结了似的:「都都都,都挖人眼睛了,不坐牢?」
「因为他当时只有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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